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城主的馬車看起來並不快,所以吳怪梅想追上去問問,卻發現馬車被越追越快,不追反而很平常前進著。所以,他進到城門內後隻得停下了,望著馬車背影一陣無奈。
這時緊挨城門口的黑白無常兩家店的黑白無常姑娘都各自排好隊了,大約等著上頭訓話。
大約兩家避免互相幹擾說話,黑無常一邊在店內排隊,而白無常一邊在店麵外靠近街道中線排隊。
兩家店排隊或許有著裝要求,所以排隊的都戴上各家顏色的高筒帽,而店內值守的一個兩個卻沒戴帽子。
大約是因為日落了,這時陰街上的鬼個個臉上的生氣均接近陽街的人了。
“白無常姑娘還真是個個頂漂亮呀!”吳怪梅不禁讚出一句。
這下有對比後,他才知道馬蓉兒的長相算很漂亮了。
當然,雖然蘭仙姑也很漂亮,但年紀始終稍嫌有點太大了,不提真實年紀已經上萬歲了,當前看起來像25、6歲的老姑娘了,讓他總生出像跟著大姐姐的感覺。
另一邊,那輛黑色馬車消失在街西的迷霧裏了。
白無常隊伍前麵忽然喊起順口溜口號:“每天上班一聲喊打倒黑無常,歡歡喜喜來上班!每天下班一聲喊打倒黑無常,開開心心迴墳去!預備,起!”
接著,白無常隊伍全體一邊扭扭擺擺,一邊喊著:“每天上班一聲喊打倒黑無常,歡歡喜喜來上班!每天下班一聲打倒黑無常,開開心心迴墳去!”
“哎喲,真是一群傻子!”吳怪梅在心裏評價一聲。
另一邊,在店內排隊的黑無常姑娘們也傳出店外聲音來:“每天上班一聲喊打倒白無常,不用化妝也漂亮!每天下班一聲打倒白無常,漂漂亮亮到妓鎮玩!”
在喊完口號幾遍後,兩家店的隊伍都各自解散了。
“哎——,這下怎麽辦呢?錢莊現在肯定關門了!”吳怪梅歎氣道。尤其他一點不知道錢莊是啥樣,所以需要誰描述一下讓快速看見裏麵,而非等十天半個月自然看見。
雖然他現在身上有錢了,卻因為是第一次出遠門感覺許多事不知道怎麽做。他記著俗語夜不露財,但身上是一整塊鉑金元寶,同時又覺得初來乍到的,所以不敢保證店家肯不肯先同意住下再說。
“小哥哥住店嗎?”這時,身側忽然傳出一個小姑娘的聲音。
吳怪梅轉身看見一個打扮嚇人的小姑娘,隻見她臉上打著誇張的白色底粉,再在每邊臉蛋上畫著一塊顯目的紅色胭脂斑,而頭上紮著兩根拳頭長的牛角小辮子,其中在一邊辮子根部係著一口小指粗細的小棺材,而另一邊係著一個大小相當的小葫蘆。
“籲、籲、籲、籲!”吳怪梅被小孩嚇到了,連連籲著倒退出幾步。
接著在站定身形後,他慶幸著感歎道:“幸好把鉑金元寶揣懷裏了!”
他從小被嚇到後都這樣,容易手裏有什麽扔什麽出去,否則將連連後退幾步。
“哎喲,都來到陽陰城了,再往西該到黃泉城了,卻像你這樣怕鬼怕菩薩。我來這兒十多年了,真是第一次遇到呀!”小姑娘嘲諷說道。
吳怪梅不敢相信問道:“敢問你死的時候幾歲呀?怎麽死的呀?”
小姑娘撇著頭不敢置信被這樣問話似的。
吳怪梅覺得也問的頗有不妥,緊跟再問道:“請問怎麽稱唿呀?找我做什麽呀?”
小姑娘答道:“10歲剛出頭死的。大概家裏養不起了,某天帶著經過崖邊,忽然抱起來扔下去了,讓腦袋剛好磕在尖石上。所以,老名字不提了,叫我小紅姑吧!”
接著很傷感說道:“我在黃泉路上等著親爹過來問問,養一個姑娘長大很難嗎?哪怕家裏再窮也能每天摳出兩顆番薯呀!這樣窮養也能讓我長大呀,畢竟都養10年了呀?怎麽那麽狠心呐,讓變成一個摔死鬼!尤其以前都對我一直很好的,所以真讓人想不通!現在,我當然需要做生意養活自己呀!我替客棧拉一個客人,那家店就讓陪著住著,再客人每天花掉多少再給一點賞錢!”
“真是很可憐的姑娘呀!”吳怪梅心裏感歎一句後,緊跟問道:“你要介紹哪家店哩?”
“你是活人,當然是介紹去一家陽店呀!”小紅姑答道,“那家店叫錢記客棧,掌櫃的除了貪錢外很好的!他的女兒更好,又溫柔又漂亮!”
