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起帆看有了表現機會,立即麻利起來。


    皇帝上心的項目,必須表現出色才能給後半輩子鋪路。


    劉玄被氣的不輕。


    這才吃上飯幾天啊!就開始撈錢了!


    很快就有結果了,馮起帆調查顯示。


    盡管有一小部分兵皇屬軍參與了倒賣糧食,但更大規模的糧食流出,是鐵甲軍搞的。


    劉玄隻能按下暫停鍵。


    鐵甲軍賣糧食,涉及了因素太多了,劉玄不好管。


    但皇屬軍敢欺君,這口氣他咽不下。


    把查出來,私售軍糧的皇屬軍士兵及其家屬都趕出革命隊伍。


    你們自生自滅去吧!


    考慮到影響,劉玄讓方城郡守養活他們,別留下刻薄寡恩的名聲,影響朝廷的光輝形象。


    劉玄翻過這一頁後,對糧食發放有了更嚴苛的管理。


    讓完顏勝男、白大虎,加緊約束手下的皇屬軍,不要忘本,辜負皇恩。


    隨後鐵甲軍販售軍糧這件事,劉玄越想越氣,就把完顏明亮叫來,當著完顏勝男的麵說。


    “販賣軍糧的問題,你自查自糾吧!”


    給了個天大的麵子,這事才算結束。


    劉玄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完顏明亮年紀大了,手底下的人小偷小摸,他也未必能管得住。


    可讓人揪心的是這些鐵甲軍,有一半是他在京城裏救過的呀!


    沒幾日就掉錢眼裏了!


    劉玄精神內耗不斷,就求教於馮婉:


    “聖母天後,賑災非得以工代賑嗎?”


    “白拿的糧食,沒有人珍惜啊!”


    馮婉知道他憋著一口氣,在想鐵甲軍的事,就細心安撫道:


    “陛下,水至清則無魚,有些事情,能忍就忍一下吧!”


    “北境那麽多人,不可能人人都是順民。”


    劉玄在馮婉麵前,不好發作,追問道:


    “不是順民,那這些人就不能有良心些嗎?”


    馮婉指了下拓跋伽羅,讓她先答:


    “伽羅妹妹怎麽看?”


    拓跋伽羅當然知道,這是要拋磚引玉,就開了個頭。


    她嚴肅起來說:


    “臣妻以為,要剛柔相濟,恩威並用,才穩妥些。”


    “皇屬軍成立時間短,魚龍混雜,他們尚未知雷霆之怒,肯定是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


    馮婉看拓跋伽羅迴答得體,這才給予讚賞眼神,並剝橘子給劉玄吃。


    這話裏有誇張的成分,劉玄卻聽明白了。


    拓跋伽羅是說,劉玄天天去募兵處,離軍隊太近了,沒建立神秘感。


    想到這,劉玄腦中又是法家韓非子那一套。


    法術勢。


    法治國,術治臣,勢治民。


    他不喜歡這些東西,但在這個時候,好像金科玉律一般,被統治者喜愛。


    看馮婉還有話說,劉玄就剝一個橘子給馮婉吃,問她是怎麽看流民的,有何管理的長策。


    馮婉感受到關心,就願意想辦法。


    她不懂治軍,但她覺得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讓流民變成軍隊,短時間裏不堪大用。


    說道:


    “他們就算名義上成了陛下的兵,可無恆產著無恆心,到底還是沒本錢的流民,不會踏踏實實的聽安排。”


    劉玄恍然大悟,是他心急了。


    流民剛剛成軍,什麽都沒有。


    有恆產者有恆心,沒不動產者就容易賺快錢,走上歪路。


    這事情也不是一下子能搞定的,劉玄就解開了心結。


    老老實實,聽人勸,吃飽飯。


    馮婉建議道,讓馮家派人來,管理糧食價格,也許會有奇效。


    劉玄沒答應,他懂一點經濟學,知道有需求,是打擊不下去糧價的。


    但還是謝謝她指點迷津,關鍵時刻做他的燈塔。


    感激之餘,他產生了一個念頭:


    現在又敬又愛馮婉,是因為沒政治手腕。


    將來有了,還會這麽尊重她嗎?


    這個念頭一出現,劉玄的汗毛直豎,也覺得可怕。


    升官發財死……


    他臨走前,打算敲打敲打方城的官員。


    既然有軍糧流入本地的市場,他們什麽都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給每個人紅紅臉,出出汗,才好當官!


    考慮到馮家把持朝政多年,皇城旁的官員,多少和馮家有聯係。


    劉玄帶頭支持馮婉垂簾聽政,有馮婉在場,諒他們也不敢撒謊。


    結果劉玄問本地民情,收成,關在大牢裏的犯人情況,與往年對比如何,竟然隻得到了官腔式的迴複。


    官員迴答:


    “相對於其他城池,他們方城還是國泰民安的。”


    要不是馮婉拿物價說事,劉玄還真問不出來,他沒執政經驗,說不出合適的問題刁難。


    而這些人一報履曆,都是馮丞相舉薦的,那事情就沒辦法繼續了。


    馮婉用一句輕飄飄的:


    “今天就到這兒吧!散會。”


    草草結束了談話。


    劉玄本想要繼續的,但馮婉已經察覺到這些人和她們馮家,牽連太深了。


    就連官,都是本地大家族從她父親手裏買到的。


    萬一追查下去,捅破天來,沒有人能兜住底。


    馮婉不希望劉玄看到真實的大商。


    45名官員,齊刷刷退下,劉玄感覺他們蜻蜓點水,淺嚐輒止,這會白開了


    不過他沒放棄,用【隔牆有耳】神通,能鎖定一百個目標,偷聽他們說悄悄話。


    可就這45個人,都讓他頭痛欲裂。


    大腦處理不過來,最後隻好把人數縮減到五,才能分清誰在說什麽話。


    馮婉看過去,還以為劉玄有些生氣了。


    國家多事之秋,今天沒給皇帝麵子,生氣也是正常的,所以陪了劉玄一整天。


    到晚上11點多的時候,劉玄終於聽到了關鍵信息。


    方城官員,竟然在算計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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