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璐看看這個房間,50平的樓房居然能做成兩室的房子,看著這個老舊的樓房,走到廚房裏問她的媽媽王娟:“媽,這個房子房租多少錢?”


    王娟邊做菜邊迴答說:“我們簽了一年合同,一年是1800元,還包取暖費,以前租的平房冬天還要自己買煤生爐子,一年房租1200元,買煤就需要800元,所以這樣我們租這個樓房一年還省了200元,所以你說是不是很劃算。”


    “要不說是做美夢呢,做夢什麽好事都會有。”秦璐想著。


    正在娘倆聊天的時候,一個中年男人從外邊走了迴來,肩上扛著一袋大米。


    “來放這邊”王娟說道。


    中年男人放下大米袋子,拍了拍手道:“大米一袋又漲了兩塊錢。”


    秦璐仔細打量著這個眼前的中年男人,黑黑的頭發,黑眸子深邃,目光炯炯有神,燦爛笑容掛在臉上。


    看得很真切,秦璐已經10年沒有看到這個人了,這個人就是秦璐的爸爸,秦延剛,因為在10年前他得了肝癌,去世了。


    所以再次如此真切的看到他的時候,秦璐更加覺得自己是在做夢,盡管是做夢,這樣的夢多做一會也是很幸福的。


    她嘴唇上下抖動著,一閃一閃的睫毛盡力挽救著盛滿眼眸的淚水。


    “吃飯了,秦璐愣著幹嘛,快拿筷子,秦霜盛飯。”


    “嗯”秦璐應聲答道。


    一直盼望夢早已醒來的秦璐,突然想夢再長久點,因為可以和自己想念的爸爸多呆一會兒。


    “還愣什麽?快點吃啊!”


    秦璐看著擺在自己眼前的飯菜,白米飯、蔬菜亂燉、雞肉燉香菇。


    “還有雞肉吃啊!太好了。”秦霜眉開眼笑地說道。


    “雞肉是用香菇換的,正好賣的香菇剩得比較多,和市場賣雞肉的老薑家換了雞肉吃。”王娟夾了塊雞肉放到秦璐碗裏。


    “多吃點,好好學習考個好大學。”


    秦璐吃著這樣的雞肉燉香菇,聽著媽媽說的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所以做夢的內容都是迴憶而已。


    吃罷了晚飯。


    “你幫我刷碗,我去找下那個鞋盒子,你得謝謝你的那個同學。”王娟說著走到門口的鞋櫃子旁邊,從頭到尾地整理著鞋櫃子裏每雙鞋子。


    秦璐也好奇幫助自己地男同學究竟是誰?


    找了大半天,她驚喜地大喊道:“璐璐你來!你來!找到了,隨手寫的,還真被我找到了。”


    秦璐走到王娟跟前,俯身去看那個裝著白色旅遊鞋子的鞋盒子,用鉛筆寫的,看得不夠真切,秦璐一把捧起那個鞋盒子,貼到眼前仔細端詳。


    看著區號是金市的電話,金市?難道是他?


    “媽,他是不是姓陸?”秦璐感覺到答案馬上要被揭曉了的迫不及待。


    “呃……好像是吧,老秦,你記得吧?那個璐璐的同學叫啥來著?”王娟問正在抽煙的秦延剛。


    “不記得,孩子說話細聲細語的,他說他家在金市,他即將轉學到你們高中了。”秦延剛嘬了最後一口煙,掐滅到煙灰缸裏。


    “媽,房間裏的固定電話能用嗎?我想打電話問下?”聽了秦延剛的話,秦璐更加想知道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他?


    “嗯,能用,打長途8角錢一分鍾,你簡單說兩句就撂了。”


    “嗯,”點頭應。


    *


    等到父母和姐姐都睡了的時候,秦璐才偷偷走到放在電視旁邊的固定電話那裏,撥通了那個金市的固定電話號碼。


    “嘟……嘟……嘟……”每一聲“嘟”的等待音都敲打著她的胸腔,心被一次一次得猛烈振動著。


    一陣電音“沙沙”響。


    “喂!哪位?”電話裏傳來了好像來自鬼域裏的聲音。


    “我……找……陸韶華?”秦璐憋悶的胸腔裏,肺部好像輸出最後一口氣,擠出這幾個顫抖的音節。


    “呃……等下”電話又一陣“沙沙”電音。


    短短幾秒的等待,秦璐的手不受控製的抖個不停,“為什麽17歲的我可以找到16歲的他,是前世還是來世了?我死了?他也死了?……”


    “喂……”


    “喂……你……是……”


    秦璐再次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的時候,仿佛頓悟了。


    秦璐:“你也來了,是什麽時候來的?”


    陸韶華:“我應該比你來得早,太好了,你來陪我,剛來到這裏的時候,我都要窒息了,因為這個世界裏沒有你。”


    秦璐:“所以你來陽市找我,我看到我爸了,你來的時候看到了嗎?”


    陸韶華:“我也看到了,我很快就要搬到陽市去了,我來得有點晚,所以沒有時間好好學習,好不容易考上一所普通高中,我讓我爸給我掏錢去你們高中借讀,高考還要迴到金市高考。”


    秦璐:“我們必須快點說了,一分鍾8毛錢,打多了我媽該說我了。”


    陸韶華:“我打給你。”


    說著電話“嘟”一聲被掛斷了。


    “鈴……鈴……”電話鈴聲隻響了兩聲,秦璐急忙再次抓起電話來。”


    秦璐:“我們會一直呆在這裏嗎?會呆到高考嗎?我們迴不了家了嗎?孩子……”秦璐想到在另外的世界裏的孩子,眼睛裏立刻霧氣蒙蒙起來。


    陸韶華:“……”


    陸韶華:“能不能迴去好像不是我們自己的選擇了,既來之則安之,你不是一直想好好學習,考一所好大學嗎?我們一起努力完成那世未完成的理想。”


    秦璐:“這個世界讓我很陌生,我害怕,你快點來吧!”


    陸韶華:“收拾好我家裏的所有東西,得過幾天能搬過去,我租的房子就在你家樓上了,好不容易找到這個房子,樓上樓下都出租,我就把樓上樓下都租了,樓下租給你們家,你家賣菜比較方便放東西。”


    秦璐:“什麽?是你故意安排的,我媽還高興得不得了,以為撿了便宜,那你花多少錢租的房子?”


    陸韶華:“一年3000元。”


    秦璐:“……”


    秦璐:“你哪裏的錢?”


    陸韶華:“在我爸飯莊裏幹活掙的,我上初二就來到這裏了,我直接讀的初三,因為我怕我不能和你一屆,所以惡補了很多知識才考個普通高中。”


    秦璐:“哈哈……浪子迴頭金不換,你居然能考上高中,馬上成為同學了,你好陸同學,那你的瑩呢,還在手腕上了嗎?”


    陸韶華:“沒有,還沒有,剛好是時候,這下你不用再耿耿於懷那個“字了。”


    秦璐:“你是說你初二時候就來了,可是我們僅僅10多個小時沒有見麵,就是兩年時間,那這個世界的時間過得豈不是很快,這樣過完一生,也就是前世裏一個月時間,萬一我們其中的一個不在這個世界了怎麽辦?”


    陸韶華:“重新開啟戀愛模式,不管到哪個世界裏,你都是我的,我都是你的。”


    秦璐:“一言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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