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時間,從食堂裏迴到教室,許可和秦璐都在忙著寫英語作業,寫了半個多小時,許可突然轉頭問秦璐:“今天是什麽日子啊?”


    秦璐一臉驚詫地說道:“為什麽問這個?今天是周五。”


    許可摟著秦璐的肩膀,小聲說道:“某人要過生日了啊?我怕忘記了。”


    秦璐眨了眨她的長長眼睫毛道:“沒到呢,我會提醒你的。”


    許可忙說:“現在就提醒下,我還要提前準備禮物,是不是下周,你過農曆,每年都不一樣,我老是記不準,下周哪天?”


    秦璐笑著說:“你過得有點慢,不是下周,就是這周日。”


    許可驚唿道:“我的天,幸虧問你了,不然真錯過了,把你生日都忘記了,你還不得不理我啊?”


    秦璐搖頭道:“不會,我隻會煮兩個雞蛋,給你帶一個,一個生日而已,對我而言就是吃兩個雞蛋,吃點好吃的,沒有什麽需要慶祝的,我可辦不了付媛那樣隆重的。”


    “誒!誰叫我?”坐在教室後座的付媛搭腔道。


    許可迴頭站起身來道:“來媛可愛,你是什麽耳朵,這都能聽到,正好過來下,有事找你。”


    付媛挪了一下椅子,起身站起來,她很高,突然站起來一下子變得更高,邁著大步子走過來道:“什麽好事,誰請吃飯?”


    三個人的腦袋瓜幾乎要湊到一起了,說笑著,這樣的舉動成功引起了陸韶華的注意力,他不擅長聽女生八卦,以前都從來不注意她們倆偷偷聊天,這次他突然豎起耳朵來,努力,很努力地聽了半天。


    “生日……怎麽過?……買什麽禮物?”陸韶華把這些零星的詞語拚在一起,突然腦袋開竅了,原來是有人過生日了,肯定不是付媛,已經過去了,也不是許可,她一直問秦璐想要什麽,提到布娃娃,提到書包,提到運動鞋,許可是讓秦璐選,那過生日的就是秦璐了。


    陸韶華輕輕放下筆,十指交叉放在書桌上,心想著:“你們三人就討論起來了,那我呢?不把我列在計劃裏嗎?居然,竟然敢把我刨除在外,那我可不能讓你們如願,至少有單獨給你過生日的時間,優選是我,必須是我,再低調,也不能省略了……”


    三個人討論得熱火朝天的,付媛咯咯笑著,一不小心瞥到陸韶華注視的眼睛,陸韶華並不是注視她,而是正在想事情,黑如墨的眼眸一動不動的,好像正在看她,付媛被突如其來的注視眼神嚇得一哆嗦,仿佛做了什麽虧心事一般,她摟住秦璐的肩,耳朵湊在她耳邊,咬耳朵的小聲問道:“你家陸韶華在盯著我,你過生日告訴他了嗎?”


    秦璐想迴頭看陸韶華的表情,隻轉了一半,就打了退堂鼓,心想著:“低調,在學校裏他們倆表現得一樣好,幾乎不說話,不用和他說,他一定聽到了,出校門也會問的,等他問了再說吧,他不問也不用提,本來也沒想過的那樣隆重。”


    秦璐小聲嘀咕道:“不用管他,你可以不看他。”說完她突然有些心虛,怕這樣小聲說話也會被陸韶華聽到,可不要把他惹毛了,不好哄。


    秦璐今天心情不錯,特別開心,自己的好朋友還這樣重視自己的生日,許可要送秦璐一雙品牌運動鞋,價格不菲,付媛說請她去吃好吃的,三個人一起慶祝,這個方案三個人已經敲定了。


    下晚自習了,秦璐慣常不緊不慢地慢著拍子,收拾書本,然後和許可一起下樓,告別了許可,秦璐馬上加速度跑向那棵大柳樹,坐人家的車,沒理由還讓人等,沉重的書包在自己的背上一顛一顛的,火急火燎地打開車門,還沒來得及翻眼皮去看坐在車後座的陸韶華,她動作有些生猛,所以頭一下撞在車門上邊框上了。


    隻聽到“咚!”一聲悶響,坐在後座的陸韶華明知道已經來不及了,可是還是心疼得想站起身來,他隻能彎著身子,伸出長長手臂想去遮擋,雖然於事無補,他順勢拉著她的手臂,嗔道:“急什麽?”


    看到秦璐微眯著眼睛,手在頭上不停地輕輕揉搓的可憐兮兮的樣子,到了嗓子眼的責怪話終究是咽了迴去,把她拉坐在座位上,關心地左一眼右一眼地看著她的頭道:“手拿開,我看看。”


    許久秦璐才應聲,真的很疼,特不想說話,但是還是迴了句:“沒事”


    司機看了半天熱鬧,輕輕搖頭,唇角勾笑,發動車子,車子緩緩開走。


    陸韶華見秦璐不想讓他看,可是他仍然沒有死心,秦璐揉了幾下,不揉了,放下手臂,陸韶華急忙伸長脖子,努力去看她被撞到的位置,秦璐不想他看,下意識縮縮頭,他摟住她的後腦,把她的頭向自己這邊湊近,另外一隻手撥開黑如絲的頭發,露出雪白的頭皮,果然很明顯的葡萄粒般大小的一塊紅,還好頭皮沒有破。


    他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碰了下傷處,小聲問:“還疼嗎?”


    秦璐撥開她的手臂,撇撇嘴道:“沒事,我沒那麽嬌氣,皮實得很,小時候經常磕碰,都習慣了。”


    “那你應該再使點子勁兒,看看到底是車框硬,還是你的頭硬,沒準它會喊疼。”


    司機忍不住“噗嗤”笑了聲道:“可別這樣氣人家小姑娘。”


    秦璐被揶揄,心情更加不爽了,把頭別到一邊,去看車窗外邊,心想:“很快就到家了,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車裏空氣凝結,誰也不出聲,索性陸韶華沒忍住,出聲道:“你過生日來我家吃飯。”


    秦璐想也沒想直接否決道:“不去”


    “那去你家?”


    秦璐整理整理校服裙子,做出準備下車的樣子,不迴答。


    陸韶華聽不到迴應,沒有繼續問,但是心裏卻有了辦法,心想著:“丫頭,這樣的家宴,吃定了!”


    車子開進秦璐家的小區,秦璐剛要起身的時候,陸韶華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道:“慢點的,小心頭!”


    秦璐做出“嘻嘻”笑的表情,下一秒就秒變冷冰冰的表情道:“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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