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燈神望著紅紅的落日不由滿麵含情。讓吳怪梅也不禁懷念起兒時的馬村來,畢竟天地同日月。


    在吳怪梅看來燈神是遠離故土,而他自己也算某種遠離故土,畢竟馬村如今除了山河依舊在外,其它痕跡皆已蕩然無存了。


    吳怪梅探問道:“燈神,你怎麽也有眼淚?”


    “我是燈神嘛,裏麵有燈油呀!”燈神淡淡答道。


    “那以後給你的金子放哪兒?”吳怪梅敏銳問道。


    “當然是泡在燈油裏呀!”燈神依然淡淡答道。


    “以後,再返還給我豈不是染上一股油味?”吳怪梅追問道。


    燈神轉過頭,看了吳怪梅一眼才答道:“我裝的都是豆油,要染上也一股清香味道。”


    既然如此,吳怪梅放心了。


    在馬村的時候家家戶戶會自製燈油,從一種臭椿樹下方割開滴樹油出來做燈油,那種臭椿樹每棵每月能滴出三斤左右燈油。


    那種燈油有一股非常難聞的味道,隻要沾一點到手上後很遠都能聞到一股惡臭味。所以,山野村夫叫那種油為黴油,意思添燈油又不小心弄到手上了,又要引周圍瞎說成自摳腚,真倒黴!


    等太陽完全消失後,吳怪梅騎上燈神直奔鎮內。不論任何時候,燈神總喜歡抱著雙臂。這讓吳怪梅不禁受影響了,也喜歡抱著雙臂了。


    沒等燈神飛出多遠,忽見陽城主的馬車像幻影一樣飄過,接著很快消失在山轉角。


    接下,李天鳳騎著小青一閃而過。而緊跟一陣後,阿紫變的彩鳳從頭頂飛過,並且丟下幾聲響亮清鳴。


    吳怪梅不禁眉頭一皺,猜測阿紫肯定在提醒什麽。所以,他怕晚上替妓城招來一場雷,索性抱拳向妓鎮方向先道歉道:“各位到妓鎮玩耍的人和鬼們!假如誰今天晚上被雷劈死了,如果是人變個好鬼,如果是鬼則投胎做個好人!”


    說完,他又抱著雙臂看著前方。


    “總籌大人,你是不是發現自己特別招雷了,所以,才這樣說話呀?”方楠忽然問道。


    “你腳踏兩隻船又不害怕雷劈,擔心那麽多幹什麽呀?”吳怪梅打趣道。


    方楠大方承認道:“陰府其實都知道我是牆頭草,卻一直沒誰說出來而已。包括老爺心裏知道都不管,讓我隻保護好小姐!


    接著話鋒一轉道:“死姑爺,你好意思罵我嗎?陽陰兩府對立幾萬年,而你居然隔一天時間在兩邊拜堂了!”


    當迴到鬼官差驛館門前後,吳怪梅發現仍未劈雷下來,所以覺得阿紫清鳴幾聲可能僅是表示高興,並非有意提醒李天鳳在生氣。


    當進到鬼官差驛館裏麵,吳怪梅看見隻有孔雀一個在看小畫書,所以問道:“孔雀,學友呢?”


    “上梁不正下梁歪呀,早早迫不及待出去了!”孔雀答道,“我還故意問了一句幹嘛那麽猴急?他卻一點聽不見諷刺似的,居然向我解釋說怕天太黑看不見女鬼臉上的小麻子,還說他最討厭女人長一臉小麻子,讓感覺每顆麻子裏麵藏著一顆小蟲子似的。”


    “孔雀,給我找點吃的出來。”吳怪梅說道。


    孔雀點頭一下,隨後找著如意袋或箱尋找著。


    孔雀身上滿是從陰城主府內帶出來的糕點和現飯,其中飯隻要用法術熱熱就行了。


    吳怪梅吃完一點糕點後,什麽也沒說就出門了。他總感覺去妓鎮玩的事少提,別讓替兒子預訂的童養媳看輕了。


    “陽陰縣,山接嶺,嶺挨山,人如鼠,溝中鑽,山高皇帝遠!陽陰縣,水連水,大陽河,大陰河,妖遍地,鬼夜行,逍遙域!陽陰縣,陰陽門,野雲嶺,南山窟,三派爭,正邪不兩立!”吳怪梅坐在拉風的燈神肩膀上,輕哼著那首古遠的《陽陰謠》,悠哉悠哉朝女鬼紮堆站街的地方而去。


    吳怪梅撞見騎坐騎的也不少,並且都很講究自己的寵物足夠嘩眾取寵。


    “果然是大鎮,都知道這兒是一個亮相的舞台!”吳怪梅感歎道。


    他看見一個騎公雞的。因為主人需要不斷扔色子讓撿著前進,否則就不肯往前走了,所以可以叫那隻公雞為賭雞。


    他還看見一個騎巨大鱷魚的。因為那條鱷魚的背上加設了一張槽床,所以是讓主人平躺在床裏。此故,可以叫那條鱷魚為躺平鱷。


    他還看見一個騎猿猴的。那隻猿猴是背著主人前進,因而可以叫那隻猿猴為保姆猿。


    “方楠,看見騎公雞、騎鱷魚和騎猿猴的後,我感覺自己的腦子還算正常了!”吳怪梅感歎道。


    方楠接腔說道:“你是沒看見騎巨型蟒蛇過來的,等到地方就吐出來讓黏糊糊的惡心死了!還有騎大海龜的,等他老人家走到地方從天亮到天黑了!”


