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在這裏給我丟人現眼,一天鬧騰啥,你不是和薑大虎訂了娃娃親,還想反悔不成?”說著胖丫她娘就生拉硬拽的拖著胖丫走了。


    這胖丫是那個泡二遍死人的胖丫嗎?


    還是從沙漠農村走出來的胖丫,就有那一點巧合?


    關鍵的是,


    剛,她才聽到胖丫娘念叨,這胖丫還和薑大虎訂了娃娃親?


    薑大虎也姓薑?


    這難道都是巧合?


    後來,


    據說胖丫出事後,直接影響了薑世傑的生意,導致當時股票暴跌。


    那一年薑世傑損失巨大,其它生生意也遭到重創,結果一下子滑下了福布斯榜,從此一蹶不振,最後破產,抑鬱而亡。


    嘶,


    “還有,你不知道鍾知青和村長家走近,你還招惹人家,胡鬧……”


    鍾嬌:“……”


    這胖丫媽眼睛挺毒辣啊,還看出自己和村長關係不賴嘛。


    想著的同時,她也跟著薑援朝進了屋子,


    一進屋子,


    薑援朝就讓薑大虎給他點了一支煙,開始了抽悶煙,又煩又燥的。


    “對了,村長,薑大虎薑二虎起了大名嗎?”鍾嬌上來就問。


    薑援朝以為鍾嬌是安慰自己,然後給自己轉了一個話題,


    他吸了口,扭頭咳了兩聲道:


    “真有,不過,我不讓他們叫。”


    鍾嬌:“……”歪打正著。


    接著聽薑援朝絮叨開了。


    “村裏的娃子,名字越普通,越皮實,越叫得好的,聽說容易夭折。”薑援朝想到以前的日子,還是當兵的日子。


    那些日子比現在更苦,甭說一個月不洗頭。


    就連悠閑的吃頓飯都是奢侈,命都懸在了腰帶上,隨時準備應對敵人偷襲,和敵人拚命,哪有這麽閑?


    不過,那日子雖苦,但大家都在一起。


    現在,想一想,


    這些年走下來,走了多少好同誌,好戰友。


    薑援朝目光黯淡下來,隱匿著一絲悲傷。


    他還是歎了口氣,


    接著眼裏的光漸漸的從黑暗裏亮了起來,雖然不是很亮,但還是很亮,他念叨起了往事:


    “那時,我們有一個戰地記者,是男同誌,藺相如的藺姓,他沒事就愛給領導們改名字。”


    “不過,他給我改了,我原名不值一提……”他原名叫薑二蛋。


    還是不說了。


    接著,薑援朝又絮叨起來:


    “我兒子出生後,我就叫大虎,以後想讓他跟老虎一樣長的壯實。”


    “結來,那戰地記者嫌我家大虎起得名字太土,非要改個名字。”


    薑援朝又吸了口煙,煙葉濃烈,吐出來的煙霧又白又濃,還有一絲暗黃湧動升騰而起。


    說明煙葉質量太差。


    嗆得鍾嬌都扭頭咳了兩口,咳咳。


    薑大虎雙眼明亮,一臉的期待,他也嫌這個名字土,如果有好名字,他也想改了現在的名字。


    他很想造出國家最好的車出來。


    能夠幫助一下這裏生活艱苦的人們。


    “改了個啥?”薑大虎最終忍不住,滿心歡喜的看著薑援朝,親爹啊,趕緊說啊。


    “改個屁,過了年都是要結婚的人,還改啥名字,做夢吧。”薑援朝說完就來了一句,還是叫土名好,以後活的結實。


    這不,他們村裏的張大爺就叫張大毛,一下子活到了99歲。


    薑大虎癟了嘴,委屈的蹲到牆角邊去了,就不想和他爹說話了。


    一邊的村幹部們也點頭,土名字的孩子確實長的結實。


    鍾嬌也笑了笑,學著薑大虎的語氣,問:


    “村長,薑大叔,大虎的名字改了一個啥,讓我聽聽好聽不?”


    她真的想問。


    薑援朝剛又抽了口煙,擺擺手:


    “不說了,不說了。”其實也沒啥好聽的,起的名字就是文縐縐一點兒。


    他不是很喜歡文縐縐的名字。


    什麽閃耀世界,什麽傑出青年,狗屁。


    還不如大虎這名字好聽,大虎能閃耀村裏就行了。


    “啊啊啊!”


    “來了!”


    在一陣姑娘們的驚喜歡唿聲中,


    一片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傳入屋中人的耳海,緊接著,傳來,響徹雲霄的嘹亮口號聲:


    “屯墾屯墾,有糧不慌!”


    “屯墾屯墾,不怕困難,團結向上!”


