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來?”


    尤鳥倦感覺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卻又感覺有些失望。


    石之軒沒來,誰來應付龐斑那個變態啊?


    真的指望陰後祝玉妍?


    再來兩個上去三打一還差不多。


    等等......石之軒沒來,那又是那個崽種射出的發針?


    能突破金環真的護體罡氣,這份實力少說也有宗師後期吧?


    想著,他的目光看向了到場的幾位魔門高手。


    祝玉妍首先排除,這娘們兒恨石之軒恨得最厲害。


    老君觀也可以排除,這老道士和祝玉妍是合作關係,犯不著為一個沒有交集的小輩,去觸祝玉妍的黴頭。


    那就隻剩下兩個懷疑對象了。


    胖賈安隆,天君席應。


    前者是邪王石之軒的衷心擁護者,後者的紫氣天羅聽陰後說,已經完善且臻至圓滿,肌膚也不會變紫。


    然而,正當一群人疑神疑鬼的時候,侯希白卻是隱晦的朝著劍癡的方向看了一眼。


    與被嚇了一跳的金環真不同,他當時在生死之間徘徊,注意力莫名的集中,感受到了那根發針上的微弱劍意。


    在場眾人當中,高手雖然不少,但是修煉出劍意的,卻也隻有老君觀的人。


    正如尤鳥倦的猜測,避塵本人肯定不會去觸祝玉妍的眉頭,而根據那根頭發絲的長短、顏色,再加上發射來的方向,不難猜出出手之人的身份。


    不過他卻也沒有直接開口感激,畢竟看目前的情況,尤鳥倦這幾個呆頭還沒有猜到劍癡的身上。


    他若是多嘴一句,那可就不是感激對方的出手相救,而是恩將仇報了。


    想到這裏,侯希白收迴了目光,和楊虛彥趁著尤鳥倦幾人沒有注意,將行李拿上,走進了會場。


    祝玉妍見直到最後石之軒都沒有出手,心中也是有了幾分思量,當下也沒有繼續為難兩個小輩逼他出來的打算。


    “看來是沒熱鬧看了。”


    老道士見侯希白和楊虛彥安然無恙的進入了會場,咂吧了一下嘴。


    “啊?為什麽?”


    趙敏有些無法理解,先前尤鳥倦幾個不是還和祝玉妍撕逼呢嘛?


    這魔門兩道六派,這才來幾位,說不準還有人撕逼呢?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老道士正要解釋一句,卻聽劍癡率先說道:“因為在場的眾位前輩,已經相信邪王放棄了這次的大比,道長,我說的沒錯吧?”


    “你小子很懂嘛?”


    老道士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而後點點頭,補充了幾句:“尤鳥倦他們幾個又不是腦子有包,若是沒點算計,腦子抽了才會去撩祝玉妍的虎須。”


    “所做的一切,無非是將邪王逼出來,包括之後席應的冷嘲熱諷,媚娘子不要麵皮對小輩出手,其實都是為了逼邪王出來。”


    “為什麽?找他報仇?”


    經過了兩人的一番解釋,趙敏的疑惑雖然沒有解開,反而是更加懵了。


    倒也跟智商沒有關係,而是思維被限製住了。


    當所有人都知道魔門當中有很多人跟石之軒不對付的時候,看見這些人的異常行為,下意識都會覺得是要找石之軒報仇。


    不過實際上,這群人卻根本就沒有和石之軒交手的打算。


    “自然是為了針對龐斑。”


    老道士長歎了口氣。


    魔師龐斑,魔宗蒙赤行的嫡傳弟子,給人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除了石之軒,他們這些所謂的魔門八大高手,還真沒有哪個能和龐斑碰一碰。


    趙敏這下懂了,點點頭,也沒有再多問什麽,挽著劍癡的胳膊,朝著會場內行去。


    ......


    ......


    正如老道士所說,接下來場外果然沒有了樂子。


    隨著魔門眾人陸續到場後,一眾人落座後,相熟的便相互攀談吹捧,不熟若是看不對眼了,也會生出一些口角,一時間會場顯得有些嘈雜。


    直到一刻鍾後,伴隨著一陣鍾鳴聲響起。


    “鐺——”


    一個身披黑袍的人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高台之上。


    他目光i向下看去,一一掃過魔門教派,最終停在了花間派和補天閣的二人身上,皺眉道:“邪王所在何處?”


    他的聲音不大,但在場的所有人卻都聽得清清楚楚,猶如在耳邊低語一樣。


    侯希白先前從未見過此人,卻也知到,對方既然堂而皇之的站在了高台上,想來也是魔門的前輩高人,當即站起身來,作揖道:“晚輩不敢欺瞞前輩,我們二人也許久沒有見過師父,當真不知道他老人家如今的去向。”


    聽到這話,高台上的黑袍人眉頭皺得更緊了一些,卻也沒有繼續追問。


    “既然如此,那便不等了。”


    說罷,他轉過身,朝著虛空遙遙拱了拱手:“恭迎魔宗。”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虛空中蕩起了一陣水波紋,而後,便見一身材神武高大的中年人,從虛空當中踏步而來。


    說他是中年人,其實是有些不準確的。


    因為這人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白皙無瑕,連品質最好的羊脂白玉,都要遜色幾分。


    若不是此人鼻梁高挺,唇角分明,且麵容中透露著一股剛毅。


    恐怕姿容上,還能穩壓祝玉妍一頭。


    然而,這樣容貌豐神俊朗的男人,旁人見了,卻無法癡迷其中,反倒是會讓人產生一種心膽俱寒的感覺。


    因為這人就站在高台之上,雖說高台離地七八丈,但在場的掌門、道主不計其數,宗師後期的武者,更是兩個巴掌也數不完。


    可是除了先前開口說出‘恭迎魔宗’那句的黑袍人,竟是無人事先發覺此人行跡。


    要知道,他們這些人雖然沒有可以的鋪開感知,可是能修煉到宗師後期的武者,除了感知以外,基本上都培養出了一種類似於第六感的另類感知。


    它沒有任何的理論依據,但隻需有人接近,他們都會心有所感。


    然而這一套,卻完全無法用在高台上那個黑衣人身上。


    無論是第六感,還是感知給予的反饋,都在切實的告訴他們:高台上隻有一個人,其他的人是不存在的。


    這是一個讓人無法理解的事情。


    不過如果結合此人的身份,那這一切就都講得通了。


    ‘魔宗’蒙赤行。


    魔門名副其實的大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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