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個表哥很窮麽?”


    聽完了楊婦的自述,柳若馨忍不住開口問道。


    “誰說的?”


    楊婦聞言,卻是不滿的橫了柳若馨一眼,隨後臉上露出憧憬的表情,雙手十指相扣,捧在胸前:“表哥他這些年發跡了,穿金戴銀,出手闊綽,還說以後要帶我去西城的大宅子去住......”


    聽到她這話,對大宅子這幾個字最為敏感的楊宇軒愣了一下,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確定是西城的大宅子?”


    他在東廠攢了十幾年的錢,到現在都不敢說在西城買大宅子,那什麽表哥離開也就五六年吧?


    不是,憑什麽啊!?


    “那是當然......表哥他親自帶我去看的房子,然後交接房契、地契。”


    楊婦有些小得意。


    她雖然戀愛腦,但是也不傻。


    要是表哥真的灰頭土臉的迴來,想要讓她包養,那她是萬萬不會答應害死楊老實這個經濟來源的。


    最多就私下裏在一起......享受一些平日裏享受不到的快樂。


    但是,表哥這些年的變化,著實是讓她有些驚訝。


    變帥變威猛了不說。


    金銀財物更是不知凡幾。


    隨隨便便拿出來的,就是一千兩的金票。


    也正因如此,她才毅然決然的答應了表哥,毒害楊老實,然後和他在一起。


    畢竟一邊是年輕力壯、長相英俊、青梅竹馬且已經發跡了的表哥,另一邊是人老矮挫的三寸丁。


    楊婦雖然算不上良禽,但如此簡單的選擇題,她還是會做的。


    “可是他為什麽就看上你了呢?”


    “你什麽意思?!”


    聽到柳若馨話中有話,楊婦瞬間暴走,宛如一頭擇人而噬的母獅子,就要朝柳若馨撲來。


    柳若馨自然是不怕,別說是一個楊婦。


    就是再加上十個八個,也不夠她一隻手打得。


    然而,她還沒有動手。


    公案後的府尹卻坐不住了。


    開什麽玩笑。


    那位尚且不知道什麽身份的存在還在呢,要是讓這人在公堂上、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鬧了事,他這府尹還做不做了?


    當即大手一揮,厲聲喝道:“公堂之上,豈容你這賤婦放肆!來人啊,給本府把她按住。”


    “是!”


    手持水火棍的衙役聞言,也是動了起來。


    隻見兩名距離楊婦最近的衙役,左右各一棍拍在了她的膝蓋上,楊婦吃痛,站立不穩,直接向前摔倒下去,隨後水火棍交叉,鎖住她的脖頸。


    “我的意思你難道還不明白麽......人家都那麽有錢了,憑什麽會看上你啊?”


    毫不在意楊婦那滿是殺意的目光,柳若馨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聲音中滿是疑惑不解。


    要是她那個什麽表哥重情重義也就罷了。


    但問題是那個什麽表哥,當初在得知楊婦懷孕後,可是很不負責任的就跑了。


    這樣的人過了四五年,發跡了迴來,還能想著楊婦?


    誠然,楊婦的顏值不低,但卻也沒有高到那種讓一個男人相別四五年還念念不忘的地步。


    而且,同樣讓她在意的一個點。


    能夠隨隨便便在西城買一處大宅子......這份財力可不是普通人應該具備的。


    楊宇軒身為候補當頭尚且辦不到,她那個什麽表哥出去五六年就辦到了?


    楊婦也說了她表哥是這幾年發跡了,也就是說,當初那個男人在不負責任的離開後,身上多半是沒什麽金銀財物的。


    眾所周知,想要做生意,就少不了本錢。


    無本萬利的買賣,隻存在於大明律上。


    府尹顯然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一拍驚堂木,喝問道:


    “楊婦,老實交代,那奸夫此時所在何處?”


    “我......”


    楊婦支支吾吾,不願開口。


    見狀,府尹也沒什麽耐性。


    直接從一旁的簽筒中取出兩根籌子,作勢就要往地上丟。


    一旁的蘇木見了,笑著看向了隊伍末尾的趙布祝。


    “趙兄,接下來你可有眼福了。”


    “啊?”


    趙布祝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


    不知道蘇木口中的‘眼福’從何而來。


    蘇木見他這副懵逼的模樣,卻是有些無奈的笑了。


    這家夥究竟是怎麽考中秀才的。


    “大明律規定,凡通奸者,無夫奸杖八十,有夫奸杖九十。”


    “其婦人犯罪,應決杖者,奸罪去衣受刑。”


    見趙布祝仍然有些沒反應過來,蘇木一拍腦門,繼續解釋道:“簡單來說就是脫了衣服打屁股。”


    “哦......啊!”


    趙布祝這才反應過來,目光掃向了一旁被按住的楊婦。


    雖然因為掙紮的關係,發絲有些淩亂,但總體來說,還是個婀娜多姿,膚白貌美的婦人。


    一想到接下來能見到美人受刑。


    莫名的,趙布祝咽了口口水。


    “咕嚕——”


    “不,我不要,不要!”


    楊婦注意到趙布祝色眯眯的眼神,也是徹底慌了。


    大庭廣眾之下,被脫了衣服打屁股,便是僥幸不死,她以後也沒臉見人了。


    到時候表哥還能要她嗎?


    但若是將表哥供出,兩人合謀毒殺楊老實的罪過也是不輕。


    這讓她有些左右為難了。


    而就在楊婦躊躇不定的時候,蘇木再次開口了。


    “老趙,這就咽口水了?”


    蘇木打趣了瞥了眼趙布祝,見後者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楊婦,眼神迷離,嘴角上揚,似是已經聯想到楊婦被打屁股時的場景。


    聽到蘇木的話,他這才迴過神來。


    “還有更刺激的?”


    趙布祝愣了一下,隨即皺起眉頭,在腦海中苦苦搜尋與之相關的記憶。


    他雖說是秀才,看過不少書,但是最近這些年他次次考,次次落,徹底絕了他中舉的念頭,這兩年也就荒廢了讀書。


    冷不丁的想要迴憶,還真不容易。


    蘇木卻是笑了笑:


    “我剛才說的,隻是通奸之罪,楊婦和她表哥可是還下毒謀害楊老實,再加上這一條,若是不爭取一下寬大處理,赤裸遊街都是輕的,那要是騎上木驢......嘖嘖嘖。”


    說到最後,蘇木戲謔的嘖了嘖嘴,同時注意到楊婦的目光看了過來,他還非常貼心的比劃了一下木驢的長短。


    “潘驢鄧小閑,你也算是享受到一個了。”


    楊婦:o((⊙﹏⊙))o.


    不是,這玩意也能算的嗎?


    會死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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