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的煙!”


    秦璐氣喘籲籲地站在陸韶華身旁,躬著腰,一隻手把煙遞給陸韶華,一隻手拄著大腿,大口喘著粗氣。


    秦延剛嗔怪道:“跑什麽?看把你累的。”


    陸韶華接過她遞過來的煙,扯開包裝,夾出一支來遞給秦延剛:“秦叔叔抽根”


    秦延剛沒有客氣,接過煙放在嘴裏,剛想找火,陸韶華站在他身旁,點燃的打火機穩穩的小火苗遞過來,秦延剛把煙對準小火苗,抽了一口,煙頭火光明亮,他吐出口中的煙。


    陸韶華這才坐迴原位置上,給自己也點了一支煙。


    蕭利拿著開水壺,從屋外走進來,把秦延剛準備好的小茶壺裏倒滿開水。


    幾個人喝會茶水,王娟開始準備晚飯,蕭利一直在旁邊幫忙,又會說話,又能幹活,王娟看在眼裏,非常喜歡,時不時誇兩句。


    好久沒有說話的陸韶華,突然轉眸看向秦璐,戲謔語調問道:“野味呢?”


    秦璐不答反問:“陸總你……能爬山?”


    陸韶華調謔:“什麽山?珠穆朗瑪峰?”


    秦璐點點頭:“行,行,我去找個筐,我們就出發。”


    兩個人一前一後來到山底下,秋季的大山,滿目蕭條草木黃。


    “陸總,其實你也許會失望的,現在山上的景色也不怎麽好,況且你看你這穿著,也不適合爬山,迴頭把你累壞了,還沒有什麽收獲,我……”


    秦璐還沒等說完話,陸韶華已經徑自爬山了。


    他站在秦璐前邊不遠處,迴過頭問道:“山上有野獸嗎?”


    秦璐捂嘴笑著說:“說不好,也許有野豬呢?”


    “你不早說,準備個槍啊!”


    “放心,有我在,野豬傷害不了你!”


    “哦,你有辦法?”


    “我把它引走,你爬樹。”


    陸韶華嗤笑下:“我以為你可以徒手抓住野豬呢?”


    秦璐搖頭說:“我隻是會爬樹而已。”


    陸韶華迴頭看看秦璐說道:“你跟上我。”


    秦璐抿嘴笑。


    陸韶華發現她偷笑,突然意識到自己被她戲弄了,停下腳步,黑如墨的眸色變深,怏怏地說道:“你騙我?”


    秦璐剛走到他的身邊,他冷不丁伸出長長的手臂,嚇得秦璐一縮頭,反應速度特別快。


    他隻不過是想幫她摘掉頭上的一片枯葉而已。


    秦璐半蹲著身體,仰頭看陸韶華停在半空中的手,警惕又小心的樣子。


    陸韶華搖搖頭,唇角勾起一個難以掩飾的笑來。


    爬到半山腰,秦璐見陸韶華越走越慢,猜到她一定是累了。


    秦璐坐在一塊光溜溜的大石頭上,她拍拍身旁的位置,對陸韶華說道:“陸總,過來坐。”


    陸韶華沒有客氣,直接坐在她的身邊,他轉眸看向秦璐問道:“野蘑菇,野雞,野兔子,都在哪裏了?”


    秦璐低垂著長長眼睫毛囁嚅道:“遇到它們,也靠緣分的,不是……”


    她話還沒說完,一個圓溜溜好像河卵石大的東西突然砸在她的後腦勺上,她“哎呦!”一聲,用自己的手不停地揉著自己的後腦。


    陸韶華站起身來,仰頭向上看去,發現有一棵樹,不知道是什麽樹,樹皮很光滑,樹上結滿了黑黑的圓溜溜的小東西。


    陸韶華指著樹上的小東西問道:“那是什麽?”


    秦璐也起身抬頭向上看,小聲迴答:“是山核桃。”


    突然她嘴角向上翹,扯出一個得意的笑,大聲說:“陸韶華,你喜歡吃核桃嗎?這個是山核桃,好多山核桃!”


    陸韶華隻吃過皮薄的核桃,不知道什麽叫做山核桃。


    他搖頭說:“沒吃過,好吃嗎?”


    秦璐點頭:“比你以前吃過的核桃好吃一百倍。”


    話罷,秦璐放下手裏拎著的筐,脫下外套,把自己的鞋帶重新係下。


    陸韶華不解地問道:“你要幹什麽?”


    秦璐說:“打核桃啊!你不是說沒有什麽野味嗎?”


    陸韶華仰頭看了看,黑色圓溜溜的小東西所在的位置都比較高。


    他擔心地問道:“你確定你要爬上去嗎?有點高,上樹容易下樹難。”


    秦璐調侃道:“萬一我掉下來,陸總你可以接著我啊!”


    陸韶華不可置信地重複道:“我接著你?”


    秦璐在路邊找到了一根長兩米左右的枯木棒,把枯木棒別在自己身後的褲帶上,然後不由分說開始爬樹,不一會她就爬到樹幹中央。


    她衝著站在樹下的陸韶華大喊道:“陸韶華,你躲遠點的哦,小心砸到你的頭。”


    陸韶華向後退了幾步,秦璐拿起別在褲帶上的木棒,向黑黑的圓溜溜的小東西砸去,一會砸,一會敲,一會又像捅台球一樣捅過去。


    樹下好像下雨了一樣,黑黑的小東西劈裏啪啦地掉落一地,轉眼間地麵上一層黑乎乎的。


    秦璐越弄越興奮,一時忘乎所以地跳躍在樹枝和樹枝之間,好像一隻小猴子一樣,每跳一次,陸韶華的心就好像從高空墜落下來一樣,嘴裏情不自禁地說道:“小心啊!”


    “哈哈,沒事的,不用擔心,這棵樹的核桃好多啊!我把它們全部打下來。”


    秦璐一會兒騎在樹枝上,一會兒雙腿岔開一前一後站在樹杈上,一會兒蹲在樹枝上。


    陸韶華很難把她和在酒店裏見到的身穿一身包臀長裙的“秦總”聯係在一起,這女人……不就是一個野丫頭嗎?


    他心想著的問題不經意問出口:“你幾歲了啊?”


    秦璐不假思索地迴答:“28歲啊,我比你大一歲,你不知道嗎?”


    說完,秦璐有些後悔,失憶的人,當然不知道我比他大一歲,算了就算重新認識。


    “你好,陸韶華,我是秦璐,今年28了,女人有多討厭被人問年齡啊?你偏偏還要問,比你大,好了吧?哎!”


    秦璐一個不小心,隻聽到纖細的樹枝“吱嘎”響的聲音。


    陸韶華發現她站著的樹枝馬上要折斷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奔過來。


    秦璐有半秒的慌張,她突然借著要斷還沒斷的樹枝的彈力,輕輕向旁邊的樹枝一躍,穩穩地落在旁邊的樹枝上,她看看樹下緊張地伸出手臂的陸韶華,忍俊不禁,說道:“陸總還真要接住我啊?嘻嘻!”


    陸韶華悻悻地收起手臂說:“小心點,掉下來,沒人接的住你!”


    秦璐調皮地向他行個軍禮,迴答道:“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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