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璐迴教室的路上,遇到了從體育館迴來的許可和付媛,她們兩個看到秦璐的一瞬間,朝向她飛奔而來。


    “我的璐,讓我看看,腦袋沒事吧,就這樣自己迴來了,抱你的陸韶華呢?”許可邊說邊摸著秦璐被砸的腦門,一副悲天憫人,憤世嫉俗的樣子。


    “我沒事,當時被砸得有點懵而已。”秦璐摟著她倆的肩說道。


    “你被砸倒的時候,是錯過了一出好戲啊,田野學長抓住陸韶華的衣服領子,一副要揍他的樣子,沒看出來田野學長看起來斯斯文文的,還有這樣陽剛的一麵。”付媛一邊說著,一邊抓著許可的衣服領子,現場演示,從動作到表情,聲情並茂。


    “田野學長,真的……不會吧?”秦璐也有點吃驚。


    “可是真的有人絆了我,我也沒看清楚是誰。”秦璐其實不想把這樣的齷齪事和陸韶華聯係起來,她真的希望那個絆她的人另有其人。


    “可是,可是之後我看看你旁邊除了陸韶華沒有別人了,可是他也是的,故意絆了你,看你摔倒了,又抱你去醫務室,這個人真是奇怪,你離他遠點的吧,長得高高帥帥的,差點被他迷惑了,原來不是什麽好人,好像初中的學渣一樣,喜歡惡作劇,喜歡整人。”付媛整理整理秦璐摔得褶皺的褲子。


    “不聊他了,比賽怎麽樣?我們走的時候比分比九中高,現在估計快結束了,還迴去看嗎?”許可問。


    “不去了吧,剛剛鬧那一出,還是消停迴教室吧。”秦璐拉了拉她們倆的手說。


    *


    晚上上晚自習之前,秦璐正在整理書桌。


    “秦璐,有人找。”班裏一位男生對秦璐喊道。


    “嗯”秦璐應聲。


    17歲的秦璐,體重90斤,她深感年輕真好,身體輕盈如同小燕子,紮著高高馬尾的秦璐,跑著來到教室門口。


    走到教室門口,走廊裏漆黑一片,借著教室門口那點光亮,秦璐依稀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這個背影無數次出現在自己的夢裏,他的存在正如明星一樣的存在。


    秦璐在短暫思忖著,心裏早已小鹿亂撞了,她感覺自己好沒出息,經曆了這樣多,帶著前世的記憶的自己,再次與學長重逢,依然是這樣手心汗涔涔,又怕又喜的心情,很難言語。


    “秦璐,你沒事吧?下午去醫務室檢查了嗎?如果有不舒服,去醫院檢查下。”田野學長看到站在教室門口的秦璐,上前兩步說道。


    “我……我……沒事,不用去醫院的,完全沒有不舒服。”秦璐支吾著說。


    “沒事就好,真的不好意思。”雖然不是他的錯,他還是誠懇道歉,秦璐羞赧到臉燒成火燒雲一般。


    “你還在田徑隊嗎?”田野學長問道。


    “在,現在還沒開始正式訓練呢?因為高一新生也要選拔一些新的運動員,你不能去訓練了吧?籃球隊呢?也不去了嗎?”


    “籃球隊還能去幾周,下個月要打比賽,比賽完了,就不去了。”田野學長雙手揣進兜裏,距離秦璐這樣近,雖然兩個人僅僅說了這簡單的幾句話,秦璐感覺自己仿佛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雖然馬上就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麽了,尷尬地抿抿唇,嘴角彎出一個淺淺的笑。


    正在兩個人都要尷尬地想不出該說什麽話的時候,一個高高大大的身影從兩個人不近不遠的中間地帶穿了過去,邊走還邊說:“來,來,讓個道兒啊!”


