這天一早,吳怪梅在無峰院某間茅廁舀糞。


    雲中燕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撿根棍子在附近畫個圈蹲裏麵。接著,隻見她拿出早晨糕點吃著。


    吳怪梅不敢憑穿著判斷了,試問一聲道:“你是大雁還是家燕?”


    “家燕。”雲中燕答道。


    “家燕喜歡替糕點加點味道再吃嗎?”吳怪梅接著委婉提醒道。


    “哇,李天鳳一下竄上天了!哇,一劍下來千百條雷了!”雲中燕一邊諧趣說著,一邊用沒拿糕點的手連指幾下畫的圈。


    吳怪梅明白了,那個圈應該能阻止氣味進去。


    這時吳怪梅想起昨天摸了雲中燕一下,估計她這會冒出來別有深意,所以支吾說道:“那個,昨天,不好意思,純粹誤會了!”


    雲中燕忽然側頭一臉無語看著地麵,久久後才反問道:“那種事,你幹嘛還提醒我想起來?”


    “看你一早過來,我以為是想聽一句道歉嘛!”吳怪梅坦白道。


    “噢,這種事光道歉一句就算了嗎?你家妹妹這麽便宜嗎?我以為,我以為,世界是我以為的樣子嗎?”雲中燕連連質問道。


    “那怎麽辦?難道你還想讓我娶了你嗎?”吳怪梅十分為難道。


    “一臉為難的樣子,難道你還覺得吃虧了咯?”雲中燕忽然臉帶怒色問道。


    “不是這個意思!”吳怪梅發自肺腑答道,“我小時候的夢想是像地主一樣擁有三妻四妾,現在卻發現這個夢想有點弊端,因為三妻四妾很可能有7種心思,讓我感覺有點分身乏術與力不從心了!”


    “你還是真容易自作多情!”雲中燕打趣一聲後,接著忽然攤牌說道:“我一早過來是這個意思,本姑娘還沒亂讓誰抓過兔子,既然被陰差陽錯抓了,但出於那天是我自己非要去捉弄你的,所以算我陰溝裏翻船自作自受。讓你娶我倒不至於,同時也太便宜你了。但是,你別想就這樣悄無聲息算了!這事要在以後用其它事情還一次,至於怎麽還等將來想到再說,如果我想不到那就一直欠著,反之讓你赴湯蹈火都得上。”


    “沒問題,隻要不是不講道理的跳糞坑就行了!”吳怪梅應和道。


    “我又不是百歲小姑娘!”雲中打趣一聲後,緊接朝其它地方走了。


    吳怪梅怕自己的挑糞技術不行,所以將糞桶留了半指高餘地,免得一路漾出糞水。另外也沒有弄什麽堵鼻孔的東西了,而是用法術控製氣味的盡量飄去兩旁。


    當吳怪梅走到分給自己的茅草屋附近時,發現蔡東西正在屋前站著等著。


    “蔡師兄早!”吳怪梅遠遠招唿著。


    “吳師弟早,昨天看到你身邊跟著院主,所以沒找你了。我其實偶然知道了他才是真院主,咱們無峰院主持日常事務的反而僅是他妹妹副院主。這事也別亂說出去了,讓傳入耳中可能會得罪兩位院主。因為師弟比較特別,所以不妨告訴師弟一聲。”蔡東西一邊說著,一邊示意吳怪梅歇息一下。


    “那今天早上師兄找我的意思是?”吳怪梅問道。


    “沒別的意思,就是告訴你一聲。”蔡東西答道,“胡師兄昨天發鴿子信給我了,讓幫你報名參加季比。另外,我也打算參加學習《凡經》。時間不夠就負責巡山拖一年,聽說隻要夠資格與積分多也能再進上九峰。”


    “那師兄現在學的什麽?”吳怪梅一邊找著石塊坐下,一邊順口問道。


    蔡東西答道:“在學與《凡經》不衝突的《瞬經》,就是渴望著突然掉本《凡經》下來。當然了,萬一等不到其實就是再去投野雲嶺。”


    接著順口介紹道:“我們有5個師兄弟一起學,就在這座山上到處瞬移練習。”


    “蔡師兄其實不想上野雲嶺對嗎?”吳怪梅好奇打聽道。


    “對。”蔡東西爽快答道,“我對野雲嶺的邪嶺意見很大,認為他們就是邪的,所以恥於為同門。但我弟的性格不一樣,認為正邪自在人心,所以他直奔《凡經》而去了。”


    “感覺好多喜歡《凡經》的!”吳怪梅忽然感歎道。


    “在陰陽門不算多,僅是師弟剛好遇到幾個。”蔡東西說道,“感覺仙根差點的或身體素質更適合《凡經》的選這門是最好的,這樣很容易混進上九峰。再說《凡經》在下界優勢很大,僅三分修行即可抵七分用。”


    “顏山師傅擅長《長經》豈不是等於是一個空有名頭的常駐師傅,我感覺好像沒有多少師兄學習呢?”吳怪梅不解問道。


    “說實話的話目前沒一個。”蔡東西答道,“陰陽門下三峰的一切為了先擠進上九峰。而《長經》十分難學,很可能花三年苦功不如人家一年的收效。所以,在陰陽門一般是道醫順便學學,而真正想學《長經》的正經修道人都是去野雲嶺的凡嶺。”