吳怪梅覺得肯定是要住店的,幹脆照顧小紅姑生意了。
因為他的凡胎也是10歲出頭死掉的,所以,忽然對小紅姑特別同情。
尤其他一直像活死人活著,才醒過來兩年而已,加上在牛村學校一直與小孩打交道,所以,內心不由自主更親近小孩子。
至於鉑金元寶沒有破開,他想著現在有一個介紹人了,所以,大約店家見到錢便可以了,肯定能讓先住一晚上再付了。
小紅姑看到吳怪梅不反對後,便朝前麵領路了。
盡管小紅姑可能不懂多少,但畢竟來陰陽城10多年了。所以,吳怪梅打算先問一件已知的又較為複雜的事情看看她的能力,再決定要不要繼續打聽什麽。
“小紅姑,這條街道似乎隻有半裏長呀,後麵的街道都是空的呀,對嗎?”吳怪梅問道。
小紅姑不慌不忙介紹說道:“這因為你的見識太少了,所以才隻有半裏街道。聽京城死過來的一個跑鏢大哥哥說,這條街可以一直走幾十裏那麽長呀!在這條街上360行都有,並且至少有兩家店麵競爭。如果那一行客流量很大的,那麽有很多家店麵的。這座城是一座如意城也是一座古今疊城,而這條街自然是如意街疊街。所以,各朝各代街道重疊在一起了。”
這時緩氣一陣才接著說道:“比方現在是隋街,本朝人可以被其它朝代的人帶去其它街道。隻要去過一次並混熟至少在一間店後,以後就可以自己常過去了。當然,對普通人和鬼來說,還可以被帶去不相鄰的一條朝街。”
這時忽然問道:“大哥哥,你最開始被帶進哪條街道?或者自己來的,自己屬於哪個朝代?”
“我是新宋人,被先帶到隋街上。我以前幾乎沒出過村,所以沒見過宋朝的街道。”吳怪梅如實答道。
小紅姑建議道:“那大哥哥以後都進隋街吧!因為這條街常駐陰陽兩府,所以很多其它朝街的也會來隋街定居。”
“好啊!”吳怪梅答應一聲道。
當兩人走了一陣後,小紅姑問道:“大哥哥,難道你這麽大連出村趕集都沒趕過嗎?”
吳怪梅覺得迴答實話太驚悚了,所以這樣答道:“我從10歲起得病了,然後像活死人一樣長到18歲才醒過來。”
小紅姑噢了一聲,提醒道:“我們到錢記客棧了!請閉上眼睛跟我進一次吧,省得替你描述了!另外,大哥哥你要記住我的名字,下次在街上叫名字才方便找到。如果你的街道會變迴宋街的話,我倆麵對麵走到一起都可能看不見。如果願意我以後再找到你,也可以告訴你的名字!”
“你怎麽塗那麽重的妝?”吳怪梅順口問道。
小紅姑答道:“因為沒錢買麵具,才故意這樣弄成這樣的。在陽陰縣裏的鬼喜歡鬼混,又不是用凡間的王法管束。所以,隻能這樣來避免被壞鬼記住臉,然後容易被找到位置。”
不一會,吳怪梅恍悟有辦法再找到蘭仙姑了。所以,趕緊確認什麽問道:“小紅姑,在陽陰城內想找誰是不是隻要上街叫名字?”
接著,沒忘告知小紅姑名字道:“噢,我叫吳怪梅。口天吳,真怪的怪,與梅花的梅!”
因為小紅姑是小孩,所以吳怪梅將名字說得更好理解。
小紅姑答道:“對呀!就是到街上一邊走一邊輕聲叫喚名字!除非對方出不來,否則很快能感應到並找過來了。所以在陽陰城內沒有同名的,不論人和鬼重名了後來的都要改名,不然會造成很多麻煩事出現的!”
盡管吳怪梅早已見怪不怪了,卻依然不禁連連驚訝道:“噢,噢,噢,這座城池真是總讓人驚喜不斷啊!”
這時小紅姑提醒道:“大哥哥,跟我進去吧!等會再聊!”
不一會,接著提醒道:“大哥哥,可以睜開眼睛了!”
當吳怪梅睜開眼睛後,發現進到一家比較冷清的客棧內。隻見客棧內僅有4張桌子,卻隻有一張坐了兩個人。
另外在曲尺櫃台內,一位約莫40來歲的掌櫃站奇怪地迎著來客。隻見他張大眼睛紋絲不動盯著門口,卻連看見客人來了都一言不發。
吳怪梅以為掌櫃做生意不熱情,才讓小紅姑出門拉客的,所以,很快沒有在意掌櫃的了。
在櫃台前方靠牆一側放著一塊用白紙裱著大木板,上麵用毛筆寫著奇怪菜名,譬如什麽雞同鴨講、鵝不插嘴之類。
“東梅姐!”小紅姑朝一個在店內忙著招唿客人的女子叫道。
該女子與蘭仙姑差不多大年紀,穿著一身店小二的裝扮。
“找到客人了呀?”對方迴應一聲。
因為自己娘親也叫冬梅,所以吳怪梅馬上追問道:“小紅姑,她叫什麽冬梅?”