    “屯墾屯墾,有糧不慌!”


    “屯墾屯墾,不怕困難,團結向上!”


    喊出來的口號氣勢恢宏,雄壯山河。


    那一刻,


    鍾嬌親臨幾十年前的現場,心情是複雜的,不對,是澎湃的,激動的。


    這讓她看到了老一輩兒為了紮根邊疆,建設邊疆的壯誌與雄心。


    不知不覺,前世千金大小姐的那些得過且過的心態,正被一種濃烈的前輩前仆後繼精神所感染。


    薑援朝臉上的肌肉崩潰的抽搐了下,然後狠狠吸了口煙,拉著一張老驢臉,氣哼哼的站起來,踢了一腳蹲在牆角的薑大虎:


    “趕緊起來,人來了。”


    剛才幾個看熱鬧的村幹部裝鵪鶉縮在牆角,現在也不得不支棱起來,跟在薑援朝的後麵,蔫蔫的向外走去,


    鍾嬌趕緊跟上,現場吃搶男人的瓜,這也挺好。


    姑娘們就走了一個胖丫,剩下的都沒有走。


    鍾嬌伸著脖子瞅了眼,好家夥,這些姑娘們都伸長脖子,臉上喜滋滋的夾道歡迎著兵哥哥呢,


    有大膽的,還時不時的向著人家拋一個媚眼。


    膽小的扭捏著腰肢,扭來扭去,跟條花綠蛇似的。


    還有拿著手帕朝著兵哥哥一甩甩的……看著,怎麽有點味道變了呢?有點像……


    嘩嘩啦啦,


    姑娘自動列成兩排,讓兵哥哥有了通道。


    薑援朝的雙眼皮直跳,他看了眼已經原地踏步的軍綠人影,咬著牙目測了下人數。


    大約三十來人,不算太多,以前都是五十,百來號來人。


    看來顧時年還是上了一點心,


    人少一點,相對來說,麻煩應該會少一些,別來一些麻煩精就好。


    牙有點疼。薑援朝嘬了嘬牙花,喲,更疼了。


    跟在隊伍最後的軍官,小跑著跑上前,立定站好,喊了一句立定後,所有列兵刷的一下子立定站好,雙手並齊在褲邊,腰杆子挺得筆直。


    姑娘們的星星眼兒一直亮著,一直亮著,直到這一刻,星星眼兒直達頂峰,變成白熾燈泡,賊亮賊亮的。


    所有的燈泡子視線全部肆無忌憚的集中到領頭的人身上!


    哇——


    這男也太俊了,又高大又精神,還有四個口袋。


    鍾嬌隨意的掃了眼,被姑娘們目光快要吞噬的人,怔了下,再看。


    心倏的一跳,


    怎麽他來了?


    她吸了口氣,看了眼薑援朝,她猜:薑援朝就是故意的吧,還讓自己負責共建。


    在她的認知裏,顧時年平時訓練工作忙,這種級別的,應該不會來,沒想到顧時年還真的來了。


    這時,


    顧時年大方的轉過頭,鋒利的眉眼掃了眼一直盯著他的姑娘們,冷肅的俊臉更加沉鬱,


    一瞬間,


    姑娘們被看害羞了,頓時停止了嘰嘰喳喳,你推我搡,鴉雀無聲了。


    顧時年指了他的一名屬下出列,


    “你給大家講講成為一名軍嫂的準備。”這是他能言善道的屬下,外號熊巧嘴。


    別看長的五大三粗的,薄嘴皮子賊溜。


    熊巧嘴出列,開始了麵對姑娘們一串了鞭笞靈魂的拷問:


    “想當軍嫂,你們做好準備了嗎?”


    “軍嫂往往一個人獨守空房不說,還要照顧兩個老人,還有孩子?你們能做到做好嗎?”


    “因為大部分軍嫂不能隨軍,你們可能還要迴到軍人的原籍去,你們能接受嗎?”


    “軍人任務艱巨,隨時麵臨危險,身受重傷,還會退役,到時你的軍嫂夢就會結束!”


    “更有甚者還會犧牲,你們做好當一個寡婦的準備了嗎?”


    周圍鴉雀無聲,


    薑援朝差一點激動的鼓掌,說得太好了,簡直是直刺姑娘心窩子啊!


    顧時年沉著臉,嘴角微抿,他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眼薑援朝身後的鍾嬌,這些話,她能聽到嗎?


    她會不會怕?


    會不會更果斷的拒絕自己。


    昨天,他又夢到她了,夢到他與她攜路同行,


    突然間,她就不見了。


    Σ( ° △ °|||)︴


    驚醒後,


    他突然有些心慌,覺得還不如半夜偷洗大褲衩子來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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