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九一早,蘇晴收拾的衣袍,帶著福嬤嬤、蘭姑姑等人迴轉宮中。


    學業繼續,課還得上。


    上午第一堂是詩詞課,嘉德帝眯著眼睛,“你在老朽這裏藏拙?”


    “先生何有此言?我真不會寫詩詞。”


    “不會用寫,昨兒就得了一首能得第一的詩?瑟瑟秋風滿院栽,蕊冷香寒蝶難來。他年祖父成青帝,報與百花一處開。”嘉德帝道:“出乎意料,可見會寫。”


    蘇晴直唿冤枉,昨兒不是硬趕著上架,真是頭一遭啊,“先生,我真不會寫詩,那是我以前聽人吟過一首詩:‘颯颯西風滿院栽,蕊寒香冷蝶難來。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我改了幾個字,寫出來應付了事,哪裏曉得,王妃、夫人們給評了個第一。我真不會寫。”


    “此詩何人所作?”


    蘇晴答道:“偶然聽鄉間秀才吟誦而得。”


    嘉德帝對劉內監道:“此乃反詩,當捉了此人砍頭。”


    蘇晴是聽枯井師太誦過,她當時就覺得寫得好,便記下了。


    嘉德帝道:“今兒以雪為題,你且作一首詩來。”


    又要寫詩?


    她說了不會詩詞,為什麽還寫,詩好難,詞就更難了,到現在都沒弄明白要如何寫?


    嘉德帝道:“今兒寫不出來,這一堂不算完。”


    蘇晴捧著咬,好想把筆給咬掉吃了。


    嘉德帝捧了本書看。


    劉內監老神在在服侍茶點。


    這是教她呢,還是在逼她?


    蘇晴笑了一下,很快提筆:“江山一籠統,井上黑窟窿。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


    寫完了,用嘴吹了吹,捧到嘉德帝麵前,嘉德帝看著詩,說不像詩,還挺通順,說是詩這可一點詩意畫境都沒有,“你……你……”


    “我都與先生說了,我不會詩詞,昨兒那首,真是借別人聽來的,改了那麽幾個字,不是我寫的……”


    嘉德帝看看交上的詩,書法挺不錯,就是這詩配不上書法,怎的就不會寫呢?就她寫的也叫詩,真是丟人哦。


    “你寫文章言之有物,有理有依,能動人心,頗有天賦。怎的寫個詩,就成這樣子?這也叫詩?”


    “我不會嘛。”


    “不會就學!”嘉德帝很生氣,早前以為她藏拙,這丫頭是根本不學,昨兒是被太子妃逼著寫了,弄一首聽別人的改幾個字冒充交差,竟是被評了第一,所以現在麽,還不能說是別人寫的。


    “我正在向先生虛心學習,怎奈天賦有限,實在不懂怎麽寫詩詞。”


    嘉德帝道:“她怎麽就學不會,寫首的講究、要點已講過了,她學不會。”


    劉內監道:“學會唐詩三百首,不會吟詩也會吟,讓她多讀多背多感悟,做詩詞要點,她必是懂的。”


    蘇晴連連點頭,“我聽先生講過,可我不會用。”


    嘉德帝道:“慢慢來,今兒繼續談詩詞。”


    就講古人的詩詞,聽得多了,許某日突然開竅。


    二郡主幾人迴太學上課。


    懷慶郡主在課堂上對先生道:“昨日東宮為我們姐妹選陪讀,貴女比試才藝,我們都挑了一位陪讀,先生我們能帶她們提前來太學不?”


    現下已是十月底,馬上進入冬月,照著往年的慣例,臘月二十書院、太學、官府就陸續放假,待到過完正月十五,早的十六開衙,其次是太學開學、書院開學。京城書院每年二月初一會有一次晉班考核,同樣太學亦是如此。


    先生道:“此事得請示太傅大人。”


    懷慶道:“我長姐也很厲害,她不能來太學麽?我長姐想上甲班。”


    “迴頭我代問太傅大人,若是太傅同意,她們就能來太學上課。”


    懷慶點頭,“先讓她們上學,明年二月初一再參加晉班考核不成麽?”


    這位是國子監大人,在太學監任先生。


    太學有大有小,大的除了皇家還有世家人來讀書,但大周的大學,多是以皇族子弟為主,陪讀來自世家,配了最優秀的師資力量。


    京城亦有京城書院,這是大周最大、擁有學子最大的大書院。


    不能入太學做陪讀,便入京城書院讀書。


    前朝時,太學其實是一座大書院,但是空有其名,裏頭全是一群紈絝子弟,到了本朝,太祖皇帝就太學立下了嚴格的規矩,定位是:太學以皇族子弟為主,陪讀為輔。甲班為精英弟子,授課嚴格,學經史、大學等,學治國策略。


    乙班為蒙學、初學,教授最常見的知識。


    冬月初三,蘇晴剛上完劉內監的算學課,嘉德帝與宇文雍步入大殿。


    嘉德帝拉著臉,似很生氣。


    宇文雍道:“晴兒,明兒開始,你可以去太學上課,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再請教你祖父。”


    蘇晴微蹙著眉頭,“讓我與六弟、六妹他們一起?”


    宇文雍道:“你先到甲班聽課。”


    甲班的起步課是秀才以上,衝刺舉人、進士的課業,學的知識更高深,蘇晴想的是跟著祖父與劉內監先學習,補上去了再去甲班。


    “父王,我去甲班,謝小姐、馮小姐是不是亦要入宮了,先到甲班學習,待明年二月初一再參加晉班考核?”


    宇文雍道:“你且先去讀書,看看你有何不足,臘月二十太學放假,至二月初一再上課,這段時間你還能再補。”


    蘇晴道:“先生也是這意思?”她麵露苦楚地道:“詩詞上我明明都懂,可就是寫不出好詩詞來,不會是先生覺得我太笨,要趕我去太學?”


    嘉德帝原就不樂意,對他來說,蘇晴就像一個極好的玩伴,而且教學生亦很有樂趣,看到蘇晴進步,比他自己進步還要歡喜,“太子太傅與你父王的意思,說朕教你太累,讓你去太學。你多乖的孩子,又刻苦又乖巧,太子太傅是見你在東宮大比上揚名了,來搶朕的學生。”


    蘇晴麵露訝色,“他經常搶別人的學生?”


    “去年搶了京城書院一個叫柳殊的學子,一個寒門學子,被他弄成長安王陪讀,常住太學學舍裏。”


    蘇晴若有所思,“如此說來,太傅做了一件好事,寒門學子在京城書院讀書,一月就得花耗三百文,尋常莊戶人家可是承不住。”


    入太學便可以免費讀書,太學的先生、師傅全是在朝廷任有官職的,拿有俸祿,素日除了學問,就是教皇家子弟。


    嘉德帝惱道:“他搶京城書院弟子,可是你是我弟子,我們家是養不起孩子的,讓你明兒就去太學甲班,他與那幾個學士定沒安好心,弄不好明兒他們得考究你學問。”


    蘇晴答道:“先生,除了詩詞,旁的我倒不甚擔心,近來琴藝有長進,劉翁翁很厲害。先生學識淵博,我學業進步乃先生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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