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該死啊。


    找快樂的時候,居然還有所猶豫?


    怕個又鳥兒。


    那麽大的人物,難道還會找我這個小卡拉米的麻煩?


    再者。


    天塌了,有個高的頂著。


    “好狗官”劉文印都不怕人家,一口把涿縣給吞了。


    我怕個卵。


    進。


    必須進。


    顧墨抱著金主小狐狸,身後跟著一瘸一拐的苟且,昂首踏步的走了進去。


    奉旨逛妓,就是這麽豪橫。


    還是老地方。


    還是老相好。


    一身白衣鏤紗、禦姐純欲風的雪娘。


    長相相同,性格卻截然相反的雙胞胎的小蘿莉:晨曦、曉月。


    如今。


    還多了一個,有著半花妖血統的花娘子。


    這花娘子,可妖嬈著呢。


    不僅僅是渾身自帶異香,更是周身布滿了神秘的花紋。


    這花紋,乃百花紋。


    各式各樣的都有,自其額頭一直延伸到腳踝。她善舞,每一處花紋都會隨著其舞蹈時的氣血流動,而發出淡淡的光澤,流動且變幻。


    不過,最為引人注目的,是其胸前與肚臍上的兩朵大紅花紋。


    這花紋,會隨著其舞蹈,上下晃動,並逐漸綻放。


    此畫麵……


    棒。棒。棒。棒。棒。


    教司坊,真棒也。


    它真的超懂耶。


    小狐狸,吃著五彩叫花雞,滿嘴流油。


    顧墨欣賞著歌舞,滿是快樂。


    苟且與秀秀不可描述,樂不思蜀。


    今日,無事。


    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這一點。


    但是有些出乎顧墨的意料,因為擔心這事,他今天都沒有怎麽放的開,連雪娘的小手手,都少摸了幾下。


    什麽?


    這是揩油?下頭?


    你們懂什麽。


    這是雪娘,跪著求他摸……呸……求他傳授樂曲。


    一首風雲中的《孤星獨吟》,被顧墨拿了出來,雪娘頓時驚為天人,求著顧墨傳授此曲。


    《孤星獨吟》又名《風兒在動雲兒在飛》,被譽為:無名專屬曲。


    當然。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在親手傳授樂曲之時,觸碰到小手,這不是難免的事情嗎?


    雪娘都不在意,甚至主動靠了上來。


    哎。


    我這該死的魅力啊。


    “那是什麽曲?”


    苟且迴來時,聽聞此曲,頓時驚為天人。


    “《孤星獨吟》,又名:英雄出場曲。”顧墨胡謅道。


    “好名字。”


    “我要學。”


    苟且雙眼放光,不知道為何,他就是覺得此曲,很搭他。


    顧墨:“……”


    一切似乎,又迴歸到了正常。


    第二日,無事,休養生息。


    第三日,無事,蠢蠢欲動。


    第四日,無事,躍躍欲試。


    第五日,再也無法忍耐,必須勾欄聽曲。


    第六日,勾欄聽曲。


    第七日,勾欄聽曲。


    ……


    一眨眼,已過半月。


    那股自教司坊傳來的莫名殺意,再也沒有出現過。


    一切,安靜的可怕。


    可是。


    這又跟顧墨等人,有什麽關係呢?


    接著奏樂,接著舞。


    “嗬,這就是你看重的人?”白阡殤坐於顧墨包廂對麵,看著這一幕,不屑的冷笑道。


    堂堂修士,居然如此沉迷酒色。


    自甘墮落!


    自取滅亡!


    白阡殤舉起一杯靈酒,緩緩飲下。


    嘶~~~


    真香。


    女帝聞言,並未多說什麽。


    隻是一杯、一杯,又一杯,飲著杯中酒。


    這些日子裏。


    顧墨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人。


    這個人,坐於他包廂的正對麵,二者開窗即可見。


    這是一個,銀發的女子。


    但又不怎麽像女子。


    它美的不像話,可是卻又英氣的可怕。


    最主要的是。


    這家夥,一次點了十個,左擁右抱、七星伴月、好不奢靡,好不快活。


    ????


    顧墨簡直看呆了。


    這是女子吧?


    是吧?


    吧?


    ?


    嫉妒的牙酸酸。


    可是又沒有辦法。


    教司坊的消費,那即使是有著千年積攢財富的小狐狸,都不敢大手大腳。


    “我覺得那人,好親切啊。”小狐狸吃著烤雞,如此說道。


    “親切嘛?”


