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早晨,吳怪梅一行人終於出發了。他與蘭仙姑乘木鳥加一個方楠藏在如意玉笛裏,而白小鵝依然騎著孔雀領路著。


    “方楠,你的鬼兵扔就這裏了嗎?”吳怪梅問道。


    “不。”方楠在如意玉笛裏答道,“他們有定位儀,知道怎麽找到我的。”


    “定位儀是啥東西?”吳怪梅追問道。


    “很簡單的儀器,但沒小姐先想出來還真沒人想得到。”方楠答道,“就是將指南針改成誰的畫像,利用陽陰縣重念頭的原理,所以,定位針的腦袋指著哪兒,人肯定在那個方向。”


    吳怪梅沒想到又是蘭仙姑發明的法子,不禁讚揚道:“仙姑,你真棒!”


    忽然,木鳥如同失去靈智一樣朝地麵急墜而去,嚇得吳怪梅要喊破嗓子似的喊著:“仙姑,怎麽迴事?木鳥壞了嗎?”


    蘭仙姑沒有答應,仍任由木鳥下墜而去。孔雀知道後麵的情況後,繞著下墜木鳥焦急飛著。


    “方楠,這是咋迴事呀?”吳怪梅衝方楠喊道。


    “噢,我想起來了!”方楠卻毫不驚慌答道,“這叫鴛鴦病,當小姐戴上鴛鴦環後不能被姑爺誇,否則就心中甜蜜無限,將像喝醉一樣暈暈乎乎亂指揮一通。”


    “那怎麽辦呀?”吳怪梅趕緊問道。


    “看我的!”方楠喊出一聲後,大罵道:“木鳥,你是不是賤貨,難道沒替你裝腦子嗎?什麽瞎雞兒指揮也聽從?大賤貨,死賤貨,爛賤貨!”


    在方楠一通大罵後,木鳥居然開始自己控製自己了,開始老老實實跟隨孔雀身後。


    雖然木鳥恢複正常了,但蘭仙姑卻忽然不正常了,在木鳥背上又蹦又跳唱歌:“我的熱情就像冬天的一把火,熊熊燃燒著你和我。不通,不通,誰身上著了火還有心思唱歌?”


    “這唱得什麽東西呀?”吳怪梅抱怨道。


    “新朝的歌。”方楠解釋道,“我聽迴來教小姐的。恰巧陰城主在旁邊,以為是一首口水詩歌,所以將這一句念了一次,後一句的則是他的抱怨。結果,小姐暈暈乎乎時就總這樣唱了。”


    “鬼去新朝,那不是可以隨便吸陽氣?”吳怪梅問道。


    “想得美哩!”方楠答道,“鬼到新朝麻煩得很先要借屍體,尤其能力變為與凡人一樣了。我某次上身一個壽命不長的妓女,結果遇到了一個變態招妓的,在家裏挖了一個地窖把我關住後活活折磨死,然後才得以脫身返迴來。早知道該學鬼尋歡到富康工廠附身了,畢竟那邊跳樓的很多。”


    吳怪梅聽得十分尷尬!


    不知飛了多久後,遠方出現一條樹丫形道路。


    “這是到哪兒了呀?”吳怪梅問道。


    “女媧娘娘路口!”方楠答道。


    “為什麽叫女媧娘娘路口?”吳怪梅接著問道。


    “跟你聊天真受不了,你越聊腦子越睡覺似的!”方楠抱怨一句後,解釋道:“下麵有一尊女媧娘娘雕像,現在還太遠看不清楚嘛!”


