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眨眼功夫,雲渺收迴心神,斂了一眼在撓木頭的靈虎,道:


    “李綾,備車,收拾一下準備離開。”


    “是,殿下。”


    李綾帶著一臉疑惑出院子準備。


    不止李綾疑惑,顧言也是如此,隻是他沒問出口而已。


    “這家夥想去的地方可不近,留你們在這裏我不放心。”


    雲渺知道顧言就算心中再疑惑不解也不會開口,於是就自己說出了緣由。


    她說她不放心留他們在這裏……


    顧言喉間動了動,眼神不自在的看向另一邊,心口有些發漲的感覺,思緒因一句話而不平靜。


    “母親,我們又要離開了嗎?”


    小人兒風汐過來,眼巴巴的的看著雲渺,有些苦惱。


    她有點不想坐馬車了唉…


    雲渺輕笑一聲,對她的苦惱視而不見,


    “對啊,我們又要出去玩了,開不開心?”


    雲渺輕笑一聲,對她的苦惱視而不見,眼底閃過狹促的笑意。


    偶爾逗一下小幼崽還是蠻開心的。


    “母親!”


    風汐微微鼓起臉頰,一副氣包子的模樣,顯然是聽出了雲渺逗她的意味。


    雲渺伸手輕輕戳了一下她氣鼓鼓的臉頰,起身將人抱起,對著地上的靈虎道:


    “走了,等下帶路。”


    “嗷唿——”


    靈虎迴應了一聲,圓眼鏡彎彎,跟在雲渺後麵。


    風汐彎著眉眼,小手摟住雲渺的脖子,高興的唿喊顧言,


    “阿父,快來!”


    顧言看著,眉間柔和了下來,嘴邊牽起一絲笑意,台步正欲跟上。


    雲渺突然扭頭,兩人視線對了幾秒,皆是愣了一秒。


    顧言還未落在地麵的腳一頓,有些不穩的踩下,然後僵硬的移開視線,似有點狼狽的樣子。


    雲渺閃著一絲詫異的微光,不解的開口:


    “不舒服?”


    “那…”


    顧言搖頭,打斷了雲渺想繼續詢問的話。


    “我沒事,剛剛隻是不小心沒踩穩。”


    雲渺視線掃過平坦的地麵,再看了顧言一眼,略微古怪的點頭,然後扭頭離開。


    後麵,顧言看著平坦的地麵,臉上微熱,眼神十分不自在的看了雲渺背影一眼,然後緩緩跟了上去。


    不過一個多時辰,李綾等人已經把東西收拾完畢,全部在門口等著雲渺。


    一行人就此出發,跟在顧言後麵的阿閑很是不滿,即便如此,他也隻能忍著,用憤憤的目光瞪了她們這些人一眼。


    “真是的……就知道折騰……”阿閑小聲嘀咕。


    他不知道的是,其中一個侍從路過他時,眼眸動了動。


    靈虎在前帶路,李綾等人緊跟在後,這一次可不像之前遊山玩水那般,而是一路顛簸的走了大半個月,顛的人都快散架了。


    這天,雲色灰蒙蒙的,夜晚即將到來,趕了一路也沒見個能休息的地方,周圍全是荒郊野嶺。


    “李綾,停下,就地找個地方休息,夜間太涼,這裏又是荒郊野嶺的,趕路不安全。”


    “是,殿下,籲——”


    應答,停馬,下馬車,一氣嗬成,然後招唿其他人停下,就地紮營休息。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這入冬的白日越來越短。


    一抹明亮的火焰在黑暗中生起,十分惹人注目。


    遙遠的荒地上,一個人正朝著這邊而來,看著這一抹光亮,帶著兇意的眼神閃著不知名的光。


    此人一身狼狽,正是逃出地牢的風晩月,這半個多月一直遭到齊蘭的追捕,周圍的個個城鎮把守森嚴。


    她不能過多的引人注目,留在城鎮坐以待斃,隻能逃到這荒郊野外來,才會有養好傷去報仇的機會。


    不巧,今日逃到了這片荒郊野嶺。


    已經躲藏了半個月的風晩月扯唇一笑,步步朝著亮光點而去。


    她也不管是不是陷進,反正那裏的人都得死,憋屈了這麽久,也該開始報複了。


    風晩月步步小心謹慎靠近,在看清人的時候微微一愣,然後眼底都浮出了瘋狂的笑意。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個罪魁禍首居然出現在齊雲朝這裏,還正好被老娘給撞上了,算她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獄無門她自闖,嗬嗬嗬嗬……’


    風晩月眼底殺機立現,但她還是按耐住了身上的殺意。


    那個穿進風晩星身體裏的家夥她不知道底細如何,以上次交手,她處處狼狽倉皇的躲避,想來身上應該是沒有武功的。


    這是她的機會,但她身邊的女侍衛們是個障礙,她得出其不意的一擊致命,才能弄死她…


    風晩月眸中閃著厲色,盤算著計劃。


    火堆旁,雲渺看了風晩月待的山丘一眼,給周圍人使了個眼色,李綾等人微不可聞的點頭。


    見此,雲渺看了一眼風汐腳邊的靈虎,快速閃過一絲精光。


    這靈虎是故意的。


    它到底是什麽身份呢?


