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蘇木的故事和解釋,皇上也不由得愣了一下,旋即臉上勾起一抹笑意。


    “好,算你說得在理。”


    “諸位卿家,你們覺得呢?”


    皇上說完,又看向了其他的文武百官,征求意見。


    但他都說好了,無疑是堵死了別人的話。


    文武百官總不能逆著皇上的想法去說吧?


    要是一些大是大非上麵,或許會有人去莽一下。


    可現如今,隻是一則故事,而蘇木講述的故事,又的確沒有什麽可以挑剔的地方。


    這種時候要是莽了,那就是真的莽夫了。


    因此,皇上話音落下之後,接近半數的大臣,全都順著皇上的話茬,繼續讚揚了起來。


    還有一部分人,則稱讚起了玉雕。


    “不錯,正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大抵說得也是這個道理!”


    一旁,零零發鬆了口氣。


    別人是如何想的他不知道,反正就他這個知道內幕的人而言,聽到蘇木剛剛的故事,隻是想笑。


    誰說玉石就不能積少成多,化零為整了?


    他用來雕刻白玉觀音的玉料,就是他到市場上搜集的一些散碎玉料,基本上都是掏鐲子後,又套了耳環、耳墜之後的廢料。


    然後積少成多,用上了蘇木給的法器,將其重新‘熔煉’成了一個整體。


    不過,這些話他自己心裏知曉就是了。


    但該說不說,蘇木給的法器是真的牛掰。


    不光能重新整合玉石,甚至重新整合後的玉石,別說是裂紋,就是連一點棉都沒有,光滑透亮,要不是知道現如今的技術水平製造不出這麽完美的琉璃,他都要以為這是琉璃廠燒出來的了。


    二人迴到了各自的位置上,隨著佛印繼續唱念,一件件壽禮接連著被抬了上來。


    不過有著白玉觀音這尊珠玉在前,剩下的雖然也有一些名貴珍寶,但相比之下,都顯得失色不少。


    沒多久,壽禮已經展示完畢。


    當然,還有許多民間商賈送來的壽禮,但因為級別不夠,再加上都是一些金銀俗物,也就沒有搬過來。


    而在文武百官之後,便是皇上作為大軸,送出的壽禮。


    零零發在最開始還有過擔心,因為他猶記得,皇上前不久找他雕了一尊玉觀音,用料不俗。


    若是皇上想要送給太後的壽禮是那一尊玉觀音,那毫無疑問,他的麻煩大了。


    但好在,他的擔憂並沒有成真。


    因為皇上送出的壽禮,並非是什麽實際意義上的禮品。


    誠然,在這之前,他的確有送一尊玉觀音給太後的想法,可這個想法隻存在了不久,就被他舍棄了。


    原因無他,價值上是足夠了,可意義卻又稍有欠缺。


    太後喜佛,這件事文武百官有不少人都知曉。


    當日送佛牌、佛舍利的人一定不少。


    他下令雕刻的玉觀音,雖然用料不俗,可想要鎮壓全場,還是有些困難。


    因此,皇上在發愁了幾個日夜後,終於想到了另外一種形式。


    既然實際價值拚不過,那就拚象征意義。


    他特意找來了二百多個十一二歲、使把戲的孩子,又找專人培訓,排練了一出童子獻壽的戲碼。


    如今,兩百多個孩童接連上殿,文武百官的位置,因為比較‘接地氣’,所以看不全麵,可太後卻與皇上坐在高台之上,看得是一清二楚。


    二百餘名孩童,頭頂專門設計的帽子。


    通過站位的變化,頭上顏色不同的帽子,也交織成一幅幅形態各異的畫卷。


    時而是龍鳳呈祥,時而又變成了童子拜佛。


    可以說是趣味非凡。


    等到這一處節目進行到最後,這些個童子又列隊整齊,從身後齊刷刷拿出一塊畫板,高高舉過頭頂。


    便見一幅鬆鶴延年圖,呈現在大殿之上。


    緊接著,便聽二百餘人,用整齊劃一的童子音,祝壽道:“恭祝太後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好好好。”


    老人家,本身就是最喜歡小孩子了。


    太後也不例外,聽著這一陣陣的童子音,臉都笑開了花。


    等到二百餘名孩童退去。


    壽宴也正式進入到了吃席的環節。


    尚膳監提供的菜肴,用食盒裝了,由青春靚麗的宮女,排著隊呈遞過來。


    同時,金鑾殿正中的空地上,也開始表演起了節目。


    氣氛逐漸歡快、輕鬆。


    文武百官們也沒了最開始的‘拘束’,開始觥籌交錯起來。


    當然,無論是文臣還是武將,對於酒水而言,都是淺嚐輒止。


    這裏畢竟是皇宮,而不是自家府邸。


    要是真喝多了,耍起了酒瘋,攪擾了皇上和太後的興致,可不是開玩笑的。


    “怎麽,怎麽迴事?”


