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無色無相，幻化萬象
醫館大夫的我加入了錦衣衛 作者：月圓常月伴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無相皇的變化，蘇木看在眼裏，通過奇門格局，他甚至覺得自己比之無相皇自己，還要了解對方如今的狀態。
眾所周知，武者在進入到宗師中期後，就可以通過消耗自身的先天之炁，來換取一定時間內更強大的力量。
無相皇如今使用的，顯然是到了宗師中期後不久就能無師自通的秘法。
不過比之他在嵩山見左冷禪施展的那一次，眼前的無相皇無疑更加瘋狂。
如果將生命以時間作為衡量單位。
無相皇原本的壽命假設為一百五十年，已經走了五十五年，如今，他卻是在壓榨剩下的九十五年，甚至隱隱有要將這九十五年完全獻祭的趨勢。
好在他還是有理智的，大約為自己剩下四十年的壽命，無相皇就停了下來。
付出約等於迴報，無相皇如今的實力，同樣膨脹的無以複加，隻是輕輕攥緊拳頭，麵前的空地便毫無征兆的爆炸開來，留下一個看不見盡頭的深坑。
從他那上揚的嘴角，不難判斷，這家夥對自己如今的力量非常滿意。
而蘇木這段時間也不是什麽都沒做。
他無聲的撥弄四盤，讓以自身為圓心，方圓數百丈內的空間，變得無比凝實，重力增強，尋常的先天武者即便勤奮練習過輕功，在這片土地上也會步履維艱。
與此同時，他又伸手從空氣中抓來了一簇火苗，放在嘴邊輕輕吹動。
下一刻，一條火龍從他手中的火苗中飛出，以火焰劃定邊界，將圈內的兩人與外界隔離開來。
“你是在擔心我逃跑？”
無相皇掃了一眼四周，沙啞的嗓音從他的喉嚨當中吐了出來，表情很是戲謔。
蘇木不置可否，手中的火焰依舊沒有熄滅，在四周布下了一道又一道的屏障，直至外麵的人看不清裏麵的情況，裏麵的人也不會動逃走的心思，這才停止了對天地元氣的調動。
“人永遠不會提前預料到自己在麵對危險時會放棄什麽，就像剛才，你明明有機會將自己的妻子活著挖出來......卻還是選擇了後退。”
蘇木的話沒有說完，地麵下便如同暗流湧動一般，最後一道無形的鋒銳竄出，將他完整的話語在大約七分之六的位置處斬斷。
蘇木施施然避開，才有些好奇問道：“劍意？”
剛才的這一道攻擊可不是單純的劍氣斬擊這麽簡單，同樣掌握了刀意、劍意的他，明顯從上麵覺察到了熟悉的感覺。
或者說特性。
被這一道攻擊命中，極大的概率護體罡氣這類防禦手段不會奏效。
這也是屬於這一道劍意的特性。
不過他怎麽看無相皇也不像是會使劍的樣子，剛才的那一劍呆板又不知變通，更像是在照貓畫虎。
但不得不承認，這一劍絕對有宗師中期的威力了。
倒也不算太差。
無相皇顯然沒有迴答的意思，一抬手，兩道刀光交叉劃過，在黃沙地上留下兩條交錯的痕跡。
這一次，攻擊當中蘊含的意境又一次發生了改變。
這其實是一件特別不可思議的事情，就好像一個人草書楷書交替著寫完一篇文章。
而無相皇的第二種意境，是刀意。
同樣參悟到了宗師中期的地步，刀氣泛著血光，除此之外看不出什麽名堂，但蘇木卻知道的更多，依舊是不緊不慢的避過，心中還不忘吐槽。
這要是讓血刀老祖見到了，估計要氣得頭昏腦漲了吧？
明明是自己的成名刀意呢。
沒錯，這兩道刀氣中蘊含的，正是血刀刀意。
除了鋒銳，還具備腐蝕血肉、消化骨血的特性。
接下來，無相皇好像是炫耀自己掌握的能力一樣，各種各樣的刀意、劍意、拳意、腿意，甚至是奇門兵器的意境，紛至遝來。
起初蘇木還想著閃躲，可到了後來，他隨手以黃沙凝聚出一柄環首劍，開始以自己的劍意，破解，或者說適應襲來的諸多意境。