小紅姑脫口答道:“東梅姐是錢掌櫃女兒,當然叫錢東梅呀!”
接著細心地補充道:“錢字看店牌,東南西北東,梅花鹿的梅!”
這時錢東梅叫道:“爹,這桌再加兩盅酒與一碟炸花生。”
錢掌櫃卻沒有應聲!
小紅姑變進櫃台拿出一個該店牌符,接著變出來一邊給吳怪梅牌符,一邊解釋道:“大哥哥,你剛到這家店,萬一變街道了不方便找迴來的,所以先拿塊店內的牌符更方便些。等你記熟店內的情況了,就可以不用牌符找到了。”
吳怪梅感覺腦子轉不過彎了,木訥地被塞進手裏一個牌符。接著下意識拿起那個牌符看了一眼,發現是一塊一手可握住的小竹片。
隻見小竹片上被燙出了錢記客棧四字,並且在一頭鑽出一個小孔再由一根布繩套著一把鑰匙。
“這錢掌櫃怎麽迴事,難道除了睜眼瞎還是聾子嗎?難怪店內這麽冷清呀!”吳怪梅心裏揣度著。
這時錢東梅風風火火繞進櫃台內,將錢掌櫃的耳朵一擰。
錢掌櫃緊接發出哎呀呀一陣,接著煩躁問道:“女兒,你要翻天嗎?”
“爹呀,來客人了呀!這才剛到晚上呀!你又在睡覺了!”錢東梅抱怨道。
“郎中不是說了嘛,爹得了一到傍晚就渴睡的病呀!就像雞毛眼一樣,到天撒黑就看不清嘛!”掌櫃答道。
錢東梅沒再搭理錢掌櫃,打算先將兩盅酒送走。
這時吳怪梅問道:“掌櫃,要先付店錢住店嗎?”
錢掌櫃答道:“因為新來的缺見識的話經常看不到錢莊破開錢,所以,隻要身上帶著錢也可以後付!”
吳怪梅依然還有些小孩子心性,更講究讓對方看到證據,所以,一邊掏出鉑金元寶亮著一邊說著:“帶了,確實還沒來得及破開呐!”
錢掌櫃頓時連眼睛都瞪圓了。
這時掌櫃女兒迴櫃台準備一碟炸花生,順口詢問道:“客官,你需要一點什麽吃食嗎?是在下麵吃還是送到房間去?或者還要到外麵逛逛,順便買點零食準備宵夜。這兒晚上10點後就打烊的與早上一頓不開工的,所以仍是要出去買點食物的。”
吳怪梅覺得錢東梅的話有點莫名其妙,卻無心多揣摩什麽,焦急說道:“你先請忙,我呆會再進來。我馬上要出去一趟,找一個重要朋友。”
“噢!”錢東梅響亮應了一聲後,自顧忙開了。
“大哥哥,我陪你出去找吧!”這時小紅姑說道,並且告知道:“當你要迴店裏,如果又變街道了,記得先掏出這家店的牌符握著想一想,很快就能再找迴錢記客棧的!”
“噢,知道了!”吳怪梅答應一聲,想著:“既然小紅姑這樣說話,大約僅是陪自己出去,嘴上說一句客氣話而已,可能馬上要去找別的客人做生意了。”
從錢記出來後,吳怪梅朝街西走去,而小紅姑朝東走去,另一邊急忙說著:“大哥哥,我先去附近玩玩轉轉,有時間再來找你!”
“噢,去吧!”吳怪梅應著,不耽誤小紅姑做生意。
在與小紅姑分開後,吳怪梅走幾步便輕輕叫出一聲:“蘭仙姑!”再走幾步,又輕輕叫出一聲:“蘭仙姑!”
當這樣快叫完半條街道了,卻仍未發現蘭仙姑的蹤影。所以,他覺得她可能出不來了,隻有等著以後被找上門了。
不久一陣後,小紅姑找到吳怪梅旁邊,遠遠問道:“大哥哥,你找到想找的人了嗎?”
“沒有,叫喚不出來!”吳怪梅如實答道。
“噢!”小紅姑應了一聲後,猜測說道:“對方進城後可能又出去了,或者被家裏關起來了!在這座城裏會有神秘寶靈提醒的,所以不可能感應不到的!”
這時吳怪梅猜測道:“我懷疑她被捉上一輛黑色馬車了。那輛馬車簡直黑成黑炭了,不僅到處是黑咕隆咚的,連黑車輪壓出來的黑印子都好久才散呐!”
“噢,那是陰城主的馬車。”小紅姑迴答一聲後,疑問道:“你要找的是一位穿著一身白色衣服的大姐姐吧?”
吳怪梅趕忙追問道:“怎麽,你也認識蘭仙姑嗎?”
小紅姑恍然道:“噢,蘭仙姑大姐姐呀!整條隋街的人和鬼都認識的!”
接著滔滔不絕答道:“她是陰城主的女兒。不過她不知道並且大家也不敢在晚上說起,因為據說她爹故意這樣找借口掐人和鬼的,與新來的不知情最容易犯這個錯誤!因為陽陰縣不想去投胎的鬼尤其多,所以陰城主有一些破規矩讓可以找到理由掐死鬼!但大姐姐心底十分善良又脾氣最好,所以全陽陰城內的人都願意和氣對待她。”
“噢!”吳怪梅應了一聲,問道:“你告訴我有沒有關係?”
