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稟告首領大人，是因為首領大人身邊的人不可信。”
積楚嗤笑一聲，“冉鈺，你以為這種話首領大人會相信嗎？”
冉鈺不理他，繼續對首領道，“首領大人，屬下將要說的話事關重大，能否讓不相幹的人先出去？”
首領瞥了一眼縮在角落裏的榀業的爹娘，對他們道，“你們先迴去，待今日之事查清楚後，我再命人知會你們。”
榀業的爹娘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冉鈺，卻又不敢在首領麵前造次，對首領行了一禮後便離開了。
看著他們走出議事樓，冉鈺才道，“屬下一人外出狩獵時，曾多次見到您身邊的於頃與維恩首領身邊的人暗中接觸，並交換了一些物件，屬下曾偷聽過他們的談話，隱約聽到兵器、圖紙一類的字眼。”
首領看著冉鈺，瞳孔微縮，另外幾人臉上的表情也變成不敢置信。
“繼續！”首領低沉的聲音傳來，冉鈺懸著的心稍稍落下了一些。
“首領大人應當知曉，雖然其他部落也會在私下裏偷鑄兵器，但他們的兵器多是長矛與長刀，且是直接用礦石冶煉出的粗鐵製成，刃鈍且易斷裂。然第二部將太陽城帶來的鐵器重新鍛造成兵器，加上屬下交給您的圖紙，不僅有長刀、匕首、弓箭，還有許多斷崖山脈從未曾出現過的東西，我們的兵器是斷崖山脈上最好的兵器。因此，勇士部落才有與另外兩大部落相當的戰力。如若這些東西流傳出去，勇士部落的優勢將蕩然無存，若聖亞部落和宛義部落有心與勇士部落起衝突，勇士部落必敗無疑。”
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在冉鈺說出兵器和圖紙之時，就想明白了這些事，旦昶道，“就算此事當真，與你私采礦石、偷鑄兵器有何幹係？”
冉鈺看著首領，道，“屬下發現的那座礦山，是從未曾開采過的礦山，礦石品質極好，煉出的生鐵比太陽城交換的還要堅韌。屬下打算將勇士部落的兵器部換成更堅韌的生鐵打造的兵器，在聖亞部落和宛義部落以為識破了我們的秘密，主動發起衝突時，給他們意料之外的重擊。”
首領將信將疑的問，“那你為何不將此事稟報於我？”
冉鈺直視著首領的眼睛，道，“屬下沒有證據證明於頃的身份，卻又不敢輕易將如此重要之事稟報於您，擔心被於頃知曉後又將此事傳出去。於是屬下偶然發現一座完整的礦山時，就在私下先行鑄造兵器，待抓住於頃的把柄後，再向您稟報此事。”
首領大人的臉色終於緩和下來，但眼底的懷疑並沒有徹底消散，“你如何確認你部下的那些人就一定可信，若他們其中也有奸細，你待如何？”
“屬下無法確認，便將馴服的虎與巨蟒放在山穀裏，一旦有生人氣息，它們都會告知於我。可它們現在已經不知去向，許是再也不會迴來了。”說到最後一句，冉鈺的聲音低了下去，似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另外幾人麵麵相覷，就連首領臉上的神色都有些不自然，冉鈺低下頭，不再言語。
靜默了片刻，首領道，“你先迴去，於頃的事我會去查，若你所言屬實，我不會姑息。”
“是。”冉鈺低頭又是一禮，果斷的轉身走出議事樓。
看著冉鈺的身影消失，首領才對著另外幾人道，“你們如何看？”
積楚整理好自己的衣襟，對首領道，“首領大人，依屬下看，那冉鈺分明就是強詞奪理，即使於頃真的與聖亞部落有勾結，她完可以如實向您稟告，您自會秉公處理，何須她瞞著您私下采礦鑄兵器。”
旦昶也附和道，“屬下也如此認為。”
首領看向未出聲的乙澤和悱離，問，“你們呢？”
乙澤沉吟片刻，道，“屬下認為冉鈺的話有五分可信。”
悱離對著首領行了一禮，才道，“首領大人可還記得，兩年前，冉鈺將兵器圖紙上承給您時，您曾讓她接管部落裏的煉鐵和鑄造兵器事務？”
首領蹙眉迴想了一會兒，才道，“確有此事。”
悱離繼續道，“若冉鈺真有謀反之心，當初她就可順著您的安排，接手采礦和鑄兵事務，再暗中打造自己的私兵，豈不是更易瞞天過海？”
旦昶哼笑一聲，“她分明就是看不上部落裏的那些礦石，方才她不是說了，自己煉出來的鐵，比太陽城換來的還要好，何必費力去煉那些隻能鑄鐵鍬的粗鐵？整個部落裏誰人不知你看上了冉鈺，你想要幫她脫罪，也得先看看這罪能否脫得了。”
