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嬌咬了咬牙,又比劃了一下揚手的動作,做了一副欲暴揍金小川的架勢。


    金小川趕緊縮頭,雙手又抱上腦袋,哀求道:


    “恩人,鍾嬌同誌,不論你想幹什麽,上萬山,下火海,吃鹹雞蛋,我都依你,就這……一條,不行!”


    “我媽說我行不了房事,太太……那啥……”


    鍾嬌氣得臉色微微有點紅,左右看看,還好沒人。


    這混蛋,在這個年代說這些,是準備死,還是準備拉他一起死?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個混蛋大腦就不正常,本來,她想迴饋一下金小川,算是投桃報李了。


    結果被金小川想成了——她想嫁他!


    這誰家糞門給金小川開的腦迴路,也真是邪了門了。


    她又氣又笑的指指金小川之後,鍾嬌收迴了手,


    “你這大唿小叫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工具上不了路,開不車是吧。”


    “看以後哪個姑娘,還敢嫁你!”


    “你嚷嚷,再大聲點嚷嚷,你是金針菇小蘑菇!”


    金小川嚇得四下瞅:


    “……姑奶奶別喊了!”


    還好人都走光了。


    方浩:後悔提前走了。


    “真敗興!”


    鍾嬌搓搓手,不再抄理金小川,直接跳下自己的地窩子。


    有點渴了,拿出水壺喝了幾口,渾身舒服的吐了口氣。


    金小川聽到撲通一聲,悄麽麽撩開一隻眼皮,偷看了眼鍾嬌,發現鍾嬌是真的跳下地窩子裏去了。


    他才長長吐了口氣。


    他的確小,工具的確上不了路,他也看過,就一直沒看到過……


    這可咋整?


    他這完犢子的草蛋人生?


    狠狠抹了一把臉,他蔫蔫的耷拉著腦袋,迴了知青點。


    想去石板上拿迴屬於自己的飯時,就看到他的一隻碗還在,隻是沒有飯,空空的……


    金小川噌的,就把蔫下來的腦袋支棱起來了,衝進王大芳的地窩子,瞪著坐在炕上的王大芳:


    “我的飯呢?”


    “大家吃完了,誰讓你不迴來。”王大芳瞪著金小川,醜玩意,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還想吃一點鍾嬌的天鵝肉,真是做夢吃屁——撐死你算了!


    她看到金小川在鍾嬌跟前墨跡了。


    “為什麽不給我留一碗?”


    王大芳瞪著金小川,甩了甩齊上耳的短發,頭簾讓黑卡子給卡住了。


    “大家都吃不飽,為啥給你留一碗?”她這一甩頭,一頭沙子從頭上嘩啦一聲,隨窗戶口湧進來的風而散了。


    金小川:“……”


    不吃這飯也罷。


    迴去,吃他媽的鹹雞蛋去。


    就是太鹹,要不然,先在王大芳這裏借點水喝呢?


    “隊長,我想喝口水。”他舔舔嘴角。


    王大芳嫌棄的看了他一眼,還舔嘴角,更醜了,以為舔嘴角就能勾引姑娘,真是糞池子大了,啥屎殼郎都有。


    以為自己是金屎殼郎呢?


    “沒有,一滴都沒有!”


    金小川指著王大芳地窩子門口還剩下半捅水,質問:


    “明明有一半水,為什麽不借給我喝?”


    “給大家應急準備的,不是給你一個自私自利的人喝的。”王大芳可算懟了一迴金小川,覺得前胸都不憋悶了。


    “還有,上次你欠我五口水,我已經扣了出來。”王大芳嘿嘿的笑著,


    比摳門。


    在這個大沙子村混的人,沒有大方這一說,隻有誰比誰更摳這一說。


    金小川氣得眼睛直冒火,早上剛分的水,就被扣了,那他還能剩多少水?


    不過,他至少還應該有一搪瓷缸吧。


    剛才沒及時迴來,看來水已經分完了。


    借不到水算了,大不了,自己少喝點,忍一忍。


    他進了自己的地窩子。


    他的地窩子淺,不用跳,直接邁進去就行了。


    從牆上的窟窿裏掏出一個小泥罐,他扒開泥土摳了出來,從裏麵掏出一個鹹雞蛋吃了。


    又鹹又噎得慌。


    咳!