小紅姑開心答道:“我是小鬼有一項特別的事不過三,就是三天內可以對一個人說實話,其它時間就算我看見誰犯傻都不能亂說話,否則就該改為來掐死我了。”
“城裏有很多惡鬼官差掐人掐鬼對嗎?”吳怪梅接著問道。
小紅姑認真答道:“城內沒有惡鬼官差掐人,隻有陰城主一個掐人和鬼。當然,也有另一個兇女人專門放雷劈死人和鬼!據說這樣來保持陽陰縣的平衡,別讓野鬼成堆與跳脫生老病死的總不死!”
“噢!”吳怪梅應著並點頭著。
這時,小紅姑忙提醒道:“噢,如果大姐姐給你什麽了千萬別丟掉,這樣以後雖然她不認識你了但到附近後卻仍會找來。聽說她給的那件東西被她用過多少次,以後就能找到你多少次。”
吳怪梅一邊默記著什麽,一邊順口問道:“小紅姑,今天的生意不好嗎?”
小紅姑否定答道:“不是!我僅等爹過世後問問真相,跟著就可能進黃泉城投胎了,所以,做生意隻為方便住店,又不是為了存很多錢。我剛才去戲台附近看見兇女人早早來了,怕那兒又莫名其妙打架所以離開了!”
接著介紹道:“那個兇女人是陽城主的女兒,動不動喜歡上天發脾氣放雷的。如果人被雷劈中就要變為鬼,而鬼被劈中後就要散形去投胎了!”
吳怪梅小時候連戲台都沒聽說過,隻看過村裏人在坪子上模仿猴戲,或者路人隨便唱幾句戲詞,所以央求說道:“小紅姑,你能帶我去戲台看看嗎?我以前沒聽說過一點模樣,所以看不見什麽戲台!”
“那兒現在有兇女人呀!”小紅姑害怕說道,“萬一你被雷劈到要變成鬼了,而我要散形去投胎了呀!我不知道一直疼我的爹為什麽扔我下懸崖呀,還要等著爹死到陽陰縣來問問哩!”
吳怪梅隻好改為這樣說道:“小紅姑,那你能詳細說一下戲台的樣子嗎?”
小紅姑馬上明白意思了,連忙點頭說道:“戲台是這樣子的,就是街道一邊內陷一個大坪子,在大坪子最裏麵是大人齊腰高的台子,在台子上像一座橫著的大屋扒掉了一邊整麵牆壁,讓可以看見裏麵畫著臉譜的人唱戲與耍動作。”
接著小紅姑看見吳怪梅仍側耳聽著,繼續說道:“在靠近台子的地方擺著長條凳座位方陣,所有凳子可以總共坐幾十個人。在那兒坐座位一定要收錢的,但摳門的放一個銅板就可以了。而站在周圍遠遠看著的話,也有人端著盤子過來討賞,既可以給也可以不給。那個兇女人看戲很霸道,總是先扔一大錠銀元寶將所有座位占住。那兒掛著很多長串燈籠,很容易找到的。”
隨著小紅姑一邊描述,另一邊吹吹打打的聲音朝吳怪梅傳來了。
“鬼應該會隱形吧,這樣偷偷看不就不用給錢了嗎?”吳怪梅疑惑問道。
“想的美喲!”小紅姑嗤笑一句,答道:“在陽陰城內隻要鬼敢隱身,馬上挨掐讓滾去投胎了!包括在城外的四條黃泉道上鬼也不能隱身,否則在外麵很可能挨雷劈!”
“鬼在其它地方都可以隱身了,對嗎?”吳怪梅征詢問道。
“對呀!”小紅姑簡單答道。
吳怪梅接著要求說道:“小紅姑,再告訴怎麽找陰城主府邸就行了。然後,你先迴錢記客棧吧!”
小紅姑提醒道:“兩位城主的府邸都找不到的,隻有被裏麵官仆找過才能去。聽說他們的府邸外麵有符陣隔著,讓外人一般是看不見的。”
接著叮囑說道:“那大哥哥躲著點兇女人。那個兇女人很好認的,與蘭仙姑大姐姐長得一模一樣,但她隻是15、6歲的一個壞丫頭,並且穿得一身黑咕隆咚的。”
“啊?”吳怪梅驚訝一聲,接連問道:“她倆是雙胞胎嗎?兇女人叫什麽名字呀?”
“笨笨!她倆各有一個爹的,怎麽可能是雙胞胎呢?兇女人叫李天鳳,是陰陽城人人皆知的雷娘子!”
答完,小紅姑朝錢記客棧趕緊走開了。
吳怪梅最後問出一句:“小紅姑,感覺你不像小孩腦子呀?”
小紅姑才走出幾步,緊接轉迴身解答道:“變鬼後不長身體了,但腦子卻還在長呀!不然,難道做鬼還要指望有大人養呀?”
