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以工代賑還要不要繼續進行?
醫館大夫的我加入了錦衣衛 作者：月圓常月伴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篤篤——”
成百上千道身影整齊劃一地走動著，看起來極為震撼人心。
饒是離歌笑身為北鎮撫司的千戶，也從未見識過這樣的場麵，他很難想象，要是有一支這樣的隊伍屬於北鎮撫司，其能夠發揮出來的威力該有多大......前提這支隊伍是由武者組成。
嶽青則是在有條不紊地下達著指令。
或是砍樹，或是打地基，亦或者幹其他的準備工作。
等到指令下達完畢，就見這些機關傀儡胸前的核心閃爍了幾下，變為了白色，和最開始的藍色指示燈相比，效率提高了數倍。
隻是幾個唿吸的功夫，消失在了原地，各司其職。
等到離歌笑迴過神來，還沒等詢問一些細節，腳下的地麵忽然晃動起來，就像是地震的前兆。
這不禁讓他有些緊張。
他本人倒是不害怕，可問題是災民營的災民可沒有他這一份實力，而且，災民營的木質結構很脆弱，如果遇上了地震，都不需要距離地震源多近，隨隨便便一點餘波照拂一下，估計就能將災民營的全部建築摧毀了。
不過很快，他就鬆了口氣。
並非是發生了地震。
而是遠處，一片山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砍伐推倒。
這還隻是個開始。
當第一波樹木被扛走的時候，離歌笑忽然睜大了眼睛，眨了眨，而後就像是看到了什麽很難以置信的事情一樣，用手在眼睛上揉了揉。
當他再次看去的時候，眼睛都有些發直了。
他看見了什麽？
竟然有接近五十具機關傀儡，擺出了橫掃千軍的架勢，然後揮出了劍氣？！
真氣離體，這可是先天武者才能夠辦到的事情......難不成這些機關傀儡每一具都有著先天武者的實力？
那未免也太離譜一點了吧。
他這位千戶也才先天圓滿啊......實際上，離歌笑有些多慮了，以機關傀儡取代先天境的武者，至少從目前的技術水平來看，還是不太現實的。
至少機關核心的輸出功率上限還沒有解決。
這也就導致了這些機關傀儡或許攻擊力不俗，但是實戰打起架來就顯得很呆，真要是對上先天境的武者，初見殺還好說，一旦被摸清了節奏，那就是吊著錘的木樁。
而真正能夠在短時間內具備先天境武者戰力的傀儡，除了蘇木留了幾個用來看家護院，剩下的都送到皇宮，被雲羅郡主拉去當陪練了。
從震驚中迴過神來，離歌笑就見到嶽青已經開始指揮搭建起了以工代賑的任務大廳，效率可以說是極快。
在沒有任何人的幫助下，隻是半個時辰不到，就已經搭建起了一座規模不俗的建築。
雖然還沒有做完防潮防腐的工作，可這效率已經是極為難得了。
至少離歌笑覺得，要是他組織災民營的人去搭建這樣一座任務大廳，沒有個十天半個月都不可能完工。
“離千戶，大致弄成這樣，你看滿意嗎？”
嶽青這時候走了過來，有些不自信地詢問起來。
在他看來，這樣的建築實在太過粗糙了，連瓦片都沒有鋪設，但也沒辦法，調令上就隻讓他帶上了工具......而且實話實說，桐油、瓦片這種東西，他那裏也沒多少庫存，每次用得時候都要從錦衣衛的庫房申請。
“啊......滿意，太滿意了。”
離歌笑迴過神來，忙點了點頭。
半個時辰搞完了他們半個月的工程量，他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至於沒有瓦片和防潮準備？
反正這隻是一處臨時建築，又不指望它在這樹立個十年二十年，等到賑災結束，這處大廳也就沒有了多少實際用處了。
真要是想留下作紀念，等賑災結束再修繕就好了。
“那就好。”嶽青點了點頭，而後又掃視一眼災民營的方向，問道：“還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例如給那邊的廢墟翻新什麽的......或者幹脆重建幫這些災民重建家園？”
嶽青曾經也是災民，不過不同的是他遭受的是病災，但這不妨礙他和這些遭受了水災的災民共情。
如果力有所及，他不介意幫對方一把。
反正重建家園什麽的，對他的機關工程隊而言很輕鬆。
離歌笑聽到嶽青的提議，正猶豫著要不要同意，身旁忽然響起一道聲音：“雖然這個提議很誘人，但我想最好還是不要了。”
聽到這話，嶽青和離歌笑同時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就見楊縣令朝這裏走了過來。
“楊縣令，這位是情報司的百戶，嶽青，同時也是一位機關術大師。”離歌笑介紹完了嶽青，又向嶽青介紹道：“這位是楊縣令，本地縣令。”
“本地縣令？”
嶽青原本聽到對方的話，還沒覺得有什麽，可當他得知對方是一方縣令後，表情就有些古怪起來。
縣令就更不應該拒絕他的提議了啊。
見嶽青的表情，楊縣令也猜出了他的想法，直言道：“朝廷給予的方案賑災方案是以工代賑，災民的住所隻是一個起步，如果這一步都由嶽百戶輕而易舉地代勞了，那後續的工作也將無法開展......”
