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穀部,


    我在新選組已經待了一段時期,這段時間,我發現這個世界出現的問題不是溯行軍也並非曆史修正主義,而是這個時代的本心身上。


    羅刹是曆史上從未出現的生物,我們隻有消滅這些羅刹才能維護這個時代。我聽鈴木君說,目前羅刹的發明者雪村綱道在長州,如此的話,你便在長州靜觀其變。


    如有必要,隨時可以將他誅殺。


    送信的鈴木君是可信任之人,加州清光目前就寄宿在他那裏,不過那個孩子的立場我們還不知曉,刀匠對他的影響過大,等到池田屋事件開始前我會親自和他談。


    近期新選組近期將同意我和千鶴跟隨番隊上街巡邏,隻是長洲武士身份顯眼,你那邊有情況可隨時通過鈴木君同我聯係。


    此世界羅刹相比起溯行軍更加詭異多端,比起靠我們大麵積殺掉羅刹本身,讓此世界的人堅守本心更為重要。


    隻要此世界的人沉醉於這種邪術中,羅刹的出現就是無窮無盡的。


    最後,祝一切順利。


    鬆本】


    長穀部看過信件後,順手將它放在房間的油燈上,接觸到火光,本身就薄如蠶翼的紙張更是瞬間燃燒,頃刻間變成了一堆灰燼。


    “你就是鈴木君,主公她現在的情況怎麽樣?”


    時維:“鬆本小姐一切安好,她強調我務必親手將這封信交給你。”


    時維看了眼長穀部陰鬱的氣質,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直接請求幾鬆女士帶他來見長穀部的要求。


    畢竟之前在本丸,他就很怵這個看上去就一直很嚴肅的付喪神來著。


    “你倒是很有膽量。”


    “我記得鈴木君是會津藩的武士吧。”


    “藩籍代表不了什麽,”時維垂眸,“幾鬆女士既然將你的事情告訴了我,就說明桂先生對我沒有惡意。”


    長穀部:……他一時不知道該誇讚這個鈴木家的少爺是有膽識還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不過現在,他最重要的是完成主公交給他的任務。


    一想到自己來到這個時代的原因,他就忍不住牙疼。


    鶴丸國永就算了,可是那個一向乖巧的後輩加州清光也跟著對方胡鬧,更不用說那個執著與尋找弟弟的一期一振。


    最終實在沒辦法,他和主公也一起來到了這裏。


    可是令他沒想到的,他竟然和主公失散了。


    接下來就是他來到長州的事情,由於種種意外,刀術精湛的他在桂小五郎的引薦下成為了一名長州武士。


    不過更令他沒想到的是,他竟然被分配到了先遣部隊裏。


    長穀部:……


    不過,與其說是這是先遣部隊,他覺得這個隊伍更像是個暗殺小隊。


    要他們打探消息就算了,暗殺幕府要員這種行為是不是太不光明正大了?


    他確實可以為審神者大人手刃家臣,隻是長州給他這種暗殺手段確實違背他的武士準則,除了大奸大惡之人,關乎生死的比試,他堂堂正正的和對方對決才是。


    眼下他在長州,審神者在新選組,沒有比現在更糟糕的情況。


    “雪村綱道確實在長州。”長穀部道,“關於羅刹的事,我會建議桂先生的。”


    時維:“我也會關注新選組和見迴組的情況。”


    說實話,見迴組和新選組大多數都是武士,使用變若水提高自身素質,他還可以理解,不過在崇尚西學的長州,時維覺得製造羅刹完全沒有必要。


    “要是長穀部君有什麽要緊事情,可以隨時跟我聯係,我會告知鬆本小姐的。”


    “那就多謝鈴木君,”長穀部緊抿薄唇,“對了,我聽主公說,加州清光在鈴木君那裏?”


    時維:“是,長穀部君有什麽事情需要我轉交給他嗎?”


    長穀部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看的出來他對這個新生的刀劍有頗多的無奈。


    “加州是個……很奇怪的刀……人。”


    長穀部歎了口氣,“比起完全忠誠主公,他跟另一個式……刀匠關係更好。”


    “一般來講,這些人對我們隻是普通同事的關係,可是他卻對對方上了心。”


    “這次來這裏,有一部分也是因為這個刀匠的緣故。”


    沒想到最後是因為他審神者才來到這裏的時維:……


    “長穀部君不要多想,或許對方有其他的原因呢。”


    長穀部:“但願。”


    “如果對方執意要對主公做什麽不利的事情,我隻能手刃家臣了。”


    喂喂喂,加州清光還隻是個新生刀劍啊,而且他也完全沒有暗墮痕跡啊,說到對審神者做不利的事情,明明一期一振和鶴丸國永可能性更大一點吧。


    “長穀部君太過嚴肅了。”


    他摸了摸頭疼的太陽穴,聽到屋外三味線的聲音,突然感覺有些乏味,“我還有事情請求幾鬆女士幫忙,今天我就先告辭了。”


    說罷,時維沒有理會長穀部的反應,自顧自的走出了房間。


    不過話說迴來,


    在說了自己想親自見到長穀部的請求後,幾鬆女士竟然真的毫無芥蒂的將自己帶到了長穀部所在的地方,這著實令他驚訝無比。


    在他向幾鬆女士委婉地表達出了自己的疑惑後,她卻是毫不在意的捂麵輕笑。


    “雖說是見迴組的隊員,可鈴木君完全不同其他人那般敵視長州武士們。”


    時維:“……這也沒有吧。”


    雖然平時愛偷懶,可當巡街遇到浪士時他該出手還是出手的。


    覺得長州的思想有利是因為他作為一個現代人,在知曉曆史的情況做出的客觀評價,可現在他自己處在這個時代中,保持自己作為會津藩的立場才是最重要的。


    “鈴木君和長穀部君談論結束了嗎?”


    幾鬆跪坐在榻榻米上,手裏還拿著一把三味線琴。


    “嗯。”時維應道,“多謝幾鬆女士能讓我親自與長穀部君相談。”


    雖然他沒有翻看鬆本小姐信上的內容,如果從長穀部將信件燒掉的樣子來看,估計信件裏有一些不能被人知道的事情。


    雖然幾鬆女士是個好人,但長州勢力複雜,假借與他人之手,難免會導致消息泄漏。


    “對了,兼和還有一件事想要拜托幾鬆女士,”時維從懷中拿出一封信,“如果可以,請將它交給広戶孝助。”


    \/\/關於広戶孝助的書信


    【広戶孝助先生親啟,


    上次與先生相見已經過去了幾日,我對先生的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隻是不知道先生對那日白發血眸似鬼怪的是否還有印象。


    這種生物是人類失去理智所變成的怪物,不能被人所認可,若是武士成為此類事物必然會失去他自身的的信仰,連作為人的思想都不複存在,過往榮譽皆成泡影,最後隻剩一個行屍走肉的軀殼,與野獸無異。


    既然想要學習西學,這種無用、腐朽之物必然需要摒棄,請先生慎獨。


    】


    字跡潦草,沒有署名,


    看上去像是刻意從左手寫出來的不願意被別人發現身份的書信。


    桂小五郎饒有興致挑了挑眉,他看向幾鬆,“果然,鈴木君知道我的身份。”


    幾鬆:“先生,這對您有影響嗎?”


    “無妨。”


    桂小五郎搖了搖頭,“鈴木君這封信對我隻是勸誡。”


    他想到雪村綱道剛到長州藩投誠時的說法,重新陷入了思索。


    看來變若水和羅刹這種東西,他還是得重新審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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