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青在嗎?”


    方浩正滿腦子都在想:怎麽弄迴那一布袋吃食的時候,就有一道夾著沙子的夾子音響起來。


    這聲音又沙又假,麻得他耳朵直癢癢。


    “誰?”他沒好氣的嘟嚷了一句誰,就來到了地窩子門口。


    哪個不開眼的在這裏搗亂,這跟搶他嘴裏的肉饅頭有啥區別!


    等捶吧!


    站在地窩子門口,


    他抬眼就看到了陳秀英,


    他的目光落在陳秀英的嘴上,那天這貨被鍾嬌扇了,這香腸嘴上的腫還沒有下去,咋又出來蹦噠了?


    不過這女人臉上抹的是啥,白嘰嘰的,跟麵粉差不多。


    嚇得方浩不由後退一步。


    “你你……男女不便,你別進來了。”方浩遊走花叢多年,片葉不沾身,他警惕的看了眼陳秀英。


    想跟他搞一起……門都沒有。


    今天早上,


    陳秀英就聽到方浩又病了,並不以為意。


    剛才有人看到方浩那裏進人了,是一個軍官,都嚷嚷說像是給鍾嬌送氈子的男人。


    這下,


    陳秀英像打了雞血似的,馬上和王大芳請假,還抹了好幾年年前買的粉麵和雪花膏,撲了一臉,才匆匆來到方浩地窩子門口。


    砰砰砰,


    她的心髒跳得比石頭蹦的還高。


    方浩長的油膩又惡心,她要看的是那個男人,可是方浩在門口擋著她,她啥也看不到,哎,急死她了。


    “聽說你病了,我過來看一眼,畢竟我們……是同一批下鄉的知青,互相照顧是應該的。”陳秀英強扯出一個理由。


    方浩看了眼這打扮古怪的陳秀英,就想起了聊齋誌異裏的女妖怪,趕緊轟人:


    “哎哎,陳秀英同誌,你趕緊走,你這樣,大晚上的可別出來,不然能嚇死一口子!”


    多虧他吃了他哥的罐頭,眼不花了。


    不然,大白天的就陳秀英這樣都能把自己嚇一個跟頭。


    聽說,以前某本子國的人臉跟抹了麵粉似的,抹得白唿拉碴的,牙齒抹得黢黑黢黑的,睡了男人,眉毛都得剃光了。


    據說,當年唐朝某個皇帝,大敗本子國。


    後來本子國進獻了兩個公主。


    皇帝一晚都給睡了,結果第二天早上,見到這兩個公主時,嚇得差一點背過氣去。


    原因就是對方抹的臉煞白煞白的,牙齒是黢黑黢黑的,眉毛是光禿禿的……


    連活珠子都比不上。


    一想到此,方浩立刻打了一個激靈。


    陳秀英被這樣攆這樣損,眼圈都紅了。


    但一想到每天喝著滿是沙子的粥,住著漏風漏雨的地窩子,吃著能砸死牛的餅子。


    再想鍾嬌不但住著最好的地窩子,還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一想到這些,陳秀英決定忍下方浩的語言攻擊,堅定的一直伸著脖子朝裏瞅。


    方浩看著陳秀英不走,反而往他的地窩子裏瞅不停,心想,難道這是瞅他哥?


    正想著,


    顧時年正好提著布袋子走出來,看到方浩和別人說話,眼皮也沒有撩,大長腿直接從另一麵直接邁上地窩子,徑直離開了。


    陳秀英:“……”


    她一個大活人,年輕姑娘,他就看不見嗎?


    方浩張開嘴,剛想再接著懟時,結果一眼就看到陳秀英跑了,而且還直接朝他哥攆去了。


    方浩一跺腳,


    這陳秀英這不是搗亂嗎,這長相可別嚇著他哥。


    於是,


    方浩也跟著攆上了上去,多虧吃了一罐水果罐頭,不然,這兩條腿兒哪裏來的力量。


    顧時年知道鍾嬌住的地窩子地址,上次他就來過。


    站在鍾嬌的地窩子門口,他清清嗓子喊:


    “鍾嬌同誌。”


    鍾嬌聽到顧時年喊她,心裏有點複雜。


    她知道自己不能招惹顧時年,因為他是一個純情的男人,招惹了就是給自己找麻煩,還浪費人家青春。


    目前,她還不打算結婚。


    因為前世被一些渣男傷夠了,她不太相信男人。


    所以,她才在前世,喜歡摸摸男模的腹肌,結果沒摸著,她還被一口水給嗆死了。


    是男人有毒?


