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不跟我們離開?”


    震驚聲突然響徹在這片山林裏,周憲不可置信的看著才到他腰腹高的雲渺。


    自那日已過幾日,這裏路過保護山民的同誌們都了解了周憲跟雲渺的情況,也知道周憲帶了什麽重要的情報證據。


    周憲跟著他們一同商量,覺得找個機會發電報,或者守護這份資料到總部。


    所以,他們收拾了幾日,安排好一切,臨行前準備帶著雲渺離開,結果雲渺告訴他們,她不離開。


    這可把周憲急壞了,當即就驚唿出聲。


    雲渺看著驚飛的鳥獸,點點頭。


    “對,叔,我想好了,不打算跟你們離開……”


    “囡寶,你如今隻剩你一個人,這亂世一個孩子如何活得下去,你跟著叔一起走,叔帶你去革命總部……”周憲焦急的打斷勸說道。


    “叔!你的好意囡寶知道,可是你們手裏有重要的證據要護送,這件事可不是小事,這是揭露倭賊不擇手段又殘忍的鐵證。”


    雲渺平靜的陳述。


    她可不想繼續跟著周憲了,這樣太束手束腳了。


    囡寶前幾天就出現了問題,她的魂體居然開始慢慢消散了,如果不是七號發覺囡寶的身影越來越淡,囡寶會一直瞞到消失為止。


    因為囡寶是用靈魂的代價找來幫手的,所以無論雲渺答不答應,在囡寶找到七號的那一刻就生效了。


    這天地規則,雲渺也不能違背,她救不了囡寶,隻能拖延時間。


    雖然雲渺已經完成了的囡寶的心願,但雲渺想嚐試救下更多人,囡寶也樂於看到這一點,兩人一拍即合。


    囡寶努力求生,雲渺答應救下更多人。


    事情拖到今天,好在沒拖多久,所以在周憲說要雲渺跟著一起走的時候,雲渺拒絕了。


    她打算單獨行動,這比身邊多個人跟著她強,自己想幹什麽也不用顧忌太多。


    雲渺是這樣想的,但周憲不認為。


    他隻知道,囡寶是個孩子,全家隻剩她一人了,他把她從研究所裏帶出,最少也要等到人有自保能力才能離開。


    當然了,他絕對不是眼紅人家囡寶準頭好這一點。


    而是囡寶真的乖巧機靈又懂事,膽子也大,運氣也好,如果路上多個囡寶,這一路肯定能順利護送成功。


    周憲的直覺告訴他,囡寶跟他一起走,自己這一行人不說全部活著成功護送,但損失一定很少。


    為了少死幾個同胞,周憲還是想著再勸解一下,


    “囡寶,你就跟著叔一起走吧,你一個小孩孤苦伶仃的,叔實在不忍心啊,你跟著叔,叔一定能保護好你。”


    雲渺輕輕瞥了周憲一眼,周憲什麽心思,她能明白,無非就是本能直覺更為靈敏。


    從一開始跟他一起離開哈市,一路上都是他在指路。


    每次路上和倭軍相隔不遠錯過,這可全是他的功勞。


    要知道,周憲可沒有神識,能提前發現前方路上是否有倭人,但他每次感覺不對勁就想著岔開路,就這樣避開了撞麵機會。


    雖然雲渺每次會提前悄悄解決,但周憲不知道啊。


    不過這人也確實沒什麽壞心思,就是想著跟雲渺一起走更安全些,雖說有目的,但同時也是真心想帶著雲渺去安全的地方。


    雲渺還是搖頭拒絕:“叔,抓緊時間不要浪費,你一個大男人怎麽婆婆媽媽的。”


    “周憲同誌,囡寶說的對,你一個大男人怎麽婆婆媽媽的,囡寶要是跟著我們,恐怕連覺都睡不好,咱們這一走,那可是在生死線上徘徊,帶個孩子那哪能行。”


    “對啊,周憲同誌,你要知道囡寶可是個孩子,咱們要是不小心碰上倭賊打起來了,誰還顧得上分心保護囡寶。”


    “周憲同誌,這可不能拿囡寶的命來開玩笑,跟著咱們像什麽話,打仗還帶個娃娃,這不是送嗎?”


    ……


    同行的同誌們紛紛勸說道,他們也不讚同帶個孩子一起上路。


    且不說囡寶是個孩子,體力跟不上大人,囡寶還是個女娃娃,跟著他們一群大老粗像什麽話。


    再說了,現在孩子就是家國的未來,他們不可能冒險,現在也還沒到孩子們上戰場的時候,隻要他們這群人還活著,就輪不到娃娃們上的時候!


