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無忘坐在莫天身邊,沉思著。


    因當初寒夜城突發屠城一事,古家逃出來的最小兒子並未完全掌握古家絕學。


    使得古家這近千年來的刀法並未有數萬年前的精湛和恐怖威力。


    如今他去了寒夜城,古七月把絕學全然教與他,他是不是也該拿出來給古家。


    莫天忽然出聲道,“收起你的心裏那想法。”


    古無忘微怔。


    莫天一看古無忘沉思的模樣便知他作何打算。


    莫天淡淡道,“他們還不配學古家先輩們的絕學刀法。”


    古無忘雖也不喜如今的古家,更是對其毫不感情。


    但古家無論如何皆是傳承人。


    他也想把刀法發揚光大,不負古七月。


    “可,他們姓古。”


    莫天仔細打量了古無忘一眼,見他認真的姿態,有些恨鐵不成鋼,道“姓古又如何,古家子弟如今是何模樣你不清楚?你把刀法教與他們,是毀了古家萬年絕學,可不是會流傳百世。”


    古無忘沉默了,莫天的話精準擊中他的心裏的擔憂。


    如今的古家。根基複雜,人性淡薄,最是唯利是圖。


    可也有例外,“古家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新一代當中有很多不錯的。”


    莫天挑眉,“那便好好看看,有哪些好苗子。”


    莫天來到古家,所見所聞,皆讓他輕視古家。


    但確實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古無忘心下一鬆,都沒察覺自己有些聽服莫天。


    古家的練武場,此刻有些熱鬧非凡。


    古家的年輕子弟皆坐落台下,台子上留了幾個位置。


    莫天隨著古無忘來到此處。


    二人心情瞬間有些低迷。


    古家的年輕子弟們底下交談甚歡,這一幕好似跟數萬年前的古家那群弟子重合一起。


    莫天收迴視線,落在古無忘身上,道“位置在哪?”


    古無忘還未出聲,一道歡快的女聲傳來,“無忘哥哥,這裏啊。”


    莫天順著聲音看去,是個活潑可愛的姑娘,此刻歡喜朝他們招手。


    莫天原先並未多想,以為是與古無忘關係較好的妹妹。


    可他竟瞧見了古無忘泛紅的耳垂,眉頭一挑,這是春暖花開了?


    “那是與古家交好的世家世家女,陳梓欣,自小在古家修行刀法。”


    莫天點了點頭,打趣道,“也是你的青梅竹馬?”


    古無忘聽到了,無視莫天的打趣。


    古無忘帶莫天過去。


    陳梓欣身後有個清冷的姑娘,見陳梓欣與古無忘打招唿,皺緊了眉頭,不悅道,“梓欣,你怎麽還跟他來往。”


    陳梓新心虛的縮了縮脖子,看見古無忘她太過高興,一時忘了對古無忘一直不喜的嫡姐。


    “姐姐,無忘哥哥人很好的,你別這樣。”


    兩人的談話,莫天與古無忘盡收耳中。


    古無忘眼神黯淡了些。


    莫天笑道,“姑娘好似對古無忘有意見?”


    清冷姑娘似乎是未預料到有人如此直白說出她的不喜,麵色勉強,道“並無。”


    莫天淡淡道,“是嘛。”並未與其再多言。


    看向陳梓欣,欣慰道,“姑娘好眼光,你這無忘哥哥我瞧著以後定會特別了不起。”


    陳梓欣性情單純,聞言,心下喜悅道,“是吧,我也這般覺得。”


    古無忘見狀,心下一軟。


    莫天正跟陳梓欣聊得起勁,二人的話題都是古無忘。


    清冷姑娘想阻止自家妹妹與莫天說話,偏偏要忍住。不然真成了對古無忘有意見。


    即便她真的有意見,卻不能明著表現出來。


    畢竟古無忘怎麽說都是古家的嫡係。


    二人正聊得高興,一道人影落在他們身邊。


    二人停止了話題,抬頭望去,是一身練武服的古朔雲。


    古朔雲朝莫天拱手道,“莫天道友是來看古家的大賽的?”


    眾人皆是驚訝看向莫天,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古朔雲如此客氣待人。


    古家裏麵知曉莫天的身份,為數不多。


    因此他們才會無比驚訝。


    莫天笑道,“先看看。”


    古朔雲見莫天的態度不像先前般帶刺,心下一喜,指了上方的台子道,“莫天道友上台子坐著吧,坐在這裏委屈道友了。”


    隨後看向古無忘道,“無忘你也不跟我們說,就讓道友坐這。”


    話裏話外,意思是莫天坐這裏,是貶低了莫天。


    或許是古朔雲太想跟蒼清宗掛上鉤,以至於他並未發現,他的話惹得年輕一代不滿。


    他們都坐這,莫天怎就坐不得了。


    古無忘無視他。


    莫天笑意更深,道“沒關係,在哪坐都一樣,古道友應該也要參賽吧?迴去準備準備吧。”


    莫天的友好態度,使得古朔雲感到一陣榮幸,連忙接話道,“莫天道友所言有理。”


    古朔雲說完並未離去,而是看向清冷姑娘,溫和道,“梓阮妹妹等下要比試了,可會緊張?”


    陳梓阮冷著臉,直言道,“關你何事?上次你輸給我了,算是手下敗將,希望你這次能有點長進,別輕易就輸給我。”


    古朔雲聞言,臉色微變,“梓阮妹妹說笑了。”


    咚咚咚,三聲鼓響起。


    古朔雲連忙迴到自己的位置。


    古府管家站在台子邊緣,喊道,“比試開始。”


    一排排丫鬟恭敬彎身來到各位子弟身邊,遞給他們一條紅帶子,藍帶子。


    帶子上邊寫著數字。


    抽中一致的人便要上台對打。


    古無忘伸手拿了一個,見莫天無動於衷,還懶洋洋的挑揀水果吃。


    靠近他低聲道,“你怎麽不拿帶子?拿了帶子才能上台比試。”


    莫天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道,“這是你們的規矩,又不是我的規矩。”


    後又低聲道,“再者,我是來砸場子的,那麽講規矩幹什麽?”


    古無忘嘴角沒忍住抽搐幾下,能把砸場子說的如此理直氣壯的便隻有莫天一人了。


    “那,期待你的表現?”


    “客氣。”


    他們說話的聲音雖小,但陳梓阮還是聽得一清二楚,柳眉微蹙。


    砸場子?何意?


    古家子弟陸續上台,用的都是古家現有的刀法。


    打的還成,可莫天看了忍不住搖了搖頭。


    這刀法跟數萬年前的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招式有了一半,心法領悟連二層都無。


    古無忘感受更為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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