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正是馬建民的兒子和兒媳。


    二人聽到敲門,剛剛失控的尖叫才平複一下,他們相互看了眼,馬建民兒子上前去開門。


    鄰居一進來,就嚷道:


    “幹什麽,幹什麽,一晚上,都在咣咣咣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跟鬧地震似的!”


    “嬸子,對不住了。” 馬建民兒子嚇了一跳,趕緊上前道歉,因為隔壁就是馬建民的上級領導家。


    剛才敲門的是他爸領導的老婆,這人燙了一個卷頭兒,頭發一走一顫的。


    馬建民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這個嬸子平日裏也兇巴巴的,整條街沒人敢惹。


    “你起開,我找你媽說事,這一天天的幹啥呢,天天打擾別人睡覺!”卷頭發兒驕橫的推開馬建民兒子,又瞪了馬建民兒媳婦一眼,直接踩著高跟鞋咯噔咯噔的朝著堂屋走去。


    一把推開門,


    她氣勢洶洶的走在前麵,而馬建民兒子夫婦,縮著脖子,跟個受氣的鵪鶉似的巴巴的緊跟在後麵,小聲嘀咕道:


    “嬸子,我媽還沒起呢!”


    “沒起?累得吧,鑿了一晚的牆……啊!”卷頭發推門進了臥室,結果一眼就看到了塌了方的炕!


    啊!


    她一聲尖叫之後,立刻又捂住嘴巴,看了眼睡在塌方炕裏的馬建民媳婦,幸災樂禍起來,


    嗬嗬,這會兒子了,還在睡,真是頭豬!


    聽著卷頭發的叫聲,


    馬建民兒子夫婦意識到不妙,尤其是馬建民兒子噌的幾步上前,推拉開卷頭發,衝進屋子裏,他一眼就看到了塌方的炕,


    還有睡在塌方炕裏還在打唿嚕的他媽!


    馬建民兒子感覺大腦一陣缺氧,然後感覺眼前一片空白,就在他激動著急的就要暈倒的時候,他媳婦上前一把托住了他:


    “怎麽了……”


    她一問,一伸著脖子看了眼裏邊,也立刻跟著尖叫了一聲。


    鍾嬌感覺這兩家子就有點吵,但是還是想吃吃瓜,於是,她把耳罩子摘了下來。


    聽著挺熱鬧的,


    “哎呀,聽說你爸不是出差了?喲畏,你家炕盤得不結實,還能給整塌了,這這這得多大的力氣,水田的水牛都比不了,生產的驢也不敢這麽折騰,這條炕得費不少日子呢!”


    “再說,這麽大歲數了,幹啥不得悠著點……不對啊,馬建民也沒有在家啊!這是……”卷頭發捂著嘴,扭著屁股,顫悠著卷發,笑著走了。


    這一條新聞,得好好傳一下。


    這馬家老是想當主任,啊呸,光想著取代她男人,沒門!


    下邊有一個人一直想當副主任,還給他們一卷兒一卷兒的大黑十,她必須答應,所以現在馬建民的小恩小惠就不起眼了,她就看不上了。


    卷頭發一出門,見著人就笑著說:“馬家的炕塌了,也不知道怎麽造的。”


    很快,半個小時後,


    整條胡同裏的人都知道馬建民家的炕給塌了,而且馬建民還不在家……


    鄰居們都在瘋傳馬建民一片草原綠油油。


    馬建民兒子聽到卷頭發去敗壞他家的事情,但他也不敢去說,趕緊上前彎身去拍他媽,結果他媽被拍了好幾下都沒有醒。


    馬建民兒媳趕緊迴屋,取了一盆昨天的剩水,端迴來,朝著婆婆就扣了半臉盆子。


    刷的,


    馬建民媳婦抹了把臉,涼嗖嗖的,然後就把眼睛睜開了,睜開一看,渾身疼,她掃了眼周圍,怎麽看著好像是炕塌了,一定是在做夢。


    馬建民媳婦趕緊又閉上眼。


    一看到婆婆又閉眼,馬建民兒媳立刻把剩下的另外半盆水,咣的一聲,就朝著馬建民媳婦的肥臉給潑了過去。


    嘩一聲,


    馬建民媳婦徹底醒了,她瞪著金魚般的眼珠子罵道:“不長眼的東西,還朝我潑水!”