吳怪梅頓時感覺很尷尬,居然被一個小孩教訓了。
這時緊挨城門口的黑白無常兩家店的黑白無常姑娘都各自排好隊了,大約等著上頭訓話。
大約兩家避免互相幹擾說話,黑無常一邊在店內排隊,而白無常一邊在店麵外靠近街道中線排隊。
兩家店排隊或許有著裝要求,所以排隊的都戴上各家顏色的高筒帽,而店內值守的一個兩個卻沒戴帽子。
大約是因為日落了,這時陰街上的鬼個個臉上的生氣均接近陽街的人了。
“白無常姑娘還真是個個頂漂亮呀!”吳怪梅不禁讚出一句。
這下有對比後,他才知道馬蓉兒的長相算很漂亮了。
當然,雖然蘭仙姑也很漂亮,但年紀始終稍嫌有點太大了,不提真實年紀已經上萬歲了,當前看起來像25、6歲的老姑娘了,讓他總生出像跟著大姐姐的感覺。
另一邊,那輛黑色馬車消失在街西的迷霧裏了。
白無常隊伍前麵忽然喊起順口溜口號:“每天上班一聲喊打倒黑無常,歡歡喜喜來上班!每天下班一聲喊打倒黑無常,開開心心迴墳去!預備,起!”
接著,白無常隊伍全體一邊扭扭擺擺,一邊喊著:“每天上班一聲喊打倒黑無常,歡歡喜喜來上班!每天下班一聲打倒黑無常,開開心心迴墳去!”
“哎喲,真是一群傻子!”吳怪梅在心裏評價一聲。
另一邊,在店內排隊的黑無常姑娘們也傳出店外聲音來:“每天上班一聲喊打倒白無常,不用化妝也漂亮!每天下班一聲打倒白無常,漂漂亮亮到妓鎮玩!”
在喊完口號幾遍後,兩家店的隊伍都各自解散了。
“哎——,這下怎麽辦呢?錢莊現在肯定關門了!”吳怪梅歎氣道。尤其他一點不知道錢莊是啥樣,所以需要誰描述一下讓快速看見裏麵,而非等十天半個月自然看見。
雖然他現在身上有錢了,卻因為是第一次出遠門感覺許多事不知道怎麽做。他記著俗語夜不露財,但身上是一整塊鉑金元寶,同時又覺得初來乍到的,所以不敢保證店家肯不肯先同意住下再說。
“小哥哥住店嗎?”這時,身側忽然傳出一個小姑娘的聲音。
吳怪梅轉身看見一個打扮嚇人的小姑娘,隻見她臉上打著誇張的白色底粉,再在每邊臉蛋上畫著一塊顯目的紅色胭脂斑,而頭上紮著兩根拳頭長的牛角小辮子,其中在一邊辮子根部係著一口小指粗細的小棺材,而另一邊係著一個大小相當的小葫蘆。
“籲、籲、籲、籲!”吳怪梅被小孩嚇到了,連連籲著倒退出幾步。
接著在站定身形後,他慶幸著感歎道:“幸好把鉑金元寶揣懷裏了!”
他從小被嚇到後都這樣,容易手裏有什麽扔什麽出去,否則將連連後退幾步。
“哎喲,都來到陽陰城了,再往西該到黃泉城了,卻像你這樣怕鬼怕菩薩。我來這兒十多年了,真是第一次遇到呀!”小姑娘嘲諷說道。
吳怪梅不敢相信問道:“敢問你死的時候幾歲呀?怎麽死的呀?”
小姑娘撇著頭不敢置信被這樣問話似的。
吳怪梅覺得也問的頗有不妥,緊跟再問道:“請問怎麽稱唿呀?找我做什麽呀?”
小姑娘答道:“10歲剛出頭死的。大概家裏養不起了,某天帶著經過崖邊,忽然抱起來扔下去了,讓腦袋剛好磕在尖石上。所以,老名字不提了,叫我小紅姑吧!”
接著很傷感說道:“我在黃泉路上等著親爹過來問問,養一個姑娘長大很難嗎?哪怕家裏再窮也能每天摳出兩顆番薯呀!這樣窮養也能讓我長大呀,畢竟都養10年了呀?怎麽那麽狠心呐,讓變成一個摔死鬼!尤其以前都對我一直很好的,所以真讓人想不通!現在,我當然需要做生意養活自己呀!我替客棧拉一個客人,那家店就讓陪著住著,再客人每天花掉多少再給一點賞錢!”
“真是很可憐的姑娘呀!”吳怪梅心裏感歎一句後,緊跟問道:“你要介紹哪家店哩?”
“你是活人,當然是介紹去一家陽店呀!”小紅姑答道,“那家店叫錢記客棧,掌櫃的除了貪錢外很好的!他的女兒更好,又溫柔又漂亮!”
