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可津津有味地吃著,完全忽略到身旁被辣到懷疑人生的鄭國達,他心裏無數次咒罵是誰發明了辣味,真不是個東西,這不是要折磨死人嗎?


    他轉眸看向身邊的許可,看她吃得那麽過癮,心裏的辣味好像淡了些,果汁不知不覺喝了好幾杯,還好果汁在,不然真的要被辣死了!


    “鄭國達!”許可看著鄭國達明顯發紅的臉,不禁驚詫地喊道。


    鄭國達不知道許可為什麽目光灼灼地看著他的臉,他用他的大手摸摸自己的臉龐,狐疑地問道:“怎麽了?”


    許可把臉湊過來,近距離仔細端詳著他的臉,本來白皙的臉變得紅彤彤的,好像喝酒喝多了一樣。


    許可眉心蹙起,一本正經地再次問道:“你是不是不能吃辣?還是吃辣的過敏,你的臉怎麽了?不但很紅,好像還起了一層細小的紅疹呢?”


    鄭國達剛要開口否定,許可自作主張叫來服務生,讓服務生把火鍋換成鴛鴦鍋,一個是辣的口味,一個是不辣的口味。


    服務生換了鴛鴦鍋,許可涮了一些不辣的食材,放在鄭國達的盤子裏。


    然後放下筷子,又仔細看了下他的臉,然後“噗嗤”笑了一下,唇角勾起一個揮之不去的笑來,她緩了緩,才唇瓣開啟說道:“鄭國達,你有必要撒謊嗎?能吃就能吃,不能吃為什麽還要逞能呢?是怕影響我吃嗎?我吃我的,你吃你的,火鍋也不都是辣的口味啊?為什麽要勉強自己呢?我吃辣是享受,你吃辣是折磨自己吧?看你都喝幾杯果汁了?太有趣了!”


    鄭國達的小心思被人和盤托出,有點很難為情,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好像自言自語地說道:“不能吃,可以練練,沒準以後就能吃了呢?”


    許可追問道:“為什麽啊?為什麽要練,不能吃可以不吃啊,趕緊吃點不辣的吧,估計你都沒吃飽,我已經吃飽了,謝謝你陪我來吃,挺過癮。”


    “你吃飽了,那我們走吧!”


    “不用,我陪你,你吃飽了再走,怎麽?還有別的事?你要是有事的話,我們就散了。”


    聞言,鄭國達急忙解釋道:“我沒有別的事,我怕你困了,怕耽誤你明天工作。”


    許可搖搖頭說道:“還不算晚,你慢慢吃吧,不是說有案子要問我嗎?你邊吃邊說,我聽著。”


    鄭國達眸光閃動,突然想到確實是想問她案子,他輕輕拍下自己的頭說道:“你不說,我差點忘記了,陸韶華叔叔家的孩子叫陸葉,他最近牽扯進一宗輪…奸案裏。”


    許可並沒有表現出很驚詫的樣子,點點頭淡定地說道:“嗯,說”


    鄭國達抿抿唇說道:“被害女孩14歲,據她的證詞是輪…奸無疑,但是據陸葉說他是經被害女孩的姐姐介紹,才帶被害女孩出去過夜的,隻不過他自己覺得沒意思,又找了他的幾個狐朋狗友,平時一起吃喝嫖賭的朋友,女孩子剛開始好像被喝了什麽,完全意識不清,後來他們做到一半,女孩子清醒過來就大聲唿救,做出反抗,留下很多證據,後來女孩子去警察局告陸葉強…奸。”


    許可點點頭說道:“目前隻能先找到關鍵證人了,如果證明有目的靠近,那隻能算是嫖娼了,14歲女孩子的證言也很關鍵,如果她是受人指使,設計陷害,隻要她肯出具諒解書也可以從輕判,關鍵點就是被害女孩和她的姐姐怎麽說。”


    鄭國達長長出口氣道:“這麽說,他還有可能不坐牢?”


    許可說:“對,能找到被害女孩的姐姐嗎?”


    鄭國達點點頭說道:“已經找到了。”


    他看看腕表說道“後半夜兩點能到荊市,我打算親自審問她。”


    許可淡淡地笑了笑說道:“私設公堂嗎?知道你們的背景大,這都是不是事兒,不過這件事很可能牽涉到更大的勢力,所以你還是謹慎些,如果你用強製手段,萬一她不屈服,就算你殺了她也救不了陸葉,很可能她也受到別人的威脅,你要是把她逼急了,她玉石俱焚了,怎麽辦?”


    鄭國達點點頭說道:“那怎麽辦?”


    許可說:“先看看她是不是受到威脅了,想辦法解了她的後顧之憂,然後再給些好處,陸家不會差那點錢吧?也是作為補償,陸葉也是個混蛋,14歲的都不放過!”


    鄭國達忙解釋道:“他平時是有些色令智昏,但是不至於那麽禽獸,膽子小得很,他並不知道那個女孩是14歲,女孩子長得很成熟,看不出來是未成年,況且她姐姐是會所的公關,平時他經常接觸,那種事幹得多了,所以都沒當迴事。”


    鄭國達說完,吃了一大口涮肉片,又喝了一口果汁。


    許可點點頭:“這就不奇怪了,現在的女孩子不乏為了錢,什麽事都幹的,都想傍大款,都想不勞而獲,被有錢人當做玩物,隻要有錢什麽都可以做到,夜夜做新郎都可以啊!是不是啊?鄭總!”


    聞言,鄭國達嚼著肉片的嘴,停了下來,他微頓,然後輕輕咽下嘴裏的食物,眸光閃動著,仔細推敲著許可剛才所說的話的意思,是褒義還是貶義,語文學得不好但是也能聽出她的揶揄來。


    鄭國達又喝了一口果汁,他輕輕咳了一聲說道:“許律師,你應該對我有些誤解,我……我可不是那樣的人,我……”


    許可眨下長長眼睫說道:“行,我知道了,你趕緊吃吧!”


    鄭國達沒想到許可會這樣迴答,怎麽就行了呢?什麽意思?是不想聽他“狡辯”,還是她相信他不是那樣的人,那肯定不可能是後者了,就是說連聽他解釋的耐心都沒有了,直接就給他定義成那樣荒淫無度,亂搞男女關係的渣男嗎?


    難道在她的印象裏我是那樣的人?鄭國達越想越氣,有些吃不下去了,食之無味,他低垂著眼睫,淡淡地問道:“許律師,我們倆算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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