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秋臉紅了紅:“不知你今日要迴,早知道,就不接她倆的拜帖了。”


    “無妨。”淩燁想一想,還是解釋,“去看柏書的時候,在他桌邊歇了會兒。該要過去了,想先來看看你。”


    在柏書那兒隨意趴了趴,哪裏睡得好?


    但阮芷秋知道淩燁的習慣,有任務的時候,他幾天幾夜不合眼也是正常。隻是這麽熬著哪裏受得了?


    她爬起來,拉住淩燁的手:“你躺下,我給你按一按。”


    淩燁不願意,但阮芷秋執意按著他,他不舍得用力,也不舍得阮芷秋失望,隻能依言躺在貴妃榻上。


    原就軟軟的貴妃榻上麵墊了厚厚的褥子,阮芷秋剛剛躺過,榻上暖暖的還有一股香味。


    這香味讓淩燁十分滿足,也讓他沉醉著不想醒。


    阮芷秋伸出手,輕輕按揉他的整個頭部。她原就學醫,針灸推拿都頗為在行,從前姑祖母頭疼,她就在一旁守著給她按摩。


    每每這時候,姑祖母都笑,說她雖醫術不如雲彤表姐,可孝心貼心一絲都不輸,而且這按揉的手法,比雲彤表姐舒坦多了。


    淩燁也覺得很舒服,甚至想就這麽一直躺著,一直陪伴在她身邊。


    但他尚且有理智,知道時辰不早了,他陪陪她也就該走了。故而不過半炷香,他伸手捉住了她的手。


    “別按了。”


    聲音有些沙啞,又想起了在浴房洗沐時,心中的那點旖旎。


    阮芷秋卻不懂,驚訝的問:“這樣快?才按了一小會兒。”


    淩燁翻身起來,深吸一口氣,將心底的那些心思趕出去,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匣子遞給她:“送你的。”


    阮芷秋疑惑道:“好端端的怎麽給我送東西?我的生辰尚未到呢。”


    打開一看,裏頭是一根木釵,釵頭雕刻成一隻玉兔的樣子,精巧可愛。而且摸起來通體光滑如玉,是經過細致打磨過的。


    “不是生辰禮。”淩燁笑起來,“之前隨太子出京辦差,閑來無事時自己做了一根釵子。”


    親手做的啊。


    阮芷秋眉眼彎彎,她什麽樣的釵環都有,但是淩燁親手打磨的釵子卻沒有。


    她取出來插戴在頭上,看著他笑:“好看嗎?”


    莞爾一笑,十分動人。


    淩燁一時有些癡了,她已經淨過麵了,頭上的釵環都拆卸下來,上方的發髻還在,後麵的頭發披散著。便是這般簡單的模樣,便是隻有一根木釵,也顯得楚楚動人。


    她本人,就是這般楚楚動人,濃妝淡抹總相宜。


    淩燁的心動了動,忍不住伸出去,去摸她的發。


    阮芷秋問:“戴歪了嗎?我去銅鏡麵前調整一下。”


    “沒有……”淩燁的手在她的發間碰了碰,旋即碰到那根木釵,將它取下來,搖搖頭說,“這根不好,迴頭我買玉釵給你,更好看。”


    阮芷秋將釵子搶過來,嗔他一眼:“這是你送我的第一樣你親手做的釵子,我喜歡。”


    她心中甜絲絲的,走到妝台前對著銅鏡,認真將木釵插戴好,還滿意的點點頭。


    淩燁就這麽看著,早點將她迎娶迴來的心,更堅定了幾分。


    ……


    這些時日,恆王都是渾渾噩噩的。那日他就是孤注一擲,成了就成了,可沒想到蕭五郎那幾個竟那樣瘋狂,事情沒辦成,還將人弄下山崖了。


    事情鬧得這樣大,不單單是傅芸萱與阮芷秋的名聲受損,連蕭風歸都掉下山崖了。


    而他也即將暴露。


    他當時很是心慌,好在聽聞蕭風歸與傅芸萱的事情,他當機立斷,將蕭風歸看上傅芸萱,意在皇位的事情宣揚出來。他知道父皇是個疑心重的,奉親王本就有前科,父皇一定會有深深的疑慮。


    皇位不穩,陷害傅芸萱與阮芷秋的那些人原就是紈絝,父皇未必會深究,他就能逃過一劫。


    但也僅僅是暫時的逃過一劫。


    而當得知傅芸萱還活著時候,他很是欣喜,因他已經查探到,太子意圖將蔣芙蓉扶做正妃之位,是要放棄傅芸萱的意思。


    那麽,他就還有機會——這時候他可不在意傅芸萱的名聲,隻要有希望,一切都好說。


    沒想到還沒過幾天,就得了傅芸萱香消玉殞的消息,而後傅家竟要將蔣芙蓉收做義女。


    蔣芙蓉成了傅家的義女,當上太子妃名正言順,而且更是將太子傅家與蔣家都牢牢困在一起。他要怎麽辦?如何才能破局。


    今早恆王得了消息,說是禮部與三法司都紛紛上奏,全都是替蔣芙蓉正名的聲音。說是蔣芙蓉德行出眾堪為表率,更當得太子妃之位。


    甚至其中,還有一封陳情書,是晏大人書寫。這封陳情書寫得著實厲害,將當年蔣芙蓉被退親之事詳詳細細寫出,除了晏三郎的過錯,甚至還將蔣芙蓉那第一個未婚夫婿家給找出來。


    要知道那家人早就離開京城,這麽多年都未曾迴來過。那家人亦是說明,他家兒子原就體弱,本來早想退親不想耽誤蔣氏女,是蔣家不肯毀諾,表示隻要有一絲希望,蔣氏女就一定會嫁過去。


    後來兒子沒了,蔣氏女平白背了個克夫的名聲,是他們對不住蔣氏女。


    不管這些話是真心,還是知道蔣氏女如今受太子器重,他們故意攀附,總之這封陳情信,是大大的打動了皇上,也打動了在場的官員。


    隻怕是過不了多久,蔣芙蓉的身份就會定下來。


    而他不僅與高位無緣,也已經暴露了,會徹底被父皇與太子厭棄。


    恆王束手無策,思來想去又想到了裴雯婷。裴雯婷聰明,應當能替她想到法子,他趕緊從後門出去,上了馬車去往齊家小院。


    而此刻的裴雯婷靠在榻上神情懨懨,現在的她雖然沒有在江家那麽辛苦,但也過得並不好。她小產虧了身子,本來可以好好休養,但那齊葉允三天兩頭的跑過來挑釁,擾得她煩不勝煩。


    本來齊葉允的那麽點小伎倆,她並不放在眼裏,但她如今哪裏有精力與齊葉允抵抗?


    偏偏想告狀也沒有法子,這是齊家的地盤,齊夫人不可能為了她教訓親生女兒,而恆王那日走後,再也沒來看過她。


    這些都是次要的,最要緊的是,她發現江曆帆尋到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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