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喂,


    這不是她給小米提媽媽開的小藥瓷瓶嗎?


    據小米提講——


    當時牛牛提搶的時候說小米提媽媽不配吃藥,然後就給扔到糞坑兒了。


    原來,


    沒有扔糞坑兒,而是倒手賣了吧。


    可是藥不是萬能的,病病都除,他們倒手賣掉,讓別人瞎吃,這不是坑人嘛。


    首先這瓶藥,隻是藥,沒有加持靈泉水,就是一瓶普通的中藥。


    她來到賣這小瓷瓶的古董攤前,看了眼這隻瓷瓶,問:


    “多少錢?”她指向了小瓷瓶。


    賣藥的人看了眼鍾嬌這個老大媽,又打量了一番,搖搖頭:


    “不賣!”


    鍾嬌看了眼這人,是年輕人,她淡淡的問他:


    “我看這個瓶子好看,為什麽不賣?不賣,你擺這裏幹什麽?”


    “這個瓶子隻治肚子鼓脹起來的病,你又沒有病,瞎吃藥幹什麽!”


    年輕人譏誚的笑了一下。


    “多少錢?”鍾嬌不想這個藥時間過期吃壞人,那樣不是連累她的名聲嗎。


    這藥又沒有放空間,根本不能無限延長使用期限。


    所以,她決定把藥收迴來。


    年輕人看到鍾嬌執意買藥,眼睛轉了轉道:


    “這個,我不能作主,我請我們老大出來。”


    他讓別人幫忙看攤,迅速拐了一個彎兒,找人去了。


    很快,


    一位精神矍鑠的老頭兒跟著這名年輕人來了。


    一副當地人打扮的老頭兒,扣著一個白色的小白帽,身穿著一個大豎條的袍子,人幹巴瘦的,兩撮山羊胡倒是挺顯眼,長的尖嘴猴腮的。


    這人的打扮,讓他想到了前世看過一個小品,就是賣羊肉小販的打扮。


    她扭過頭,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再迴頭時,


    她看著這幹巴小老頭一雙賊精神的眼睛,總感覺似曾相識,她好像在哪裏見這個小老頭兒。


    不過,人家明明是本地人。


    怎麽可能見過?


    南城與伊縣,大約相距四千公裏左右。


    想想,這天南海北的距離,可以說是在這個交通不便年代的已經是超級遠的距離了。


    老頭兒撚著八字胡,掃了眼鍾嬌,


    也感覺這老太太的眼睛有點熟悉,但一時又想不起來,畢竟這樣的老太太,滿街一抓一大把。


    ——個個都是花裙子,皮靴子,花頭巾。


    不過,完全包著紗巾的婦女同誌也有,但很稀少,所以老頭兒認為這個老大娘是一位頗為講究的人。


    為了驗證是不是熟悉的故人,


    於是,


    老頭兒隨口就說了一句口頭禪:


    “打南邊來了一隻鳥。”


    鍾嬌眨眨水汪汪的眸子,又打量了一遍老頭兒,抿著咧開的嘴,笑盈盈道:


    “往東跑了一頭驢。”


    哎呀,千裏故人來,


    真是一言成齏啊!


    原來是南城黑市的人!


    算是半個老鄉吧。


    老頭兒聽完鍾嬌那一句對答,撚著八字胡的手都給頓住了,這是一個南城人?


    真是千裏有緣份呐。


    突然間,


    腦海裏一頓劈裏啪啦響,老頭兒瞬間想起來一個人,伸手指著鍾嬌扮的老大娘道:


    “莫非你是賣米麵油的鍾大妹子?”


