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年的眸子黑了下來,他涼涼的盯著羅麗娟那一雙微閃的眸子,諷刺道:


    “你和檀老的醫術水平比怎麽樣?”


    羅麗娟慌怔了下,趕緊捋捋頭發掩飾心底的心虛,然後才訥訥道:


    “當然……我……我不如檀老!”


    “既然你不如檀老,那你非要改什麽治療方案?那不是在否定檀老,嗯?”


    顧時年身高接近一米九,本來就氣勢逼人,現在他整個人都呈現著低氣壓,尤其是他穿著禁欲係的軍裝,整個人更是散發著一種上位者的威壓。


    羅麗娟莫名的慌了,之後,她又想到了她的閨蜜淩薇,一直和自己關係不錯,於是她趕緊小聲勸說道:


    “你媽媽,也在我們醫院,這是醫院的榮譽。”


    “你不能拿你媽媽工作的單位開玩笑,這可不行。”


    她最後一句,板著臉,拔著已經下垂的胸,脯子,用顧時年媽媽威脅顧時年,開始曲線找事兒。


    “嘖嘖,這關我媽什麽事兒,又不是我媽非要和檀老比!”


    顧時年咪了眯眸子,一種危險的氣息在眸底漫延,當看向羅麗娟的時候,已經凍了好幾層。


    羅麗娟忽爾感覺臉一冷,心說,邊疆的天氣就是不好。


    說涼就涼。


    明明剛才天氣還不錯。


    不過,她看著顧時年駭人的氣勢,她終是略了一頭,畢竟在人家的地盤,羅麗娟想想,便表麵拍拍自己的額頭說:


    “對,一切都是以檀老為主。”


    暫且低下頭,羅麗娟轉身的時候,雙手攥成拳,緊緊的貼在褲縫處,一雙眼睛淬滿了水漠裏蝰蛇的冷芒。


    該死的,


    誰擋她的升遷路,誰就是她的敵人。


    部隊的臨時醫院裏,


    從早上喝完鍾嬌的另外一種秘製藥丸後,戰士的病症有所緩解,但是檀老也不敢大意,依舊守在病房的隔壁。


    “你肯定戰士們昨天好了?”檀老一雙精亮的眸子在燭火的照映下,顯得又沉了幾分,有幾分甚至是融進了濃濃的夜色裏。


    “應該是。”鍾嬌敢肯定,因為她的每一種秘藥裏都添加了一滴靈泉水,以讓戰士們少受罪。


    靈泉水的藥效,醫死人肉白骨,她絕不虛傳。


    但這不能和檀老說,而且也不能放太多靈泉水,省得被發現。


    “肯定是感染了,是不是廚房的糧食與蔬菜被感染了?”鍾嬌靈機一動。


    檀老的眼睛倏的整個兒亮膛起來,也不敲桌子了,趕緊對著另一側角落裏不動聲色的顧時年道:


    “你去查查廚房。”


    顧時年嗯了一聲,就往外走去。


    查完廚房,也沒發現什麽可疑的東西。


    又去水井處察看,也沒有。


    那到底怎麽迴事呢?


    顧時年半路又殺迴去,把廚房掘地三尺,也沒有找到廚房裏的證據。


    遠處有一個人影,正躲在樹下,不停的朝著廚房張望,雙手攥著拳頭,額頭與鼻尖都冒著一層冷汗。


    待看到顧時年又折迴來的時候,手上什麽也沒有。


    此人倏的吐了口氣。


    然後一溜煙兒的就躥了。


    迴到部隊,


    軍長把顧時年叫到了辦公室:


    “時年,你好好幹,此次協助檀老救治病患,部隊準備獎勵你。”


    顧時年趕緊擺手,誠心誠意道:


    “這是檀老和鍾嬌同誌的功勞。”


    “你們都有功勞!”軍長拍拍顧時年的大手,眸子暗了暗,他過幾年也快退休了,這裏以後就是這幫年輕人的天下了。


    他很看好顧時年,果決,有能力,有擔當,為人坦蕩。


    “對了,病情出現反複,上邊很重視,你得重視起來,查找原因。”軍長也知道這個消息,所以有點擔憂。


    “好。”


    軍長說完了公事,又想起了剛才接到的電話,他對顧時年說:


    “對了,你媽給你打電話了,你給迴一個吧。”


    “好。”顧時年轉身離開了軍長的辦公室,迴到自己的辦公室就撥了一個電話迴去:


    “媽?”


