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答謝宴當然可以啊,依孤所見答謝宴不如和蕭卿的開府宴一同辦了,辦個大的一起熱鬧熱鬧。”韓國主說。


    “臣鬥膽請主上為臣挑選良辰吉日。”蕭孜說。


    “好,下朝之後孤就去找欽天監測算一個好日子。”


    “臣跪謝主上恩賜!”


    兩日後。


    忠毅侯府府門打開,韓國主特許設宴三日,宴請全城。


    宴會第一天。


    宴請的是朝中朋友,韓國主親臨蕭府為忠毅侯府揭匾並親自為蕭孜授印。韓國主還特許今日休朝,朝中官員必須到場參宴。今日到蕭府來的人全是韓都朝堂上的肱骨之臣。


    宴會第二天。


    宴請的是蕭孜自己的親朋好友,以潿洲蕭氏一脈為首。這些親戚都因為蕭孜一人的得道而雞犬升天。蕭氏從一個默默無聞,甚至不配出現在朝堂上的小氏族一下子變成了人人都想結交的高門貴族。


    宴會第三天。


    宴請的是韓都以翰林院為首的學子們。這些人有的已經拜入各個官員門下但還未入朝為官、有的已經在翰林院深耕多年是韓都的當世大儒、還有的是剛剛通過科考的寒門學子。


    宴會進行到今日就能感受到明顯的貧富變化。


    宴會第四天。


    宴請的是韓都各個港口的都水丞以及經常通航的商賈們。韓都稅收以及貿易出口全都要仰仗於他們,而蕭孜現在的職務正是都水丞總管。這也算是“同事”之間是宴請。


    宴會第五天。


    忠毅侯府需要在都城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開半個時辰的流水席、搭建粥棚以及設立救濟庇護之所。由此來昭告全城百姓忠毅侯入朝為官。更有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的意思。


    設宴第一天的時候譚鄉就收到了清風裏商行呈遞上來的赴宴請帖。因為按照規定第四天的時候所有在韓都港口長期做生意的商行都要分發拜帖。清風裏商行也算得上是金器出口的大國,所以最先收到了拜帖。


    白嫋身體已經完全恢複,正在收拾東西準備迴長秋宮住。


    譚鄉拿著拜帖走了進來,將拜帖遞給了白嫋。


    白嫋一邊打開一邊問:“怎麽了?”


    “蕭恩遠發來的,我要派人去嗎?”譚鄉問。


    白嫋看著拜貼說:“忠毅侯府開府答謝宴。都成侯爵了,他這一年的晉升速度有的人一輩子都趕不上啊,你不覺得太高調了嗎?”


    “主上的意思是韓國主這是在故意為蕭恩遠樹敵?”


    “極有可能。他不是已經發拜帖了嗎,你親自去看看吧。”白嫋說。


    “好。”


    “必要的時候,幫他一把。”


    “幫一把的意思是……”


    “讓他在韓都立穩腳跟。”


    “是。”


    譚鄉喬莊改版去了韓都。過境之後就已經能在各個布告欄中看到關於蕭恩遠任職忠毅侯的消息。入都城之後都不用打探純,滿城都是蕭恩遠的“喜訊”,譚鄉就這麽一路聽著就找到了忠毅侯府的地方。


    交了拜帖之後譚鄉很順利的入了府。這時候正好是設宴第四日,整個府邸裏全是數一數二的商行。他們也趁著等待開宴的間隙結交著自己的人脈。現在這裏就是個巨大的商賈聚集地,普通人隻要能夠和這裏任何一個人搭上線後半輩子基本衣食無憂。


    譚鄉找了個角落坐下來看著這些商賈們相互攀談。


    “不知這位前輩尊姓大名,在下姚都遠航商行全盛達。”一個看上去很年輕的小夥子過來跟譚鄉打招唿說。


    譚鄉知道姚都遠航商行但是根本沒見過這個人,於是便迴答道:“榮國雨順商行王淺山。”