    還是,


    她可能對男人過敏。


    萬一再招惹,她一不小心又變成阿飄了。


    穿一次,可不一定有第二迴穿越,她還是很珍惜現在這條小命的。


    鍾嬌走出地窩子門口,站在小凳子上邁上地麵。


    她看著顧時年,很認真的問:


    “有事?”


    顧時年知道單獨進一個姑娘屋子影響不好,所以,他也沒想要進去,隻是將布袋提過來:


    “你的獎勵。”


    地方公社沒錢,發不了獎勵。


    公安那裏也可以忽略不計,但是鍾嬌值得獎勵,幫了他們大忙。


    鍾嬌想了想,確實抓汪龍的過程裏,不費他們一兵一將就直接將人給抓住了,還救了一堆姑娘。


    那石頭雖然也是獎勵,但大家都不知道那石頭裏有寶貝啊。


    他們隻知道那是一塊石頭而已。


    “好,我接受了。”鍾嬌大方接過布袋子,推拒隻會更麻煩。


    再說,自己確實幫了他們。


    石頭是公安獎勵的。


    這顧時年的獎勵代表了部隊,獎勵沒重疊。


    嘿嘿,


    她不心虛!


    這時,


    陳秀英趕到了,繼續夾著嗓子喘了口氣道:


    “鍾嬌,你怎麽能要人家的東西?”


    她也想要啊。


    這一袋子得裝了多少好吃的啊!


    方浩的目光也緊緊盯著那個布袋子,看鍾嬌淡然的接過去,心頭就一直在滴血。


    但他不敢說,怕挨他哥揍。


    隻是目光盯著鍾嬌手中的布袋子!跟大狗見了大棒骨似的死死不撒眼。


    看一眼少一眼!


    嗚嗚嗚!


    鍾嬌看了眼陳秀英,隻見陳秀英那雙眼睛冒著光,吐著絲已經從布袋子粘到了顧時年身上。


    嗬嗬,這是衝顧時年來的。


    鍾嬌沒有料到原來陳秀英打的是這個主意。


    不過,她不否認陳秀英這眼光不錯。


    “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陳秀英一聽鍾嬌口出芬芳,立刻又嗲著音批評:


    “鍾嬌同誌,你一個女同誌太粗魯了,怎麽能說髒話?”


    她垂頭撚著摻了沙土的麻花辮子,扭著腰,裝出一副羞澀的小女人模樣。


    聽她奶奶說,男人都喜歡溫柔小意含羞帶怯的姑娘。


    “方浩,趕緊弄走。”


    顧時年剛剛被收了東西雀躍的心情,瞬間被突然出現的陳秀英和方浩攪亂了,像眼前飛來了兩隻蒼蠅般難受。


    他瞪了眼方浩。


    方浩剛要伸手趕陳秀英,卻聽到鍾嬌懟起了陳秀英,他下意識停下了動作。


    鍾嬌可不怕陳秀英懟,更不怕顧時年嫌棄她粗魯罵髒話,這樣被顧時年一嫌棄不正好,以後少了牽連:


    “陳秀英,你是嫌我罵得少,還是打得你少,整天冒出來整幺蛾子。”


    “你倒不粗魯,抹著麵粉上工,就不怕大白天的嚇到大夥?”


    “你倒不粗魯,夾著嗓子,一天能夾死幾隻公蚊子?”


    “你倒不粗魯,賤的一路追著男人跑,把女人的臉都給丟盡了。”


    方浩:“……”


    不可否認,懟得好懟得妙,懟的聲音呱呱叫。


    就是,鍾嬌同誌能不能給他點吃的?


    那一袋子吃的,他們分一分?


    陳秀英眼圈一下紅了,她扭頭,抹著眼,巴巴的望著顧時年,臉上的粉嘩嘩的掉:


    “同誌,你看鍾嬌同誌……別怪她。”


    鍾嬌飆了一記刀子眼給陳秀英,


    真是茶得狠,又當又立。


    但瞅到陳秀英臉上麵粉嘩嘩的掉時,她噗嗤一下子笑了。


    陳秀英又朝著顧時年挪步,顧時年噌的一下子直接跳進了鍾嬌的地窩子,問:


    “鍾嬌同誌,我能進坐一會兒吧,還有我表弟方浩。”


    鍾嬌點點頭:“……”


    你都跳進去了才問,禮貌嗎。


    不過,看在一袋子吃的份上,算了。


    三人先後都進了鍾嬌的地窩子。


    地窩子雖然條件有限,但鍾嬌的地窩子收拾得幹淨整齊,被子也疊得很平整,就像沒住過人似的。


    陳秀英:“……”


    就單獨把她晾外邊了。


    她不信邪了,她要守株待兔,她不信顧時年一直鑽在鍾嬌的地窩子裏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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