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羅聽到靈靈虎的話,輕哼了一聲,正想再說些什麽。


    可就在此時,禦書房的大門敞開。


    一臉淡然的汪直,雙手揣進了袖子裏,邁步從中走了出來,見到雲羅後,他袖子一抖,拱手行了一禮:“見過雲羅郡主。”


    “汪大人無需多禮。”


    雲羅擺了擺手,她看不慣東廠歸看不慣東廠,西廠可是沒有招惹到她的地方,雲羅自然不會惡語相向。


    在汪直後麵走出來的,是錦衣衛的白虎鎮撫使,見到雲羅後,同樣抱拳行禮。


    雲羅點點頭,目光繼續向後看去,可白虎後麵,卻遲遲不見有人出來。


    這不免讓我們的長公主大人有些費解,看向了一旁的靈靈虎:“不是說三位大人嗎?”


    “這......”


    靈靈虎也是一臉懵。


    進去的時候是三位沒錯啊。


    “雲羅郡主就不要再為難虎大人了,剛才在裏麵的,的確是我、白虎大人,還有東廠之中的曹少欽曹大人。”正在這時,汪直開口,那張素來淡然的臉上,此刻帶上了絲絲笑意,“隻不過曹大人聽到雲羅郡主的到來,卻是連正門也不敢走了,得陛下授意,方才跳窗逃走了。”


    似乎是想到了曹少欽那肥嘟嘟的身軀跳窗逃走的滑稽場景,汪直的嘴角便再次揚起了一些。


    “跳窗跑了?!”


    雲羅郡主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一旁的靈靈虎和靈靈豬,聽到這話,皆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


    堂堂宗師中期的高手,竟然被雲羅這位隻懂得些花拳繡腿的小女子給嚇得跳窗逃跑?


    這樂子可大了。


    ......


    ......


    “皇兄~~”


    不多時,汪直和白虎盡皆離去,雲羅也是來到了禦書房內,纏上了他那位裝模作樣批閱奏折的皇兄。


    “皇兄你要為我做主啊,東廠曹閹狗的手下連聲招唿都沒打,就闖進了皇妹的寢宮,也幸虧皇妹我不是在沐浴,不然被一群閹人看了身子,雲羅以後還怎麽見人啊。”


    “皇兄~~”


    雲羅這喋喋不休的模樣,可真是有了長慈三分功力,擾的皇上是坐立難安,揉了揉眉心,不得已開口道:“進你屋子的那幾個小太監,曹少欽來之前就給宰了,剛才他為了躲你,又是翻窗而逃,皇兄我就是想為你出這口氣,也總得有個由頭不是?”


    “宰,宰了?”


    雲羅搖晃著皇帝袖子的動作一滯。


    顯然,這位雲羅郡主、長公主殿下,雖然平日裏刁蠻任性了一些,但最多也就是打、罵,真要是被氣到了,殘忍一些也就是拿小太監的頭發當毛筆,寫下那麽三五個字,就算出氣了。


    殺人,卻是從未有過。


    “是啊。”


    皇帝也是歎了口氣。


    東廠近幾年行事愈發囂張跋扈,他何嚐不想找個由頭好好敲打一番。


    但奈何,無論是曹正淳還是曹少欽,都不給他這個機會。


    雲羅聞言,也隻能悻悻作罷。


    不過她在離去的時候,還帶走了十二密探當中的靈靈豬,嗯,也就是十二密探當中的耐打王。


    不用說,肯定是帶迴去‘切磋武功’了。


    ......


    ......


    另一邊。


    西廠之中。


    汪直正看著一份折子,聽到門外的一陣腳步聲傳來,抬頭看去,就見一個麵若冠玉、身穿錦繡長袍的男子就站在門外。


    正是他那離京已久的義子,雨化田。


    “雨兒迴來了,快些進來,外麵冷。”


    見到這位義子,汪直的臉上也是露出了和煦的笑容,朝著雨化田招手。


    “是,義父。”


    雨化田拱手行了禮。


    “嗯,坐吧。”


    “謝義父。”


    雨化田坐下,一旁馬上就有番子,端了杯剛沏好的熱茶過來。


    之後又寒暄了幾句,汪直便詢問起了任務方麵的事情,臉上的笑意也收斂了一些,道:


    “怎麽樣,人帶迴來了嗎?”


    “已經送入大牢。”雨化田放下手中茶碗,點點頭道:“想必要不了幾日,就能拷問出賑災銀的下落了。”


    月餘前衡州發生地震,壓垮了無數民房,也耽擱了收成,皇帝自然無法坐視不理,便從臨近的州縣調了一批糧食過去,又責令戶部撥了一筆賑災銀,幫助百姓重建房屋。


    可誰曾想,這筆賑災銀離開京城,還沒走出去兩百裏,就讓一個自稱段英雄的盜匪給劫了。


    官銀下落無蹤,皇帝震怒。


    但又不能任由災區百姓自生自滅,便又讓戶部撥調了一筆款項,由錦衣衛護送前往衡州,同時命東西兩廠,以二十日為限,將官銀大盜段英雄捉拿歸案。


    西廠之中,負責抓捕段英雄的,便是大檔頭雨化田、二檔頭馬進良、三檔頭譚魯子。


    說起來,若非東廠之中檔頭前三的檔頭都外出執行任務,今日匯報工作的任務,也勞煩不到他這位廠公的頭上。


    聽到了雨化田的迴應,汪直的臉上並沒有露出太多意外的神色。


    他這個義子,從小到大就沒有讓他失望過。


    “那就好,這一路你也辛苦了,好好休息,這陣子京城可不太安寧。”


    “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雨化田開口問道。


    汪直沒有說話,隻是將手上的折子合起,手掌輕輕一送,周遭的天地元氣便是托著那折子,將其平穩的放到了雨化田身旁的桌案上。


    雨化田也不客氣,拿起來便直接翻看起來。


    可是越看,他的眉頭就皺得越深。


    “義父打算怎麽做?”


    雨化田看向了汪直的方向。


    這折子上的內容,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


    是曹少欽賣官的事情。


    之所以說不大,是因為沒有證據。


    再加上曹少欽賣的不是真官,而是哄騙地主老財錢財的把戲,先謊稱賣官,在偽造一份聖旨,得了金銀後,讓對方赴京上任。


    然後便派出殺手,殺光對方的一家老小,再將聖旨銷毀。


    因為曹少欽做事做絕,所以至今都沒有留下活口。


    僅憑一些市井百姓的口供,也不足以讓曹少欽認罪伏法。


    “今日上午,柳兒來匯報醫館日常,言說京城之中最近來了一個天眼神算。”


    汪直笑了笑,忽然說了一個與這件事應當是毫不相關的人物。


    “天眼神算?”


    雨化田微微一愣:“義父您還信這個?”


    在他的印象當中,自己的這位義父,可是從來都不相信這等一聽就是江湖騙子的把戲。


    “我信不信不要緊,關鍵是要有人信。”汪直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而後一一將自己的計劃,說與雨化田聽:“你這樣,段英雄那裏盡快逼問出官銀下落,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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