    “那我們要去拜拜,求她保佑一下在南山窟風平浪靜!”吳怪梅說道。


    “放心,妖修都會主動去拜她!孔雀肯定正朝著那兒飛,也想讓你決定到底去哪邊!”夢帶玉忽然說話道。


    “那兩條路怎麽說?”吳怪梅順口問道。


    “一邊去大陽窟,一邊大陰窟囉!大陽窟這邊多是走人修一途的,大陰窟那邊多是走傳統妖修路線。”夢帶玉無奈答道。


    吳怪梅頓時感到問題來了,自己竟然一直沒考慮太遠的問題。


    “兩位覺得該去那邊?”吳怪梅問道。


    “我是鬼,怎麽知道妖修與人修怎麽選擇。”方楠先說道。


    “你當然是去大陽窟這邊,孔雀適合去大陰窟那邊,白小鵝如果以後修人身戰鬥為主的話,也該去大陽窟一邊。”夢帶玉接著說道。


    “仙姑……!”吳怪梅想問一句蘭仙姑,但感覺她肯定全不記得,所以,剛叫出一聲就止住了。


    蘭仙姑也沒多建議什麽,隻是提供了一條非正式建議:“我爹說,實在苦惱選擇的時候就信邪,男左女右或者抓鬮決定!”


    “哇,好思路,你爹果然不愧小鬼才!”吳怪梅誇讚道。


    當一行下到女媧娘娘路口後,吳怪梅發現丫形岔路口後麵是一棵自己不認識的樹,其樹冠掩映著一尊等人高石頭雕塑。


    “誰知道這棵樹叫什麽?”吳怪梅問道。


    “菩提樹!”夢帶玉答道。


    眾人一起站在女媧娘娘雕塑,不論是妖是人都拜了三拜。因為太陽能照到雕像前麵,而方楠是鬼怕太陽就沒拜了。


    之後,吳怪梅嚷道:“男左女右,往左走!”


    這時方楠說道:“從這裏開始,算正式進入南山窟山門了。因為大陽窟妖修同樣也有不少學《凡經》和《長經》的,所以不能飛了。被從天上抓下來,不當一次陪練人家可不幹。再說,後麵也隻有50裏不到的山路了。哪怕走很慢也隻消一天都能到了。”


    “後麵多遠到村鎮了?”吳怪梅問道。


    “5裏的樣子到一村,20裏的樣子到石榴鎮,接下南左鎮。而去大陰窟那邊十岐鎮,接下南右鎮。”方楠介紹道。


    “大陽窟主要有哪些《經書》?”吳怪梅接著問道。


    方楠答道:“那我怎麽知道呀?大陽窟與大陰窟都是這樣的,兩邊都有像野雲嶺和陰陽門一樣季比擂台,然後每屆輪流比出前6名讓進窟找經書學習,所以,自然要進去過才知道裏麵有什麽經書。不過據說南山窟是天下許多經書的來源之地,並且全是刻在石碑上的。”


    接著聊開道:“其中有些經書分碑幾處十分煩人,也許分三四塊或分幾十塊分碑各藏在不同的窟裏讓全憑緣分找到,或許有的讓人永遠找不齊。於是聽說味道又來了,有的找齊學完會上升到全新一個檔次,但是有些找齊了學完後反而變弱了,讓人後悔還不如不找到。”


    “那些碑大概最多會藏在水下洞窟,怎麽會找不到呢?尤其找齊反而變弱這就太怪了呀?”吳怪梅疑問道。


    方楠答道:“比如《影經》據說沒找齊碑過,或者是一塊假碑立在水下。而《瞬經》在以前沒找齊最後一塊碑文,讓學習者不知道怎麽犧牲其它的方麵來再提速反而更強,當找齊最後一塊後卻始終耐不住的去學完導致變弱了。”


    “這窟如此神秘怎麽來的呀?”吳怪梅好奇問道。


    方楠答道:“據大陰窟入口的碑描述說,該窟是蠻荒時期開鑿的,為了讓時間證明那家經書更受後世歡迎,於是許多遠古神仙留下經書傳世。”


    “既然是百家爭鳴,豈不是說裏麵有很多奇葩經書?”吳怪梅追問道。


    “自然是有的。”方楠答道,“比如在野雲嶺可以學到的《孕經》,比如傳說陽陰門有一門隻讓一人能學到的《緣經》,這些其實都從南山窟內出來的。”


