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殷在這裏陪了南音一個下午,南音喜歡喝酒,顧殷卻是沒有太大的酒癮,一會兒要是某個小姑娘醉了可怎麽辦?他啊……得看著。


    果然,還沒多一會兒呢,南音就已經有些醉態了,臉色熏紅,眼神迷離,明顯就是喝多了些。


    她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啊?可是剛剛她看著不是很開心嗎?現在又是怎麽了?


    “音兒今天心情不好嗎?可是,發生什麽事?”顧殷語氣溫和。


    “……沒有,隻是突然想喝酒了而已……”已經有了些醉意上頭的南音,情緒明顯的低落了下來。


    顧殷看著她沒有說話,他在等,等南音自己想要開口,不管她什麽時候願意說自己都有時間傾聽,如果他真的不願意說了,那自己……等著就好。


    “顧殷……”南音叫了她的名字。


    “嗯”顧殷聽到了她的聲音,自己就會給她迴答,他會讓南音知道,隻要她需要自己的時候,自己就會一直都陪在她的身邊。


    “及笄之後我就長大了。”南音說。


    “音兒可以永遠是個小姑娘。”顧殷告訴她。


    “可是……不行的”南音有些茫然的看向顧殷。


    “不行……我不能一直是個小姑娘,我要照顧爹爹,照顧娘親,照顧阿肅,還要照顧好南家。”南音說話已經開始有些不太清楚了。


    “我長大了,我要有責任了……我什麽都懂,所以我不能一直這樣不懂事……顧殷,以後我可能就再也不能這樣出來騎馬,不能這樣出來坐在這裏喝酒了。”南音湊到了顧殷身前。


    “音兒……”顧殷想要說出的話還沒能說出口,他想說,你不用長大,我一直在,你想要做什麽我都可以幫你。縱你肩上有千斤之重,我也替你扛著跨越千山。


    “噓……”南音用手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你不要說話……聽我說。”南音的確是喝多了,她伸出手攀到了顧殷的身上:“顧殷……我其實什麽都懂得……我這樣的身份是不可能一輩子都這樣無拘無束的,娘親從小教我那麽多道理是因為她知道,總有一天我會自己一個人去麵對那些,所以她把那些東西都交給了我……可是我好累……”南音說,顧殷看著她沒說話。


    “我是我爹的女兒,我爹……淵朝的兵馬大元帥,是戰神,手握重兵……他們都想要,就連陛下也想要……”南音好想要站起來,但是被顧殷拉住了,南音一個不穩,跌到了顧殷的懷裏:“小心些,不要亂動,你醉了……”顧殷嗓音低沉,這個樣子的南音讓他心疼。


    “我沒醉……我隻是想要醉了……”南音神色慢慢飄遠:“顧殷……我好難過,為什麽那些大人的眼裏隻有權力呢?我長大了會不會也變成那樣的人啊?”南音問顧殷。


    “不會的……音兒可以成為自己想要成為的樣子,想做什麽去做就好了。”顧殷安慰著她,但是很明顯,南音不會在意。


    “會的,我一定會變成一個連我自己都討厭的人……娘親說,太過善良的人永遠隻會被欺負,所以做人不能隻做好人,做事不能隻做好事。或許人不是生來的壞人,但是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好人都不會有太好的下場……”南音看著顧殷,一汪秋水,滿目哀愁。


    “音兒,我會幫你……”顧殷告訴她。


    “你幫不了我,你怎麽能幫我呢?我要成為怎樣的人,又怎麽可能因為你的幫助而改變呢?顧殷……我想要做個好人……能做到嗎?”南音渴望的看著他。


    “顧殷,你不是什麽都知道嗎?那你能告訴我,以後我會是一個好人嗎?”南音問他,顧殷看著南音沉默了。


    “不能嗎?”南音的眼眸明顯的黯淡了下來。


    “……能,音兒會是一個好人。”顧殷開口說了。


    “真的嗎?”南音突然高興了起來,眼裏瞬間有了色彩和亮光。


    “真的,音兒會是一個好人,是一個善良的人。”顧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哪裏來的勇氣,他伸手攬住了南音:“所以音兒要開心一些。”顧殷溫言說道。


    “嗯……我會開心一些……”南音看著她,兩人之間的距離隔得很近,南音看著看著就笑了起來:“顧殷……”她叫著顧殷的名字。


    “嗯,我在”顧殷迴應她。


    “你真的生的很好看,穿著白衣的樣子更好看了。”南音說道,還用手描上了顧殷的眉。


    “那音兒喜歡嗎?”顧殷壓低自己的聲音,嗓音莫名多了一些魅惑的感覺。


    “嗯,喜歡……”說著,南音就看上了顧殷的嘴唇,而後不自覺的就吻了上去,就那樣一刻,顧殷睜大了眼睛,愣在了那裏,太陽快要落山了,女孩兒被男孩兒輕輕的攬住腰身,吻住了男孩子兒的唇瓣。


    南音隻是輕輕的碰了碰就鬆開了,但是這一瞬間對於顧殷來說,卻是像過了一個世紀一樣的美好。他呆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應。


    “顧殷……你的唇瓣軟軟的……可是,有些涼”南音還在傻傻的笑著,她可能完全不知道剛剛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麽事。


    “這是我第一次親親男孩子,原來親親是這樣的感覺啊……”南音覺得這種感覺好像還有些奇妙。


    顧殷看著眼前的小女孩兒完全說不出話來,剛剛他的音兒吻了他……


    “顧殷,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子啊?”南音突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子啊?顧殷也不知道。他隻知道,他想讓他的音兒永遠的開心快樂一點,讓她可以做自己的事,不管發生什麽,自己都會在後麵給她撐腰。


    所以,喜歡一個人,大概就是我想對你好,我想要護你一輩子到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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