農時已經耽擱了，百姓們現在需要的不是家園，而是一份有報酬的工作，好讓他們可以堅持到下半年的耕種以及收獲。
不過很顯然，嶽青和離歌笑這種專業領域人才，在這方麵並不敏感。
“三位，在說什麽呢？”
侍郎大人走了過來，插入了話題......沒辦法，從來到現在，侍郎大人感覺自己這個欽差就像是個吉祥物，什麽工作都不需要他來主持。
“是這樣的......”
離歌笑將剛剛嶽青的提議和侍郎說了，侍郎聽到後，瞬間眼前一亮，直接道：“那還等什麽，直接幫這些災民重建家園啊，咱們也好早日迴去交付任務。”
正巧太後的壽宴將近，他要是帶個好消息迴去，也算是一份有新意的壽禮了......畢竟日前那些大臣們就因為壽禮和賑災的衝突爭論不休，非要讓皇上做出一個抉擇。
他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帶迴去一個好消息，說不定從此就入了皇上的眼睛，平步青雲不是夢啊！
不過，他這話一出，楊縣令卻依舊持反對態度。
還是那個道理，賑災的本質是讓百姓活下去，重建了家園，但錯過了農時，百姓們接下來的日子要怎麽過？
全都靠朝廷的救濟？
如果在沒有其他辦法的情況下，也隻能如此。
可現在的情況是，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既能夠給國庫減負，又能達成目的。
同時以工代賑的提出，也是為朝廷提供了一種更合理、更合適的賑災方案。
可以說，這次的賑災，不光是要救濟災民，同時也是為了樹立起一個典型。
好讓以後提議以工代賑的官員，有先例可循。
“不不不，我覺得不妥......”
侍郎大人可不管這些，以工代賑？
的確更加合適，可卻損害了官員的利益，若是由他來推行實施，且最終大獲成功，未來朝廷下來賑災官員，將很難撈到油水，這些人，以及這些人背後的靠山，都會將撈不到錢的責任，推到他的頭上。
侍郎大人相對清廉不假，可卻沒有與半數以上的文武百官作對的勇氣。
至於原本的賑災方式空虛了國庫......取之於官民，用之於官民，很合理不是麽？
至於下一次若是再趕上國庫空虛無法賑災......到時候總有辦法的，大不了再去為難皇上。
兩人各執一詞，爭論不休，最終侍郎大人都要以權勢壓人，可楊縣令絲毫不慫，直接拉了一半的衙役過來撐場子。
侍郎大人瞬間就慫了，直接躲在了離歌笑的身後。
離歌笑也沒了辦法，最終，隻能再次撥通了聯絡法器。
......
......
