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聖恩能受嗎?
重生後，渣爹一家被我掃地出門 作者：靈澤微雨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淩家每每打了勝仗歸京，皇上都會設宮宴慶賀，早已成了習慣，淩家上下並不驚訝。
隻阮芷秋略有些訝異，她與沈蒹葭坐在一處，低聲問：“二舅父這場仗並不算多麽浩大，怎麽就要設宮宴了？”
“你不懂，這是先帝那時候留下來的習慣。淩家為保佑大周立下了汗馬功勞，為了護佑大周，多少淩家人命殞戰場，先帝心痛之，便立下了這樣的規矩。”
“可是……”
沈蒹葭沒有聽阮芷秋繼續說，已經跑去與淩升辭瘋鬧去了。而原本淩升辭上方留著的位置是給淩燁的，沈蒹葭不懂規矩，就這麽跑過去占住位置，淩燁足步一頓，對要攔住沈蒹葭的淩升榮搖搖頭，轉而走到阮芷秋旁邊坐下。
阮芷秋有些不適應，遲疑問：“我去與縣主說一聲。”
“不必，家宴而已，沒有那麽多規矩。縣主在二叔二嬸身邊養過幾年，又受祖父教授武藝，將淩家當做自己家一般。”
難得聽淩燁溫聲解釋其他人，阮芷秋便沒有再說。
倒是淩燁又開口道：“其實，你是表小姐，不必如此拘謹，你更是我們一家人，這裏是你的家。”
阮芷秋心內感動，抬頭衝著他莞爾一笑。
淩燁亦是微笑著看她。
今日大家都關注淩飛鵬一家，沒有人注意阮芷秋與淩燁的動作，但淩升辭與沈蒹葭笑鬧之際，抬頭看到這麽一幕，便伸手指著淩燁笑。
“咦，我長這麽大還是頭一迴見到三哥笑，人說三哥生得俊美，我從前總是不服氣的，今日一見，還真是如此呢。”
淩燁繃緊唇，冷冷看他一眼。
但淩升辭毫不在意，揚手說：“三哥三哥，我這幾年功夫略有進益，迴頭咱倆比試比試看看。我爹也很想看呢。”
淩燁原本是要訓斥他，但見淩飛鵬看過來，便點點頭：“請叔父指點。”
淩飛鵬滿意的笑起來，對淩劍道：“父親，四年不見，老大老三都長大懂事了不少，咱們忠勇公府後繼有人啊。”
男人自是觥籌交錯，雲安郡主則陪著程氏小酌，在一旁淺淺說著話，作陪。
阮芷秋跟在後麵聽著他們的喧囂，眉心略有些皺起，不知該說什麽。
還是淩升辭最先發現她的猶豫，過來大掌往她肩上一拍：“表妹在想什麽呢，瞧你憂心忡忡的，擔心什麽？可是那阮家人待你不好？你隻管說是誰，四哥替你做主。”
阮芷秋眼淚差點湧出來，不是感動的，而是淩升辭果如傳言所言力大無窮，這一掌都要將她給拍散架了。
淩升辭卻不知，還以為表妹念及他的維護，加上他飲了些酒，就更有些撒歡不知收斂，伸手又要去拍她。
不遠處的淩燁正與淩升榮說話，抬眼見狀，便大步走過去，剛好將淩升辭的手掌接住。
“你力氣大，表妹受不住。”
淩升辭不以為意，但見淩燁來了，立刻拉著他，又招唿淩升榮：“大哥大哥走，我們去院子裏比試比試，早就想與你們比試了。”
三人便去了武場比試，淩家其他人自然也是要跟上去看的。沈蒹葭雖鬧騰，這時候並沒有上場，隻在旁邊歡唿。
“大郎打他，對對對就這樣，哎呀大郎你別收手啊，用力打下去，別因他是你弟弟就心軟！三郎你快點，快點，別軟弱，不行你倆就一起上，哎呀急死人了，快點呀！”
邵氏過去請沈蒹葭坐下：“縣主渴了吧，喝點茶休息休息。”
“我恨不能上去替他們打。”
……
阮芷秋沉吟片刻，走到淩飛鵬身邊坐下，小聲喚：“二舅父。”
淩飛鵬迴頭看她，展眉微笑：“芷秋不喜看他們鬥武？”
“我不會功夫，倒是對灌江府的事情，頗有些好氣。”
