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硯驍被她說得大笑不已!


    可不是欺負人嗎?堂堂元嬰真人,足以和他、夏睿曄在帝都這一畝三分地上來個三足鼎立的人物,與幾個最高不過金丹的人爭什麽地位,真的隻能說是欺負人了。


    “我喜歡秦家所有人!”輕寒臉上帶著暖意:“喜歡疼我的爺爺奶奶,喜歡毫無理由偏寵我的大哥二哥,喜歡嘴巴有點兒毒、處處維護我的秦釤,就連董姐姐也很喜歡。”


    “但再怎麽喜歡,我也不可能在秦家呆很久。”


    “我終究會離開,或許十年八年,或許三五年,甚至更短。”


    “秦家未來怎樣,還得看大哥二哥和秦釤的。”


    “我能做的隻是在我在秦家這段時間,在避免揠苗助長的情況下,盡可能的幫助他們,讓他們強大起來。”


    虞硯驍眼底帶著滿滿的笑意,讚同的點頭,又讚了一聲:“你很清醒,也很通透。”


    “那是!”輕寒一臉得意:“也不看看我是誰!”


    虞硯驍好笑不已。


    輕寒得意不過三秒又微微蹙眉:“不過有兩件事情我倒是真的有些看不懂。”


    “哦?”虞硯驍挑眉:“說來聽聽,或許我能為你解惑呢?”


    “一個是秦釤。”


    “每次有人故意說難聽的話、做惡心人的事,他總是第一個跳出來,毫不客氣的懟過去。”


    “我與秦家人第一次見麵是在親子鑒定中心。”


    “尹振羽先到,大哥他們後來,與他們一起的還有尹明珠。”


    “當時,在不能確定我就是秦家丟失多年的秦菡、是他親姐姐的情況下,他就毫不留麵子的擠兌尹明珠、尹振羽,鑒定出來之後說話更尖銳刻薄。”


    “今天也是。”


    “尹明珠進門,才說了一句話,就被他懟了迴去。”


    “對卓恩琪也是這樣。”


    “秦家所有人都不喜歡她,包括我,我也不喜歡她!”


    輕寒說到這裏微微頓了頓:“但不管怎麽不喜歡她,他們對她也盡可能的容忍,隻有秦釤……”


    “怎麽說呢?”


    “他倒不會主動找茬,主動挑釁,卓恩琪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的時候,他也隻是冷著她,當她不存在。”


    “但卓恩琪一想作妖或者一開始作妖,他就會第一個跳出來把人給懟迴去。”


    “感覺上他也就隻是忍不住。”


    “但我總覺得他不該是這種沉不住氣的。”


    “而你覺得這樣不好,對吧!”虞硯驍了然的看著她。


    “被弟弟護著的感覺很好,但他這樣沉不住氣、一點就炸的性子真的很讓人放心不下。”


    輕寒歎氣:“他是我親弟弟,哪怕是他進了修真界,隻要不離開我的視線範圍,我都有把握護他一輩子周全。”


    “但我知道他不會樂意一輩子都像個長大不大的孩子一樣被人護著。”


    “大師兄留了話,說會將他引薦給自己的一個至交。”


    “我不知道大師兄那至交是何人,但我相信,那位如果不夠厲害的話,大師兄不會起這個念頭。”


    “同樣的,我不知道現世最厲害的這些修真、修行者是怎麽成為最頂尖的那一撥的,但在修真界,最最厲害的那些天賦未必是千百年難遇的,但定然是心性堅毅、曆經磨礪,才一點點蛻變、一步步登頂的。”


    “這樣的師父定然不會讓自己的弟子一輩子生活在安逸的修煉環境之中,他必然會讓自己的弟子盡可能的得到磨礪……”


    “我師父很寵我、叔伯和姨姨們也都將我視為至寶,但他們依舊硬著心的逼著我努力成長,盡快、盡可能的強大。”


    “秦釤這樣沉不住氣,我……”


    “擔心他活不過三集?”虞硯驍笑了,又給輕寒加了茶水:“我沒見過你這弟弟,但我相信,他絕不是看起來的那麽簡單的。”


    “哦?”輕寒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他,一臉的求解惑。


    “不管是哪家,哪怕是依舊留在虞家、夏家沒有出去自立門戶的人家,家中都不乏像秦釤這樣口無遮攔、出言無忌的後輩,而他們未必是天生就這般沉不住氣的。”


    “或者是被家人刻意養成這性子,或者是天生聰慧、很小就會察言觀色,主動養成這種性子的。”


    輕寒皺眉,一臉的無法理解。


    虞硯驍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很多家族都需要這麽一個狀似被寵壞的成員給更多人當‘嘴替’,幫他們說他們想說但說出口卻會影響讓他們形象的話。”


    輕寒臉色有些難看:“你覺得秦釤是哪一種?”


    “最有可能的是秦釤自己養成這性子的。”


    “真的嗎?”輕寒看著他:“不會是故意說我想聽的哄我吧!”


    “當然不是!”虞硯驍笑,但他還真就是為了哄輕寒才這麽說的,被她一問,微微頓了一下,在她生氣之前,開了口。


    “我和秦毅南是在十年天災的時候認識的,算起來也快六十年了。”


    “六十年,並肩作戰三四十年,就算他將我當成了老大而不是兄弟,不會什麽都在我麵前說,我對他也非常了解。”


    虞硯驍看著輕寒,用最溫和的語氣解釋:“秦毅南非常重視家人……你或許沒聽說過,你媽媽三四歲的時候,你奶奶為了護著她,被異獸傷曾經受過傷,導致她無法懷孕。”


    “這不是什麽秘密。”


    “那之後,‘為他好’勸他離婚另娶的;給他介紹覺醒了靈根、能給為她生下優秀兒女的;對他‘情根深種’、‘不計名分’也願意跟著他、想給他當情人的……當然,什麽借口都不找、直接往他身上撲的女人也不少。”


    “等到你媽媽檢測出隻是雜靈根,之後費了很多功夫都不曾引氣入體之後,類似的事情更多。”


    輕寒臉色陰沉難看,顯然,虞硯驍說的這些惡心到了她。


    虞硯驍好像沒察覺一般,繼續往下說:“秦毅南推辭了很多次,避讓了很多次,確定不管自己怎麽說,總有人不死心後,他做了一件讓一些人覺得佩服也讓很多人覺得愚蠢的事。”


    “他做了節育手術。”


    這又是什麽?輕寒一頭霧水的看著虞硯驍。


    “簡單地說,就是他讓自己失去了再為人父的可能。”


    “他讓人看到了他的決心,當然,更重要的是讓人知道,就算扒上他,也不可能為他生兒育女並借此上位。”


    虞硯驍笑笑:“他這招釜底抽薪很管用,讓他和秦家恢複了以前的安寧平靜……這樣一個把愛人、家人看得比什麽都重要的人,又怎麽可能故意將自己的孫子養成‘嘴替’呢?”


    “算你會說話!”輕寒抿著嘴笑了,心情也好了起來,卻又問:“那別人呢?奶奶或者秦旃、秦覘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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