    淩薇接了電話,擔憂的問:


    “聽說,你那裏鬧了瘟疫,你沒事吧?”


    “媽,我沒事。”他知道他媽是關心他身體。


    “哦,嚇了我一跳,你沒事就好,對了,你羅阿姨去了你們那邊支援救治,那邊現在怎麽樣了?”淩薇醫院派出的救援小組,她是知道的。


    本來,她想帶隊去,


    但是羅麗娟比她快一步,所以她就跟沒有跟羅麗娟搶這個機會。


    “媽,這邊挺好的,檀老和鍾嬌已經救治的差不多了,不過,羅麗娟這人,以後,你還是注意交往。”


    顧時年是委婉的點他媽。


    “阿年,羅麗娟怎麽了?”


    “太急功近利。”


    淩薇沉默了一瞬,點點頭:


    “以後,我會注意的。”


    顧時年掛了電話,腦海裏就浮現起羅麗娟那一雙黑幽幽的眼睛,似乎在黑暗陰溝裏的一條毒蛇正在打量自己的體格似的。


    一想到這個,他趕緊甩甩頭,覺得腦海裏有這個人,是一件很晦氣的事情。


    晚上的時候,


    戰士們的病情基本上止住了嘔吐,還有腹瀉。


    有的厲害的掛起了吊瓶。


    輕者還打了針,


    附帶喝了一堆檀老開的中藥方子。


    中午的時候,


    顧時年給檀老還有鍾嬌打來了飯,讓她們湊合著吃一點。


    鍾嬌抬手摸摸飯盒,手指不一小心摸到了飯盒裏的白菜葉,她幹脆把那個菜葉撿起來,給扔到了空間裏。


    顧時年此刻正在注視著鍾嬌,


    就眼瞅著鍾嬌手中的那一根小菜,噌的一下子就轉眼不見了。


    顧時年後脊梁挺得很直,他感覺自己這迴是真相了——小對象會變戲法兒。


    用不完的藥水,


    憑空消失術……


    但他不會說。


    這隻是屬於他一個人的秘密。


    不過……


    不過……


    眼前鍾嬌的行為,還是間接的提醒了他一件,讓他猶如醍醐灌頂,豁然開朗。


    於是,


    顧時年什麽也沒有說,直接起身,帶著幾名貼心的屬下,又去了一趟廚房附近。


    很快,


    他發現,那個跟著羅麗娟來的小護士突然出現在廚房附近。


    顧時年的眉頭頓時擰了下來,這個小護士大中午的不去吃飯,來廚房幹什麽?


    事出反常——


    他看到幾個屬下也蠢蠢欲動,他想想,便冷肅的揮揮手,食指朝著左手中一指,示意所有人不能妄動。


    幾個屬下立刻閉嘴,都按原地不動了。


    而顧時年則枝棱起自己的順風耳,通過風聲聽著那一聲聲的碎語,飄悠悠傳進了耳洞:


    “同誌,我是給我們羅主任拿菜的。”說罷,護士小芳掏出了兩個飯盒。


    “喲,老鄉同誌,你來屋裏,我給你拿熱乎的。”說罷,有一個年輕的小戰士熱情的側身出來,邀請小芳護士進了廚房。


    “好,那我不客氣了。”小芳拿著兩個飯盒進了廚房後邊的灶房。


    廚房前麵是餐廳,


    後麵是廚房,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


    鍋爐燒得正旺,鍋鏟嘩嘩嘩的炒菜相撞聲翻動聲傳來。


    “那就一份茄子,一份土豆片,再有一份紅燒肉,紅燒肉分兩份放在兩個盒子裏吧。”小護士看著那冒著紅油的紅燒肉,整個舌尖都在分泌著一種美麗的水氣。


    小芳拿了菜,剛走出來,拐了彎,趕緊拿了一塊肉放進了嘴裏,燙得從左嘴角轉到右嘴角,唿了好半天的氣兒才感覺紅燒肉不燙嘴了……


    小芳滴咕咕的走了,借著幫主任打飯的機會,她也能吃上半份紅燒肉了。


    平時,哪能吃上肉。


    顧時年聽到那些嘀咕,十分不屑,待看不到小芳的影子了,他便迅速閃進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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