    顧墨聞言,眼眸之中的光芒一閃而逝,並若有所思。


    冬去春來。


    日子過的極快。


    自獻歲後,已過一月之多。


    說實話。


    顧墨有些想念四娘了。


    這些日子來,顧墨、小狐狸、苟且三人組,過的是又快樂,又頹廢。


    武老頭:“……”


    可是顧墨,敢對天發誓。


    為了四娘,他是絕對的守身如玉。


    最多,也就過過手癮。


    大家都知道的,他就不是一個隨便的人。


    可不像,對麵那個家夥。


    簡直過分。


    青天白日的各種奢淫,還是打開窗戶的那種。


    故意的。


    絕對是故意的。


    顧墨嫉妒的牙癢癢。


    然而。


    在今日,那女子依舊大開窗戶,宣淫不止。


    顧墨偷偷瞧著,欣賞著大片。


    可就在此時。


    那女子猛的抬頭,一雙金、紫的異眸,與顧墨的眼神碰撞到了一起,並且露出了一個邪魅的笑。


    尷尬。


    偷窺被抓包當場,顧墨臉色微紅,但是神情不變,甚至抽空迴給對麵一個燦爛的笑。


    好臉皮。


    銀發女子不置可否,她並不將這些放在心上。


    隻是坐在一小娘子的身上,在笑,並笑著張口,朝著顧墨似乎在說著什麽。


    “今……”


    “今……日…………”


    “今……日……斬………”


    顧墨根據其口型,努力拚湊。


    最終,得到:


    今……日……斬…………龍!!!


    今日斬龍?


    顧墨一愣,不知何意。


    可就此時。


    天地莫名一黯,有悲泣的龍吟之聲,自遙遠的揚州上空,傳響天地。


    “今日斬龍!”


    當朝大司馬,霍耀手持赤帝劍,殺氣滔天。他屹立於蒼穹之上,那一身帶著血跡戰衣鏗鏘作響,錚錚而鳴。


    此時的他,就猶如武帝再世,氣勢驚天。


    “主公,主公身……隕……了。”


    也不知道。


    誰率先開的口。


    隻見數之不盡的士卒、謀士、修士、武將,仰天悲泣、長嘯。


    揚州楊君安,州刺史,楊氏嫡脈,當世潛龍之一。


    可如今。


    卻是身死道消於霍耀的腳下。


    蛟龍隕落,天地震顫。


    同時,一條金色的小真龍,貪婪的吞噬著蛟龍之軀體,並壯大自身。


    “揚州,楊氏,當滅。”


    霍耀手持赤帝劍縱天一躍,屹立於廣陵城上,帶著無盡的冷冽殺機,猛的一揮劍。


    刹那間。


    殺聲與殺機,遍布了整個揚州。


    蛟龍隕,諸龍哀。


    此刻。


    顧墨莫名有一種心悸的感覺,好似靈台之上,籠罩著一層難以剝離的東西。


    “天下氣運共十鬥,人族獨占十二鬥,全天下倒欠兩鬥。”


    “你說這般,是否太過不公平?”


    女帝白澤的聲音,忽然迴響於顧墨的耳旁。


    顧墨猛的迴頭,卻見那剛剛還騎著小娘子的銀發女,已然來到了他的房間,並且坐在其對麵,悠然得喝著酒。


    咕咚。


    這是女帝狂飲之音。


    咕咚。


    這是顧墨狂咽口水的聲音。


    這奢淫女子,也太過不講究了。


    喂。


    能不能把衣服穿好啊。


    你旁邊,可是還有男人呢。


    顧墨看的雙眼發直。


    她很美。


    身姿曼妙而婀娜,曲線堪稱完美。


    那一襲白色的紗裙,輕輕地裹著她的身體,勾勒出她修長的身形,卻又留下了一絲神秘的遮掩。


    最主要的是,她似乎完全不在意這些。


    在對麵奢淫時,衣物都脫的差不多了。


    白絲褻衣半遮半掩,根本無法將她嬌美的兔部和修長的腿部給掩蓋,那肌膚如凝脂般光滑,令人心生欲望。


    喝完酒。


    女帝白澤低頭看了一眼,顧墨如今的模樣,不由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麽一笑。


    到是讓顧墨,清醒了過來。


    丟人啊。


    明明見美色無數,鑒片無窮,堪稱一代宗師。


    怎麽突然,就犯豬哥相了呢?


    怪哉。


    “咳咳~~”


    顧墨輕咳兩聲,逐漸讓自己平靜了下來。


    心思百轉、千轉。


    顧墨隱約猜到了她的身份。


    可是。


    猜到了又如何?


    跪著去舔人家的腳指甲嗎?