    “難不成我喝多了,怎麽感覺天旋地轉的?”


    一位胸口頂著猛獸補子的武將不由得晃了晃腦袋,看了眼桌子上三個空空如也酒壺。


    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才三壺酒啊。


    雖說是大內的酒,度數可能相對高一些,可以前皇上又不是沒賞過酒給他,每次喝一壇子都不會醉。


    今兒個是怎麽了?


    但很快,不僅是他,就算是那些沒有喝酒的文臣,同樣感受到了身體在搖晃。


    “不,不對!”


    “不是喝醉了,是地震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


    殿內瞬間嘩然一片。


    零零發幾位保龍一族的成員,幾乎是第一時間就來到了皇上和太後的身邊護佑。


    在場的一眾高手也反應飛快,從席位上站起身來,各施所能。


    諸葛正我幾乎是一瞬間就布下了武侯八卦陣,穩定了大殿內的格局。


    鐵膽神侯一身強橫非人的真氣修為,也展現的淋漓盡致。


    幾乎是一刹那,整座大殿就停止了震顫。


    同一時刻,殿內所有武者,都感覺到內心一陣悸動,旋即一種難以描述的感覺略過心頭。


    ......


    ......


    與此同時,京城外。


    掩藏於山體之中的鐵血大牢。


    吳明剛剛將體內的鋼針逼出,便感覺到了身下微微傳來的震顫,他睜開眼睛,嘴角微微揚起。


    “終於來了。”


    隨著話音落下,原本束縛在他手上的鎖鏈,忽然脫落。


    身上的穿著的鐵衣,因為沒有了鋼針加固,亦是輕而易舉地被他脫了下來。


    地麵還在持續晃動,但對於已經恢複了修為的吳明來說。


    影響微乎其微。


    與此同時,鐵血大牢,中層。


    同樣是囚室當中,一個被吊在半空中,蓬頭垢麵的青年,眉頭正緊皺著,似承受著什麽難以想象的痛苦。


    眼看著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差,氣息也越來越微弱。


    可就在這時,囚室中忽然震顫起來。


    牆體開裂,原本固定在牆壁四角上的鐵鏈,突然變得鬆動,而後竟是被直接‘扯’了出來。


    隨著鐵鏈從牆體中脫落,青年也摔在了地上。


    “砰——”


    一道沉悶的聲音過去,青年毫無意外的,感覺到胸口收到了重擊,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可隨著鮮血吐出,青年的氣息反而穩定了下來,甚至,有了從穀底逐漸向上攀升的趨勢,變得越發強橫。


    最終,甚至達到了宗師中期的層次。


    他......突破了!


    就在這時,青年睜開了眼睛,卻與那一身武道修為不符的是,他的眼中滿是茫然。


    似是在問:我是誰,我在哪,為什麽綁著我?


    就在這時,門外也傳來了獄卒們驚慌失措的喊叫聲,以及怒聲嗬斥的聲音。


    “快,去通報六扇門總部,囚犯們全都跑出來了!”


    “你們這些渣滓,若是識相點,就快點滾迴到你們的囚室裏麵!”


    但很快,這些怒罵聲,就又轉變為了慘叫。


    以及另一批人的狂笑聲。


    “哈哈哈哈,傻子才迴牢房裏麵去。”


    “老子自由了!”


    “兄弟們快點跑,別聽他的,這是地震,而且不是一般的地震,要是繼續待下去,我們全都要死在這!”


    “朝廷的走狗來了,兄弟們並肩子上啊!”


    聽到這話,黑發青年眼中先是茫然,繼而變成恐慌。


    “地震了!?”


    “不行,我可不能死在這,我老婆孩子還在家裏等我呢!”


