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背著手,一臉嚴肅的走進了吃瓜的最中心。


    他沉著臉,看著一臉平靜如水的鍾嬌,又看看幾個怒氣衝衝,似乎就差把村裏給掀的幾個老頭兒老太太,


    不過,一個個看起來穿得不錯,最重要的是開了兩輛王八殼子。


    沉思幾下,他抬起手又壓壓:“鬧什麽鬧,看看驚擾了遠道而來的貴客,這不是光著屁股推輾子,轉著圈兒的往外丟人麽?”


    幾個嬸子還急著申辯:


    “村長,你可不能偏袒,怕丟人早做丟人的膽兒去哪兒了?”


    “就是,知道了丟人還做。”


    “也不怕下一個茬子知道,現在的年輕真不要……害臊。”


    一邊說,還一邊白著眼珠子瞟向鍾嬌的方向,生怕村民們不知道罵的就是鍾嬌似的。


    鍾嬌勾著唇,環著肩,看著幾個人胡說八道的戲碼。


    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好像她真幹了那不要臉的事情似的。


    村長一看這幾個長舌婦還在嚷嚷,生嫌事兒不大,於是,他趕緊朝著幾個人瞪了眼:


    “少說幾句,能憋死你們!”


    這是貴客,天知道村裏隔多少年能磁上大城裏的貴客,


    七扭八拐的,不知道什麽時候,人家手指頭漏漏,都夠他們沾光的了,真是一群鼠目寸光的老兒娘們,不知道巴結,光知道添亂,真是頭發長見識短。


    幾個嬸子被村長罵,個個一噎,麵麵相覷,但卻也不敢再出聲。


    薑嬸子清了清嗓子,看了眼村長那黑黝黝的麵龐,她輕聲道:


    “村長,一個人說可能不是真的,兩個人也可能不是真的,但三個人說就得掂量一下了,畢竟我們村也得罪不起人!”


    她一副為村裏人著想的樣子,讓村長剛要罵出口話頓住了。


    是啊,


    萬一是鍾嬌自己個兒不檢點,讓人家查出來了,萬一把怨撒在村裏也是得不償失的事情。於是村長肚子裏的腸子轉了十八道彎,才揮揮手:


    “結親不是結怨,成不成是鍾嬌同誌和人家對象的事情,你們別跟著瞎摻乎。”


    村長是想讓鍾嬌家自我消化,以後出了什麽事兒,跟村裏也沒有什麽關係。


    光,到時別沾不上,


    到時沾一堆狗屎上來。


    想一想,就上頭。


    “都散了吧,都散了吧!”村長揮揮手,打算讓村民們都散了。


    薑嬸子伸手一攔,笑吟吟的看著村長,又看了眼一圈打算撤走的村民,溫中帶刺道:“村長,這會子散了也不好。”


    村長瞪了她一眼,今天這婆娘是不是吃了火藥,這麽多事兒。


    薑嬸子渾然無視村長,繼續輕蔑的看了眼鍾嬌,及鍾爺爺旁邊那一夥人,自顧自道:“聽說嬌嬌的對象,去了縣裏報公安去了,還要告我們誣陷,破壞軍婚呢。”


    她一下子把鍾嬌架到了村長的對立麵。


    嗬,


    一個小妮子而已,自己好歹比這小妮子多吃了這麽多年的鹽,


    可是不是白吃的。


    村長一聽,居然告到了縣裏,那自己的先進村是不是又黃了?


    村長的臉黑了下來,看向鍾嬌的臉色也不善,看向鍾爺爺鍾奶奶的眼神也不友好,看向顧老爺了的眼神兒也不友好了。


    什麽事兒,什麽人兒,也不能觸碰到自己的前途,這可是自己的底線。


    咳咳咳,


    村長清清嗓子,看了眼身邊跟著的小夥子,抬手指指他:“去攔攔。”


    也許還能搶救一下,


    如果被上邊定了性,自己一輩子村長就完了,他還有一個兒子要培養成接班人呢。


    “攔不住,人家開車去的,沒準兒都已經到了。”薑嬸子眉毛一挑,聲音夾起來,嗓音尖尖的,一直在拱村長的火。


    “多大點兒事,驚動上邊幹什麽?”村長直視著鍾嬌,希望鍾嬌說句軟和話,到時這件事不了了之,也別影響了他的村長大好前途。


    鍾嬌剛要言語,顧老爺子卻發聲了:“這位同誌,我看也是村幹部吧,怎麽,來了,不分是非曲直,還說多大點事兒?”


    ‘一個姑娘家的名聲和清白在你眼裏,還不如你這個芝麻大的官職重要?是不是?”


    “你為了一己之私,想犧牲別人,我不管不著,但她是我家未來的孫媳婦,這個事我管定了!”


    顧老爺子擲地有聲的聲音響了起來,一字一頓,聲如洪鍾鍾,一聲聲敲打在村民的耳朵裏,迴響在現場。


    村民都震了震,腰板都不禁挺直了。


    鍾爺爺鍾奶奶點頭,這家人家不錯,還行,有擔當。


    淩薇鬆了口氣,默默的看了眼顧維國點點頭。


    村長被訓斥,臉上青白交錯,自然是不服氣,在這裏,在鍾家莊,他才是地頭蛇,什麽時候輪到一個外地佬來他麵前指手畫腳。


    “老同誌,不知道你來自哪兒,之前是做什麽的,但是村子裏天天傳一些風言風語,很正常,也沒見誰鬧到上邊去,人人都效仿村子不是亂了嗎?”


    村長也沒直接嗆顧老爺子,但是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


    村裏的事兒,不至於鬧到上邊去。


    薑嬸子幾個人聽了,暗暗得意。


    看樣子,鍾嬌和未來對象一家踢到村長這塊鐵板了。


    “萬事總得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敢於報公安,說明知法懂法用法保護自己,這是國家倡導的,難道你說國家不對?”顧老爺子眯著眼打量著村裏,估摸出了村長心裏有小九九,他從新兵蛋子的時候,這樣的破心眼子就看不上。


    更甭用說現在了。


    村長一句話不敢吭了,他有十膽子也不敢說國家啊!


    村民們也啞了,


    像吃了啞藥似的,集體啞巴了。


    薑嬸子臉色一暗,發現村長怎麽不頂用上了,和自己滾草垛子的時候,倒是挺厲害膽大的狠。


    “老同誌,你明明知道鍾嬌勾三搭四,還公然偏袒鍾嬌,是不是也有失公平?”薑嬸子決定以身試驗,憑什麽鍾嬌就能攀上這樣的高枝。


    以前,她下鄉的時候,怎麽遇不到,隻能嫁給粗魯的村裏漢子。


    為了生存,還要和村長苟且。


    她嫉妒。


    她就是嫉妒。


    “公平不公平,不是你說了算,不是流言說了算,而是證據說了算。”顧時年低沉的聲音漫過寂靜的人群,響在耳邊。


    村民迴過味來,沒想到顧時年這麽快去而複返。


    而且他身後還跟著一隊穿公安製服的人。


    薑嬸子臉色白了,以為是嚇唬人的假把式,沒想到是人家公安真的來了,這不是小事麽,在城裏,罵人兩句也是沒事的。


    這鍾嬌真是小題大做。


    勾個男人還勾出不小的動靜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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