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是誰教你說的?”


    阮芷秋道:“這些都是臣女肺腑之言,臣女自幼在暮雲賀家老夫人膝下長大,賀家老太爺與老夫人教導臣女,需得知世事明是非,臣女深以為然。”


    “說得好!”皇上終於展露笑顏,隻略作遲疑,“這暮雲賀家是?”


    內侍趕緊迴答:“便是神醫賀家一族,皇上可還記得您曾經誇讚過賀神醫,說可惜賀氏一族不肯入京,不然太醫院比今昔盛之。”


    “原來是他,賀神醫是你什麽人?”


    阮芷秋答:“啟稟皇上,賀家老夫人是臣女的姑祖母,賀神醫是臣女的姑祖父。”


    旁邊的應貴嬪看著皇上高興的模樣,便也開口問道:“你既然是賀神醫撫養長大,想必這醫術應當也是不錯的吧?”


    阮芷秋趕緊磕頭謝罪:“臣女愚鈍,雖在姑祖父膝下長大,卻也隻識得幾味草藥,認得幾個藥方,行醫問藥的事情,實在是學不會。”


    應貴嬪噗嗤笑起來,與皇上道:“臣妾聽聞那賀家子不論男女皆醫術高明,賀家女還組織女醫替民間女子看病,以免女子礙於禮數不方便。阮二小姐在賀家長大,醫術卻不精,可見有些東西當真是血脈傳承呢。”


    這是意有所指,血脈傳承的不是行醫,而是驍勇的天生神力,淩家一族才是真正的血脈傳承。


    阮芷秋心中暗想,淩燁不是說那應家子等同於投靠了魏家,與淩家意見相左嗎?怎麽應貴嬪會替淩家說話?


    寵妃說話,皇上瞧著心情也好了些許,點頭說:“此女不錯,賀家果真家風清正,但既然不肯入仕,朕也不是強求之人,便賜此女金三百,貢錦十匹。”


    阮芷秋連忙跪下謝恩推下去,旁邊的阮素清臉色則不太好看。皇上根本沒有問她半句話的意思,像是拿她當透明人一般。


    她跟著阮芷秋一道退下,目光裏的怨毒藏也藏不住,這個阮芷秋,可恨的阮芷秋,為什麽要搶去所有的風光?


    而阮俊輝也沉著臉,覺得阮芷秋這個女兒十分不懂事。皇上問話的時候,她何必要說是賀家教養?便說是他,皇上也能高看兩眼。


    白白錯失了這樣的機會。


    罷了,今日的目標是淩家,這些小事便罷了。


    這麽會功夫,已經有人將那受害的女郎給帶來了,就候在門口,還能聽得嚶嚶哭泣的聲音。


    這是哪家女郎,還真是可憐。


    許多好事之人目光尋摸著,看看哪家女郎跑出去玩還沒有迴來。出去的女郎不算多,卻也有幾個還未歸的,那些個女郎的家人便格外緊張,生怕是自家女郎出了事。


    隻,好端端的跑去南門做什麽?


    進來迴話的是都察院右僉都禦史錢大人,他原本也在席上,聽得皇上要查此案,連忙去將犯事之人拿來。他身邊跟著另外一個侍衛,也是今日在南門值守的侍衛。


    那侍衛進來跪下,將今日發生的事情說出來:“今日大殿這邊忙碌,南門那兒便閑下來,小人等值守,聽得二位副指揮說是閑來無事,淩指揮不知從哪裏弄了酒來,便分與小人等飲。”


    錢大人問:“你們當值竟敢飲酒?”


    侍衛連忙磕頭請罪:“是小人之過,隻因二位副指揮皆如此,小人等……便也疏忽了。”


    “你繼續說。”


    “是,飲酒便有些暈想要小憩,副指揮便說不必四人值守,他們二人先值守讓我們去休息,也就是這個空檔,突然聽到女子尖叫,我們驚醒過後想要去看,卻見著……曹副指揮不見人影,裏頭是淩副指揮,拉著……拉著貴女行不軌之事,那位小姐羞憤欲死,若非小人等拉著,隻怕已經撞柱而亡。”


    錢大人皺眉問:“你是說,曹指揮與淩指揮二人飲了酒還讓你們先行休息,是為了給他二人行方便?那曹指揮人呢?”


    侍衛搖頭:“小人不知,大人,小人真的不知道,小人等也是迷迷糊糊,一時有些慌亂,不知該如何是好,才趕著過來告知皇上與諸位大人的……”


    錢大人沉吟片刻,對皇上拱手說道:“皇上,若此事當真如此人所言,淩指揮瀆職之事便是證據確鑿,值守飲酒誤事便是大罪,更何況他還敢在宮內做此等喪盡天良之事,該……”


    “該如何?”


    錢大人咬咬牙:“該處以極刑。”


    淩劍與淩飛馳齊齊變了臉色,尤其是淩劍,一下子麵色鐵青,又一下子蒼白無助,許久,他起身拿著拐杖,對著身後的淩飛馳就是一杖,這一杖極重,打得淩飛馳一聲悶哼。


    “你養的好兒!”


    他蹣跚走到殿前跪下。


    “皇上,臣請皇上,從重處罰!”


    皇上看著他:“恩師讓朕從重處罰?”


    淩劍磕頭道:“皇上,我淩家世代忠良,若當真出此等奸惡之人,不論緣由,都該處死已平眾怒,臣絕不姑息!”


    淩飛馳不顧背上的疼痛,也跟著上前跪下:“皇上,請皇上處罰。”


    倒是那邊的雲安郡主,扯著衣袖掩住眉眼,身姿顫抖著,明顯是哭得泣不成聲。


    而旁邊的邵氏不顧一切的衝出來,拚命磕頭道:“皇上,求皇上明察,臣婦之夫不是好色之人,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求皇上明察!”


    慶遠侯夫人最快,立刻說:“出了這樣的事情,你不敢承認也是正常的。我們也是聽聞淩大郎的好名聲,覺得他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可事已至此……再說了,我是聽說,淩大郎沒有別的喜好,獨獨好酒。”


    又有夫人附和:“不錯,淩大郎好酒,人說喝酒誤事,當真是喝酒誤事啊。”


    邵氏哭得淒慘,搖頭說著:“不,不是的,夫君雖然好酒,但他懂得適量,而且,祖父公爹時時訓誡,從武著偶爾飲酒是正常,但當值時絕不能飲酒,便是不當值,也不該飲酒尋歡耽誤自身。夫君他……”


    平興伯爺聽到這裏,輕笑一聲說著:“這淩大郎飲酒誤事也不是頭一迴了,之前就傳出,淩大郎醉酒之後痛罵,說他乃千裏馬,皇上卻非伯樂這樣的言論。還說他堂堂國公世子,他弟弟淩燁都非淩家親生,怎能與他相較。雖是醉酒之言,但常言道酒後吐真言,可見淩大郎的心思與人品,的確不如他表麵顯現出來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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