悱離對著首領道，“首領大人，屬下是喜歡冉鈺沒錯，但屬下隻是就事論事，她本就無罪，更無脫罪之說。再說她因無證據而未向您稟告於頃暗中勾結聖亞部落之事，因於頃跟隨您多年，是您最得力的屬下，但冉鈺隻做了三年副首領，親疏遠近一看即明。若她無憑無據就向您告發於頃，您定會認為她是無中生有，居心叵測，說不定還會被反咬一口。”
首領眯起眼睛看向悱離，半晌後，突然道，“你既喜歡冉鈺，我安排你們成婚如何？”
悱離猛然抬頭看向首領，首領嘴角噙著笑，但笑意並未達眼底。悱離恭敬的低下頭，對首領道，“多謝首領大人，冉鈺副首領是您帶迴來的，屬下不敢肖想。且冉鈺副首領對屬下無意，屬下不能強人所難。”
“哦？你既喜歡了她，何談不敢肖想？”
悱離的頭垂得更低，語氣也更加恭敬，“屬下並非有意喜歡她，隻因她太過出色，屬下也是心不由己。但屬下懂得分寸，不會逾越半步。”
首領收了笑，麵色陰沉下來，“最好如你所說！”又轉向乙澤，“去將於頃叫來，帶人去搜一搜他的屋子。看好冉鈺，此事查清楚之前，不準離開部落半步。悱離帶人去將她找到的礦山接管過來，采礦和鑄兵的人繼續用。旦昶將她身邊那幾個人都帶走好好的審一審，特別是那個叫箜為的。第五部的事務暫由積楚代管。”
首領一句一句交代下去，眾人紛紛稱是，領命而去。
待眾人散去，議事樓隻剩下首領一人，他坐在主位上，輕輕撫摸著自己手中的長鞭，上麵還沾著冉鈺的血，看上去妖豔而美麗。首領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溫柔，口中一遍遍叫著冉鈺的名字，似有化不開的柔情。但當他看到自己手背上褶皺的皮膚時，表情忽然又變得猙獰，口中喃喃的低語也變成咬牙切齒的低吼。
－－－－－－題外話－－－－－－
下午要出門，提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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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鈺不理他，繼續對首領道，“首領大人，屬下將要說的話事關重大，能否讓不相幹的人先出去？”
首領瞥了一眼縮在角落裏的榀業的爹娘，對他們道，“你們先迴去，待今日之事查清楚後，我再命人知會你們。”
榀業的爹娘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冉鈺，卻又不敢在首領麵前造次，對首領行了一禮後便離開了。
看著他們走出議事樓，冉鈺才道，“屬下一人外出狩獵時，曾多次見到您身邊的於頃與維恩首領身邊的人暗中接觸，並交換了一些物件，屬下曾偷聽過他們的談話，隱約聽到兵器、圖紙一類的字眼。”
首領看著冉鈺，瞳孔微縮，另外幾人臉上的表情也變成不敢置信。
“繼續！”首領低沉的聲音傳來，冉鈺懸著的心稍稍落下了一些。
“首領大人應當知曉，雖然其他部落也會在私下裏偷鑄兵器，但他們的兵器多是長矛與長刀，且是直接用礦石冶煉出的粗鐵製成，刃鈍且易斷裂。然第二部將太陽城帶來的鐵器重新鍛造成兵器，加上屬下交給您的圖紙，不僅有長刀、匕首、弓箭，還有許多斷崖山脈從未曾出現過的東西，我們的兵器是斷崖山脈上最好的兵器。因此，勇士部落才有與另外兩大部落相當的戰力。如若這些東西流傳出去，勇士部落的優勢將蕩然無存，若聖亞部落和宛義部落有心與勇士部落起衝突，勇士部落必敗無疑。”
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在冉鈺說出兵器和圖紙之時，就想明白了這些事，旦昶道，“就算此事當真，與你私采礦石、偷鑄兵器有何幹係？”
冉鈺看著首領，道，“屬下發現的那座礦山，是從未曾開采過的礦山，礦石品質極好，煉出的生鐵比太陽城交換的還要堅韌。屬下打算將勇士部落的兵器部換成更堅韌的生鐵打造的兵器，在聖亞部落和宛義部落以為識破了我們的秘密，主動發起衝突時，給他們意料之外的重擊。”