    眼睛噎得發紅,


    他去找搪瓷缸,結果發現搪瓷缸裏的水是空的,地上還有些濕漉漉的。


    啊!


    哪個死鬼灑了他續命的水!


    金小川衝出來,想去喊王大芳,但是想到剛才剛互懟過,馬上轉了方向,朝著鍾嬌的地窩子就像一個瘦氣彈,嗖的直接衝了過去。


    跳下地窩子,


    發現鍾嬌門口有一個小水桶,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指了指自己噎得發紅的眼睛和臉,直接上前拿瓢舀了水,就咕嚕嚕的喝了起來。


    鍾嬌都看傻了,


    這是噎著了。


    “不好意思,我喝了你的水,明天還你!”喝完水,肚子順了,金小川低下頭,小聲扯著衣襟說。


    “不用,你幫我說話,抵消了。”鍾嬌正在灶台燒湯,這一次,她燒湯用了普通的水,是早上跟運水的張老漢侄子那裏買的,一塊錢的一小桶水。


    不然,她的水從哪裏來,


    總得過過明路。


    反正,她和這金小川不能正常溝通,打直球最好。


    金小川聽到她說抵消,鬆了口氣,不過喝完水,水流下去,給他整得更餓了,於是他的肚子咕嚕嚕響了起來。


    鍾嬌想著,王大芳肯定對金小川積怨,估計沒給金小川留飯。


    她想了想,喊了一聲金小川:


    “去拿你搪瓷缸,還有綠水壺來,”


    金小川沒動。


    鍾嬌聲音冷了起來:“快點,過期不候!”


    金小川一個激靈,撒腿就跑,跑到地窩子裏,拿上水壺和搪瓷缸就跑了迴來。


    正好,


    疙瘩湯熟了,她給金小川盛了滿滿一搪瓷缸,又給金小川軍用水壺裝滿普通水,又拿一個二合麵的大饅頭塞給金小川:


    “不夠水再過來拿,我不喜歡喝水。”


    對,她不喜歡喝桶裏的普通水。


    她隻喜歡喝空間裏的靈泉水。


    金小川眼淚汪汪道:“別對我這麽好,我真的不能娶你!”


    鍾嬌咬牙:“你再說這話,把東西還給我。”說罷,她作勢就去搶自己的水壺和搪瓷缸。


    真想把這貨的腦袋打廢,重新塞點東西迴去。


    不,直接弄死算了。


    浪費水浪費糧食的。


    天天異想天開!


    金小川抱著水壺和搪瓷缸,揣著二合麵饅頭樂顛顛的走了。


    藏在一個地窩頂棚後麵的方浩瞪直了眼睛,這金小川這麽醜……


    這美麗的小腰精,不對,美麗的鍾嬌同誌居然給了金小川一壺水,一個饅頭,還有一搪瓷什麽湯……


    難道因為今天金小川幫著鍾嬌懟了王大芳好幾次?


    嗯?


    方浩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正發愁今天晚上沒吃的呢?


    不過,有半碗米湯喝,他喝了口很牙磣,感覺碗底有沙子,他隻喝了兩口,便倒給了賀雙傑。


    餅子還是啦嗓眼子兒的那種,還差一點咬了他的舌頭。


    要不,


    現在,他去找王大芳幹一架,挽救自己的饑腸轆轆,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這也是,他給他哥終身大事謀劃的第一步,


    接近鍾嬌同誌才能給他哥找機會啊!


    對,一切都是為了他哥呀!不是為了吃的!


    顧時年:大可不必!


    方浩搜了一圈的王大芳,沒找著,連陳秀英也不去哪兒了,眼看自己的飯沒有著落了,於是,於是,方浩想起在附近駐地的他哥顧時年。


    捂著發癟的肚子,方浩還是去找他哥,


    理由呢,直接要吃的肯定會打死!


    他轉轉眼珠:不如說是,那個小腰精有對象,是個軍官,自己通風報信的功勞總有吧。


    這不吃的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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