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寧長歎一聲,仿佛有萬千煩惱在心頭一般。看了耶律飛花一眼,道:“我們家族傳到我這一輩已經沒落了。我們的武學都是家傳的技藝,隻可惜我們都隻能學到一些皮毛而已,真是愧對祖先啊!”薛寧這話,好像是迴答了耶律飛花的問題,可是仔細想一想,他根本就什麽都沒說。


    而耶律飛花卻並沒有升起絲毫的疑心,在她想來,天下大勢就如大浪淘沙,過去也不知有多少輝煌的家族沒落到無人認識的地步了。


    “壯士,還有壯士的這位隨從,都武藝不凡,如今正是國家用人之際,兩位若願意跟隨我,定能一展所長,將來重振家族聲威也是可以預期的。”


    一名將官對兩人道:“這位可是帝國公主,當今的右元帥,能追隨她,是你們的福氣!”


    薛寧流露出震驚狀,連忙抱拳道:“公主殿下,小人有眼無珠還請殿下恕罪!能追隨殿下是我們的榮幸,我們願意為殿下效力!”


    耶律飛花麵露喜色。


    而這時薛寧卻繼續道:“不過我們家中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還請公主殿下許我們幾日假期好迴去處理好家中事務,然後再到石城拜見殿下!”


    耶律飛花點頭道:“這是人之常情,我豈能不允。”隨即對身邊一個軍官道:“那日鬆,你帶幾個士兵隨他們走一趟,遇到事情也可相助一二。”那日鬆躬身應諾。


    薛寧暗中叫苦,卻不好拒絕,否則的話,隻怕會引起這位公主殿下的懷疑,那可就遭了。


    金陵。


    錢海來到南宮家與南宮仁和南宮修會麵,憤然道:“可惡的蕭元貴,這會兒竟然想起要當清官了!竟然迴絕了我們的提告,說什麽案件有疑點須要進行調查!”


    南宮修也皺眉道:“這點確實奇怪。我們已經許給他許多好處了,連將來酒水的生意也讓他沾染,他卻依舊要與我們為難。”


    南宮仁陰沉著臉道:“既然如此,隻好動用我們在朝中的關係把他拿下了!給臉不要臉,那也怪不得我們了!”


    南宮修和錢海都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錢海抱拳道:“既然老太爺發話了,那就這麽辦。我立刻迴去修書一封,聯絡我們錢家在朝中的關係。”隨即狠聲道:“區區一介知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朝廷絕大部分時候效率很低,不過在有的時候效率卻高得驚人。錢家和南宮家的書信一進入京城,竟然短短數日之後,便有吏部的罷免文書送到了金陵。


    知府大廳內。


    蕭元貴已經把他的官袍脫掉了,站在大廳中間,看著高高掛在中堂的‘明鏡高懸’的匾額,自嘲一笑。


    親信突然進來了,看到蕭元貴,忍不住憤慨地道:“朝廷竟然也不詳查便如此草率地罷免了大人,實在叫人不忿!”


    蕭元貴嗬嗬一笑,道:“當今陛下,雖然有雄心壯誌,但無論能力還是眼界終究是差了些。你沒看見吳州各地這些年天災不斷,可是朝廷卻始終視而不見嗎?若不是薛公那些人拯救災民,也不知已經有多少人枉死了!”


    隨即轉身道:“好了,我也該走了。”


    ……


    一輛烏蓬馬車從府衙後門開出,駛上大街,從北城門駛出了金陵。


    南宮府邸,錢海滿臉笑容地來到,朝南宮仁和南宮修拱了拱手,笑道;“蕭元貴出了北門,薛家的人正在城外的十裏長亭為他餞行。聽說場麵頗為感人啊!”


    南宮修笑道:“他們這是同病相憐。蕭元貴這一去,我們的障礙便解除了。新的知府上任之前,一切事務由府衙的府臣負責。而府臣都是我們的人,要如何行事,還不是我們一句話的事。”


    南宮仁道:“此事盡快了結為好,以免夜長夢多。”


    錢海和南宮修點了點頭。


    城外,十裏長亭。


    薛效賢一臉慚愧地對一身布衣的蕭元貴道:“大人,都是因為我們薛家才害的你……”


    蕭元貴擺了擺手,爽朗地道:“薛公千萬不要這麽說!薛老弟是我最佩服的人,能為他做點事情,我很高興!”隨即遺憾地道:“隻可惜我沒辦法有始有終了!”看了一眼薛效賢和石欒,正色提醒道:“我不在了,府衙的事務必然暫時由那幾個府臣負責!他們都是錢家和南宮家的人,你們可要小心啊!要我說的話,你們應該立刻離開金陵,到薛老弟的封地上去。”


    薛效賢抱拳道:“多謝大人提醒,不過我們如何能夠離開啊?……”


    蕭元貴點了點頭,歎了口氣,道;“我知道薛公定然是不會離開金陵的,就算薛公不要這裏的產業,但也放不下那許多的難民啊!”隨即抱拳道:“薛公仁義,隻希望蒼天不負薛公!”朝兩人拱了拱手,道:“兩位請留步,我們有緣再會吧!”


    “大人好走!”薛效賢戀戀不舍地道。


    蕭元貴登上了馬車,那位親信家仆駕著馬車沿著官道漸漸遠去了。


    薛效賢夫妻兩個看著蕭元貴的馬車遠去,直到看不見了,才收拾心情迴家去了。哪知一到家中便看見數以百計的衙役捕快裏裏外外控製了整個薛家,為首的南宮錯,正是目前金陵府衙的三位府臣之一。


    石欒怒火上揚,上前質問道:“南宮錯你想幹什麽?”


    南宮錯冷冷一笑,嘲諷似的道:“你們犯了什麽事難道還需要問我嗎?”隨即喝道:“薛家牽涉的幾樁人命大案,把所有人給我帶迴去!”


    “等一下!”一向不多話的薛效賢站出來喝道。


    南宮錯看向薛效賢,獰笑著問道:“薛效賢,你難道要對抗法律嗎?”


    薛效賢看著南宮錯,道:“這裏是遼陽郡侯府上,我們是遼陽郡侯的家人,按照朝廷規製,就算要拿捕我們也輪不到你們小小的金陵府!南宮錯,你若敢亂來,就不怕朝廷降罪嗎?”


    南宮錯猶豫了一下,隻覺得郡侯身份確實非同小可,自己若是不慎的話,隻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不過轉念一想,覺得薛家在朝中並無關係,而薛寧已經死了,他又有什麽可害怕的地方。


    一念至此,南宮錯冷笑道:“我管你們是誰,若膽敢反抗,小心我就地將你們正法!來啊!通通給我拿下!”


    眾仆役捕快大聲應諾,一擁而上,十分粗魯地拿捕薛家眾人,薛效賢被打倒在地,石欒則被按在地上反綁,其他的仆役婢女隻要稍有反抗便被拳腳相加!可惜獨孤嫣然及她訓練的家丁婢女都去了的城外的難民營地,根本無人能夠幫得了他們!現場哭聲罵聲響成一片,十分混亂。


    果兒看到爸爸媽媽被人欺負了,哭喊著奔了過來,拿小手去拽抓媽媽的壞人,卻被那個壞人一把掀翻在地。果兒的鼻子摔破了,血水直流,又是害怕又是委屈,坐在地上哇哇地大哭起來。哥哥給她做的竹蜻蜓掉在了一邊,被捕快一腳踩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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