吳怪梅覺得肯定是要住店的,幹脆照顧小紅姑生意了。
因為他的凡胎也是10歲出頭死掉的,所以,忽然對小紅姑特別同情。
尤其他一直像活死人活著,才醒過來兩年而已,加上在牛村學校一直與小孩打交道,所以,內心不由自主更親近小孩子。
至於鉑金元寶沒有破開,他想著現在有一個介紹人了,所以,大約店家見到錢便可以了,肯定能讓先住一晚上再付了。
小紅姑看到吳怪梅不反對後,便朝前麵領路了。
盡管小紅姑可能不懂多少,但畢竟來陰陽城10多年了。所以,吳怪梅打算先問一件已知的又較為複雜的事情看看她的能力,再決定要不要繼續打聽什麽。
“小紅姑,這條街道似乎隻有半裏長呀,後麵的街道都是空的呀,對嗎?”吳怪梅問道。
小紅姑不慌不忙介紹說道:“這因為你的見識太少了,所以才隻有半裏街道。聽京城死過來的一個跑鏢大哥哥說,這條街可以一直走幾十裏那麽長呀!在這條街上360行都有,並且至少有兩家店麵競爭。如果那一行客流量很大的,那麽有很多家店麵的。這座城是一座如意城也是一座古今疊城,而這條街自然是如意街疊街。所以,各朝各代街道重疊在一起了。”
這時緩氣一陣才接著說道:“比方現在是隋街,本朝人可以被其它朝代的人帶去其它街道。隻要去過一次並混熟至少在一間店後,以後就可以自己常過去了。當然,對普通人和鬼來說,還可以被帶去不相鄰的一條朝街。”
這時忽然問道:“大哥哥,你最開始被帶進哪條街道?或者自己來的,自己屬於哪個朝代?”
“我是新宋人,被先帶到隋街上。我以前幾乎沒出過村,所以沒見過宋朝的街道。”吳怪梅如實答道。
小紅姑建議道:“那大哥哥以後都進隋街吧!因為這條街常駐陰陽兩府,所以很多其它朝街的也會來隋街定居。”
“好啊!”吳怪梅答應一聲道。
當兩人走了一陣後,小紅姑問道:“大哥哥,難道你這麽大連出村趕集都沒趕過嗎?”
吳怪梅覺得迴答實話太驚悚了,所以這樣答道:“我從10歲起得病了,然後像活死人一樣長到18歲才醒過來。”
小紅姑噢了一聲,提醒道:“我們到錢記客棧了!請閉上眼睛跟我進一次吧,省得替你描述了!另外,大哥哥你要記住我的名字,下次在街上叫名字才方便找到。如果你的街道會變迴宋街的話,我倆麵對麵走到一起都可能看不見。如果願意我以後再找到你,也可以告訴你的名字!”
“你怎麽塗那麽重的妝?”吳怪梅順口問道。
小紅姑答道:“因為沒錢買麵具,才故意這樣弄成這樣的。在陽陰縣裏的鬼喜歡鬼混,又不是用凡間的王法管束。所以,隻能這樣來避免被壞鬼記住臉,然後容易被找到位置。”
不一會,吳怪梅恍悟有辦法再找到蘭仙姑了。所以,趕緊確認什麽問道:“小紅姑,在陽陰城內想找誰是不是隻要上街叫名字?”
接著,沒忘告知小紅姑名字道:“噢,我叫吳怪梅。口天吳,真怪的怪,與梅花的梅!”
因為小紅姑是小孩,所以吳怪梅將名字說得更好理解。
小紅姑答道:“對呀!就是到街上一邊走一邊輕聲叫喚名字!除非對方出不來,否則很快能感應到並找過來了。所以在陽陰城內沒有同名的,不論人和鬼重名了後來的都要改名,不然會造成很多麻煩事出現的!”
盡管吳怪梅早已見怪不怪了,卻依然不禁連連驚訝道:“噢,噢,噢,這座城池真是總讓人驚喜不斷啊!”
這時小紅姑提醒道:“大哥哥,跟我進去吧!等會再聊!”
不一會,接著提醒道:“大哥哥,可以睜開眼睛了!”
當吳怪梅睜開眼睛後,發現進到一家比較冷清的客棧內。隻見客棧內僅有4張桌子,卻隻有一張坐了兩個人。
另外在曲尺櫃台內,一位約莫40來歲的掌櫃站奇怪地迎著來客。隻見他張大眼睛紋絲不動盯著門口,卻連看見客人來了都一言不發。
吳怪梅以為掌櫃做生意不熱情,才讓小紅姑出門拉客的,所以,很快沒有在意掌櫃的了。
在櫃台前方靠牆一側放著一塊用白紙裱著大木板,上麵用毛筆寫著奇怪菜名,譬如什麽雞同鴨講、鵝不插嘴之類。
“東梅姐!”小紅姑朝一個在店內忙著招唿客人的女子叫道。
該女子與蘭仙姑差不多大年紀,穿著一身店小二的裝扮。
“找到客人了呀?”對方迴應一聲。
因為自己娘親也叫冬梅,所以吳怪梅馬上追問道:“小紅姑,她叫什麽冬梅?”
小紅姑脫口答道:“東梅姐是錢掌櫃女兒,當然叫錢東梅呀!”
