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


    金小川抱著一捆雜草迴來,


    而方浩叉了好幾塊牛糞,還抱著一小捆草過來了。


    金小川瞪了方浩一眼。


    方浩則是朝著天上翻了一個大白眼,傲嬌的跟著黑天鵝似的。


    兩人叉著腰,互不理睬對方,都隻哼了一句,便扭頭放下了手中的東西。


    鍾嬌想了想,把小鍋架上去,對著他們道:


    “行了,別瞪眼珠子了,我給你們原料,一個燒火,一個做飯。”


    鍾嬌又從屋裏拿出一搪瓷缸底子的小米,還摻了一些高梁米、紅小豆。


    其實吃吃粗糧也好,養生。


    她想。


    人就是不能太金貴,否則得的全是富貴病。


    “方浩你去淘一遍米,金小川你燒火。”鍾嬌想著金小川剛挑完大糞,還是燒水比較好,不然一會兒米粥味兒清奇了沒法子喝。


    二人迅速各就就位。


    晚飯好了,


    三人圍蹲在一起,


    一人一張雜糧大饅頭,一人半飯盒子粥。


    還有一瓶子辣椒醃蘿卜幹兒。


    吃完飯,


    方浩又主動去刷碗,鍾嬌倒是閑得自在,她不怕說閑話,愛說就說吧,嘴長在人家身上,她還能用502膠水粘上人家的嘴嗎?


    陳秀英打了兩個噴嚏,就對著一起幹活的女知青們道:


    “聽剛才村裏人說金小川和方浩在一起吃飯呢,有說有笑的,這女人就會勾引男人!”


    “還一下子勾引倆!”


    “你說她長得好看,也不能這麽胡作非為,這不是丟咱村臉麽?”


    她的確是聽村裏送飯的念叨的,


    但她就是想敗壞鍾嬌的名聲。


    陳秀英一邊怨念著顧時年對自己愛搭不理,自己都主動貼上去了,他都不理會自己,真是不開竅。


    都怪鍾嬌在顧時年身邊,所以顧時年不敢偷腥。


    一定是這樣。


    她恨死鍾嬌了,陳秀英成功pua了自己。


    覺得自己可以再接再厲,下次找個鍾嬌不在的時候,接近顧時年,對,就這樣。


    她完全忘記了她被金小川的熊抱與親吻而丟人的事情了。


    直接間歇性忽略。


    “行了,少說兩句,一會兒金小川懟你!”一名女知青瞅了下附近,心想,不定什麽時候金小川跑出來懟陳秀英呢。


    她才不願意和金小川這張毒嘴懟上,她又贏不了。


    再說,她更不敢惹鍾嬌,鍾嬌那鞋底子打臉老厲害了,看看陳秀英的香腸嘴到現在都沒有完全消腫。


    陳秀英一聽金小川,嚇得渾身寒毛孔都跟著炸了窩,齊刷刷的豎起來,迅速警惕的盯著周圍使勁看兒。


    生怕金小川冷不丁的跳出來罵自己。


    順便還想訛了她的終身。


    絕對不可以。


    她趕緊閉緊嘴巴,撿起地上的筐子就灰溜溜的跑了。


    哼,


    金小川要是敢說,


    自己就敢不承認!


    親的印子呢,


    抱的印子呢?


    誰看到了?