京城。
在接聽了離歌笑的聯絡後，聽到裏麵傳來的嘈雜聲音，本就有些疲憊的蘇木，瞬間將聯絡法器拋至遠處。
等到聯絡法器的另一頭稍稍安靜了一些，他才招了招手，使得聯絡法器自己飛了迴來。
“離千戶，你那邊什麽情況，遇到山匪了？怎麽這麽吵？”蘇木眉頭微微皺起，顯然享受疲憊的他，並不喜歡這種喧囂的環境。
“山匪倒是沒有。”離歌笑看著身前身後，吵得不可開交的兩人，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苦澀，而後，將事情轉述了一遍。
過程中，依稀還能聽見侍郎大人的吵鬧聲。
“我是欽差！你竟然敢威脅欽差？！”
“我告訴你，等迴了京城，本官就去皇上麵前參你一本！”
楊縣令也沒慫，直接引經據典地迴懟起來，罵得侍郎大人啞口無言，幾次聽聲音都像是要噶過去一樣。
蘇木怎麽說呢......聽得很過癮。
隻能說這個楊縣令當真是個人才，罵人的話引經據典不說，平仄也對得上，若是全都寫在書麵上，那就是一篇上等的討賊檄文。
而這樣的文章，對於聽不懂的粗人來說，倒是無足輕重。
偏偏侍郎大人也是走科舉正途上來的，還是二甲進士，你可以質疑他膽子小，但不能質疑他的學問功底。
至少楊縣令的引經據典他全聽明白了，也正因如此，對方這一篇口述的檄文對他造成的心靈傷害，是難以想象的。
這一場聽下來，都讓蘇木升起了愛才之心，想著要不要把楊縣令推薦給皇上。
有這樣一位‘互聯網嘴替’的存在，想必皇上也能輕鬆不少。
當然，他也不是全在聽戲。
至少兩人爭論的原因，他從楊縣令的口述檄文當中聽出來了。
無外乎就是侍郎得知嶽青的施工效率，同意對方想要將承包全部工程承包下來的提議，以工代賑什麽的，直接放棄，順便侍郎大人還以捷報作壽禮，獻給太後。
可以說是一舉兩得。
楊縣令則想得更多，考慮到了災民之後的生活，以及樹立典型的問題。
怎麽說呢，各有各的理由。
像是侍郎大人的提議，你也不能完全說他的提議就是扯王八蛋，至少按照對方所說進行下去，皇上遭受到的非議，毫無疑問將大大減少。
此為利君之策。
楊縣令的提議也不能說與其背道而馳，因為繼續以工代賑，充其量隻是讓皇上的遭遇維持現狀，卻能夠為百姓之後的生活，提供一定程度上的保障，能夠使賑災做得更好。
此為利民之策。
因此，隻是稍一權衡，蘇木便做出了最終的決定。
“以工代賑還是要繼續進行下去。”
“告訴嶽青，讓他簡單的翻新一下災民營，就去將田裏開墾土地，然後再......”
蘇木自然明白嶽青想要為災民做些什麽的心意，因此，也沒讓對方直接迴來，而是安排了其他工作。
也就是種地。
嶽青的機關工程隊在戰鬥以外的很多方麵都很強大。
種田也不例外，至於耽擱了天時趕不上收成......這一點他可以幫忙用符籙催化一下，同時也能進一步保證糧食的供給......