接著細心地補充道:“錢字看店牌,東南西北東,梅花鹿的梅!”
這時錢東梅叫道:“爹,這桌再加兩盅酒與一碟炸花生。”
錢掌櫃卻沒有應聲!
小紅姑變進櫃台拿出一個該店牌符,接著變出來一邊給吳怪梅牌符,一邊解釋道:“大哥哥,你剛到這家店,萬一變街道了不方便找迴來的,所以先拿塊店內的牌符更方便些。等你記熟店內的情況了,就可以不用牌符找到了。”
吳怪梅感覺腦子轉不過彎了,木訥地被塞進手裏一個牌符。接著下意識拿起那個牌符看了一眼,發現是一塊一手可握住的小竹片。
隻見小竹片上被燙出了錢記客棧四字,並且在一頭鑽出一個小孔再由一根布繩套著一把鑰匙。
“這錢掌櫃怎麽迴事,難道除了睜眼瞎還是聾子嗎?難怪店內這麽冷清呀!”吳怪梅心裏揣度著。
這時錢東梅風風火火繞進櫃台內,將錢掌櫃的耳朵一擰。
錢掌櫃緊接發出哎呀呀一陣,接著煩躁問道:“女兒,你要翻天嗎?”
“爹呀,來客人了呀!這才剛到晚上呀!你又在睡覺了!”錢東梅抱怨道。
“郎中不是說了嘛,爹得了一到傍晚就渴睡的病呀!就像雞毛眼一樣,到天撒黑就看不清嘛!”掌櫃答道。
錢東梅沒再搭理錢掌櫃,打算先將兩盅酒送走。
這時吳怪梅問道:“掌櫃,要先付店錢住店嗎?”
錢掌櫃答道:“因為新來的缺見識的話經常看不到錢莊破開錢,所以,隻要身上帶著錢也可以後付!”
吳怪梅依然還有些小孩子心性,更講究讓對方看到證據,所以,一邊掏出鉑金元寶亮著一邊說著:“帶了,確實還沒來得及破開呐!”
錢掌櫃頓時連眼睛都瞪圓了。
這時掌櫃女兒迴櫃台準備一碟炸花生,順口詢問道:“客官,你需要一點什麽吃食嗎?是在下麵吃還是送到房間去?或者還要到外麵逛逛,順便買點零食準備宵夜。這兒晚上10點後就打烊的與早上一頓不開工的,所以仍是要出去買點食物的。”
吳怪梅覺得錢東梅的話有點莫名其妙,卻無心多揣摩什麽,焦急說道:“你先請忙,我呆會再進來。我馬上要出去一趟,找一個重要朋友。”
“噢!”錢東梅響亮應了一聲後,自顧忙開了。
“大哥哥,我陪你出去找吧!”這時小紅姑說道,並且告知道:“當你要迴店裏,如果又變街道了,記得先掏出這家店的牌符握著想一想,很快就能再找迴錢記客棧的!”
“噢,知道了!”吳怪梅答應一聲,想著:“既然小紅姑這樣說話,大約僅是陪自己出去,嘴上說一句客氣話而已,可能馬上要去找別的客人做生意了。”
從錢記出來後,吳怪梅朝街西走去,而小紅姑朝東走去,另一邊急忙說著:“大哥哥,我先去附近玩玩轉轉,有時間再來找你!”
“噢,去吧!”吳怪梅應著,不耽誤小紅姑做生意。
在與小紅姑分開後,吳怪梅走幾步便輕輕叫出一聲:“蘭仙姑!”再走幾步,又輕輕叫出一聲:“蘭仙姑!”
當這樣快叫完半條街道了,卻仍未發現蘭仙姑的蹤影。所以,他覺得她可能出不來了,隻有等著以後被找上門了。
不久一陣後,小紅姑找到吳怪梅旁邊,遠遠問道:“大哥哥,你找到想找的人了嗎?”
“沒有,叫喚不出來!”吳怪梅如實答道。
“噢!”小紅姑應了一聲後,猜測說道:“對方進城後可能又出去了,或者被家裏關起來了!在這座城裏會有神秘寶靈提醒的,所以不可能感應不到的!”
這時吳怪梅猜測道:“我懷疑她被捉上一輛黑色馬車了。那輛馬車簡直黑成黑炭了,不僅到處是黑咕隆咚的,連黑車輪壓出來的黑印子都好久才散呐!”
“噢,那是陰城主的馬車。”小紅姑迴答一聲後,疑問道:“你要找的是一位穿著一身白色衣服的大姐姐吧?”
吳怪梅趕忙追問道:“怎麽,你也認識蘭仙姑嗎?”
小紅姑恍然道:“噢,蘭仙姑大姐姐呀!整條隋街的人和鬼都認識的!”
接著滔滔不絕答道:“她是陰城主的女兒。不過她不知道並且大家也不敢在晚上說起,因為據說她爹故意這樣找借口掐人和鬼的,與新來的不知情最容易犯這個錯誤!因為陽陰縣不想去投胎的鬼尤其多,所以陰城主有一些破規矩讓可以找到理由掐死鬼!但大姐姐心底十分善良又脾氣最好,所以全陽陰城內的人都願意和氣對待她。”
“噢!”吳怪梅應了一聲,問道:“你告訴我有沒有關係?”
