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說,先前你給我算錯了卦,我還沒找你們算賬呢!”


    聽到陳安安翻起了舊賬,趙奔三也是苦笑一聲。


    目光在桌子上的金銀一掃而過。


    而後拍了拍小童的肩膀,道:“錢財乃身外之物,不必看得如此之重。”


    “可是師傅......”


    小童見狀,張了張嘴,可當他看到趙奔三衝他搖頭,雖是不甘,卻還是閉上了嘴巴。


    而陳安安聽到趙奔三的話後,臉上的煞氣瞬間瓦解冰消,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和善,豎著大拇指道:“大師不愧是大師,高風亮節,接下來我們共同努力,一定會東山再起,越賺越多!”


    “安安啊,東山再起不是這麽用的。”


    朱一品在旁提醒了一句。


    陳安安歪了歪腦袋:“是嘛?”


    趙奔三見到眼前的一幕,忍不住苦笑了起來。


    東山再起?


    且不說這詞用的對不對,要是繼續按照一天幾十卦的頻率算下去,再不再起另說,落是一定的。


    這五六天下來,他的小童可以說是將南城跑了個遍,腿都要跑瘸了,才打聽到了二十幾條八卦消息。


    好在來算卦的人絕大多數都是問金銀財祿、福壽安康這方麵的事情,他雲裏霧裏,扯了幾個玄之又玄、模棱兩可的詞兒,也就糊弄過去了。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來醫館問福壽安康,總有些人想要問一些比較特殊、比較隱私的問題。


    這幾天還好,能靠著趙二帶迴來的八卦頂住。


    可以後呢?


    而且,升鬥小民算錯了也就算錯了,頂多就是賠一些銀子,挨兩句罵,但要是真來個大官......恐怕他這還沒等坐熱屁股,就要再次逃命了。


    想到這,趙奔三看向已經置身金銀堆的陳安安,猶豫再三,還是開口道:“安安姑娘,我,我不想算命了。”


    “什麽?!”


    陳安安頓時不樂意了,聲音都高了八度。


    同時那根三尺來長的藤條,也是不知道從哪裏被抽了出來。


    朱一品見狀,連忙攔在了兩人的中央,勸慰著陳安安道:“安安啊,大師,大師他不是這個意思,這算卦呢,他是非常消耗精力的,這幾天林林總總大師都算了兩三百卦了,別說是大師,就是大仙來了也撐不住,總歸是要給人家休息幾天,你說是不是?”


    “真的嗎?”


    陳安安的臉色也緩和了一些,看向了趙奔三,見其臉色的確有些難看,聲音這才放緩下來:“大師若是累了,就休息幾日吧,但是這算命的攤子,可千萬別撤掉,您難道就不想發財嗎?”


    之後陳安安便開始了長篇大論。


    諸如‘京城不同於鄉下,花銷大’、‘我一個姑娘家,要養這麽一大幫子的人,有多麽多麽不容易’......


    趙奔三聽了頭都有暈了。


    再加上先前被陳安安給嚇到了,無奈隻得點頭,承認了朱一品的說法:“行,那我就休息兩日,這兩日與小童在房內服氣辟穀,閉關的同時,順帶修養一下心神。”


    小童聽到這話,有些疑惑的看向了自己師傅。


    自家師傅什麽時候還懂得辟穀了?


    陳安安聽到這話,更是愣在了原地:“服氣屁股?什麽意思?”


    趙奔三:......


    趙奔三都有些無語,這姑娘成語用的爛也就罷了,怎麽連服氣辟穀都不知道?


    不是說京城前段時間曾盛行過一段時間道教文化嗎?


    一旁的楊宇軒和柳若馨也是忍俊不禁。


    無奈,朱一品隻得站出來解釋了一句:“安安啊,服氣辟穀是道家的一種修行方法,簡單來說就是不吃不喝,隻靠吸取服食天地元氣生存。”


    陳安安不懂什麽天地元氣,但是她聽明白了四個字。


    不吃不喝!


    眼睛瞬間就明亮了起來。


    不吃不喝好啊,沒有收入,就適當減少支出!


    少兩個人吃喝,她這醫館也能省不少錢呢!


    當即對趙奔三‘屁股修行’表示雙手雙腳讚同。


    趙奔三見狀,歎了口氣,直接帶著小童迴了房間。


    臨走時,小童還戀戀不舍的看了眼桌子上的金銀。


    他腿都要跑斷了,憑什麽連最起碼的三成都留不下?


    “趙布祝,數清楚了,然後存起來!”


    陳安安目送著趙奔三離去,隨後吩咐了趙布祝一句,而後又抱住了朱一品的手臂,眨了眨大眼睛,道:“朱哥哥,你幫我看著他好不好?”


    “好好。”


    朱一品連連應下,等到陳安安離去後,他轉過頭,看向柳若馨和楊宇軒,問道:“真的有人能做到服氣辟穀?”


    “不好說。”


    楊宇軒搖搖頭。


    柳若馨則是開口道:“聽說武當山的張真人,一閉關就是數月乃至數年之久,隻靠吸食晚霞朝露就能飽腹。”


    “嘖嘖,這都是神仙了吧?”朱一品咂舌道。


    “大宗師,和神仙本就沒什麽差距。”


    柳若馨攤了攤手。


    相較於楊宇軒,她的見識更廣,同時也更加知道大宗師這個境界的恐怖。


    雖然沒有親眼得見大宗師出手,但就拿她的義父來說,宗師後期隨意出手便猶如天災降臨,大宗師可是要比宗師後期還要高出兩個境界。


    鬼知道還是不是人?


    ......


    ......


    就在趙奔三辟穀閉關之時,一席黑衣身影,也是來到了一家醫館外。


    抬頭看著頭頂的匾額,確定沒有走錯路,劉喜便打算邁步走進去。


    不過還沒等他接近門口,一旁排隊的人便看出了他的打算,張口便道:“那邊那個,上後麵排隊去!”


    “你!”


    劉喜怒目而視。


    想他劉喜,怎麽說也是東廠的二檔頭,平日裏便是曹少欽都不敢這般同他講話。


    你小子又憑什麽?!


    當即,劉喜便掌心一旋,擊出了一道暗勁,想要給這家夥一個教訓。


    至於當街殺人?


    他卻是沒有這個膽子。


    不過,他的勁力還沒有傷到那開口之人,便在半空之中拐了一個直角彎,朝著醫館門口一個正伸著懶腰的青年飛去。


    然而,還沒等劉喜感到驚訝,就見到他的那道暗勁,在接觸到那青年之前,便消弭於無形。


    這不由得讓他瞪大了眼睛。


    這功法,貌似有些眼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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