當然，給肯定不能是白給。
畢竟是他催化出來的糧食，百姓隻提供了土地，所以分配方麵的話......其中的三成，可以無償供給給百姓，再三成填補官府糧倉的缺漏，最後四成，以一個相對廉價的價格，賣給災民。
至於百姓不全都有田地，絕大多數人都是佃戶......這不是還能順便查一下土地兼並？
要真是查出幾樁陳年冤案，抄幾個無良奸商的家，那說不定這次賑災皇上一分錢都不用掏，還能有錢賺。
上哪找這好事兒去？
將大致的執行方案告知給了離歌笑，蘇木直接掛斷了聯絡法器。
而後正要躺在椅子上，就見唐春從正堂跑了過來，手中還拿著一封大紅請柬。
“館主，宮裏送來的請帖。”
“嗯？壽宴還有我的位置？”
蘇木顯然有些意外，畢竟從職位上來講，他也隻是個千戶，而太後的壽宴，別說千戶了，就算是身為指揮使的青龍，也隻是勉強夠資格參加。
成百上千道身影整齊劃一地走動著，看起來極為震撼人心。
饒是離歌笑身為北鎮撫司的千戶，也從未見識過這樣的場麵，他很難想象，要是有一支這樣的隊伍屬於北鎮撫司，其能夠發揮出來的威力該有多大......前提這支隊伍是由武者組成。
嶽青則是在有條不紊地下達著指令。
或是砍樹，或是打地基，亦或者幹其他的準備工作。
等到指令下達完畢，就見這些機關傀儡胸前的核心閃爍了幾下，變為了白色，和最開始的藍色指示燈相比，效率提高了數倍。
隻是幾個唿吸的功夫，消失在了原地，各司其職。
等到離歌笑迴過神來，還沒等詢問一些細節，腳下的地麵忽然晃動起來，就像是地震的前兆。
這不禁讓他有些緊張。
他本人倒是不害怕，可問題是災民營的災民可沒有他這一份實力，而且，災民營的木質結構很脆弱，如果遇上了地震，都不需要距離地震源多近，隨隨便便一點餘波照拂一下，估計就能將災民營的全部建築摧毀了。
不過很快，他就鬆了口氣。
並非是發生了地震。
而是遠處，一片山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砍伐推倒。
這還隻是個開始。
當第一波樹木被扛走的時候，離歌笑忽然睜大了眼睛，眨了眨，而後就像是看到了什麽很難以置信的事情一樣，用手在眼睛上揉了揉。
當他再次看去的時候，眼睛都有些發直了。
他看見了什麽？
竟然有接近五十具機關傀儡，擺出了橫掃千軍的架勢，然後揮出了劍氣？！
真氣離體，這可是先天武者才能夠辦到的事情......難不成這些機關傀儡每一具都有著先天武者的實力？
那未免也太離譜一點了吧。
他這位千戶也才先天圓滿啊......實際上，離歌笑有些多慮了，以機關傀儡取代先天境的武者，至少從目前的技術水平來看，還是不太現實的。
至少機關核心的輸出功率上限還沒有解決。
這也就導致了這些機關傀儡或許攻擊力不俗，但是實戰打起架來就顯得很呆，真要是對上先天境的武者，初見殺還好說，一旦被摸清了節奏，那就是吊著錘的木樁。
而真正能夠在短時間內具備先天境武者戰力的傀儡，除了蘇木留了幾個用來看家護院，剩下的都送到皇宮，被雲羅郡主拉去當陪練了。
從震驚中迴過神來，離歌笑就見到嶽青已經開始指揮搭建起了以工代賑的任務大廳，效率可以說是極快。
在沒有任何人的幫助下，隻是半個時辰不到，就已經搭建起了一座規模不俗的建築。
雖然還沒有做完防潮防腐的工作，可這效率已經是極為難得了。
至少離歌笑覺得，要是他組織災民營的人去搭建這樣一座任務大廳，沒有個十天半個月都不可能完工。
“離千戶，大致弄成這樣，你看滿意嗎？”
嶽青這時候走了過來，有些不自信地詢問起來。
在他看來，這樣的建築實在太過粗糙了，連瓦片都沒有鋪設，但也沒辦法，調令上就隻讓他帶上了工具......而且實話實說，桐油、瓦片這種東西，他那裏也沒多少庫存，每次用得時候都要從錦衣衛的庫房申請。
“啊......滿意，太滿意了。”
離歌笑迴過神來，忙點了點頭。
半個時辰搞完了他們半個月的工程量，他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至於沒有瓦片和防潮準備？
反正這隻是一處臨時建築，又不指望它在這樹立個十年二十年，等到賑災結束，這處大廳也就沒有了多少實際用處了。
真要是想留下作紀念，等賑災結束再修繕就好了。
“那就好。”嶽青點了點頭，而後又掃視一眼災民營的方向，問道：“還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例如給那邊的廢墟翻新什麽的......或者幹脆重建幫這些災民重建家園？”
嶽青曾經也是災民，不過不同的是他遭受的是病災，但這不妨礙他和這些遭受了水災的災民共情。
如果力有所及，他不介意幫對方一把。
反正重建家園什麽的，對他的機關工程隊而言很輕鬆。
離歌笑聽到嶽青的提議，正猶豫著要不要同意，身旁忽然響起一道聲音：“雖然這個提議很誘人，但我想最好還是不要了。”
聽到這話，嶽青和離歌笑同時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就見楊縣令朝這裏走了過來。
“楊縣令，這位是情報司的百戶，嶽青，同時也是一位機關術大師。”離歌笑介紹完了嶽青，又向嶽青介紹道：“這位是楊縣令，本地縣令。”
“本地縣令？”
嶽青原本聽到對方的話，還沒覺得有什麽，可當他得知對方是一方縣令後，表情就有些古怪起來。
縣令就更不應該拒絕他的提議了啊。
見嶽青的表情，楊縣令也猜出了他的想法，直言道：“朝廷給予的方案賑災方案是以工代賑，災民的住所隻是一個起步，如果這一步都由嶽百戶輕而易舉地代勞了，那後續的工作也將無法開展......”
