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丞搖了搖頭,歎了口氣答道:“將軍,派出的斥候,沒跑出多久,就遠遠地被甩在後邊看不見蹤影了!”


    “世間竟如此良駒,身披重甲也能如此之快?!”


    一匹良駒,是無數將領的心頭至愛,當初許光曾在戰場上,遠遠瞧見了呂布胯下那匹赤兔馬,讓他喜歡得不得了,無奈他連上場對戰呂布的資格都沒有。


    “要是能搶下他們的馬就好了!”許光喃喃道,“有了這匹馬,小小呂布,也能成為我刀下亡魂!”


    許光說著說著,臉色不免紅潤了不少。


    一旁的眾人,並沒有聽清許光在講什麽,隻是看他愈發激動了起來,連忙過去詢問,“將軍,將軍?”


    “無礙”許光迴過身來,望著運送官離去的方向,眼裏滿是渴望。


    “對了,我們不是沿途布置了很多斥候嗎,怎麽連他們跑往哪裏都不知道?”許光忽然想起來,此前縣丞說可以按照他們往常來的路線,沿途一裏布置一些斥候,待他們離去之時,分批追上。


    “稟將軍,”一旁的斥候,此時站了過來,一臉尷尬地講道:“確實是布置了很多斥候,可即便提前出發,還沒到下一個據點,就被他們遠遠地甩在後頭,看不見蹤影了。”


    “待到我們趕到下一個據點的時候,那裏的幾名斥候,都表示沒有看到他們出現過!”


    “當時我們都不相信這群人會憑空消失,就在附近找了許久,果然被我們找到了輜重碾壓過的痕跡,連綿不斷地通往遠方。”


    “我們沿著這條痕跡走了許久之後,竟然憑空消失了!”


    說到這裏,斥侯此時還是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我們以此為中心,向四周找了一裏遠,都沒有重新發現痕跡。”


    “詭異,實在是太詭異了!”斥候有些神經兮兮地說道著,不斷地揮舞著手臂。


    “行了,你先下去吧!”許光見此,有些不耐煩地讓斥候退下。


    他還覺得,是這群斥候玩忽職守,才找來如此借口,但這人的神情,又仿佛像是真的樣子,連問幾人,都是同樣的答複。


    許光也不由得開始相信了。


    “唉,就不能留下一匹給我嗎!”許光無奈地小聲抱怨道。


    但很快就重拾精神,吩咐大軍休息,待前方攻城一個時辰之後,他們再行攻城,此次一定要一舉拿下,才有機會在袁公跟前效力!


    而在另一邊,此時徐平和李濱二人,各自帶著在李四離開之後,便緊隨出來,同時還派了幾十名強壯有耐力的力士,將一車的糧食,直接推到對麵流民必經的路線上,然後倒在路中間,便跑了迴來,車也不要了。


    “將軍,經此一役,並州牧之位,定然是您的了!”一旁的部將,對著高幹奉承地說道。


    “嗬嗬,州牧之位並不重要,袁公乃我舅舅,為其處理,是我應該的!”高幹開口笑道,對於這名部將的奉承顯得十分受用,說完,便望著前方那黑壓壓的一片,正是流民組成的先登隊。


    同時高幹還安排了幾百名士兵在其中,領著攻城器械,好讓這群流民能夠登城作戰。


    “稟將軍,敵軍在戰場中央放了很多糧草,還派出了一兩千名騎兵的樣子,往我軍糧草趕去了!”


    “雕蟲小技!”高幹冷哼一聲,繼續說道:“在絕對力量麵前,任何計謀,都沒有什麽用!”


    同時又向一旁的部將們喝道,“告訴前邊的先登隊伍,前一百名登上城牆上的,一律封侯拜將,賜百金!”


    “諾!”一名部將應聲之後,立馬鞭策胯下馬匹,朝前邊奔去。


    很快,流民之間,便爆發出一陣喝彩的聲音,顯然是對這個獎勵很滿意。


    而高幹聽到,不免得笑了起來,“這群刁民還真是好哄。”


    旋即又將抽調自己麾下三千人馬,直接返迴糧草營地去,免得對方騷擾。


    “將軍,敵軍出此計謀,想逼迫我等退兵,定然是無計可施!”另一邊的部將,也開口說道。


    “區區小城,將軍不日就能拿下,一洗這些天的恥辱!”隨軍司馬也開口笑道,如今耽擱已久,特別是聽聞劉虞被公孫瓚滅了之後,高幹隱隱覺得,這北邊和西北邊,似乎也會有問題出現的樣子。


    但有什麽問題,自己又說不上來。


    “全軍聽令,進攻!”不再多想的高幹,直接下令!


    “轟轟轟轟!”


    兩萬流民,在饑餓和當官的驅使之下,如同潮水般向武遂縣湧去。


    整個地麵又開始顫抖起來,聲音之大,直接傳到城內。


    而流民中的武器,高幹他們自然是發不起的!


    整整兩萬人,他們手中的武器,實力好點的就是鋤頭,實力差點的就是削尖的木棍。


    但在生存的壓力之下,這些流民更多的還是閃爍著對食物的渴望,以及對當官的執念!


    城內的百姓,聽到城外傳來如此震撼的聲音,自然人心惶惶!


    “唉,享受了這麽久的太平日子,又要到頭了!”


    “就是,這些天多虧了大人的肉食,我等才會殘喘至今,如今卻又有外敵來襲,要是我身體無礙,定然與敵人拚個你死我活!”街上一名得了風寒的男子,正擦著鼻涕向他妻子吹道。


    雖說齊寧並沒有下令禁足百姓,但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待在家中,沒有出來,就連往日熱鬧無比的書院和食堂,此刻也是沒有百姓存在,隻是齊寧底下的士兵和官吏們。


    城牆上的齊寧,正冷眼看著這一切。


    “主公,這能行嗎?”一旁的徐滿,還是有些擔心地看著那堆糧草,怕流民們直接忽視而過。


    “看著就行了!”齊寧正拿著望遠鏡盯著遠方,沒有正麵迴答徐滿的問題,而在齊寧周邊的親兵們,此刻也有些緊張。


    很快,第一批流民已經趕到糧食旁邊,但卻直接略過那群糧食,共同扛著攻城器械,直接向城牆下追來。


    “主公,我看這不行啊!”徐滿一看流民直接掠過那堆糧草,頓時覺得齊寧的計謀失敗了,氣血當即就上來了,差點踉蹌倒地。


    “慌什麽!”齊寧神情依舊,用手指著前方,同時又示意親兵遞給徐滿一個望遠鏡,說道:“你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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