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你們讓我把話說完。”林小凡放下杯子,抬起手臂抹抹唇角,“從今天起,樂隊……散了吧!”


    “憑什麽呀?”童顏謔得站起身,“不就是走了一個陸遠嗎,大不了,咱們再找一個鼓手,三條腿的蛤蟆難找,鼓手多得是……”


    “對不起,童顏,我做出這個決定,不是因為陸遠。”林小凡將她拉迴椅子,“現在我媽這樣,我恐怕也沒時間關心樂隊的事情。”


    一句話,童顏立刻如霜打的茄子,跌迴椅子。


    林母情況未明,往好了說,就算能恢複過來也要人細心照顧,維持林家生計的烤肉店也需要人經營,林小凡要照顧母親,還要顧著店裏,怎麽可能還會有時間?


    “那……”童顏重新抬起臉,“我們可以等你,等這些事情都處理完了。”


    “小顏。”林小凡紅著眼睛,看著她,“我們也該長大了。”


    許心安坐在一旁,將二人的樣子收在眼中,並沒有勸說,也沒有安慰。


    她是過來人,人總要經曆一些事情才會學會成長。


    當年地震之後,她失去父親,從小公主跌落塵埃,隨後才漸漸成長起來,這些過程是每個人生命中的必由之路,不管是她和葉惟南,還是陸遠、童顏、林小凡……都一樣。


    真正的成熟不是無所畏懼,而是學會犧牲。


    一向刁蠻如童顏,也是少有的沉默,埋著臉思考許久,她抬起手掌抓過桌上的酒杯,送到嘴邊,皺著眉頭將那杯苦澀的啤酒一滴不勝地灌進喉嚨,隨後放下杯子,轉身走出那間小飯店的大門。


    注視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林小凡收迴視線,目光落在許心安身上。


    “心安,加油吧,我們都不是那塊料,但是,我知道你是!這一次的事情你別怪陸遠,他完全是為了我才會向父親妥協。”將最後一杯酒倒進杯子,他抬起杯子伸到半空,“心安,別放棄,帶著我們的夢想繼續走下去。我相信,你注定會成為傳奇!”


    許心安輕輕點頭,她明白,此時此刻,最痛苦的不是陸遠和童顏,而是做出這個決定的林小凡。


    捧起酒杯,她輕輕將杯子與他碰了碰。


    “不管到什麽時候,我都是超凡樂隊的一員。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哪怕樂隊不在了,我們也是朋友。”


    林小凡眼睛裏閃動著感動的光芒,收迴杯子,再次一飲而盡。


    “我媽那離不開人,那我就先迴去,你慢慢吃。”


    放下杯子,林小凡起身摸出錢包要付帳,許心安怎麽勸阻他都不肯,最後隻好任他結帳離開。


    坐在桌邊,看著服務員端上滿桌子的酒菜,許心安的心中也是久久無法平靜。


    口袋裏,手機響起。


    許心安摸到電話送到耳邊,電話聽筒裏是葉惟南悅耳的男中音。


    “沒什麽特別的事,隻是想和你說說話。”


    男人如是說。


    許心安握著手機,心底升起一股暖意。


    “街邊小店,你來不來?”


    ……


    ……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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