農時已經耽擱了，百姓們現在需要的不是家園，而是一份有報酬的工作，好讓他們可以堅持到下半年的耕種以及收獲。
不過很顯然，嶽青和離歌笑這種專業領域人才，在這方麵並不敏感。
“三位，在說什麽呢？”
侍郎大人走了過來，插入了話題......沒辦法，從來到現在，侍郎大人感覺自己這個欽差就像是個吉祥物，什麽工作都不需要他來主持。
“是這樣的......”
離歌笑將剛剛嶽青的提議和侍郎說了，侍郎聽到後，瞬間眼前一亮，直接道：“那還等什麽，直接幫這些災民重建家園啊，咱們也好早日迴去交付任務。”
正巧太後的壽宴將近，他要是帶個好消息迴去，也算是一份有新意的壽禮了......畢竟日前那些大臣們就因為壽禮和賑災的衝突爭論不休，非要讓皇上做出一個抉擇。
他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帶迴去一個好消息，說不定從此就入了皇上的眼睛，平步青雲不是夢啊！
不過，他這話一出，楊縣令卻依舊持反對態度。
還是那個道理，賑災的本質是讓百姓活下去，重建了家園，但錯過了農時，百姓們接下來的日子要怎麽過？
全都靠朝廷的救濟？
如果在沒有其他辦法的情況下，也隻能如此。
可現在的情況是，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既能夠給國庫減負，又能達成目的。
同時以工代賑的提出，也是為朝廷提供了一種更合理、更合適的賑災方案。
可以說，這次的賑災，不光是要救濟災民，同時也是為了樹立起一個典型。
好讓以後提議以工代賑的官員，有先例可循。
“不不不，我覺得不妥......”
侍郎大人可不管這些，以工代賑？
的確更加合適，可卻損害了官員的利益，若是由他來推行實施，且最終大獲成功，未來朝廷下來賑災官員，將很難撈到油水，這些人，以及這些人背後的靠山，都會將撈不到錢的責任，推到他的頭上。
侍郎大人相對清廉不假，可卻沒有與半數以上的文武百官作對的勇氣。
至於原本的賑災方式空虛了國庫......取之於官民，用之於官民，很合理不是麽？
至於下一次若是再趕上國庫空虛無法賑災......到時候總有辦法的，大不了再去為難皇上。
兩人各執一詞，爭論不休，最終侍郎大人都要以權勢壓人，可楊縣令絲毫不慫，直接拉了一半的衙役過來撐場子。
侍郎大人瞬間就慫了，直接躲在了離歌笑的身後。
離歌笑也沒了辦法，最終，隻能再次撥通了聯絡法器。
......
......