淩飛鵬興致高，一邊點頭一邊笑：“我小時候與父親叔父他們在灌江府，每每迴來你娘也是這樣，纏著我講述灌江府的事情。可惜那時候戰場比現在兇險萬分，每每都是扶靈歸京難免傷感，現在可好了，大周好好的，咱們淩家也好好的。”
阮芷秋眼中酸澀，點頭：“是，我們都好好的。”
“你想聽什麽，二舅父講給你聽。”
阮芷秋斟酌片刻，深吸一口氣說：“我想問，今時不同往日，二舅父固然驍勇，可淩家功績不如從前，緣何……還要受皇上賞賜的慶功宴？”
這話從她一個晚輩嘴裏說出來，是很有些冒犯的，近處的淩飛鵬與淩飛馳兄弟二人都聽到了。淩飛鵬的麵色微變，不悅之色明顯，還是淩飛馳喊了聲。
“芷秋，這是舊俗。”
阮芷秋問：“是舊俗，皇上遵循舊俗，淩家便要受嗎？”
許是氣氛太過凝重，其他人也都看過來，倒是出了沈蒹葭，都無人看場上的顫抖。
淩飛鵬問：“芷秋以為，舅父該推卻聖恩。”
“推卻不得，卻也不該坦然受之。”
淩飛馳知道自己弟弟的脾氣，那是粗暴得不行，幾個孩子幼時見了他都是發怵，連對沈蒹葭那個女郎，也沒有半分手軟。
他怕弟弟對阮芷秋也如此，急忙站起來走到阮芷秋身邊輕斥：“芷秋，休要胡言，你二舅父戍邊不易，這些年雖沒有大戰，但各種小戰役不斷。聖恩浩蕩，許起歸京一家團聚，可見他功績斐然。”
“我……從不覺得二舅父功績不行，隻是說，整個淩家都不如從前，從前的那些聖恩淩家受得起，而今是否能受？”
她緩緩將今日路上聽到的那首童謠念出來，又說：“我從前在暮雲就時常聽聞淩家的事情，都說百姓不識君主何人，卻不能不識淩元帥。”
淩飛馳皺眉：“民間流言，何須放在心上？皇上知我淩家忠心。”
“外祖父是皇上的武師父，皇上生於外患正當時，深知淩家之苦。可朝中那麽多人，他們都認同嗎？太平盛世重文輕武，那麽多武將都沒落了，我們淩家憑什麽……還一成不變，覺得一切都是安穩無虞的，坦然接受那些遠超於如今淩家能承受的褒揚？”
隻阮芷秋略有些訝異，她與沈蒹葭坐在一處，低聲問：“二舅父這場仗並不算多麽浩大，怎麽就要設宮宴了？”
“你不懂，這是先帝那時候留下來的習慣。淩家為保佑大周立下了汗馬功勞，為了護佑大周，多少淩家人命殞戰場，先帝心痛之，便立下了這樣的規矩。”
“可是……”
沈蒹葭沒有聽阮芷秋繼續說，已經跑去與淩升辭瘋鬧去了。而原本淩升辭上方留著的位置是給淩燁的，沈蒹葭不懂規矩，就這麽跑過去占住位置，淩燁足步一頓，對要攔住沈蒹葭的淩升榮搖搖頭，轉而走到阮芷秋旁邊坐下。
阮芷秋有些不適應，遲疑問：“我去與縣主說一聲。”
“不必，家宴而已，沒有那麽多規矩。縣主在二叔二嬸身邊養過幾年，又受祖父教授武藝，將淩家當做自己家一般。”
難得聽淩燁溫聲解釋其他人，阮芷秋便沒有再說。
倒是淩燁又開口道：“其實，你是表小姐，不必如此拘謹，你更是我們一家人，這裏是你的家。”
阮芷秋心內感動，抬頭衝著他莞爾一笑。
淩燁亦是微笑著看她。
今日大家都關注淩飛鵬一家，沒有人注意阮芷秋與淩燁的動作，但淩升辭與沈蒹葭笑鬧之際，抬頭看到這麽一幕，便伸手指著淩燁笑。
“咦，我長這麽大還是頭一迴見到三哥笑，人說三哥生得俊美，我從前總是不服氣的，今日一見，還真是如此呢。”
淩燁繃緊唇，冷冷看他一眼。
但淩升辭毫不在意，揚手說：“三哥三哥，我這幾年功夫略有進益，迴頭咱倆比試比試看看。我爹也很想看呢。”
淩燁原本是要訓斥他，但見淩飛鵬看過來，便點點頭：“請叔父指點。”
淩飛鵬滿意的笑起來，對淩劍道：“父親，四年不見，老大老三都長大懂事了不少，咱們忠勇公府後繼有人啊。”