    一番輪流勸說下來,周憲隻能作罷,隻好不舍得將人留在這裏,囑咐山民們好好幫忙照看一下,等日後不久,他一定會托人送銀錢過來,就當是照看費。


    雲渺目送人開著皮卡離開,然後就跟著山民們迴去了。


    她這幾日教會了幾人開皮卡,車上的燃油也夠,所以雲渺並不擔心開車問題。


    當天夜裏深夜,一個小小的身影離開。


    直到第二日天亮時分才發現,山民們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人影。


    直到最後一年邁的老頭站出來讓大夥迴去,不用再找了,估摸著人是悄悄離開的,前腳同誌們剛走,半夜人就自己離開了,肯定是早就打定了主意,就算再找下去也不可能找到人影,這才作罷。


    此時,雲渺已經遠在百裏之外,一路上借助身材小巧靈活,以及深山老林的優勢,雲渺跟猴子似的一路晃蕩過來。


    在她神識籠罩範圍,兩輛皮卡,一輛完好無損,一輛有些殘破,周憲等人赫然在其中。


    除此之外,他們的旁邊幾十裏處,有一大隊倭軍,正在跟人火拚。


    一個個黑灰、鮮血交染而看不清的麵孔上堅毅又不畏生死,抱著必死的心突圍著。


    雲渺目光一轉,率先朝著那邊而去。


    與此同時——


    “村上君、我が帝國はすぐに勝利する、支那人たちは死ぬに違いない(村上君,咱們帝國馬上就能取得勝利,這些支那人必死無疑)”


    “普田大佐、油斷しないで、これらの支那人は悪巧みが多くて、狡猾で狐のようで、私は彼らが援軍があることを心配しています


    (普田大佐,不要大意,這些支那人詭計多端,狡詐如狐,我擔心他們會有援軍)”


    “村上君、私の堂々とした帝國天皇はこれらの支那人を恐れますか?帝國の勇士たちは何も恐れていない。この支那人たちは、火を焚く棒を持っているのに、私たち帝國天皇の武士たちと比べるはずがない。


    (村上君,我堂堂帝國天皇會怕這些支那人?帝國的勇士們無所畏懼,這群支那人,拿的都是燒火棍,怎麽可能跟我們帝國天皇的武士們比)”


    ……


    唇上十分日係的胡子主人一臉不屑,輕蔑,他帝國的武士們怎麽會畏懼莫無須有的援軍。


    就這片廣大沃土,他們帝國一定要拿下,這樣,就不用再擠在一片小地上了。


    他們帝國,一定要當這片土地的主人,這些支那人,弱小還不說,人口還這麽多,霸占了屬於他們的土地,他一定要帶領帝國的武士們奪迴來!


    普田大佐就是這樣的有信心,他充滿野心的小眼睛貪婪的掃過這片土地,即將勝利的興奮感讓他毫不掩飾的野心暴露出來。


    他們帝國自迴歸家園,遭到了這些蠻橫無理的支那人阻攔,大小戰爭發生了不知道多少,武士們也不知道犧牲了多少,出來的人也隻剩下五分之四了,這些支那人真是該死!


    普田大佐憤怒的捏著繳獲的精美茶杯。


    這些東西,本來就是屬於他們帝國天皇的,可是被這些蠻橫無理的支那人霸占了這麽久,他們帝國天皇都還沒用過這麽精美的東西,支那人簡直該死,強行霸占了屬於他們的東西。


    不知道普田大佐想到了什麽,表情這般氣憤,村田君也拿摸不準。


    不過,他也不多說什麽,普田大佐的軍事能力,這可是公認的,一群小小的支那人又怎麽可能有援軍。


    就算有,就憑他們手裏燒火棍一樣的東西,早不知道被他們淘汰了多少年的東西,也敢在他們帝國天皇最勇猛的武士麵前爭輝,簡直可笑。


    不過謹慎是他的代言詞,提醒了兩句也就不放在心上了,在這裏,他們就沒怕過誰,除了那幾個實力強大的大哥。


    村上君慢悠悠的喝著茶葉,胸有成竹的自信驕傲掃過外麵被包圍的圈子。


    勾起同普田大佐一樣輕蔑的嘴角,看好戲一樣看著最後垂死掙紮的無用之功。


    “弟兄們!咱們死也要拉幾個倭賊墊背!這群他娘奶奶的畜牲們,老子死也不會讓你們好過!!”


    “對!班長,弄死他丫的!老子今日就算爬,也要拉一個墊背的,武器沒了,老子就用牙齒,就算咬,也要弄死一個!”


    “對沒錯!班長說的對!幹他娘奶奶的!跟他們拚了!!!”


    ……


    一群人個個化死誌為力量,大聲吼著,仇視不屈的目光如複製粘貼出來的一樣,兇狠的盯著步步緊逼的倭人。


    他們慢慢退著,後邊是石山,沒有一點遮掩物,他們逃上去就是找死,步還沒走兩步,就得吃槍子兒,還不如繼續拚個你死我活。


    多殺一個,就能給日後的弟兄們少一個危險,他們怎麽不做,除了日後不能再跟其他弟兄們並肩作戰,他們沒有一點不甘心。


    如果有,那就是不能再殺倭賊了,沒能親自把他們打退,把他們趕出腳下的土地,守護腳下的家國,再也見不到他們牽掛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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