京城。
在接聽了離歌笑的聯絡後，聽到裏麵傳來的嘈雜聲音，本就有些疲憊的蘇木，瞬間將聯絡法器拋至遠處。
等到聯絡法器的另一頭稍稍安靜了一些，他才招了招手，使得聯絡法器自己飛了迴來。
“離千戶，你那邊什麽情況，遇到山匪了？怎麽這麽吵？”蘇木眉頭微微皺起，顯然享受疲憊的他，並不喜歡這種喧囂的環境。
“山匪倒是沒有。”離歌笑看著身前身後，吵得不可開交的兩人，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苦澀，而後，將事情轉述了一遍。
過程中，依稀還能聽見侍郎大人的吵鬧聲。
“我是欽差！你竟然敢威脅欽差？！”
“我告訴你，等迴了京城，本官就去皇上麵前參你一本！”
楊縣令也沒慫，直接引經據典地迴懟起來，罵得侍郎大人啞口無言，幾次聽聲音都像是要噶過去一樣。
蘇木怎麽說呢......聽得很過癮。
隻能說這個楊縣令當真是個人才，罵人的話引經據典不說，平仄也對得上，若是全都寫在書麵上，那就是一篇上等的討賊檄文。
而這樣的文章，對於聽不懂的粗人來說，倒是無足輕重。
偏偏侍郎大人也是走科舉正途上來的，還是二甲進士，你可以質疑他膽子小，但不能質疑他的學問功底。
至少楊縣令的引經據典他全聽明白了，也正因如此，對方這一篇口述的檄文對他造成的心靈傷害，是難以想象的。
這一場聽下來，都讓蘇木升起了愛才之心，想著要不要把楊縣令推薦給皇上。
有這樣一位‘互聯網嘴替’的存在，想必皇上也能輕鬆不少。
當然，他也不是全在聽戲。
至少兩人爭論的原因，他從楊縣令的口述檄文當中聽出來了。
無外乎就是侍郎得知嶽青的施工效率，同意對方想要將承包全部工程承包下來的提議，以工代賑什麽的，直接放棄，順便侍郎大人還以捷報作壽禮，獻給太後。
可以說是一舉兩得。
楊縣令則想得更多，考慮到了災民之後的生活，以及樹立典型的問題。
怎麽說呢，各有各的理由。
像是侍郎大人的提議，你也不能完全說他的提議就是扯王八蛋，至少按照對方所說進行下去，皇上遭受到的非議，毫無疑問將大大減少。
此為利君之策。
楊縣令的提議也不能說與其背道而馳，因為繼續以工代賑，充其量隻是讓皇上的遭遇維持現狀，卻能夠為百姓之後的生活，提供一定程度上的保障，能夠使賑災做得更好。
此為利民之策。
因此，隻是稍一權衡，蘇木便做出了最終的決定。
“以工代賑還是要繼續進行下去。”
“告訴嶽青，讓他簡單的翻新一下災民營，就去將田裏開墾土地，然後再......”
蘇木自然明白嶽青想要為災民做些什麽的心意，因此，也沒讓對方直接迴來，而是安排了其他工作。
也就是種地。
嶽青的機關工程隊在戰鬥以外的很多方麵都很強大。
種田也不例外，至於耽擱了天時趕不上收成......這一點他可以幫忙用符籙催化一下，同時也能進一步保證糧食的供給......
當然，給肯定不能是白給。
畢竟是他催化出來的糧食，百姓隻提供了土地，所以分配方麵的話......其中的三成，可以無償供給給百姓，再三成填補官府糧倉的缺漏，最後四成，以一個相對廉價的價格，賣給災民。
至於百姓不全都有田地，絕大多數人都是佃戶......這不是還能順便查一下土地兼並？
要真是查出幾樁陳年冤案，抄幾個無良奸商的家，那說不定這次賑災皇上一分錢都不用掏，還能有錢賺。
上哪找這好事兒去？
將大致的執行方案告知給了離歌笑，蘇木直接掛斷了聯絡法器。
而後正要躺在椅子上，就見唐春從正堂跑了過來，手中還拿著一封大紅請柬。
“館主，宮裏送來的請帖。”
“嗯？壽宴還有我的位置？”
蘇木顯然有些意外，畢竟從職位上來講，他也隻是個千戶，而太後的壽宴，別說千戶了，就算是身為指揮使的青龍，也隻是勉強夠資格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