如果說殺戮是參悟血刀刀意的捷徑。
那與不同的意境、招式對練，同樣是他參悟的虯枝劍意的捷徑。
這一門不知曾幾何時流傳下來的劍法殘篇，如今經過他的改動，已經變得麵目全非。
但威力卻高了不止一籌。
若是放在外麵流傳，估計又是一本不亞於辟邪劍法的絕學吧。
就這樣，一邊分析著無相皇攻擊原理的同時，虯枝劍意同樣參悟的飛快，漸漸的，已經能將一些意境參悟稍弱的攻擊‘拆分’為最純粹的天地元氣與無害化的內力。
這也是虯枝劍意的特性。
將敵人的攻擊無效化。
屬於沒有什麽額外附加的攻擊性，但又很實用的一種意境。
在無相皇數十種最低宗師初期，最高宗師中期的意境陪練下，虯枝劍意‘熟練度’增長的很快，已經接近了宗師中期意境的門檻。
隻差最後的天地元氣洗禮，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蛻變。
無相皇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密集如雨的攻擊沉寂下來，臉上的表情卻又開始變得猙獰可怖。
他原本隻是想讓這個還隻有宗師初期的小子見識一下真正的力量，好在絕望當中死亡。
結果這小子竟然把他當成了陪練？
而且看起來還頗有成效。
難不成他還有當陪練的資質？
極致的憤怒讓他的腦海陷入了一瞬間的呆滯，湧入許多雜七雜八的念頭，又在刹那間被排除，取而代之的，是幾乎讓麵皮發麻的實質化怒氣。
無垠的黃沙，似乎都受到了他憤怒的影響，變得狂躁不安。
天地元氣蜂擁而來，大片的黃沙如瀑布倒懸，衝天而起，又在半空中凝聚成一條條黃龍，攜摧枯拉朽之勢轟然落下。
蘇木自巋然不動，腳下的格局轉動，雷聲陣陣，狂風唿嘯，兩者相交之下，是濃鬱的幾乎實質化的生機，本應是仙人掌都難以生存的幹旱沙漠，此時卻湧出一條條粗壯的枝條。
原木色的枝條，方方正正，如身體的血肉軀幹一般，整齊鋪設，逐漸構建出一個人形的輪廓，足有十幾丈高大。
比之空中的黃龍也不遑多讓。
......
......
“那是什麽？”
因為受到空中席卷的沙塵，以及那一道道火焰屏障的影響，提前被轉移出去的皇上，還有一眾大夫，隻能依稀看見沙塵之中的模糊輪廓，並不真切。
零零恭幾人搖頭，宗師武者的感知，建立在天地元氣上，如今天地元氣被攪動的異常混亂，他們的感知也很難起到效果......近一些倒是有可能，前提是他們能夠跨越那幾道火焰屏障。
一旁的霍休倒是嘟囔著‘小怪物’、‘變態’等字眼，顯然是透過障礙‘看’見了屏障內的情況，但同樣沒有解釋。
畢竟在他的感知當中，那個小怪物並沒有顯露出頹勢，甚至還隱隱占據了上風。
若是將裏麵發生的情況描述給皇上，一來有些浪費口舌，二來關心則亂，天曉得皇上會不會讓他上去幫忙。
正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還是繼續裝聾作啞的好。
蘇木卻是不知霍休的想法，但即便知道了，他也隻會豎起大拇指，給對方點讚。
他現在的確不需要旁人的幫助，而是需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木質的巨人與天空中的沙龍廝殺在了一起。
最後幾乎是同歸於盡，木屑與砂石好似下雨一般落了下來，不過無論是蘇木還是無相皇，都沒有在意。
兩人身上的衣袍獵獵作響，身形閃爍之際，地上不見足跡，而是撕扯出一條溝壑，沉重的空間，仿佛影響不到兩人一樣，數十丈的距離，幾乎眨眼間被跨越過去。
