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期一振送去清水寺之後,時維就開始了忙碌的巡街生活,也因為長州藩越來越密集的行動,讓他鮮少有空餘時間去思考如何打探新選組的消息。


    甚至連萬事屋,他也很難抽出空去打理,這段時間裏,基本上店麵裏所有的日常事宜時維也全權交給了清光負責。


    時維:……


    得虧清光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若是換成一般的員工,大概這會兒已經要求他升職加薪什麽的了。


    “清光,最近辛苦你了。”


    難得的休沐日,時維拒絕了母親大人邀請他迴家的請求,而是選擇待在萬事屋處理這幾天清光登記的問題。


    雖然母親不理解時維天天投身於工作的行為,不過鈴木信允卻十分欣賞他的覺悟,還覺得這才是青年男子該有的風範。


    時維:……


    說實在的,他完全不想知道也不打算揣摩他父親的想法,畢竟他在這裏有其他的打算,至於鈴木信允之前給他畫的大餅……


    他一個現代人,何必要在意過去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鈴木先生,我還好。”


    麵對時維的關心,清光表現的很乖巧,“比起我,鈴木先生應該更辛苦吧。”


    “畢竟最近巡邏的頻次越來越多了。”


    時維:……倒也不必如此貼心。


    “最近長州的動作越來越大,京都加強戒備是完全正確的抉擇。”


    雖然他同意長州維新的思想,但綁架天皇,火燒京都這樣的做派還是太激進了。


    這幾天在巡街時,時維還特意親自查看了從一條通到東本願寺這段範圍內的街區,不幸的是,他的萬事屋赫然在此。


    時維:……噗,真是晦氣。


    “說起來,清光這幾天有沒有遇到些難纏的客人或者無法解決的問題。”


    雖然時維之前交代過他遇上這種情況可以不予理會,隻是按照清光的性格和他這幾天的工作狀況來看,時維覺得對方顯然沒有將他那種有事就推,迎難而下的建議放在心上。


    唉,有時候員工太負責任也是一種煩惱啊。


    果然,


    時維的話音剛落,清光就陷入了思索,像是在斟酌該如何開口,他抱劍的雙手也顯得有些局促。


    “鈴……”


    “請問有人在嗎?”


    就在清光想要開口時,門口也傳來了一道陌生而熟悉的聲音。


    時維沒有迴頭,他依舊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清光,不過很顯然,經過這一打岔,對方倒是平靜了下來。


    清光朝著他搖了搖頭,示意時維先為客人解決煩惱後,留下一句“鈴木先生,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後,便踏踏踏地上樓迴了房間。


    這欲蓋彌彰的動作讓時維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不過他也沒有強迫別人說出自己小秘密的習慣,暗自思索片刻後,他便轉身看向來人。


    “你好,請問有什麽事情……是你啊,千鶴君。”


    “你是……鈴木君。”


    在看清楚對方是時維後,雪村千鶴慌慌張張地朝他行了個禮。“日安。”


    “不必如何客氣,千鶴君。”


    “千鶴君今天是一個過來的嗎?”


    時維眨了眨眼睛,他裝模作樣地看向後麵,果然看到了不遠處街道上的蔥綠色羽織,和穿著統一隊服的新選組不同,千鶴身上的淺紅色和服就將她完美的和壬生狼區別開來,如果她就此逃走,大概也是可以的吧?


    反正估計誰也想不到,前麵這個纖細姑娘會和新選組產生瓜葛吧。


    “千鶴君想要離開新選組嗎?”


    他挑了挑眉,臉上還帶著點興致盎然的笑,“如果千鶴君想要離開的話,我隨時都可以幫忙。”


    “誒?”


    千鶴像是被時維的話震住了,老半天她才反應過來,“啊鈴木君不是這樣的,新選組的大家都對我很照顧。”


    “是土方先生讓你這麽說的吧。”


    時維給了千鶴一個“我懂”的眼神,他清了清嗓子,“雖然我是見迴組的人,但我也聽說了土方先生鬼之副長的名號,據說他在新選組內製定了很嚴苛的局中法度,千鶴君作為他小姓,肯定也過的非常辛苦吧。”


    雪村千鶴:……


    “不是這樣的,鈴木君,”雪村千鶴搖頭,朝他辯解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大家對新選組的成見很深,可是土方先生真的是個十分溫柔的人呢。”