    我靠,鍾嬌那個女人看到了。


    陳秀英想著……溜得更快了。


    王大芳看了眼陳秀英的方向,眼神充滿了諷刺,現在一聽金小川三個字,陳秀英就跟耗子見了貓似的,慫壞了。


    就像金小川跑著要親她似的。


    一想起金小川跳起腳脖子,堪堪的夠著陳秀英的嘴時……王大芳不禁打了一個惡寒般的冷顫。


    最近一周,


    金小川和方浩配合得越來越默契,


    一起撿雜草叉牛糞當燃料。


    一起做飯。


    方浩刷碗。


    二人雖然互懟幾句,但相對來說幹活兒還是比較和諧。


    一周後,


    在村長薑援朝每日都問候一下木材的事情下,鍾嬌頭都大了。


    她決定明天就去搞定木材的事情,其實木材很方便,空間拿出來的事情。


    不過,


    她得有一個合作夥伴,這人負責當她的“朋友”出木材。


    也就是一個托兒。


    可這托兒不太好找,她初來乍到,沒有什麽認識的人。


    所以這一周,她一直在尋找合適的人。


    不過,薑援朝天天問,都問了一周了,問得她腦殼實在嗡嗡的響,所以,她決定去找個托兒迴來,就勢把木材給運迴來。


    這事兒得好好籌謀一下,起碼不能漏了餡兒。


    都怪她這張嘴提什麽朋友啊!


    第二天一早,


    鍾嬌在門口的石頭下壓了一張紙條,是給金小川和方浩留的言,這倆貨這一周表現不錯,光給她幹活兒了。


    還有,


    金小川對自己真心的數次維護,讓她很感動。


    而如果她天天和金小川一男的在一起,也不好看,省得傳閑話,到時麻煩,


    所以方浩才能撿漏,加入三人組。


    她背著筐子來到村口,


    村口就是一個石頭界碑,上麵用紅筆寫著大沙子口村。


    她一眼就看到了停在界碑處的張老漢的牛板車,此時,牛板車已經坐滿了人,她也坐上上車,待人滿員後,張老漢有力的揮動著鞭子。


    老黃牛開始噠噠的跑開了。


    鍾嬌依舊圍著紗巾,但是臉上已經起了一些紅疙瘩,透過紗巾,還是能清楚的看到。


    “喲,鍾知青,你這是怎麽了?”


    “不知道,可能是過敏了?”鍾嬌故意歎了口氣解釋著:“沒準兒過幾天就好了。”


    “鍾知青,趕緊去縣裏看看,可別留下疤。”一些嬸子們勸導著她。


    心裏卻腹誹老多:


    都說城裏知青嬌貴,你看可真嬌貴,一來邊疆就長疙瘩,擺明水土不服嘛。


    不過可惜了一張俏臉。


    不過,這臉長了疙瘩也好,省得村裏的大小夥子一看到鍾知青就跟丟了魂似走不動路。


    鍾嬌認真的點點頭:


    “我就去看看怎麽迴事?”


    趕車的張老漢聽得直皺眉,這麽好的女娃子,這麽漂亮的臉,毀了就可惜了,他想起來個人,現在在馬棚子那邊住。


    聽說醫術不錯。


    不過,聽說這人以前是是中醫世家,後來叔叔給逃到國外了。


    被人舉報後,這人全家都給關到馬棚子那邊了。


    這家姓傅,


    那些馬是上過戰場殺過敵的,所以騎兵連寧願餓著,也不願意將這些老馬賣給屠宰場處理,那是他們一起殺敵的戰友兄弟啊!


    不過,那些馬確實老了。


    轉業後的騎兵連便弄了些雜草土坯,簡單的蓋了一些房子,將這些馬放養在一起。


    當然,


    這些房子沒有窗子,四麵是漏風的。


    有一間是草料房,


    後來老傅一家就搬進了草料房。


    老傅原名叫啥來著,他也沒記住。


    來了有一個月了。


    鍾嬌沒有想到,張老漢直接上愁她臉上的假疙瘩了,而且還給她想好了一個好醫生。


    不過,大家很快轉移了鍾嬌臉上疙瘩的注意力,開始拉起了家常,


    誰家要娶誰家閨女了?


    誰家今天吃肉了。


    誰家窮得快揭不開鍋了。


    誰家今天借米了,


    ……


    反正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


    而鍾嬌一直默默的當聽眾,一邊內心思忖著,如何找一個好的木材托兒呢?


    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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