    “其中《孕經》我聽說過了,而《緣經》怎麽說?”吳怪梅問道。


    方楠答道:“這本經書很久沒看到有誰露一手了!據說就是操縱針線能遠遠將對手縫在空中,卻缺少其它傷害手段。我覺得叫《縫經》更好。但因為學這本經書的能替男女牽紅繩,所以才被叫為《緣經》。”


    “你知道的真多呀!”吳怪梅不由感歎出一聲。


    “當然了,我畢竟跟隨小姐幾萬年了,將陽陰縣一草一木都快認識了!”方楠毫不謙虛說道。


    當一行走2裏地後,遇見路邊有一處孤零零的賣糖葫蘆貨攤。吳怪梅謹記著打聽到的提醒,盡量不要在村外買入口的東西,所以準備當沒看見走過去。


    哪知道對方卻叫賣起來:“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妖村特色,進村不食一根糖葫蘆染妖氣暴斃!”


    “方楠,這是為什麽?”吳怪梅趕緊問道。


    “對,你是人需要吃一根避妖氣,但小姐不需要。”方楠答道,“她的死氣算霸王之氣碾壓一切妖風鬼氣,讓我天天跟你睡一張床都沒關係。”


    吳怪梅越聽越不對,質詢道:“方楠,你真是陪房丫頭呀?怎麽弄個鬼當陪房丫頭呢?”


    “一來,老爺不喜歡小孩哭鬧嘛;二來,老爺覺得反正姑爺進府後肯定超脫生老病死,所以隻要自己不找死就不會死,那麽還多要孩子幹什麽呀?尤其老爺被陽山伯小時候弄怕了。陽山伯其實老爺帶在身邊帶大的,否則哭鬧聲更能吵擾他。”


    “這是怎麽迴事,越遠反而不吵?”吳怪梅驚訝問道。


    方楠答道:“因為老爺晚上10點後總在諦聽全城的一棟機關樓裏,能聽到城內的細微動靜,所以,將陽山伯帶在身邊反而沒那麽吵,尤其還可以及時哄住!”


    這下吳怪梅終於明白陰城主為什麽在晚上喜歡掐人和鬼了。


    吳怪梅朝糖葫蘆攤問道:“老板,糖葫蘆來一串。”


    “一兩銀。”糖葫蘆老板答道。


    吳怪梅脫口而出道:“哎喲,老板,你的糖葫蘆比錢記的菜還黑呀!”


    “你這話就不對了!”糖葫蘆老板辯駁道,“不說其它,隻說兩條:其一,我能看出來你是第一次來妖村,剛才的吆喝算不算好心提醒?其二,正經人誰來南山窟腹地,也許十天半月才路過一人,其它時間我是不是照樣要擺攤,就為伺候這個不知何時會到來的一個人?”


    “好有道理!”吳怪梅感歎一聲後,不禁喃喃自語起來:“我怎麽現在老是被別人說服呢?是不是更懶得動腦子了?”


    吳怪梅拿到糖葫蘆後舔了舔,連忙怒不可扼問道:“老板,你這糖葫蘆怎麽是一股屎味呀?”


    糖葫蘆老板卻這樣答道:“你動動腦子呀?什麽叫良藥苦口?之所以做成糖葫蘆,是因為就要騙一下來的人好張口,隻要吃掉第一口哪怕真屎也並不覺得恐怖了。之所以做成屎味有兩個原因:其一,那種藥本身就是這種味道,但你隻要多感染一點妖氣馬上會感覺屎真香的;其二,普通人來妖村光是被侵染妖氣就形同找死,所以,正好喂點屎讓做記性,讓以後沒事別往南山窟腹地跑!”


    吳怪梅感覺對方又是好有道理,同時遇到人生的第一個抉擇了,要不要聽信糖葫蘆老板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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