    有時候,會裝傻的人,才是擁有大智慧的人。


    “很公平。”


    顧墨也不問其為何過來,而是直接了當的迴答了其問題。


    “哦?”女帝白澤聞言微怒,那眸光迫了過去。


    刹那間。


    除了小狐狸外,在場的所有人,都如臨深淵。


    這是人道絕巔的無上威壓,不可匹敵。


    顧墨強頂著壓力,依舊不卑不亢,他補充道:“所謂的公平,隻是強者對弱者的一種憐憫,是弱者自哀自怨的一種可憐。”


    “強者製定一切。所以,這很公平。”


    此言一出。


    那無上的威壓,瞬間消逝。


    女帝白澤默默喝著酒,神情莫名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唿~~


    顧墨見此,不由輕吐了一口濁氣。


    而後,連連給雙胞胎晨曦、曉月、雪娘、花小娘,施展眼色。


    晨曦、曉月、雪娘、花小娘,皆是聰慧過人。


    她們明白顧墨的意思,都小心翼翼的輕聲離開。


    如今。


    房間內,隻剩下顧墨與小狐狸。


    “姐姐,你好香啊。”


    小狐狸鼻子不斷的抽抽,它在女帝白澤的身上,嗅到了一股屬於同族血脈之上的香味。


    這香味,對它來說,簡直不容抗拒。


    在顧墨心驚膽顫的注視下。


    小狐狸直接跳到了女帝白澤的懷中,然後各種蹭了起來。


    嘶~~~


    顧墨倒吸一口涼氣,那裏你也敢蹭?


    女帝白澤,卻也沒有生氣,反而伸出秀手,輕輕撫摸著小狐狸的腦袋。


    “天下氣運十二鬥,九州分九鬥,儒、釋(佛)、道,各分一鬥,合計十二鬥。”


    “霍耀,霍同塵,今日,斬蛟龍於揚州,為大瀚皇朝奪迴一鬥,續了些許命。”


    “可這又有何用?仙門將開,此為大爭之世,強則強,弱則亡。大瀚已入末年,垂垂老矣,渾身上下無不是腐朽的味道,他霍同塵想要逆天,他行嘛?”


    女帝白澤一邊撫摸著小狐狸的順滑毛發,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


    霍耀斬蛟龍,於揚州?


    顧墨聽著女帝的話,心中若所悟。


    難怪。


    剛剛有蛟龍悲吟聲,響徹天地。


    怕是揚州的潛龍,或者稱唿為潛蛟,被宰了。


    可宰了,又跟他顧墨有什麽關係?


    顧墨裝傻充愣,也不接話,隻是拿起桌上的靈酒,學著女帝一般飲了起來。


    可女帝,又如何會放過他。


    真以為她來此,純粹就是瞎逛嘛?


    “傳聞,刹那古寺的那枯寂菩提子,在你的手裏?”女帝白澤嘴角帶笑。


    額~


    顧墨聞言,不由一愣。


    這事,知道的人,這麽多了嘛?


    “什麽菩提子,我…………”顧墨剛欲狡辯,卻聽女帝直接打斷。


    “言無常信,行無常貞,惟利所在,無所不傾,若是則可謂小人矣。”女刺白澤口誦聖言,一語驚世。


    咚的一聲,儒道警鍾長鳴於耳,震的顧墨一陣頭疼。


    言無常信,行無常貞,惟利所在,無所不傾,若是則可謂小人矣。


    出自:《荀子·不苟》篇。


    釋義為:說話沒有定準,行為失去原則,隻要利益在哪裏,他就往哪裏靠,象這樣的人就可稱他作小人。


    女帝是諷刺他,居然想狡辯、撒謊。


    如此之人,怎配為“先生”、“讀書人”一稱。


    哎。


    說的妙啊。


    我承認了,我攤牌了,我就是個小人。


    你氣不氣?


    顧墨很是淡然,一點都不因此生氣。


    小人者,釋義有七。


    一指:人格卑鄙之小人;二指:凡夫之平民百姓;三指:男子對地位高於己者的謙稱;四指:對平輩自稱的謙詞;五指:古時老師對學生的稱唿;六指:小孩子;七指:小一輩的人。


    顧墨反正,沒在第一條上,看到他自己。


    孔子曰: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


    顧墨很是坦蕩蕩,可他也不覺得自己是個什麽君子。


    他貪花、好色。


    喜奢侈,愛美食,嗜讀書,尤愛“讀春秋”。


    甚至於,他還將“書籍”“知識”,拿出來販賣。


    要知道。


    在此世,知識真的就是力量,尤其是對儒修來言。


    像是《弟子規》、《論語》、《大學》等等,儒修若是得之,哪個不是視作珍寶與傳承之物,捂的嚴嚴實實的。


    像顧墨這種,是要遭到批判、抵製的。


    “我就是個小小凡夫俗子,拿這句話懟我,你可真是找錯人了。”顧墨嘴角微揚,論打嘴仗,他還沒輸過呢。


    “子曰:毋意,毋必,毋固,毋我。”顧墨輕輕吐道。


    轟隆!


    聖人言出,同樣的一道儒道警鍾,炸響於女帝的耳旁。


    此言出自《論語·子罕篇》,釋義為:不憑空臆測,不絕對肯定,不固執己見,不自以為是。


    再翻譯就是。


    你有什麽證據,證明菩提子,就在我這?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鬼背儒聖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初生西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初生西瓜並收藏鬼背儒聖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