碰撞在了一起，氣浪席卷著砂石，層層疊疊，就像是泛起漣漪的水麵，頃刻之間又凍結起來，紋路無比清晰。
而在波紋的起始處，無相皇與蘇木，已經對轟了十幾招。
拳頭落在無相皇的身上，蘇木卻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被猛地砸了一下，反觀無相皇，動作不見半點遲滯，掄起拳頭就朝著蘇木的麵門砸去。
對此，蘇木也是迴以重拳應對。
不過有了之前的經驗，在拳拳相碰的前一刹那，蘇木的拳頭忽然攤開，變拳為爪。
無相皇拳勢依舊，狠狠地砸在掌心處，卻像是砸中了一團棉花。
蘇木的身形倒退，看起來並不算快，可等無相皇念頭閃動，準備追上去的時候，前者卻已經飄飛出去三四丈遠，手中還牽著一條半透明、還在旋轉著的繩索。
而繩索的另外一端，已然不知何時在他的身上纏繞了一圈又一圈。
“離字·赤練！”
話音剛一落下，半透明繩索上陡然亮起了赤紅色的火光，好似一條蜷曲身體，伺機而發的火蛇，頃刻間便將無相皇吞噬。
但還不足一瞬，就見火光當中奔出一道矯健的身影。
比之先前，他似乎年輕了一些，臉上的皺紋也少了。
怎麽迴事？
來不及多想，蘇木的身體飛快的覆蓋上一層金光，雙手卻是在金色之外，還裹了一團白色炁團。
“八神力——白虎！”
白虎稟西方之金，為兇惡剛猛之神。
性好殺，司兵戈爭鬥殺伐病死。
神盤法術便秉承了這一點，所以在近身搏殺的法術當中，白虎當居首位。
在白虎與金剛不壞神功的雙重加持之下，蘇木步伐斜跨，提臂揮拳，以硬碰硬的方式，同無相皇轟擊在了一起。
“砰——”
想象中的內髒重擊並沒有發生，反倒是無相皇的身軀，突然如鏡子一般破碎開來，炸碎在了四周。
憑借著敏銳的視力，蘇木甚至在那一片片鏡子當中，看見了一道又一道自己疑惑的目光。
忽然，一片鏡子碎片當中，裹挾著金光的白色洪流噴湧而出，轟擊在他的身上。
‘鐺’的一聲，撞在了蘇木的身上。
似是鍾鳴，但更多則像是出征的號角。
一道又一道白色洪流從逐漸半透明的碎片當中噴湧而出，數十上百道攻擊，從四麵八方各個方位，朝著他轟擊過來。
“八門搬運！”
忽然間，幾個漆黑的旋渦出現在蘇木的四周。
所有洪流射入其中，就好像泥牛入海，卻很快又在另外一個旋渦當中激射而出。
八門搬運，屬於人盤八門術的法術之一。
在奇門局中，每個門所在的方位都有一個空間入口，每個入口隻能在本宮內漂移，能打開幾個入口視施法者能力決定，可以讓物體在這些入口中穿梭，最多八個。
而對於掌握了撥動四盤技巧的蘇木，八門所在的宮位，可以隨便挑弄，八門搬運的出入口，自然也可以隨意變換。
不多時，在蘇木的有心操控下，所有的白色洪流都在四周碰撞炸裂，些許餘威雖然席卷到了他這裏，卻也無法對金剛不壞神功造成影響。
然而，無相皇的真身依舊沒有顯現。
正當蘇木準備以地盤法術召來颶風，將周圍的塵霧吹散時，卻見好似海市蜃樓的一幕出現了。
一股股沙塵無風自動，在他的四麵八方，凝聚出一道又一道的身影。
這些人或老或少，或男或女。
有高矮美醜胖瘦之分。
差別很大。
卻全都整齊劃一的開口，用著各不相同的聲音，重複著一句話：“無色無相，幻化萬象。無相無色，萬壽無疆！”
隨著這些人的聲音不停地重複，他們的身體也越發凝實。
隻不過才幾個唿吸，蘇木就驚愕的發現，在自己的奇門格局當中，陡然多出了數十道各不相同的氣息。
‘誒嘿嘿嘿，小子，準備好受死了麽？’
一個麵容有些醜陋的老婆子，夾著肩膀，出現在了蘇木的眼前。
容貌赫然是前不久才死在他手上的柳婆。
在柳婆的身邊，則是兩道黑白分明的高壯身影。
口中哭笑幾乎同時進行著。
“咦嘻嘻嘻嘻——”