男人自是觥籌交錯，雲安郡主則陪著程氏小酌，在一旁淺淺說著話，作陪。
阮芷秋跟在後麵聽著他們的喧囂，眉心略有些皺起，不知該說什麽。
還是淩升辭最先發現她的猶豫，過來大掌往她肩上一拍：“表妹在想什麽呢，瞧你憂心忡忡的，擔心什麽？可是那阮家人待你不好？你隻管說是誰，四哥替你做主。”
阮芷秋眼淚差點湧出來，不是感動的，而是淩升辭果如傳言所言力大無窮，這一掌都要將她給拍散架了。
淩升辭卻不知，還以為表妹念及他的維護，加上他飲了些酒，就更有些撒歡不知收斂，伸手又要去拍她。
不遠處的淩燁正與淩升榮說話，抬眼見狀，便大步走過去，剛好將淩升辭的手掌接住。
“你力氣大，表妹受不住。”
淩升辭不以為意，但見淩燁來了，立刻拉著他，又招唿淩升榮：“大哥大哥走，我們去院子裏比試比試，早就想與你們比試了。”
三人便去了武場比試，淩家其他人自然也是要跟上去看的。沈蒹葭雖鬧騰，這時候並沒有上場，隻在旁邊歡唿。
“大郎打他，對對對就這樣，哎呀大郎你別收手啊，用力打下去，別因他是你弟弟就心軟！三郎你快點，快點，別軟弱，不行你倆就一起上，哎呀急死人了，快點呀！”
邵氏過去請沈蒹葭坐下：“縣主渴了吧，喝點茶休息休息。”
“我恨不能上去替他們打。”
……
阮芷秋沉吟片刻，走到淩飛鵬身邊坐下，小聲喚：“二舅父。”
淩飛鵬迴頭看她，展眉微笑：“芷秋不喜看他們鬥武？”
“我不會功夫，倒是對灌江府的事情，頗有些好氣。”
淩飛鵬興致高，一邊點頭一邊笑：“我小時候與父親叔父他們在灌江府，每每迴來你娘也是這樣，纏著我講述灌江府的事情。可惜那時候戰場比現在兇險萬分，每每都是扶靈歸京難免傷感，現在可好了，大周好好的，咱們淩家也好好的。”
阮芷秋眼中酸澀，點頭：“是，我們都好好的。”
“你想聽什麽，二舅父講給你聽。”
阮芷秋斟酌片刻，深吸一口氣說：“我想問，今時不同往日，二舅父固然驍勇，可淩家功績不如從前，緣何……還要受皇上賞賜的慶功宴？”
這話從她一個晚輩嘴裏說出來，是很有些冒犯的，近處的淩飛鵬與淩飛馳兄弟二人都聽到了。淩飛鵬的麵色微變，不悅之色明顯，還是淩飛馳喊了聲。
“芷秋，這是舊俗。”
阮芷秋問：“是舊俗，皇上遵循舊俗，淩家便要受嗎？”
許是氣氛太過凝重，其他人也都看過來，倒是出了沈蒹葭，都無人看場上的顫抖。
淩飛鵬問：“芷秋以為，舅父該推卻聖恩。”
“推卻不得，卻也不該坦然受之。”
淩飛馳知道自己弟弟的脾氣，那是粗暴得不行，幾個孩子幼時見了他都是發怵，連對沈蒹葭那個女郎，也沒有半分手軟。
他怕弟弟對阮芷秋也如此，急忙站起來走到阮芷秋身邊輕斥：“芷秋，休要胡言，你二舅父戍邊不易，這些年雖沒有大戰，但各種小戰役不斷。聖恩浩蕩，許起歸京一家團聚，可見他功績斐然。”
“我……從不覺得二舅父功績不行，隻是說，整個淩家都不如從前，從前的那些聖恩淩家受得起，而今是否能受？”
她緩緩將今日路上聽到的那首童謠念出來，又說：“我從前在暮雲就時常聽聞淩家的事情，都說百姓不識君主何人，卻不能不識淩元帥。”
淩飛馳皺眉：“民間流言，何須放在心上？皇上知我淩家忠心。”
“外祖父是皇上的武師父，皇上生於外患正當時，深知淩家之苦。可朝中那麽多人，他們都認同嗎？太平盛世重文輕武，那麽多武將都沒落了，我們淩家憑什麽……還一成不變，覺得一切都是安穩無虞的，坦然接受那些遠超於如今淩家能承受的褒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