    話音落下,青年就要學著其他人的樣子,從房間當中跑出去。


    和其他罪犯不同,他身上並沒有穿戴鐵衣,而是被另外的手段禁錮了修為。


    不過這些禁錮,在剛剛他修為突破的時候,已然失去了效力。


    便見他伸手從自己的丹田上扯下一張符紙,隨手丟棄。


    又施展蠻力,將手腕上寒鐵鍛造的鐐銬,捏得變了形狀,而後又如法炮製三次,將另外一隻手,以及雙腳上的鐐銬摘了。


    這才離開了囚室。


    剛一打開牢門,他就見到外麵滿是血腥的屍體。


    可將他嚇了一跳。


    但很快,他就適應了這種情景,手法嫻熟地從其中一個被扭斷脖子的獄卒身上,將衣服扒了下來。


    又換在了自己的身上,這才朝著外麵跑去。


    一路上,他也遇到了幾個剛剛逃離囚室的罪犯,見到他身上穿著的獄卒服飾,喊殺著,就衝上來要打他。


    青年‘哪見過’這種場麵,連連後退擺手,可那人就是不聽,見狀,青年也沒了辦法,待到那人一拳砸來,他近乎本能地朝著側邊讓開了身子,同時手掌抬起,又平平無奇地落下。


    在那人的後心之上。


    一個漆黑如墨的掌印顯現出來。


    那一身氣勢不俗的罪犯,就如此領了盒飯。


    其他人見同伴死了,也不由分說的衝了過來,然而這次,青年卻沒了猶豫。


    明明是狹窄的廊道,可青年行動起來卻顯得遊刃有餘。


    好似靈活的遊隼一般,避開了這幾人的攻勢後,沒有半點遲滯,就來到了他們身後。


    與此同時,便聽一道道沉悶的聲音響起。


    那先發製人的幾名罪犯,全都倒在了地上,表情仍舊如生前那般猙獰,顯然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


    青年則沒有多做停留,忙朝著外麵跑去。


    ......


    ......


    與此同時,京城內。


    刑部大牢同樣沒有避過這一場災禍。


    大牢內的犯人喊叫著紛紛出逃。


    其中就包括了曾經在白馬城屠殺了張家滿門的金不二等人。


    “踏——”


    脫困的金不二,看著迎麵跑來的兩名獄卒,幾乎是一刹那,就沿著一旁的牆壁跑了上去。


    獄卒被吸引了目光,抬頭向上。


    可下一秒,喉嚨便是一陣劇痛。


    不敢置信地低下頭,卻見一個麵容桀驁的青年,手成鷹爪,正抓著自己的喉嚨。


    正是鷹爪王於峰。


    於峰雙手稍一用力,就聽‘哢哢’兩道聲音,獄卒就已經軟倒在了地上。


    金不二則借著下落的趨勢,雙手一探,抓住了隨後趕到的一名獄卒,而後膝蓋猛地頂了過去。


    “你......”


    與這名獄卒同時趕來的另外一人,見金不二忽然從天而降,反應過來之後,就要用手中已然出鞘的長刀劈砍過去。


    可金不二的動作更快,在殺了他的同伴之後,腰身擰轉,另外一條腿橫掃而去。


    正中那人胸口,將其踢得骨斷筋折,再沒了氣息。


    殺了獄卒之後,金不二和於峰也沒有直接離去,而是在獄卒的身上搜找起了鑰匙。


    他們受益於地震,直接從囚室脫困了,可不是所有囚犯都逃離了囚室。


    除了一些比較幸運的蠢貨,已經衝出去了,在這刑部大牢當中,可還有著不少高手。


    若是能夠將他們全部帶上,或是全都放出去吸引官府的注意,他們逃脫的概率也能大上一些。


    當然了,金不二最先找到的,並非是用來吸引注意的誘餌。


    而是鐵無情。


    在當初的那一批人當中,隻有鐵無情的實力和他相仿,也最為熟悉。


    並且對方曾經還是六扇門的金衣捕頭,對京城的路線極為熟悉,帶上對方,逃脫的概率也能更大一些。


    於峰卻是精蟲上腦,在那逃走的人群中,看見一道充滿著西域風情的身影,瞬間就忘記了金不二的叮囑,追了上去。


    等到金不二將鐵無情放出之後,想要與他匯合。


    卻是以失敗告終。


    這不禁讓金不二皺起了眉頭。


    相比之下,鐵無情從來都看不上於峰這個淫徒,對他的失蹤並不在意。


    注意力反而都放在了一旁還在皺眉,精神顯然並不集中的金不二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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