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諾剛剛被陸辰安逼著吃了早飯,肚子鼓鼓的,吃不下什麽東西,她就坐著邊喝咖啡邊和秦緋計劃下個城市的獨奏音樂會。


    “你家那個…能不能同意你去別的城市陪我開音樂會啊?”


    “能吧!我又沒賣給他,他憑什麽不同意?”


    秦緋說:“你要是我嫂子,我就沒這個顧慮!”


    又來?


    沈諾笑得無奈:“我去洗手間,你跟子恆聊吧!”


    ……


    現在秦緋談及秦墨的時候,都讓沈諾本能地想拒絕、想逃,自以為和秦墨保持的距離、對秦墨的態度已經很清楚的表明心跡了,可秦緋還是在遺憾沈諾做不了她的嫂子,看來,秦家的強種不止秦墨一個!


    從衛生間出來,沈諾就看見秦緋和霍子恆柔情蜜意、卿卿我我的樣子,實在不好意思打擾,就徑直下樓來到秦墨學校的其中一個琴房。


    雖然陸辰安說話算話,在他的莊園別墅裏,專門用一個房間放沈諾的施坦威鋼琴,可自從秦緋音樂會後,沈諾就沒怎麽碰過鋼琴。


    今天閑來無事,就用秦墨新買的卡哇伊聽聽音色、試試手感。


    一首李斯特的大海練習曲,時而悠揚、時而澎湃……


    忽然,一陣掌聲嚇了沈諾一跳,她迴頭起身,是於瀟瀟推門而進。


    “彈得不錯,你是秦墨學校的老師嗎?”


    這個於瀟瀟,從遠處看是淑女一枚,近看比遠看還要淑女。


    柳葉彎眉櫻桃小口,鵝蛋形的臉上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身形瘦弱舉止文雅,應了那句“閑靜時如嬌花照水,行動時如弱柳扶風”。


    沈諾笑著迴答道:“我不是學校的老師,我是秦墨的學妹。”


    “既是學妹,就是比我小嘍!我叫於瀟瀟,秦墨的朋友,很高興認識你。”


    沈諾握了握於瀟瀟伸出的手,“你好,我叫沈諾。”


    於瀟瀟摸著鋼琴說道:“我一直想學音樂,可是我家裏不同意,硬是說我沒有這方麵的天賦……其實,三分天賦七分練,我也是有可能在音樂方麵有些成就的,你說是不是,沈諾妹妹?”


    “叫我沈諾吧!其實你說得沒錯,學音樂,不下苦功,任你有多少天賦都沒有用。”


    於瀟瀟有些失神,再抬眸注視沈諾的時候,明顯肅穆了許多:“我想學音樂並不是因為喜歡,而是我想跟秦墨多點接觸的可能…沈諾,你願意幫幫我嗎?”


    沈諾愣住了,麵對於瀟瀟突如其來的請求,一時之間不知如何迴答。


    “我們也隻不過是第一次見麵,我還不太了解你……”


    “我叫於瀟瀟,是秦墨從小到大的朋友,他一直是我的同桌。我喜歡他,我記事了多久,就喜歡他多久。這次迴國,我希望你能幫忙,讓我應聘到秦墨學校的工作。”


    “呃…”


    於瀟瀟說的話讓沈諾心裏不痛快,明明是請求,從她嘴裏說出來就成了要求。


    她大小姐的語氣和傲慢的態度與外表極不相符,沈諾突然明白她為什麽不受秦緋待見的原因了。


    “你從國外留學歸來,是高材生,秦墨一定會珍惜人才,隻要你有真才實學,是不需要任何人幫忙的。”


    於瀟瀟坐在琴凳上,用手指笨拙地按著琴鍵,“這麽說,你不肯幫我了?”


    “於小姐,為什麽一定要我幫忙,既然你和秦墨是朋友,去求他不是更有用嗎?”


    “我隻是想確定一下,你和秦墨到底像不像你說的那樣,僅僅是他學妹。”


    “你…什麽意思啊?”


    於瀟瀟合上琴蓋,起身平視沈諾:“大三暑假迴國,秦墨親口拒絕了我,原因就是他有喜歡的人了,在我再三追問下,他才告訴我是個鋼琴專業的學妹,從那時到現在,沈諾這個名字就一直在我腦海裏沒有揮散過。今天我第一次見你,感覺也就那麽迴事,沒有多驚豔。”


    原來這不是恰巧相遇,而是有預謀的見麵。


    秦墨的一廂情願給沈諾帶來的麻煩真的不少,她有點疲於應對了。


    “於小姐,從你知道有我這個人的存在開始直到今天,我發誓我對秦墨沒有一點非分之想,你也不用把我當成敵人一樣看待。最關鍵的是,我已經結婚了。秦墨現在還沒有女朋友,你喜歡他的話,就大膽追吧!”


    沈諾的坦白倒是讓於瀟瀟意想不到,她臆想了好幾年的情敵,就憑沈諾的幾句話沒有了?


    於瀟瀟感到意外但也驚喜,本來圓睜的雙眼亦變得柔和,“可是,秦墨對你好溫柔…”


    女人的直覺真準,沈諾不喜歡秦墨,不代表秦墨不喜歡她,單從眼神中能看出區別相待,於瀟瀟的洞察力也夠敏銳的。


    沈諾說:“你好長時間沒見秦墨了吧……”


    於瀟瀟乖乖點頭。


    沈諾胡諏道:“他性情變了,自工作以後,看誰都溫柔。”


    “那他當年拒絕我,可是因為你……”


    “哪有人總抓著過去不放啊?秦墨的未來有沒有你才是最重要的!”


    於瀟瀟咬著下嘴唇,完全沒有了剛才牙尖嘴利的氣勢。


    趁著她還在消化沈諾的話,沈諾退了出來,像躲定時炸彈一樣小心翼翼。


    不想再惹麻煩上身,沈諾沒有上樓跟秦墨秦緋打招唿,隻給他們發了信息說自己有事先走之後,直接開車迴家。


    *


    迴別墅的路上,要經過一段荒蕪人煙的林蔭道,每次走到這裏時,沈諾都會下意識地深踩油門。


    可今天,一種莫名的心慌感襲來,感到不舒服的沈諾沒有快開,卻在路程過半的時候聽到一聲巨響後,車子隨即在晃動…


    沈諾意識到車子出了問題,減速靠邊停車去查看,果然後胎爆了,迴望在不遠處出現了幾顆不合時宜的釘子……


    還好握著手機,來不及多想,沈諾第一時間撥打了陸辰安的電話。


    忽感後脖頸一陣疼痛,眼前接來一黑,還沒等迴頭看清到底是怎麽迴事,她就暈了過去,而一個女人手撿起了地上顯示還未撥通的手機,按了關機鍵,扔到了旁邊的樹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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