    鍾嬌點點頭,“是”


    這老頭兒的聲音,她也辯認出來了,剛才沒細想,現在認真一想,原來是那個老頭兒。


    就是南城黑市門口逗鳥玩的那個老頭兒。


    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合作就去新省伊縣,人家老頭兒就拋家舍業的,真的來到幾千公裏外的地方,和自己一起做生意。


    是個講信用的人。


    “大爺……大哥,你這是也從南城過來了?”鍾嬌詢問。


    “你不是說以後想合作,就來伊縣嗎?我這不是響應你的合作,來了嗎?”這正是在南城一口氣買下鍾嬌4000多元物資的鼠兒爺。


    “謝謝大哥信任。”鍾嬌*鍾大娘激動的一抱拳。


    鼠兒爺趕緊低頭囑咐年輕人道:


    “你幫我盯著攤子,我帶人去後麵聊聊。”


    “是,鼠兒爺。”


    鍾嬌靈敏的耳朵聽著他們之間的談話,微微做出一副了然的動作,


    哦,原來這個老頭兒叫鼠兒爺。


    這外號起得很形象,


    鼠兒爺確實很符合這老頭兒的長相。


    “走吧。”鼠兒爺恭敬的帶路,帶著鍾嬌拐了幾個彎,就來到一間半閉的窯洞前,依舊是地下。


    這裏麵有一張桌子,四把椅子。


    桌上罕見的還有一個茶壺!


    鼠兒爺親自給鍾嬌倒了一杯水,遞過來:


    “這邊缺水,你湊合喝點白水吧。”他想沏茶,但又太浪費,現在他也舍不得浪費一滴水。


    聽說附近的村子,人們每天供應兩斤水。


    幾乎半輩子都不能洗一次澡,一個月也洗不了一次頭。


    鍾嬌沒有端起水杯喝水,這裏太缺水,不像華夏其它地帶招待人一般都用茶水,現在在這裏招待水都得是貴賓。


    看來鼠兒爺對她很尊重,也很重視。


    所以,她對鼠兒爺很有好感。


    “大妹子,這次,你準備出多少貨?”鼠兒爺不以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眼前的這位大妹子就出不起貨。


    “老樣子,和上次一樣的貨,你先驗驗質量,以後再添。”鍾嬌沒有多提貨,隻是想提上次差不多的貨。


    她不想太專注。


    鼠兒爺想了想,撚著胡子答應。


    “鼠兒爺,我再贈送你一百斤精細大米,保證和我賣的品質一模一樣,不過,我得麻煩你一件事?”鼠兒爺一愣,這大妹子怎麽知道自己綽號。


    之前,他好像沒有把自己的綽號告訴眼前的大妹子。


    鍾嬌不管鼠兒爺想什麽,她得完成她的任務。


    ——也就是薑援朝磨她耳根子的任務。


    “你先說,如果能做到,老夫一定盡力而為。”鼠兒爺思忖了一下便開了口。


    他不知道鍾嬌提什麽條件,但酬勞這麽誘人,還送一百斤精細糧食,快一百塊錢了,這任務一定不輕。


    所以,他不敢貿然答應。


    鍾嬌聽著鼠兒爺沒有徹底鬆口,也沒有著急,而是試探著說道:


    “我朋友弄了一批木材,想讓你幫忙送到一個村子,但他不宜出麵。”


    “一百斤大米是他的酬勞。”


    “怎麽樣?”


    她說完,定定的看著鼠兒爺,表麵上是風輕雲淡,暗地裏卻是微微捏了一把小汗。


    如果事兒成了,自己也不用天天被薑援朝磨耳根子了。


    “一百斤精米就不用了,我們合作了兩次,也算是舊相識,所以,這個忙我幫了。”鼠兒爺直接拍胸脯答應了。


    他本來做人做事就有分寸,隻要不違背道義,不影響他做生意。


    他還是可以幫忙的。


    一來說:這個事情是好事。


    二來講:作為合作者提出的,麵子他還是可以賣一點的。


    畢竟,他就是衝著鍾嬌的精品糧食,還有麵米麵油而來的邊疆。


    第三來說,現在全國上下都缺糧食,他這樣南北做起糧食,不僅擴大了自己的生意範圍,還有了相對穩定的優質貨源。


    何樂而不為?


    第四,多個朋友多條路。


    基於以上四點,鼠兒爺決定出手幫忙。


    鍾嬌可算是鬆了口氣,接下來,解決完薑援朝的問題,她就可以好好的去找一找大豆提說的那個礦了。


    羊脂玉礦啊,想一想,她都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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