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曆帆原本以為阮芷秋是因為他母親妹妹無禮,才會多少日不肯理她。但他對自己一向自信,覺得即便阮芷秋生氣,也隻是暫時的,他這樣的翩翩少年郎,多少女郎上趕著想要嫁給他。


    若不是阮芷秋背後有淩家的勢力,他未必會擇選她呢。


    當然,現在他對阮芷秋很是滿意,畢竟她生得這樣好看,一顰一笑都有格外的風情,與他也十分的誌趣相投。因此,她配做他的夫人。


    可沒想到,阮芷秋現在竟是一副要撇清關係的意思?難道真與他母親說得一樣,她是看上了旁人,移情別戀了?


    江曆帆瞪圓了眼,問道:“那我們之間的過往,算什麽?”


    阮芷秋驚訝的抬眸:“過往?江公子,我雖不是在京城長大的,卻也是懂規矩的女郎,請江公子莫要如此汙蔑我的清譽。”


    “你!”


    江曆帆看著阮芷秋的模樣,心中恨意突顯,也認定了母親說的話,這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她不仁就休怪他不義。


    今日他來找她之前,也做足了準備,若她接受他的道歉,他會給她些補償,再去阮家提親,此事便算過了。若是她不接受,他也絕不是心慈手軟之人。


    因此,今日江曆帆特意喊了幾個平日與他關係不錯的才子,其中便包含齊家的齊六郎。


    四公子中來了兩個,自是引起其他人的關注,許多學子甚至女郎都跟了過來,此刻便聚在筆架店門外。


    江曆帆大步走出去,從袖中取出阮芷秋給他寫的信,揚起來說道:“阮芷秋平日與我書信往來,這些都是證據。”


    這番話,在才子貴女中炸開了鍋。尤其是那些個貴女中間許多,都是前些時日去阮家參加四小姐五小姐的及笄禮,看到過當日的鬧劇。


    難道說那場鬧劇,竟然還有反轉?江夫人與江小姐沒有撒謊,撒謊的阮芷秋?


    “連書信都有了,看樣子這事情跑不脫。這阮二小姐實在過分,暗地裏與江公子往來,麵上卻又不承認,卻不知是什麽意思。”


    “不就是嫌棄江公子的家世麽?這般嫌貧愛富的女子,我可見得多了。”


    “江家再不濟也算是陵城大族,他們阮家從前也高不到哪裏去。說來說去,阮二小姐就是仗著淩家的勢,果真如旁人所言,那淩家血脈裏都帶著囂張。”


    比起才子們對阮芷秋的鄙夷,女郎們的議論聲則好很多。


    “阮芷秋與江公子當真有過一段情啊?沒想到阮二小姐是這種人,不過,我竟然能理解。”


    “理解什麽?理解她嫌棄江公子?”


    “哈哈,話不要說得這麽明白嘛。不過說實話,江家那樣的情況,若是你們瞧見了,跑是不跑?”


    “那是……跑定了,我可是家中嬌寵的女郎,若是高嫁也便罷了,低嫁還叫人瞧不起?我是賤得慌嗎非要嫁過去受辱?”


    “我也是這麽想的,便是那江公子一表人才,我也是絕不會同意的。”


    江曆帆根本沒想過,自從他母親妹妹鬧一場,他在世家之中,已經被徹底踢出女婿的範疇。隻有些根基不穩的低門淺戶,不怎麽重視家中女郎的,還在計較一二,考量有沒有結親的可能。


    齊六郎抬頭見著屋內的少女麵上惶惶,可眼中卻無半分害怕之意,摩挲手指遲疑片刻,笑起來說道:“江大郎此言,是說這些書信是你們往來的信件?你今日竟然還將信件帶出門來?”


    江曆帆一愣,怕旁人誤會,連忙搖頭:“不是今日,這是她寫給我的信,我與她心心相印,便隨身攜帶也好時不時翻看……”


    “噢?原來如此,隻不知這些信可否給我一觀。”


    江曆帆巴不得有人做見證,正想要尋個靠得住的人,將信拿過去看,又不至於被人搶了銷毀才行。這齊六郎主動要求,他當即應允,把信遞了上去。


    齊六郎翻了翻信,說道:“聽大郎所言,這些信當時時翻看愛不釋手,我還以為已經陳舊了,沒想到瞧著倒是嶄新的。”


    不待江曆帆解釋,他又道:“一共隻有四封,卻也不多。而且若當真私密,你與阮二小姐當真心心相印,這樣私密的東西,怎好置於人前?現下瞧看這些信,我卻以為……普通。”


    旁邊有好事的公子連忙問:“什麽普通?哪裏普通?”


    齊六郎道:“信的內容普通啊,這就是普通友人來往的書信,一封探討書籍,一封史學,一封時政,還有一封單單的問安。且信都不長,以迴答為主,基本上沒有主動的,更像是禮貌的迴應。”


    其他人一看,也紛紛點頭:“是,我也覺得是這樣。”


    齊六郎便微微皺眉說道:“大郎說這些是你們情感的證據,以業筠拙見卻不盡然,平日業筠與友人也是這般書信,與相熟的女郎之間亦是如此。若這有問題,往後怕是京城的女郎與我們,都不敢有任何交往了。”


    齊家是四家之首,雖說平日低調,但家中出了個齊妃,又是百年世家。這齊六郎說話很是有分量,眾人聽罷連連點頭,他們不論男女,誰沒有幾個交好的友人呢?


    偶爾書信往來,以文會友少了許多拘束,很是開懷。大周這方麵十分開放,並沒有太多約束。


    江曆帆聽到這裏已經黑了臉,他是請齊六郎來幫忙的,可不是要他來替阮芷秋擺脫嫌疑的。


    他冷聲道:“我一貫知道,世家之間多有維護,你們齊家不敢得罪淩家,是什麽話也說得出來。”


    江曆帆原就是寒門子弟中的佼佼者,自有一番擁護者,這麽一說,那些仇富的擁護者都點頭,覺得齊業筠肯定是替阮芷秋說話。


    至於書信的內容並無不妥?他們不信,他們就是覺得那信中湧動著無盡的曖昧,阮芷秋肯定與江曆帆有情,現在是要始亂終棄了。


    阮芷秋知道江曆帆的厲害之處,也沒有指望著齊業筠那個與她不熟的人會一直維護她,便隻做出委屈狀,拉著傅芸萱的手小聲說。


    “我沒有……沒有與他通信,那些……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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