小紅姑開心答道:“我是小鬼有一項特別的事不過三,就是三天內可以對一個人說實話,其它時間就算我看見誰犯傻都不能亂說話,否則就該改為來掐死我了。”
“城裏有很多惡鬼官差掐人掐鬼對嗎?”吳怪梅接著問道。
小紅姑認真答道:“城內沒有惡鬼官差掐人,隻有陰城主一個掐人和鬼。當然,也有另一個兇女人專門放雷劈死人和鬼!據說這樣來保持陽陰縣的平衡,別讓野鬼成堆與跳脫生老病死的總不死!”
“噢!”吳怪梅應著並點頭著。
這時,小紅姑忙提醒道:“噢,如果大姐姐給你什麽了千萬別丟掉,這樣以後雖然她不認識你了但到附近後卻仍會找來。聽說她給的那件東西被她用過多少次,以後就能找到你多少次。”
吳怪梅一邊默記著什麽,一邊順口問道:“小紅姑,今天的生意不好嗎?”
小紅姑否定答道:“不是!我僅等爹過世後問問真相,跟著就可能進黃泉城投胎了,所以,做生意隻為方便住店,又不是為了存很多錢。我剛才去戲台附近看見兇女人早早來了,怕那兒又莫名其妙打架所以離開了!”
接著介紹道:“那個兇女人是陽城主的女兒,動不動喜歡上天發脾氣放雷的。如果人被雷劈中就要變為鬼,而鬼被劈中後就要散形去投胎了!”
吳怪梅小時候連戲台都沒聽說過,隻看過村裏人在坪子上模仿猴戲,或者路人隨便唱幾句戲詞,所以央求說道:“小紅姑,你能帶我去戲台看看嗎?我以前沒聽說過一點模樣,所以看不見什麽戲台!”
“那兒現在有兇女人呀!”小紅姑害怕說道,“萬一你被雷劈到要變成鬼了,而我要散形去投胎了呀!我不知道一直疼我的爹為什麽扔我下懸崖呀,還要等著爹死到陽陰縣來問問哩!”
吳怪梅隻好改為這樣說道:“小紅姑,那你能詳細說一下戲台的樣子嗎?”
小紅姑馬上明白意思了,連忙點頭說道:“戲台是這樣子的,就是街道一邊內陷一個大坪子,在大坪子最裏麵是大人齊腰高的台子,在台子上像一座橫著的大屋扒掉了一邊整麵牆壁,讓可以看見裏麵畫著臉譜的人唱戲與耍動作。”
接著小紅姑看見吳怪梅仍側耳聽著,繼續說道:“在靠近台子的地方擺著長條凳座位方陣,所有凳子可以總共坐幾十個人。在那兒坐座位一定要收錢的,但摳門的放一個銅板就可以了。而站在周圍遠遠看著的話,也有人端著盤子過來討賞,既可以給也可以不給。那個兇女人看戲很霸道,總是先扔一大錠銀元寶將所有座位占住。那兒掛著很多長串燈籠,很容易找到的。”
隨著小紅姑一邊描述,另一邊吹吹打打的聲音朝吳怪梅傳來了。
“鬼應該會隱形吧,這樣偷偷看不就不用給錢了嗎?”吳怪梅疑惑問道。
“想的美喲!”小紅姑嗤笑一句,答道:“在陽陰城內隻要鬼敢隱身,馬上挨掐讓滾去投胎了!包括在城外的四條黃泉道上鬼也不能隱身,否則在外麵很可能挨雷劈!”
“鬼在其它地方都可以隱身了,對嗎?”吳怪梅征詢問道。
“對呀!”小紅姑簡單答道。
吳怪梅接著要求說道:“小紅姑,再告訴怎麽找陰城主府邸就行了。然後,你先迴錢記客棧吧!”
小紅姑提醒道:“兩位城主的府邸都找不到的,隻有被裏麵官仆找過才能去。聽說他們的府邸外麵有符陣隔著,讓外人一般是看不見的。”
接著叮囑說道:“那大哥哥躲著點兇女人。那個兇女人很好認的,與蘭仙姑大姐姐長得一模一樣,但她隻是15、6歲的一個壞丫頭,並且穿得一身黑咕隆咚的。”
“啊?”吳怪梅驚訝一聲,接連問道:“她倆是雙胞胎嗎?兇女人叫什麽名字呀?”
“笨笨!她倆各有一個爹的,怎麽可能是雙胞胎呢?兇女人叫李天鳳,是陰陽城人人皆知的雷娘子!”
答完,小紅姑朝錢記客棧趕緊走開了。
吳怪梅最後問出一句:“小紅姑,感覺你不像小孩腦子呀?”
小紅姑才走出幾步,緊接轉迴身解答道:“變鬼後不長身體了,但腦子卻還在長呀!不然,難道做鬼還要指望有大人養呀?”
吳怪梅頓時感覺很尷尬,居然被一個小孩教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