    “騎蟒蛇的過分了!”吳怪梅評價一句後,順口問道:“為什麽呢?”


    方楠反問道:“還需要問為什麽嗎?我不是更奇怪嗎?”


    “你哪兒奇怪了?”吳怪梅不解問道。


    “我其實可以說成騎姑爺呀!”方楠解釋道,“因為太多人跳脫生老病死後,然後在漫長時光的煎熬下,所以,這部分人可能十個有九個變神經病了!”


    “那你是哪方麵神經病嗎?”吳怪梅問道。


    “你不是知道嗎?”方楠反問道,“我喜歡變小鑽被窩口嗨囉!”


    吳怪梅頓時感覺一臉尷尬!


    這時,燈神鑽進一條站滿鬼的次街了。頓時,那些女鬼都朝吳怪梅的方向靠近過來。


    “難怪小妲己和聶小倩在陽陰城內都拉生意,原來供需太不對稱了呀!”吳怪梅歎道。


    忽然,有兩個女鬼喊著吳怪梅官人,跟著其中一個自我介紹道:“官人,我是聶小倩呀!”而另一個緊跟自我介紹道:“官人,我是小妲己呀!”


    吳怪梅定睛一看認出來了,喊道:“其他人以後再等機會,我遇到兩個熟鬼了。”


    其他鬼聽吳怪梅這樣喊後,紛紛把目光投向路口去了。


    “你倆不是死對頭嗎?怎麽現在這麽親密呀?”吳怪梅不解問道。


    “在陽陰城內是工作呀!黑白無常店必須要擺出競爭的樣子,別讓人抓住話柄說暗地裏其實是一家子,實際上還是操縱店內的價格。我倆都是駐店小領班,自然是見麵就爭吵了。其實我倆下班住一起、休假是同步,包括在妓鎮的房子都是合買的。”


    “真是什麽事都不能光看表麵呀!”吳怪梅深深感歎出一句。


    這是聶小倩問道:“小兄弟想去我倆家裏玩,還是去陽府開設的專用寓所去玩?”


    “兩者有什麽不同嗎?”吳怪梅問道。


    “寓所要繳納一點費用,有高級地仙專門駐場的固定感應幾棟房子,好及時阻止某些鬼多采食生人的陽氣。其它地方是遊走的地仙,他們就是拿陽府薪俸免費服務的,基本至少要感應半條街鬼混的,所以,當遇到不守規矩的鬼會被多吸走點陽氣而已。”小妲己解釋道。


    “那去你倆家裏,我相信兩位知道細水長流的意思。並且,你倆能在黑白無常店有職位,代表你們不會是毫無控製力的鬼。”吳怪梅說道。當然,他其實想發展兩個鬼眼線,所以,覺得到私人地方或許說話方便點兒。


    倆女鬼顯然很開心,忙引路開。其中聶小倩問道:“未知小兄弟尊姓大名?”


    “天上一張嘴,真怪,梅很黴,吳怪梅是也!”吳怪梅答道。


    這時小妲己說道:“小兄弟,你要是不放心,讓你的燈神跟上去,他也會盯鬼采食陽氣那一套,我接待過幾次一個叫何必來的男人。因為還有一個看場子地仙叫何必走,所以我一下記得他倆了。後來,我還問出他倆是不是兄弟。”


    “你們是不是喜歡沒事到處打聽?”吳怪梅問道。


    “我們每天能有什麽大事嘛,自然是喜歡打聽任何有趣的事情咯!”聶小倩答道。


    吳怪梅跟著轉過幾條小巷子才到地方,並且途中不能算十分順心,因為鄰居們都意味深長地盯著他,甚至有一個老太婆直接開口問道:“倆妹子,這麽快做到生意了呀?我怎麽泡澡大半天裝水嫩都沒男鬼搭理呢?”


    聶小倩好心答道:“婆婆你年紀都100多歲了又去得太早了,撞上那麽多年輕女人正好出來掙錢,所以才生意不好嘍!你得等10點以後再過去,那時男鬼就不會挑剔了,尤其也可以借夜色掩飾一下。”


    “我農村來的嘛,天天早睡習慣了呀!這樣看來農村人不配躺著吃飯,還是城裏人會吃輕鬆飯!”老太婆頹喪說道。


    等進到聶小倩與小妲己合買的房子後,吳怪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人住的房間嗎?”吳怪梅一邊觀看,一邊驚訝說道,“就這樣一個小房間,放張床都感覺占一半了!然後茅廁都感覺能抵一半?這是哪些祖宗缺了八輩子德的想出來的主意?”


    “這都需要我倆合買才能買得起!”小妲己上床後十分幹脆,馬上脫起衣服。大概因為空間太小,所以她倆的床是沒有床挽子的平頭床。


    “鬼不是不可以睡床嗎?”吳怪梅隨口問道。


    “對呀!”聶小倩端來一盆溫水,接話道:“我們住床下的小缸裏,當有客人來了才一塊睡床。小兄弟,我先替你擦洗一遍後再用菜油凸推一下,整個過程非常舒服的。我倆是從去過新朝的地仙老師那兒悄悄學來的,聽說叫什麽莞式一條龍服務,隻要用過的都說頂呱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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