“哈哈哈哈哈——”
“嗚嗚嗚嗚嗚——”
“啊啊啊啊啊——”
聲音嘈雜，兩道身影交替變換，可不就是前不久才死在零零發槍下的黑白無常？
眾所周知，武者在進入到宗師中期後，就可以通過消耗自身的先天之炁，來換取一定時間內更強大的力量。
無相皇如今使用的，顯然是到了宗師中期後不久就能無師自通的秘法。
不過比之他在嵩山見左冷禪施展的那一次，眼前的無相皇無疑更加瘋狂。
如果將生命以時間作為衡量單位。
無相皇原本的壽命假設為一百五十年，已經走了五十五年，如今，他卻是在壓榨剩下的九十五年，甚至隱隱有要將這九十五年完全獻祭的趨勢。
好在他還是有理智的，大約為自己剩下四十年的壽命，無相皇就停了下來。
付出約等於迴報，無相皇如今的實力，同樣膨脹的無以複加，隻是輕輕攥緊拳頭，麵前的空地便毫無征兆的爆炸開來，留下一個看不見盡頭的深坑。
從他那上揚的嘴角，不難判斷，這家夥對自己如今的力量非常滿意。
而蘇木這段時間也不是什麽都沒做。
他無聲的撥弄四盤，讓以自身為圓心，方圓數百丈內的空間，變得無比凝實，重力增強，尋常的先天武者即便勤奮練習過輕功，在這片土地上也會步履維艱。
與此同時，他又伸手從空氣中抓來了一簇火苗，放在嘴邊輕輕吹動。
下一刻，一條火龍從他手中的火苗中飛出，以火焰劃定邊界，將圈內的兩人與外界隔離開來。
“你是在擔心我逃跑？”
無相皇掃了一眼四周，沙啞的嗓音從他的喉嚨當中吐了出來，表情很是戲謔。
蘇木不置可否，手中的火焰依舊沒有熄滅，在四周布下了一道又一道的屏障，直至外麵的人看不清裏麵的情況，裏麵的人也不會動逃走的心思，這才停止了對天地元氣的調動。
“人永遠不會提前預料到自己在麵對危險時會放棄什麽，就像剛才，你明明有機會將自己的妻子活著挖出來......卻還是選擇了後退。”
蘇木的話沒有說完，地麵下便如同暗流湧動一般，最後一道無形的鋒銳竄出，將他完整的話語在大約七分之六的位置處斬斷。
蘇木施施然避開，才有些好奇問道：“劍意？”
剛才的這一道攻擊可不是單純的劍氣斬擊這麽簡單，同樣掌握了刀意、劍意的他，明顯從上麵覺察到了熟悉的感覺。
或者說特性。
被這一道攻擊命中，極大的概率護體罡氣這類防禦手段不會奏效。
這也是屬於這一道劍意的特性。
不過他怎麽看無相皇也不像是會使劍的樣子，剛才的那一劍呆板又不知變通，更像是在照貓畫虎。
但不得不承認，這一劍絕對有宗師中期的威力了。
倒也不算太差。
無相皇顯然沒有迴答的意思，一抬手，兩道刀光交叉劃過，在黃沙地上留下兩條交錯的痕跡。
這一次，攻擊當中蘊含的意境又一次發生了改變。
這其實是一件特別不可思議的事情，就好像一個人草書楷書交替著寫完一篇文章。
而無相皇的第二種意境，是刀意。
同樣參悟到了宗師中期的地步，刀氣泛著血光，除此之外看不出什麽名堂，但蘇木卻知道的更多，依舊是不緊不慢的避過，心中還不忘吐槽。
這要是讓血刀老祖見到了，估計要氣得頭昏腦漲了吧？
明明是自己的成名刀意呢。
沒錯，這兩道刀氣中蘊含的，正是血刀刀意。
除了鋒銳，還具備腐蝕血肉、消化骨血的特性。
接下來，無相皇好像是炫耀自己掌握的能力一樣，各種各樣的刀意、劍意、拳意、腿意，甚至是奇門兵器的意境，紛至遝來。
起初蘇木還想著閃躲，可到了後來，他隨手以黃沙凝聚出一柄環首劍，開始以自己的劍意，破解，或者說適應襲來的諸多意境。
如果說殺戮是參悟血刀刀意的捷徑。
那與不同的意境、招式對練，同樣是他參悟的虯枝劍意的捷徑。
這一門不知曾幾何時流傳下來的劍法殘篇，如今經過他的改動，已經變得麵目全非。
但威力卻高了不止一籌。