    這次輪到時維沉默了,他迴想了他和土方歲三相處過程,完全無法將溫柔這個詞和對方掛上聯係,沒等他繼續開口,千鶴再一次充滿充滿濾鏡地開口,


    “當初,就是土方先生救了我,而且這次我能夠上街尋找父親,也是土方先生同意的。”


    時維:……土方將你留下來和同意讓你跟隨隊士巡邏,完全是為了找到你的父親雪村綱道吧。


    “還有新選組的大家,”說道這兒,她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多虧了新選組大家的幫助,我才可以安然無恙的呆在京都,新選組的大家,真的都是非常善良的人呢。”


    時維:……


    這次時維看向千鶴的眼神已經不能用微妙來形容了,雖然不知道她在新選組那裏發生了什麽,可善良這個詞,他怎麽想就無法將它和這個組織掛在一起啊!


    就算是與他關係最好的平助,或者是相對和善的山南,也不能用善良這種詞來稱唿吧。


    “噗……”


    衝田倚靠在門檻處,似乎是被千鶴的話逗樂,他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沒想到小千鶴是這麽想的啊。”


    千鶴:“誒,這不是很正常的啊,因為大家對我真的都很照顧啊。”


    衝田還在笑,或許是因為他笑的太過誇張也許是因為太過激動,最後他的笑竟然演變成了劇烈的咳嗽。


    “衝田君,你沒事吧。”看著衝田越來越劇烈的咳嗽,千鶴擔憂地上前,想要察看一下他的情況,卻被衝田伸出的手攔在了原地。


    “我當然沒有事情了,小千鶴。”衝田垂眸,咳嗽聲漸漸停了下來,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調侃意味十足,“隻是你的評價確實是嚇了人一跳啊。”


    “我怎麽不知道,土方先生什麽時候可以用溫柔來形容了。”


    “難不成是因為土方先生的容貌?”


    “我還以為小千鶴會更喜歡阿一那樣的性格呢。”


    “衝田君!”


    似乎是被衝田不著邊際的話氣到的千鶴跺了跺腳,朝時維鞠躬行禮後,她便朝著屋外跑去,重新迴到了新選組的隊伍中。


    頃刻間,這間屋子就剩下了他和衝田兩個人。


    像是再也忍不住了那般,衝田用手狠狠地捂住嘴巴,盡管他看上去很克製,卻還是壓抑不住喉嚨裏接連不斷地咳嗽聲。


    咳嗽?從這個時間就已經開始了嗎。


    “請等一下,衝田君。”


    留下這樣一句話,時維便進去後廳為他泡了一盞熱茶,順便給他拿了一個手帕。


    “給你。”


    衝田這次倒沒有拒絕他的好意,將茶水一飲而盡後,他胸口的起伏果然好了不少,不過他還是從手帕上醒目的紅色中窺地了對方身體上的不適。


    將一切都收拾好之後,衝田又恢複了往常那般笑眯眯的模樣,他狹長的狐狸眼看向時維,嘴裏的話卻不像他表情那般和善,“怎麽辦呢,好像被鈴木少爺發現了。”


    對對方捉弄人的性格心知肚明的時維:……


    “我不會說出去的。”


    “可是如果鈴木少爺說出去怎麽辦呢?”衝田佯裝苦惱地撫上了腰間的加州清光,仿佛下一秒就會拔刀殺人滅口的樣子。


    時維:……


    說實話,雖然他知道對方不會真的拔刀,可這種玩笑他也確實很厭煩,再說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更別說目前這個兔子是時維自己了。


    “我對你的病沒有興趣,衝田君”時維眯起眼,冷淡地看著衝田的表演,“自己想要作死的話,不要連累別人。”


    “鈴木少爺也太冷淡了,好歹之前鈴木少爺還說過給我一個承諾呢。”


    廢話,這個他當然記得,時維深吸口氣,將情緒平複下來後,才繼續道,“我會幫你找最好的大夫治療的。”


    雖然肺癆在這個年代屬於絕症,可隻要調養得當,卻也能夠緩解發病時的痛苦。


    “我的請求不是這個。”


    衝田輕笑,碧綠的狐狸眼也因為他的笑眯成了一條線,在時維詫異的目光中他伸出左手,朝他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如果可以的話,就請幫我保守住這個秘密吧,鈴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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