首領將信將疑的問，“那你為何不將此事稟報於我？”
冉鈺直視著首領的眼睛，道，“屬下沒有證據證明於頃的身份，卻又不敢輕易將如此重要之事稟報於您，擔心被於頃知曉後又將此事傳出去。於是屬下偶然發現一座完整的礦山時，就在私下先行鑄造兵器，待抓住於頃的把柄後，再向您稟報此事。”
首領大人的臉色終於緩和下來，但眼底的懷疑並沒有徹底消散，“你如何確認你部下的那些人就一定可信，若他們其中也有奸細，你待如何？”
“屬下無法確認，便將馴服的虎與巨蟒放在山穀裏，一旦有生人氣息，它們都會告知於我。可它們現在已經不知去向，許是再也不會迴來了。”說到最後一句，冉鈺的聲音低了下去，似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另外幾人麵麵相覷，就連首領臉上的神色都有些不自然，冉鈺低下頭，不再言語。
靜默了片刻，首領道，“你先迴去，於頃的事我會去查，若你所言屬實，我不會姑息。”
“是。”冉鈺低頭又是一禮，果斷的轉身走出議事樓。
看著冉鈺的身影消失，首領才對著另外幾人道，“你們如何看？”
積楚整理好自己的衣襟，對首領道，“首領大人，依屬下看，那冉鈺分明就是強詞奪理，即使於頃真的與聖亞部落有勾結，她完可以如實向您稟告，您自會秉公處理，何須她瞞著您私下采礦鑄兵器。”
旦昶也附和道，“屬下也如此認為。”
首領看向未出聲的乙澤和悱離，問，“你們呢？”
乙澤沉吟片刻，道，“屬下認為冉鈺的話有五分可信。”
悱離對著首領行了一禮，才道，“首領大人可還記得，兩年前，冉鈺將兵器圖紙上承給您時，您曾讓她接管部落裏的煉鐵和鑄造兵器事務？”
首領蹙眉迴想了一會兒，才道，“確有此事。”
悱離繼續道，“若冉鈺真有謀反之心，當初她就可順著您的安排，接手采礦和鑄兵事務，再暗中打造自己的私兵，豈不是更易瞞天過海？”
旦昶哼笑一聲，“她分明就是看不上部落裏的那些礦石，方才她不是說了，自己煉出來的鐵，比太陽城換來的還要好，何必費力去煉那些隻能鑄鐵鍬的粗鐵？整個部落裏誰人不知你看上了冉鈺，你想要幫她脫罪，也得先看看這罪能否脫得了。”
悱離對著首領道，“首領大人，屬下是喜歡冉鈺沒錯，但屬下隻是就事論事，她本就無罪，更無脫罪之說。再說她因無證據而未向您稟告於頃暗中勾結聖亞部落之事，因於頃跟隨您多年，是您最得力的屬下，但冉鈺隻做了三年副首領，親疏遠近一看即明。若她無憑無據就向您告發於頃，您定會認為她是無中生有，居心叵測，說不定還會被反咬一口。”
首領眯起眼睛看向悱離，半晌後，突然道，“你既喜歡冉鈺，我安排你們成婚如何？”
悱離猛然抬頭看向首領，首領嘴角噙著笑，但笑意並未達眼底。悱離恭敬的低下頭，對首領道，“多謝首領大人，冉鈺副首領是您帶迴來的，屬下不敢肖想。且冉鈺副首領對屬下無意，屬下不能強人所難。”
“哦？你既喜歡了她，何談不敢肖想？”
悱離的頭垂得更低，語氣也更加恭敬，“屬下並非有意喜歡她，隻因她太過出色，屬下也是心不由己。但屬下懂得分寸，不會逾越半步。”
首領收了笑，麵色陰沉下來，“最好如你所說！”又轉向乙澤，“去將於頃叫來，帶人去搜一搜他的屋子。看好冉鈺，此事查清楚之前，不準離開部落半步。悱離帶人去將她找到的礦山接管過來，采礦和鑄兵的人繼續用。旦昶將她身邊那幾個人都帶走好好的審一審，特別是那個叫箜為的。第五部的事務暫由積楚代管。”
首領一句一句交代下去，眾人紛紛稱是，領命而去。
待眾人散去，議事樓隻剩下首領一人，他坐在主位上，輕輕撫摸著自己手中的長鞭，上麵還沾著冉鈺的血，看上去妖豔而美麗。首領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溫柔，口中一遍遍叫著冉鈺的名字，似有化不開的柔情。但當他看到自己手背上褶皺的皮膚時，表情忽然又變得猙獰，口中喃喃的低語也變成咬牙切齒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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