若是放在外麵流傳，估計又是一本不亞於辟邪劍法的絕學吧。
就這樣，一邊分析著無相皇攻擊原理的同時，虯枝劍意同樣參悟的飛快，漸漸的，已經能將一些意境參悟稍弱的攻擊‘拆分’為最純粹的天地元氣與無害化的內力。
這也是虯枝劍意的特性。
將敵人的攻擊無效化。
屬於沒有什麽額外附加的攻擊性，但又很實用的一種意境。
在無相皇數十種最低宗師初期，最高宗師中期的意境陪練下，虯枝劍意‘熟練度’增長的很快，已經接近了宗師中期意境的門檻。
隻差最後的天地元氣洗禮，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蛻變。
無相皇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密集如雨的攻擊沉寂下來，臉上的表情卻又開始變得猙獰可怖。
他原本隻是想讓這個還隻有宗師初期的小子見識一下真正的力量，好在絕望當中死亡。
結果這小子竟然把他當成了陪練？
而且看起來還頗有成效。
難不成他還有當陪練的資質？
極致的憤怒讓他的腦海陷入了一瞬間的呆滯，湧入許多雜七雜八的念頭，又在刹那間被排除，取而代之的，是幾乎讓麵皮發麻的實質化怒氣。
無垠的黃沙，似乎都受到了他憤怒的影響，變得狂躁不安。
天地元氣蜂擁而來，大片的黃沙如瀑布倒懸，衝天而起，又在半空中凝聚成一條條黃龍，攜摧枯拉朽之勢轟然落下。
蘇木自巋然不動，腳下的格局轉動，雷聲陣陣，狂風唿嘯，兩者相交之下，是濃鬱的幾乎實質化的生機，本應是仙人掌都難以生存的幹旱沙漠，此時卻湧出一條條粗壯的枝條。
原木色的枝條，方方正正，如身體的血肉軀幹一般，整齊鋪設，逐漸構建出一個人形的輪廓，足有十幾丈高大。
比之空中的黃龍也不遑多讓。
......
......
“那是什麽？”
因為受到空中席卷的沙塵，以及那一道道火焰屏障的影響，提前被轉移出去的皇上，還有一眾大夫，隻能依稀看見沙塵之中的模糊輪廓，並不真切。
零零恭幾人搖頭，宗師武者的感知，建立在天地元氣上，如今天地元氣被攪動的異常混亂，他們的感知也很難起到效果......近一些倒是有可能，前提是他們能夠跨越那幾道火焰屏障。
一旁的霍休倒是嘟囔著‘小怪物’、‘變態’等字眼，顯然是透過障礙‘看’見了屏障內的情況，但同樣沒有解釋。
畢竟在他的感知當中，那個小怪物並沒有顯露出頹勢，甚至還隱隱占據了上風。
若是將裏麵發生的情況描述給皇上，一來有些浪費口舌，二來關心則亂，天曉得皇上會不會讓他上去幫忙。
正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還是繼續裝聾作啞的好。
蘇木卻是不知霍休的想法，但即便知道了，他也隻會豎起大拇指，給對方點讚。
他現在的確不需要旁人的幫助，而是需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木質的巨人與天空中的沙龍廝殺在了一起。
最後幾乎是同歸於盡，木屑與砂石好似下雨一般落了下來，不過無論是蘇木還是無相皇，都沒有在意。
兩人身上的衣袍獵獵作響，身形閃爍之際，地上不見足跡，而是撕扯出一條溝壑，沉重的空間，仿佛影響不到兩人一樣，數十丈的距離，幾乎眨眼間被跨越過去。
碰撞在了一起，氣浪席卷著砂石，層層疊疊，就像是泛起漣漪的水麵，頃刻之間又凍結起來，紋路無比清晰。
而在波紋的起始處，無相皇與蘇木，已經對轟了十幾招。
