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府,書房之中。


    陳夫子講解了一會後,卻發現兩位公子麵露難色,又看了眼手中的書籍,眉頭不禁一皺。


    莫不是這本書對於兩位公子來說太過困難了?


    想著,陳夫子決定先檢查一下兩位公子的底子,想看看之前的那幾位先生教到了什麽程度,好方便因材施教。


    可是這一看,結果卻不免讓他有些絕望。


    考慮到兩位公子已經勸退了七八位先生,陳夫子本想著讓兩人自由發揮,背幾首古詩,然後他再誇讚一番,為兩人增添些許信心,可結果......


    老夫聊發少年狂,暗想當初,有多少幽歡佳會。楊家有女初長成,錦帳春宵戀不休,小令尊前見玉簫,柔弱風條低拂首,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開,口齒自清曆,香霧雲鬟濕。美人卷珠簾,一寸柔腸情幾許,深坐蹙蛾眉,唯聞女歎息:須作一生拚,盡君今日歡。


    這好像也不用他教了。


    但陳夫子總覺得有哪裏不太懟進......對勁。


    誇讚之語也無從開口。


    難不成要說兩位公子博覽群書?


    這倒是真的,書看的少了,還真背不出這樣的詩來。


    正當陳夫子滿心糾結的時候,一道鵝黃色身影,出現在了書房門前。


    “咚咚——”


    門被敲響,陳夫子仿佛找到了台階,連忙開口道:“請進。”


    話音落下,秋香推門而入,走到陳夫子麵前,作揖後將蘇木的事情與這位夫子說了,便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待著陳夫子的答複。


    “既是夫人的意思,那你便帶著兩位公子前去吧。”


    陳夫子忙不迭的開口。


    秋香有些詫異陳夫子的反應,但還是將兩位公子帶去了後園的涼亭。


    見兩位公子跟著秋香離去,陳夫子看著三人的背影,不由得長舒了口氣。


    ......


    ......


    與此同時,後園涼亭。


    蘇木正在和華夫人詢問這兩位公子的病情。


    “唉,說起來也是我對不起他們,在懷有身孕的時候,還與人動武,傷了胎氣,這才釀此禍端。”


    提起了華文華武,華夫人話語中滿是自責。


    若不是她當初與人爭鋒,自家兒子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蘇木這時候也不好說些什麽,隻是沉默不語,等待華文華武的到來。


    如果僅僅隻是身形佝僂,以雙全手重塑肉身應該不是什麽問題。


    沒多久,蘇木聽到了一陣腳步聲,順著聲音看去,就見到秋香身後,跟著兩個前傾後仰的奇行種。


    “華文華武,還不快來見過蘇副千戶。”


    見到兒子到來,華夫人吩咐了一句。


    華文華武雖然略有些癡傻,但卻極為聽話,此時直接來到了蘇木的麵前,行了一禮,隨後在華夫人的示意下,坐在了蘇木的身旁,將手腕伸了出來。


    蘇木則是搭上了脈,在其體內渡了一絲紅氣,感知其體內的經絡情況。


    像是華文華武這般身體無法自控,他倒是在醫書上見過些許類似的病症,不過具體的情況,還是要把了脈才能知曉。


    等到紅氣在華文的體內周轉一圈,蘇木的眉頭微微皺起,又搭住了華武的脈,同樣渡了一絲紅氣。


    一旁,華夫人見蘇木皺眉,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但卻也不敢貿然打攪,直到蘇木將手移開,這才小心翼翼的問道:“蘇副千戶,不知道小兒的病?”


    “陽維脈貫通,其他的倒沒什麽問題。”


    蘇木搓了搓下巴,看著華文華武,略有些可惜的說道。


    “陽維脈貫通?”


    華夫人聽到這話,則是微微蹙起了眉頭。


    她也是一名武者,雖然已經許久未曾拾起武功,但也是先天圓滿境界,陽維脈貫通是什麽意思,她自然明白。


    武者貫通任督二脈,便是先天初期武者,貫通衝脈帶脈則是先天中期武者。


    而陽維脈和陰維脈,則是武者突破先天後期時所需要貫通的經脈。


    可是在她的認知中,貫通了奇經八脈隻有好處,怎麽到自家兒子這裏就成這樣了?


    蘇木也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搖了搖頭解釋道:“夫人貫通陽維脈時已入先天,且貫通陽維脈後,想必也沒過多久便又貫通了陰維脈,陰陽平衡,自是無礙。”


    “但兩位公子未入武者行列暫且不談,僅僅隻貫通了陽維脈,未貫通陰維脈,陰陽失衡。”


    “難經·二十九難有雲:陽維維於陽,陰維維於陰,陰陽不能自相維,則悵然失誌,溶溶不能自收持。”


    意思大概是,陽維脈是維係著全身屬陽的經脈,陰維脈是維係著全身屬陰的經脈。如果陰維脈和陽維脈不能起到相互維係的作用,就會使人感覺到精神恍惚、失去意誌、體倦乏力、在動作上不能由自己來控製。


    華夫人聽到了此番言論後,也是久久不能開口。


    她原以為自家兒子是先天不足,可沒想到問題竟然出在了經脈上。


    若是早知如此,她當初就是花費再大的代價,也要為自己的兒子打下根基,不說讓其自己習武以內力貫通陰維脈,就是等到有一天,他們的身體足以承受他人內力,她也可以親自出手,以損耗一部分內力為代價,為兒子貫通經脈。


    可現在,貌似一切都晚了。


    正如扁鵲見蔡桓公那般。


    疾在腠理,湯熨之所及也;在肌膚,針石之所及也;在腸胃,火齊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屬,無奈何也。


    如今十幾年過去,原本的小病,到了今天也演變成為不治之症了。


    “夫人也不必擔心,雖然兩位公子的習武天賦有些浪費了,但是想做迴正常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見華夫人一臉的自責,蘇木開口勸慰了一句。


    華夫人聽到後,本有些黯淡的眸子忽然亮起,盯著蘇木,“真的嗎?”


    “不敢誆騙夫人。”


    蘇木自信的笑了笑。


    這種病症,對於旁人來講,或許十分棘手,乃至於是無法挽迴的不治之症,但是在他這裏,甚至都用不上雙全手。


    隻需以六庫仙賊的生機,輔以金針刺穴,打通經脈,再將陽維脈當中積蓄的氣血,牽引散至四肢百骸,最後再正個骨就好了。


    嗯,聽起來就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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