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嬋破了皮的膝蓋,傭人給她塗了碘伏,她有些略顯尷尬地坐在沙發上,不知道今天的局是怎麽組的,所以隻能裝作啞巴一樣,看形式行事。


    說是家宴,飯菜做得都很高檔,陸震遠拿了一瓶洋酒,一瓶白酒,讓鍾國鋒選擇。


    鍾國鋒指了指那瓶五糧液道:“還是這個喝得慣。”


    陸震遠點頭,把洋酒遞給傭人,讓她放起來。


    紅嬋貼著鍾國鋒坐下,因為按照劇本她隻能和鍾國鋒最熟悉,但是事實上隻有鍾國鋒是她最不熟悉的。


    陸震遠也挨著鍾國鋒坐下,曲靖坐在陸震遠身邊,對於外界來說他們兩個人還是恩愛夫妻,事實上他們已經分居好幾年了,雖然很少見麵,但是陸震遠還算得上關心她,經常打電話給她,亦或是問候,亦或是關心,曲靖和她的弟弟曲剛還一起管理著分公司,主要以地產為主,主要分布在海市。


    陸震遠去陽市時候,陸韶華砸玻璃的女人叫許悠然,她給陸震遠也生了兒子,兒子一直跟母姓,名字叫做許州,比陸韶華小四歲。


    除了許悠然之外,陸震遠還有別的女人,另外一個給他生孩子的是個29歲的女人,從上大學開始就跟著陸震遠,直到29歲時候給他生了一個兒子,才能穩住地位,不被許悠然踩在腳下。


    雖然曲靖沒有任何要爭寵的想法,但是陸震遠對於原配妻子比其他兩個沒有身份的女人還算好一些,雖然見麵機會很少,也許是因為唯一被他承認地位的兒子陸韶華的原因,他希望他和曲靖之間能和平共處,並承諾她,其他女人他是不會分家產給他們的,寰遠還是陸家和曲家的集團。


    在寺廟裏呆久了,曲靖對人世間的恩怨看得很淡泊,她希望陸震遠好,盡管他的心已經分了好多半,她隻有其中的一半,她也不在意,見到陸震遠仍然保持著夫妻間應有的尊重,甚至客氣得好像是外人一樣。


    陸韶華坐在紅嬋身邊,他不喜歡父母這樣虛情假意的關係,自從他出車禍失去記憶後,他對父母的概念都變得淡泊,他覺得親人親情好像沒有那麽重要,男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隻有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才是最重要的,他的潛意識裏隻有一個念頭做事業,多掙錢,好像這是他唯一的使命,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麽執著於這個念頭。


    因為他在出車禍之前就和同學同開了公司,上學階段就開始努力掙錢了,因為他答應秦延剛要多掙錢,然後讓秦璐也能出國讀書,這個美好願望一直支持著他,他非常努力,在國外就組織了自己的四人幫,英國人kenny,後來取中文名字——李逵;軍師:龔紀;中國分公司負責人:錢進;關係戶(人脈廣):鄭國達。


    這些人一直為他忠心耿耿效力,所以事業做得風生水起,雖然沒有寰遠那樣龐大,但是經營的智能家電產業,還有藥業公司都是非常盈利的公司,已經步入了正軌。


    “今日不談公事,隻是家宴”陸震遠端起杯子,對著鍾國鋒敬了一杯酒。


    一杯白酒幹淨利落地下肚子,他緩緩開啟唇道:“鍾伯現在如同我父親一樣,一直在為我們陸家的事操心,我父親能有你這樣的戰友,我很欣慰,一杯酒表心意,平時比較忙,聚在一起的機會比較少,請你老多見諒。”


    鍾國鋒也喝了一口白酒,老人家打開話匣子,侃侃而談起來,他和陸震遠父親一起在cx戰場上經曆的事情。


    “大川救我一命,不然我老頭子怎麽能活這麽久?敵機一個轟炸,他把我撲倒在戰壕裏,一陣耳邊的轟鳴聲,戰友的胳膊和腿都滿天飛,幸虧大川,不然我的命就留在了cx了……”


    這個故事鍾國鋒和很多人講過,講了多少遍,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每次提到這裏,他的眼睛裏都會濕潤起來,感激之情不以言表。


    “都是過去的事了,鍾伯,你老還很健康,還能活幾十年。”


    “活什麽幾十年?那我成精了,看著國家越來越強盛,真想多活幾十年,可是什麽都做不了,不能再為國征戰沙場了,建設祖國也不能添一磚一瓦了,所以祖國的未來還是靠你們啊!”


    鍾國鋒說著舉起杯,看看陸韶華:“小子,看什麽呢?說的就是你了,後生可畏,征戰沙場你二爺爺有經驗,做生意賺錢,為國賺外快,那是你們的本領,記住一件事,我們算得上根紅苗正的人家,要保住底線,不可越雷池半步,不然你二爺爺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陸韶華點頭道:“放心二爺爺,一定遵紀守法。”


    “鍾伯吃菜,坐在你身邊的……”


    陸震遠把眸光轉移到鍾國鋒旁邊的紅嬋身上,話還沒說完,鍾國鋒立刻補充道:“她是以前最貼心的一個警衛員的師妹,都是習武之人,我是想讓她在韶華身邊,護他周全。”


    陸震遠饒有興趣地驚歎道:“看不出來,丫頭長得如此漂亮,居然是習武之人。”


    說話間,他的眸光在紅嬋身上又打量了許多遍。


    看得紅嬋心又發虛起來,趕緊自我安慰地解釋道:“師傅是武術世家,一直隱藏在民間,在武校做老師,教出很多武術高手,我隻是學了一些掌法,且都是皮毛,也隻能算是強身健體了,幫不上什麽大忙,多些陸總收留。”


    陸震遠斟滿酒遞給紅嬋道:“習武之人算是豪爽性格的人,請紅嬋小姐喝了這杯酒,家裏不必拘束,叫我陸哥就可以。”


    聞言,陸韶華握在手裏的紅酒杯差點捏碎,心裏非常不爽,不知道陸震遠哪根筋不對,這是什麽鬼說法,叫他陸哥,那他豈不是成了紅嬋晚輩了。


    鍾國鋒忙阻止道:“紅嬋還小,和韶華年齡相仿,就算稱唿你,也隻能稱唿一聲叔叔。”


    陸震遠看起來有些勉強,但是還是站起身來道:“紅嬋,我們有緣第一次見麵,就算喊叔叔,你喝了陸叔叔這杯酒,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衝著鍾伯這層關係……”


    紅嬋真的很不想再聽陸震遠絮絮叨叨地拉近乎的話了,她接過酒道:“陸叔叔,我不會說什麽,你敬的酒,我喝。”


    說著拿起白酒杯子,一飲而盡,她自己也佩服自己,此生第一次喝白酒,怎麽就喝得這麽爽快呢?


    曲靖伸出手要做出阻止狀態,可惜為時已晚,酒已經隨著“唿嚕”一聲響下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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