    這時吳怪梅起身道:“師兄,我歇息差不多了,想繼續上路了。”


    “師弟慢走。不打擾師弟了。”蔡東西抱拳說著。


    吳怪梅重新上路後,剛經過大槐樹不遠。忽然,一隻長手瞬間由山頂而來,抓著吳怪梅前方不遠的空處,緊接著顏山師傅的身體順著長手下來。


    “喲,《長經》能抓空處行走?如此炫技難道想吸引我學《長經》,但打死我都不會學的!”吳怪梅嘀咕著。


    “為什麽呢?”顏山師傅忽然衝吳怪梅問道。


    “哎,師傅,我說得像蚊子一樣小聲,你怎麽聽到的?”吳怪梅訝異問道。


    顏山師傅指了指天上隱形的符文罩,說道:“天上的符文罩擴大聲音了。”接著再次問道:“為什麽不學《長經》?”


    “師傅,我可以說嗎?”吳怪梅謹慎問道。


    “但說無妨!”顏山師傅嚴肅承諾道。


    “師傅,我怕自己忍不住將不該變長的地方也變長!”吳怪梅童言無忌似的說道。


    顏山忽然氣血翻湧,栽倒在地。


    吳怪梅趕緊找地方放平糞桶,打算去扶起師傅。顏山卻不斷輕輕朝路一邊擺手,示意吳怪梅趕快走。


    “師傅,是你叫我走的,不是徒弟不孝!”吳怪梅聲明說道,“為了不讓師傅挨蚊蟲叮咬,我特地放一根衝天煙花,告知附近師兄過來幫助師傅。”


    不知顏山是不是氣暈過去了,反正平躺著懶得動了。


    吳怪梅從如意袋取出一根衝天煙花擺好,一邊打開引火卷筒點著,一邊說道:“師傅,這種煙花30響,在晚上放挺漂亮的。但白天也能很遠看見,並且每發會升到天空會炸響一下。所以,請放心,肯定會很快吸引山上的師兄們。”


    當衝天煙花成功炸響第一聲後,吳怪梅一邊挑著糞桶走開,一邊悠閑唱著《陽陰縣歌謠》:“陽陰縣,山接嶺,嶺挨山,人如鼠,溝中鑽,山高皇帝遠!陽陰縣,水連水,大陽河,大陰河,妖遍地,鬼夜行,逍遙域!陽陰縣,陰陽門,野雲嶺,南山窟,三派爭,正邪不兩立!”


    吳怪梅剛唱完兩遍,聽見身後有個熟悉聲音喊道:“糞仙,等等我呀!”


    吳怪梅頭也沒迴,問道:“白小鵝,你怎麽跑來了?天上的符文罩對你沒影響嗎?”


    “我剛好在天上練習飛步,就看見這裏放煙花。我猜是主人放的,所以下來看看。”白小鵝答道,“陰陽門的符文罩全是陽城主設的,而我剛巧知道怎麽避過的法門。所以,一般不會有太多人知道我進來了。”


    “你怎麽避開的?”吳怪梅好奇問道。


    “當要撞符文罩子了馬上變迴鵝形態,讓他們認為進來一隻鵝罷了!”白小鵝答道。


    “你怎麽估計位置那麽準?”吳怪梅繼續問道。


    “我是妖修嘛變迴鵝形態連隱形的鬼都能看見,而符文罩子就像鬼隱形一樣似的。另外,我戴著看鬼眼鏡呐!”白小鵝答道。


    這時有一個巡山的農經弟子出現前方道路上,衝吳怪梅抱拳一下問道:“這位新來的師弟,請問這隻亂闖的鵝是你養的嗎?”


    吳怪梅索性找位置放下糞桶,緊接抱拳一下迴答道:“打擾巡山師兄了!這隻鵝正是我養的,在我老家到處是高山深澗,而它總仗著自己是鵝常去偷看女子到深澗裏洗澡,並且總幻想不幹人事能扔石頭下去嚇那些女子,結果在某天忽然能變為人了!”


    白小鵝聽懵了,歪頭睜大眼睛盯著吳怪梅。


    那位師兄將信將疑打量白小鵝一陣後,才迴答道:“不管這隻鵝是不是愛不幹人事,但隻要是師弟的自然是不會為難他了。師弟猜對了,我正是本次輪到巡山的師兄。挑糞的農經子弟不僅總是離奇地都有出息,也是無峰院的後山上一道永遠靚麗的風景線!”


    接著告辭道:“新師弟加油,師兄告辭了!”


    吳怪梅一邊再挑起糞桶,一邊說道:“白小鵝,你知道自己犯錯了嗎?”


    “想說我一個到處亂跑吧?”白小鵝猜測一句後,否認說道:“沒有的事!孔雀姐姐給了我一個像五相鈴的那種小鈴子,也可以屏蔽一點氣機,讓鬼可以在白天躲進去。所以,小紅姑躲在裏麵讓我掛脖子上了呐!”


    “那你一直跟著我走嗎?我可是在挑糞呀?”吳怪梅正經問道。


    “我忽然想到要跟著你,去和你的師兄們認識認識,然後可以經常下去跟他們比試!我看到那邊大平侗了,但怕被誤會所以沒敢下去。”白小鵝答道。


    吳怪梅覺得有道理,自然樂於默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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