    走到秦璐身邊故意撞到她的肩膀,秦璐趔趄下,看到那個高高大大的身影,秦璐立刻後知後覺必須結束與學長的聊天了,因為,因為她也不知道因為什麽,好像做賊心虛般。


    “要上晚自習了,學長拜拜。”秦璐不敢再看學長深邃的黑色眸子,慌忙擺手再見,跑迴教室裏。


    邊走邊摸摸自己心口:“陸韶華,對不起,心差點飄走了……”


    *


    下晚自習了,鈴聲響起,她就立刻收拾書包,想快點追上陸韶華那廝,問問他給自己下絆子的到底是不是他,如果是的話,讓他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秦璐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書包,走出教室。


    一路小跑著來到校門口,途中也沒有發現陸韶華那廝。


    “不會又沒帶書包吧?對呀,不帶書包就不用收拾書包,所以速度快。”秦璐想著,低頭向前走著。


    走著走著,突然又有什麽打到自己的後腦勺,好像是一個小木棍,秦璐警惕地四周環顧,還是在昨天那棵大柳樹下,他斜靠著大樹,嘴裏嚼著口香糖,一副懶散的樣子,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秦璐。


    “地上有錢嗎?總是低頭走路。”他見秦璐走到他的身邊,直起身子,吐了口香糖說道。


    秦璐頓下腳步,眼睛圓圓,目光炯炯地看著他,帶著殺氣的目光好像要啄開他的皮膚,直到骨頭裏的樣子。


    他無所畏懼地揉了一把秦璐的頭說:“看什麽看?”


    秦璐用手打開他本就要收迴去的大手說:“是不是你給我下的絆子?陸韶華。”


    “對啊,就是我,我看你激動得要飛起來了,給你減減速。”他戲謔著說。


    秦璐死盯著他幾秒鍾,雙手緊握著書包帶,低下頭,氣鼓鼓地往家裏走。


    “哎,丫頭,不用著急走,我可以騎車帶你。”陸韶華說著從大柳樹後邊推出一輛越野自行車。


    他騎車很快就追上了沒走遠的秦璐。


    “來,坐車,丫頭。”他長長雙腿支撐著地麵向前滑行著。


    秦璐不理他,加快了腳步。


    他見秦璐不理他,也不坐他的車,他如同昨天晚上一樣,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書包帶,力道很大,讓秦璐絲毫不能動彈,秦璐掙脫了兩下,無果,她幹脆從書包帶裏抽出了她的胳膊。


    陸韶華隻能眼看著秦璐金蟬脫殼般逃跑了,舌抵腮上,搖搖頭,把她的書包放在自行車的車筐裏,車把就立刻左搖右晃起來。


    “每天迴家學到幾點啊?背個這麽重的書包!”他慢慢騎著自行車跟在秦璐後邊。


    秦璐聽到這個話題立刻停下了腳步:“作為一個省級重點高中的學生,你知不知道有個詞語叫做作業啊?你每天都不用寫作業嗎?你是怎麽蒙混過關的,難道老師不檢查你的作業嗎? 小學生都知道寫作業的,我看你真的是混吃等死的樣子,除了玩遊戲你還會什麽?還有臉借讀三中!”


    “切,瞧不起誰?不就是寫作業嗎?我保證都能完成,我想做好什麽就能做好什麽,譬如我想打籃球,我就能打籃球,我除了玩遊戲,還會打台球,可以一杆兒清球。會打個籃球就把你迷得不行了,還是真沒見過什麽世麵的樣子。”陸韶華眉高挑,一臉不屑一顧的樣子。


    “嗬,吹牛不上稅嗎?一杆兒清很厲害嗎?就算很厲害,打籃球需要體質好的,想打好,你先去練習下你單薄的體格子吧!跑步像鴨子一樣左搖右晃的,腳好像沒跟兒似的,我的大牙都要笑掉了。”秦璐邊說邊捂嘴笑著。


    陸韶華突然停在原地,聽著秦璐嘲諷的話語,他眸光變冷,冷到要掉冰碴兒,咬咬唇說:“行,行,等著瞧!”


    秦璐沒有背書包,感覺身體很輕盈,吐槽完陸韶華心情大悅,朝他勾勾手:“來,來,我跑步,你騎車,我們跑著看!”


    秦璐說著擺著雙臂,邁著大步子,三步一唿,三步一吸,迅速跑在馬路邊。


    陸韶華也沒生氣,果然聽話的慢騎著自行車跟在秦璐後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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