    “久聞雨順商行大名,如今竟得以見到皇城王氏的人,真是三生有幸。”全盛達說。


    譚鄉迴答道:“皇城王氏早已在當年的皇城之戰中捐軀赴國了,在下就是王氏一個小小的旁支,這一切全都仰賴先輩的榮光,萬不敢受此殊榮。”


    “王兄過謙了。”


    “我記得姚都遠航商行以前的主事應該是姓鄭的是吧?”譚鄉問。


    “是的。鄭主事臨時有事所以主上臨時派我來赴宴。”


    “閣下是經常跟著商行走嗎?總覺得你的名字有些熟悉。”


    “沒有今天這才是第一次。”


    “那倒有些奇怪呢。”譚鄉說。


    “或許前輩聽過我兄長的名字吧。”


    “你兄長是……”


    “我兄長是姚都的兵部侍郎全盛名。”


    “哦!難怪了!總覺得你的名字有些熟悉。話說迴來我還跟你兄長有過幾麵之緣呢。”


    全盛達顯得有些高興“真的嗎?那我們還真是有緣。不如這樣,以後方都百義皇城需要什麽東西您多跟我們遠航商行聯係,我們姚都有什麽需要我們也多多通信。大家合作共贏!”


    “好啊!”


    “那王兄你就先忙著,我去那邊看看。”


    “好。”


    看著全盛達和其他人努力結交的樣子譚鄉竟然覺得有些心酸。全盛名他是知道的,是和他同年行的冠禮,在戰場上博出功名之時也才十幾歲。現在麵前的這個商行主事一看就知道是個初出茅廬的,畢竟一上來就交出了自己的底牌……當今天下看似和諧實則處處暗流湧動,他們還是需要更加努力,早日結束亂局。這樣榮國像全盛達這樣的孩子才不用年紀輕輕就為國出征了……


    沒過多久宴會就開始了。這裏的商行代表被按照為韓都創造的價值分桌,也就是說越坐在前麵的就越是韓都的“財神爺”。


    蕭孜端起酒杯說:“韓都航運全都仰賴諸位,恩遠在此謝過諸位!”


    商行代表們紛紛舉杯應和。


    “今晚大家吃的盡興,不醉不歸!”


    商人的頭腦無論在什麽情況下都在想著做生意,哪怕現在已經酒過三巡,醉意上頭。


    蕭恩遠拿著酒杯挨個和那些商行代表的主事們敬酒,又為韓都談成了幾筆生意。


    宴會結束後,譚鄉迴了驛站。根據他的觀察姚都幾個商行裏的主事明顯是不認可蕭恩遠封侯這件事的,甚至借著酒勁兒還說了許多抱怨的話。韓國主肯定會在宴會上安插密探,也就是說這些主事的話韓國主馬上就會知道,所以這幾天隻要看看姚國主會不會出手就大概能夠知道姚國主對蕭孜的態度了。


    設宴第五日。蕭孜親赴城東流水席查看宴席準備情況。一些百姓看到新封的侯爵竟然這麽年輕一時也都不敢相信,於是都紛紛開啟了“八卦”模式。他們一邊吃著飯一邊閑談著:


    “這就是咱們的忠毅侯啊?怎麽看也不是能夠衝鋒陷陣的樣子啊!哪兒來的功勳?”


    “是啊!這不就是白麵書生嘛!怎麽得的功勳!”


    “你們懂什麽,這才是年少有為呢!你以為誰都跟你們似的這輩子連科舉都試卷都沒摸過!”


    “就是啊!年紀輕輕就封侯拜相!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


    譚鄉混在人群裏聽著。他時不時的看向蕭孜,蕭孜的樣子就像是沒聽到一樣依舊忙著叮囑別人關於流水席的事情。他一晃神兒突然發現蕭孜不見了,就在他在人群中搜尋蕭孜的身影的時候一雙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裏是城區,周邊百姓眾多侍衛也多在這種人擠人的情況下譚鄉根本無法出手。而且隻要他出手必然會引起侍衛們的警覺,一旦被抓了隻會引起更不必要的麻煩。左肩上的這隻手的力氣越來越大,給人一種來者不善的感覺。譚鄉隻能慢慢迴頭寄希望能夠看清這個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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