    雲渺腦中快速過了一次來這個世界以後發生的事情。


    七號說,像她上個世界搞自殺進來的世界,必定會兇險萬分,不能走錯一步。


    可是,她來到這裏後,除了原主風晩星這裏的坑,並沒有發生什麽其他的事情。


    況且,七號這家夥雖然有點不著調,喜歡整點小事情,但不至於拿這種事情來騙她,這於公於私,對它還是自己都沒有好處。


    ‘七號,你覺得那隻靈虎會是什麽身份。’


    想著,雲渺在腦海裏問。


    七號摸著下巴搖頭:『宿主,我不能確定,按理說,即便你離開皇城,你也會遇到很多危險的事情。


    可是,隻有離開當天遇到那個叫風晩月的功德任務者,其他的刺殺什麽的,全是過過場麵,完全不像有兇險的地方。


    當然,不排除你給那些個女侍衛打通了全身經脈,導致她們武功暴漲,實力在這個世界達到頂峰的緣故。』


    ‘但按你說的,我在皇城那一個月時,也不見得有多危險。’


    『這個嘛……』


    七號嘶一口氣,苦思冥想著。


    雲渺也想著。


    她進這個世界開局就在火場,被下了軟筋散,身上還有蠱蟲,和那種可傷神識的抑製藥,若非顧言來救她,她定是不能完好無損的出去,這是毋庸置疑的一點。


    這裏麵不可謂不兇險,但助她化險為夷的是顧言。


    想到這,雲渺看了一眼在帳篷邊上的顧言。


    她懷疑顧言,不止是因為這一點。


    她在風晩星的記憶中看到過兩人的上一世。


    雲渺覺得,這裏麵好像有點問題。


    首先,兩個顧言的眸子不一樣,他們身上的氣質也不一樣。


    她看到的顧言氣質沉默,眉眼如星,一舉一動皆有渾然天成的風骨,若說他是在相府養成的,這也有可能,但還得讚歎一句他內心的強大。


    風晩星這麽折磨了他幾年,他都沒有崩潰過,還一直堅持著他相府公子的風骨,實在是內心強大不已。


    可他有這強大的內心,他為何不反抗,想法子解決自身的困境,而是選擇默默承受所以的一切,哪怕是毀辱,折損他的自尊心,他都一一承受下來。


    這讓雲渺百思不得其解,就算這是個皇權至上的社會,他貴為相府公子,也不是說沒這個能力反抗。


    隻要他想,他完全可以利用相府的權勢給風晩星警告一下,他的日子會好過很多,至少風晩星不敢再隨意羞辱他。


    就算他不受風晩星待見,他還是相府的嫡公子,就這麽任由風晩星折辱,這不是丟相府的麵嗎?


    怎麽整個皇城會這麽理所當然的不把丞相的臉麵放在眼裏?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她在風朝星記憶中可是看見了顧言在相府十分受寵的,身為顧相的嫡子,顧相對兒女皆一視同仁。


    而不是現在的不聞不問,就算當時顧言被人算計,再如何也不至於會這般不聞不問。


    就連顧言本人,他都沒想過去相府求助絲毫,你說他這是傲氣呢,還是沒臉見人,或者是……


    ——他被劇情給控製了?


    但也不太像,他若是被控製了,心不甘情不願的情況下,他怎麽沒有一絲對風晩星的怨恨呢?


    正常人不都對狠狠羞辱過,折磨過自己的人有怨恨嗎?


    就算他不是正常人,是個戀愛腦,但也沒見他對風晩星有死心塌地,愛而不得糾纏不清的情況。


    反而更像是和風晩星綁在了一起,默默接受所有的一切,就跟她在風晩星記憶中看到的差不多,兩人一直在一起。


    不同的是,記憶中兩人相敬如賓的度過這幾年,然後死在登上皇位以後。


    而她經曆的,風晩星對顧言百般折辱,顧言默默承受一切,所有人都覺得正常,包括顧言本人沒有一絲反抗。


    這就是讓雲渺覺得最不正常的一點,就像他倆在一起,無論如何都行,隻要在一起。


    這種感覺,雲渺覺得十分古怪。


    再結合七號以前對她說的,她很懷疑顧言是被劇情意誌給控製的,但他卻沒有一絲常人該有的怨恨,她又覺得奇怪。


    就像顧言無所謂一般,那他無所謂的態度又來源於哪裏?他本人不在意嗎?


    再加上靈虎的出現,以及靈虎偶然看向顧言懷念的目光,她懷疑他們認識,但顧言對靈虎毫無映象,又本能的卻對靈虎有些心軟。


    所以,她懷疑這一人一虎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不是這個世界裏麵的人或生物。


    她有種猜測,風晩星的魂體特殊和身體異常,跟他們有關。


    畢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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