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劉玄突然被馮婉略帶嗔怒的兩個字拉迴了現實。


    他沒聽清,呆萌的看著拓跋伽羅、秦雪,讓幾人都掩麵而笑。


    完顏勝男和白大虎忙於軍務,他們沒迴來吃晚飯。


    劉玄被人笑了,就暫時放棄監聽,來陪幾位老婆兼軍師。


    馮婉說,她要讓本地官僚來輔佐戶口登記,也沒什麽不妥。


    劉玄點頭支持。


    等柳不疑、嚴泰、呂富貴到了,讓他們監管就是。


    反正也就三兩天的事。


    為了避免有人阻攔他們進城,還是派禁軍出去,接應一下吧!


    馮婉不覺得辦事非得靠清官,但兩個三個人的差事,無關緊要,也就沒反對。


    事情商定以後,完顏明亮偷賣軍糧的行為,讓劉玄放心不下,所以繼續竊聽。


    完顏明亮和秦義雙談起感情了。


    他道:


    “秦賢侄,你也知道這6年朝廷不發軍餉,鐵甲軍過的是個什麽日子,人人都欠了一屁股債!”


    “我這老臉,也賣了好幾迴,才維持到現在。”


    秦義雙連忙表示:


    “叔父殫精竭慮,鐵甲軍沒齒難忘。”


    海陵王抽噎起來,劉玄感覺海陵王大忠似奸了,他一個猛男,為了維持北境的軍力,變成了媳婦。


    要是按照道德標準去判斷他,那就是讀書讀成機器了。


    劉玄還沒反思多少,海陵王的語氣突然變了:


    “啊!苦盡甘來。”


    “這迴是我帶迴來的糧食,油水隻能留給鐵甲軍。”


    秦義雙不解的問:


    “叔父,鐵甲軍負債累累,那許多豪族豈會放任賑災正常進行,肯定要分一筆的!”


    “那我們!”


    “嗯!反正欠的也多了,加一筆血債,那也無妨。”


    “讓鐵甲軍的弟兄們納一個大的投名狀!賑災的時候也少個對手!”


    他表現的有些亢奮,劉玄好像看見一個紅著眼的海陵王,用殺人、抹賬、分錢,一條龍來團結鐵甲軍。


    這迴劉玄後悔廢除【聚寶盆】係統功能了。


    因為沒錢的話,隻能畫大餅給鐵甲軍。


    比起虛無縹緲的承諾,海陵王的方案是誰都能聽得懂的。


    吃飽肚子,殺豪族,搶錢。


    150萬鐵甲軍一起動手,有事一起擔著。


    海陵王扛住以後,糧食怎麽賑濟,那還不是鐵甲軍一家說了算嘛!


    劉玄抓住了馮婉的手不鬆開,讓南宮琉璃警戒,百步之內不許有人,還趕走了拓跋伽羅和秦雪。


    看他這麽鄭重,馮婉也是期盼著劉玄說出些什麽話來。


    劉玄深吸一口氣,對著餘威猶在的馮婉吐露心聲:


    “婉兒,海陵王要殺人了!”


    馮婉不能理解,海陵王剛打了京城,這有什麽稀奇的。


    可是一眼看見劉玄有些驚恐,也是知道事情不簡單。


    當馮婉追問要殺多少人時,劉玄猶豫了。


    他不確定和馮婉商量偷聽到的事情,是對還是錯,就把話題轉移了:


    “不僅殺人,海陵王還要夥同鐵甲軍,賑災撈錢!”


    馮婉意識到,皇帝是對完顏家不放心啊!


    她把劉玄的身體拉過來,溫柔輕撫道:


    “陛下且心安,這賑濟災民,是個油水活,哪有人不撈好處的。”


    “海陵王這麽做,也是鐵甲軍的意思。”


    “如果這能讓他們不和朝廷要軍餉,那也是可以的。”


    這句話倒是提醒劉玄了。


    馮家的主要勢力在雍州,對北境的影響力,主要是和各大家族的關係。


    海陵王現在要殺各大家族,很可能會觸及馮家的利益。


    馮婉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劉玄暫時解決不了軍費問題,感覺北境的攤子要爛了!


    馮婉的手不斷撫摸,劉玄感覺沉沉睡意襲來,狠狠搖了搖頭,他還有公糧沒交。


    起身讓禁軍取消警戒,其他人可以進來了。


    這次到的,除了拓跋伽羅、秦雪外,還有趙雪瑩,這倒是挺叫人意外。


    趙雪瑩並不常在劉玄身邊,但今天她得到涼州軍報,說趙政的舊部,已經岌岌可危了,她必須盡快帶援軍趕過去。


    也就是說,她現在就要鐵甲重騎。


    可是劉玄剛到北境,一切局麵還沒掌控,鐵甲重騎更是影都沒見著,如何才能下命令。


    誰知趙雪瑩也是有備而來。


    她在京城的時候,已經派人去了解過鐵甲重騎兵的情況。


    這支軍隊,是最靠近草原的橫海、魏博、成德三鎮,擁有的騎兵總稱。


    現在他們沒有糧食,自身難保。哪裏會同意遠赴涼州作戰?


    這一節,劉玄是考慮在內的。


    他可以用糧食逼著他們去支援。


    隻是現在就要用軍隊,實在太著急了。


    趙雪瑩也沒說什麽抱怨的話。


    隻希望能多派鐵甲軍,給足糧草,隨她去一趟涼州。


    馮婉讓劉玄放寬心,然後指責趙雪瑩不體恤聖意,要這件事明日再說。


    “不行!”


    趙雪瑩也急了,嘟著嘴死盯著劉玄。


    看她要哭了,劉玄料想涼州已經十分危急,所以點頭同意了。


    這個決定,出乎馮婉意料,本來她還想跟皇帝商量的。


    隨即劉玄又說,現在太晚了,一切都沒準備,明早出發,就把她挽留了下來。


    看馮婉把視線移過來,劉玄感受到巨大的壓力,他這個皇帝真是不好做啊!


    趙雪瑩的到來,多少打亂了劉玄的計劃。


    涼州十萬火急,他兩線作戰,更加需要向海陵王妥協。


    還要鐵甲軍派兵支援,那完顏明亮要做什麽,劉玄就不好管了。。


    大軍還要在安定城要待個十來天,把災民統計完畢,才能繼續北上。


    趙雪瑩南下的時候,劉玄是可以用【神行術】來迴跑的。


    隻要認識了路,就能早上在北境,晚上在涼州,東西兩路都不誤。


    涼州的馬匹太重要了,劉玄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決心,要維護國家版圖完整。


    信心之強烈,馮婉也攔不住他。


    涼州民風粗獷,多族混居,互通有無。


    趙雪瑩31歲,趙迎祥14歲,姐弟兩個人可壓不住涼州那許多人。


    劉玄和趙雪瑩耳鬢廝磨,給她注入信心。


    和海陵王借了3000騎兵後,南下了。


    趙雪瑩容光煥發,小女孩一樣害羞的看著劉玄。


    她是沒想到皇帝會丟下北境,偷摸著陪她去涼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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