    馬建兒媳婦嚇了一跳,人一緊張,手一鬆,臉盆就掉了下來,


    啪嘰一聲,臉盆子就扣在了馬建民媳婦的肥臉上。


    啊啊!


    鍾嬌正在空間裏吃瓜,覺得無聊,準備下線睡覺的時候,就看到了臉盆扣在馬建民媳婦肥臉上的滑稽動作,她噗嗤一聲就笑了。


    馬建民媳婦似乎感覺有人笑,看一眼兒子與兒媳婦,沒有笑,那是誰在笑。


    她感覺到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但再看看周圍,依舊沒有人,


    隻有兒子和兒媳婦兩人。


    一定是她想多了。


    她動了動,想要起來,才發現胳膊腿兒的更疼,根本就動不了,再一動,嘎崩一聲,她感覺腿斷了,她嗷嗷嗷嗷的叫了起來。


    “我的臉……你倆癟犢子玩意兒,趕緊扶我去醫院,我腿斷了。”


    她兒媳趕緊把臉上的盆子給拾了起來。


    馬建民兒子看到他媽疼得呲牙咧嘴的,又看了眼塌掉的炕,他伸了伸手,又縮了迴來,他沉著臉問:


    “媽,你昨天和哪個野男人在一起了?”


    “放你娘的狗臭屁,我一直睡覺,也不知道睡得怎麽這麽沉。”馬建民媳婦看到兒子不送自己去醫院,又氣又急道。


    空間裏,鍾嬌聽著這樣的瓜,笑出了豬叫。


    這兒子真能腦補,給自己腦補野爹呢,想象力挺豐富噠。


    “對了,你看看咱家的東西是不是沒了?”馬建民媳婦警覺道:“快快!”


    她的肥胳膊晃了又晃。


    空間裏的鍾嬌撇了撇嘴:“還挺警覺的,不過晚了。”


    “院子裏有一個坑兒,挖得挺深!”馬建民兒子小聲的咕嘟著,按理說那麽大的動靜,他們應該聽到才對,但是什麽也沒有聽到。


    倒是鄰居卷頭兒給聽到了。


    鍾嬌:我故意讓你們一家聽不到的,畢竟我灑了藥藥。


    馬建民媳婦一聽,一張臉就刷的變白了,她喃喃著:“不好了,咱家寶貝被人家給偷了。”


    馬建民兒子一聽,扭頭就往外跑。


    馬建民媳婦一聽,立刻急眼了,揮舞著肥胳膊喊:“兒子,你去幹啥?”


    馬建民兒子趕緊道:“報公安!”


    “喲畏,我的祖宗,你報啥公安啊,這是你爸那啥抄人家的家……給昧下來的,我們報上去,不是自投羅網嗎?”馬建民媳婦氣得脖子都跟著粗了起來。


    兒子怔住,扭頭定定的看著他媽,一下子就泄了氣:“這不讓人白偷了嗎?”


    此時,馬建民媳婦也顧不上去醫院,趕緊吩咐兒子道:“去看看,其它屋還有沒有動,快去!”


    很快,馬建民兒子迴來,一臉菜色:


    “媽,一個屋子牆上有窟窿,一個地皮被撬了……院外的地方也被挖了一個大坑兒……”


    “我睡的炕裏也有……”怪不得塌了呢。


    氣血上湧,


    嗝一聲,


    馬建民媳婦一翻白眼,就直接暈了過去了。


    她們家的寶貝全給沒了,


    這是他們家辛苦多少年才給撈迴來的,怎麽一夜間就沒了影子。


    她又疼又難受,氣急攻心,一下子就真暈了。


    馬建兒子一看老媽直挺挺的暈了過去,嚇著了,趕緊催促他媳婦:“你趕緊去借個板車,快。”


    他扛不動他老娘。


    很快,


    骨碌碌,


    板車來了,


    鍾嬌看著馬建民兒子夫婦用板車推著胖子去了遠處。


    她才拍拍手,嗯,吃瓜吃完了,剩下就是撕心裂肺的叫聲,不對,她得幹點小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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