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玄幫了他一把,叫禁軍拉人過來。


    詢問道:


    “這麽餓還不參軍吃皇糧,是什麽原因啊?”


    禁軍在旁喝道:


    “跪下,皇上有話要問你,必須老實迴答,聽清楚了嗎?”


    那人聽說皇帝,不斷磕頭。


    劉玄看他快餓暈了,就先給他一個【桃】吃。


    等他精神恢複了,再來談話。


    禁軍給【桃】的時候,還特意高喊:


    “皇帝陛下天恩,賜你一顆仙桃吃,還不謝恩。”


    跪著的男子穿的破破爛爛,劉玄不指望他感恩戴德。


    倉廩實才知禮節呢!餓著肚子,人跟鬼一樣,講道理就算了吧!


    “砰!砰!砰!”


    那人連續磕了三個響頭,才伸手接【桃】。


    嘴裏嘀咕著:


    “謝皇上,謝皇上,謝皇上”


    拿到【桃】兩口啃完,而後硬要從桃核上挑果肉出來。


    禁軍想笑,劉玄狠狠瞪了一眼。


    頓時鴉雀無聲了。


    吃相不好看,但那人的麵色好了不少。


    感覺身體的變化,中年男人立刻抬頭看向劉玄,真的以為皇帝是神仙。


    “皇上啊!”


    他滿臉的開心,高興的說道。


    “草民陸石頭,我要參軍,給皇上當兵。”


    “朕看你剛才猶豫,是有什麽擔心嗎?”


    “朕要聽實話。”


    劉玄道德感爆棚,拯救萬民於水火的念頭,讓他十分的自豪。


    可惜陸石頭不敢多言,嘀嘀咕咕半天,沒聽清楚他說什麽。


    禁軍趕著催問:


    “皇上聖明,你有什麽話就說什麽話,陛下自會明斷。”


    有這句話打底,陸石頭才敢說了。


    原來陸石頭是朔方鎮逃過來,一路聽說皇帝是暴君,在殺逃難的百姓,北境人逃到京城也活不了。


    但今天有幸遇見皇帝,才知道謠言是假!


    看來北方的藩鎮為了阻止災民南下,不惜抹黑皇帝的名聲,雍州更是添油加醋,阻止流民湧入。


    禁軍聽了要掌嘴,劉玄拉住了,以一句不知者不怪擋住。


    古代社會,大多數人一輩子沒離開過家,聽風就是雨也是正常。


    劉玄讓他登記名字,計入皇屬軍名下。


    北境十四鎮的戶口,能收一個是一個吧!


    劉玄下午就沒離開募兵處,他想向流民釋放善意,讓他們安心假如皇屬軍。


    凡是來投的難民,都給桃子吃,讓他們快速恢複健康。


    憑著一手的【桃】很快就招募到了四十五戶人家,成績斐然!


    夕陽西下的時候,白大虎那邊傳來消息,她操練禁軍進展了。


    剛上手時有人不服,她就把一名不聽話的小兵打的半死,然後塞【桃】給他吃。


    肉長好了又是一通打,如此三次,唬的禁軍噤若寒蟬。


    在薊城駐紮的3天後,應白大虎的要求,劉玄去她兵營裏看看。


    禁軍已經是快把她當祖宗供著了,都說白大虎管的太嚴,能不能鬆一鬆啊!


    劉玄聽取民意,勸白大虎溫和些。


    白大虎卻以女子帶兵本就困難為由,必須用酷烈手段,矯枉必須過正為由,駁的劉玄無話可說。


    白大虎有點像武則天。


    在這個熱愛書畫的南疆女子體內,無疑鎖著一個兇狠狂野的靈魂。


    和她在一塊,劉玄感覺在玩火,但又希望她去折騰。


    那樣可以分散她的精力,沒心思來折騰皇帝。


    況且白大虎的胃口也不是秦雪、馮婉能比的,她可是貨真價實的母老虎啊!


    9月初6,完顏明亮跑來催促啟程,劉玄應允了。


    夜晚大軍駐紮到了方城。


    劉玄故技重施,去糧倉放置糧食,讓軍隊搬。


    這招收攬人心很管用,皇屬軍把他當神仙。


    路上他也和馮婉、完顏勝男商量好了,就沿著鐵甲軍南下的路線北上,會方便一些。


    因為鐵甲軍7月南下時,把這片區域裏的城池都霍霍了一遍。


    沿著這條路線,可以順路收拾下爛攤子,緩解鐵甲軍與雍州百姓之間的矛盾。


    雍州是天子腳下,民心民意還是要照顧的。


    他的一言一行,都被南宮琉璃看在眼裏。


    讓人覺得這個皇帝還挺有想法的,不過劉玄也經常盯著她看身材,南宮琉璃不僅拔匕首威脅,還譏刺劉玄:


    “陛下離京前,4天在4個不同的宮裏過夜,不覺得太荒淫無度了嗎?”