拳頭落在無相皇的身上，蘇木卻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被猛地砸了一下，反觀無相皇，動作不見半點遲滯，掄起拳頭就朝著蘇木的麵門砸去。
對此，蘇木也是迴以重拳應對。
不過有了之前的經驗，在拳拳相碰的前一刹那，蘇木的拳頭忽然攤開，變拳為爪。
無相皇拳勢依舊，狠狠地砸在掌心處，卻像是砸中了一團棉花。
蘇木的身形倒退，看起來並不算快，可等無相皇念頭閃動，準備追上去的時候，前者卻已經飄飛出去三四丈遠，手中還牽著一條半透明、還在旋轉著的繩索。
而繩索的另外一端，已然不知何時在他的身上纏繞了一圈又一圈。
“離字·赤練！”
話音剛一落下，半透明繩索上陡然亮起了赤紅色的火光，好似一條蜷曲身體，伺機而發的火蛇，頃刻間便將無相皇吞噬。
但還不足一瞬，就見火光當中奔出一道矯健的身影。
比之先前，他似乎年輕了一些，臉上的皺紋也少了。
怎麽迴事？
來不及多想，蘇木的身體飛快的覆蓋上一層金光，雙手卻是在金色之外，還裹了一團白色炁團。
“八神力——白虎！”
白虎稟西方之金，為兇惡剛猛之神。
性好殺，司兵戈爭鬥殺伐病死。
神盤法術便秉承了這一點，所以在近身搏殺的法術當中，白虎當居首位。
在白虎與金剛不壞神功的雙重加持之下，蘇木步伐斜跨，提臂揮拳，以硬碰硬的方式，同無相皇轟擊在了一起。
“砰——”
想象中的內髒重擊並沒有發生，反倒是無相皇的身軀，突然如鏡子一般破碎開來，炸碎在了四周。
憑借著敏銳的視力，蘇木甚至在那一片片鏡子當中，看見了一道又一道自己疑惑的目光。
忽然，一片鏡子碎片當中，裹挾著金光的白色洪流噴湧而出，轟擊在他的身上。
‘鐺’的一聲，撞在了蘇木的身上。
似是鍾鳴，但更多則像是出征的號角。
一道又一道白色洪流從逐漸半透明的碎片當中噴湧而出，數十上百道攻擊，從四麵八方各個方位，朝著他轟擊過來。
“八門搬運！”
忽然間，幾個漆黑的旋渦出現在蘇木的四周。
所有洪流射入其中，就好像泥牛入海，卻很快又在另外一個旋渦當中激射而出。
八門搬運，屬於人盤八門術的法術之一。
在奇門局中，每個門所在的方位都有一個空間入口，每個入口隻能在本宮內漂移，能打開幾個入口視施法者能力決定，可以讓物體在這些入口中穿梭，最多八個。
而對於掌握了撥動四盤技巧的蘇木，八門所在的宮位，可以隨便挑弄，八門搬運的出入口，自然也可以隨意變換。
不多時，在蘇木的有心操控下，所有的白色洪流都在四周碰撞炸裂，些許餘威雖然席卷到了他這裏，卻也無法對金剛不壞神功造成影響。
然而，無相皇的真身依舊沒有顯現。
正當蘇木準備以地盤法術召來颶風，將周圍的塵霧吹散時，卻見好似海市蜃樓的一幕出現了。
一股股沙塵無風自動，在他的四麵八方，凝聚出一道又一道的身影。
這些人或老或少，或男或女。
有高矮美醜胖瘦之分。
差別很大。
卻全都整齊劃一的開口，用著各不相同的聲音，重複著一句話：“無色無相，幻化萬象。無相無色，萬壽無疆！”
隨著這些人的聲音不停地重複，他們的身體也越發凝實。
隻不過才幾個唿吸，蘇木就驚愕的發現，在自己的奇門格局當中，陡然多出了數十道各不相同的氣息。
‘誒嘿嘿嘿，小子，準備好受死了麽？’
一個麵容有些醜陋的老婆子，夾著肩膀，出現在了蘇木的眼前。
容貌赫然是前不久才死在他手上的柳婆。
在柳婆的身邊，則是兩道黑白分明的高壯身影。
口中哭笑幾乎同時進行著。
“咦嘻嘻嘻嘻——”
“哈哈哈哈哈——”
“嗚嗚嗚嗚嗚——”
“啊啊啊啊啊——”
聲音嘈雜，兩道身影交替變換，可不就是前不久才死在零零發槍下的黑白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