    “現在也是,比采花賊還放浪形骸,沒個節製。”


    “你再這麽瞎看,我就要剁你的指頭了!”


    ……


    就這麽互相拉扯。


    劉玄也不光吃啞巴虧,還是希望她理解一下。


    “你長的好看,評一個江湖第一美人,也是可以的。”


    南宮琉璃作勢要刺,劉玄立刻就喊饒命。


    “哎!別捅我。”


    這時候劉玄就開始說自己的不得已。


    “南方三王,蕭家獨占其二,蕭鈴兒又是個大小姐脾氣,不慣著她不行。”


    “竇家人丁旺盛,竇琪瑛有三十幾個兄弟,人人學武,東邊琅琊司馬家,富可敵國,掌握著錢袋子。”


    “朕總要一碗水端平,不然朕的八個嶽父,輪流來告禦狀,京城都得被踏平了呀!”


    “你看朕像不像耕地的老牛啊!”


    說著用手臂搭出牛角的樣子,朝南宮琉璃懷裏頂。


    ……


    南宮琉璃鄙夷的眼神更多了,拿匕首尾端狠狠敲了下劉玄的腦袋。


    “嘣!”


    發出很清脆的聲響,怪罪道:


    “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對劉玄的態度漸漸好些了,尤其收到劉玄送的【星桃】,會專門笑一下。


    算是滿意劉玄的表現。


    幾次以後,劉玄也不說朝廷的事了,就說江湖事。


    “琉璃,你別這樣看朕,朕也會不好意思的。”


    “如果,朕說如果啊!你願意一統江湖,朕絕對支持你的。”


    “而且,朕不是小肚雞腸的人,有容人的肚量。”


    “不管是後宮裏的誰,都是朕的親人,朕不怕你們犯錯,就怕你們把心眼都用在朕這個廢人身上。”


    ……


    劉玄又說了好多,就是想暗示她,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


    南宮琉璃沒有表態,她對官府和朝廷,從來都不信任的。


    更別說劉玄是個花心大蘿卜。


    兩個人打情罵俏,劉玄還是做了些事的。


    他蹲在募兵處,觀察了數日,發現有不少單身男子來加入皇屬軍,這可讓劉玄為難了。


    曹操當初招募青州兵,那都是拿人質在手裏的。


    沒有人質,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說反就反了。


    劉玄信不過他們,於是劃出來,交給完顏明亮打理。


    老嶽父是老兵油子了,肯定有辦法套牢這些人。


    而劉玄自己,他隻認攜家帶口的人,那才是他要的軍隊,用起來才放心。


    看著皇屬軍以每天幾十戶的速度壯大,劉玄很欣慰,好像看到了千軍萬馬。


    勉強有1000人規模後,劉玄把男人征調出來練兵,完顏勝男和白大虎各帶一部,早出晚歸的訓練皇屬軍。


    看她們忙的熱火朝天,每天和馮婉她們分享怎麽調教軍隊。


    劉玄默默的多幹了幾碗飯。


    他身邊的女人很多,可是他依舊孤獨。


    因為他並不知道如何收攬人心,聽她們聊天,好像是在聽故事。


    這一群女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在權力鬥爭的氛圍中長大的。


    對於如何調動人的積極性,收服人心,可謂信手捏來,十分的精熟。


    劉玄隻能算是個創業小老板,對於低成本調動人的積極性,劉玄不通其中的道理。


    他也沒有權力天賦,不能短時間內學會。


    這讓他感到失落。


    處處被人調動,被動得很。


    尤其到了晚上,馮婉、完顏勝男、拓跋伽羅、白大虎、趙雪瑩、秦雪,她們中任何一個人,都能讓他徹底忘記煩惱,投身到溫柔鄉裏去。


    劉玄就會意亂情迷,直到第二天才清醒,還無法自拔。


    他可以記住馮婉的後背有胎記,完顏勝男喜歡按著劉玄的頭,拓跋伽羅耳垂敏感,秦雪怕撓咯吱窩等等。


    可就是不懂得調動人。


    這種政治能力,不會因為誰有符合曆史進程的判斷,就能占據上風。


    它就是誰能領導誰的問題。


    劉玄在短期內,改變不了女尊男卑的局麵,誰想在上麵,那就在上麵吧!


    他接受現實,老婆最大,悶頭積累,日拱一卒的募兵。


    天亮起床,就去看皇屬軍招募、查看訓練的怎麽樣,鐵甲軍吃的如何。


    晚上老老實實睡覺。


    “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他始終是那個勞力者。


    至於如何“勞心”,如何驅動人性,是需要悟性的。


    聰明的一點就透,愚笨的就要多花代價,要吃一塹長一智了。


    劉玄就屬於那種笨的,笨人隻能用笨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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