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不上班?」


    「請了假。」


    「你不是親力親為的周總編嗎?」


    「我也需要喘口氣。況且可以居家辦公。」


    「哦,不知道誰跟我說:付出和迴報成正比。」


    「沒錯啊。」


    見他意味深長地盯自己,周邇更是羞憤。


    「你夠了。」


    「什麽?」


    「明知故問!」


    恰好粥粥跳上餐桌,嗅了嗅周邇盤中的炒蛋。


    她將它常用的小盤子拿出來,挑了幾塊細小的炒蛋和培根放上去。


    粥粥渾身雪白,唯有粉紅色的鼻頭有一點黑,像一顆痣。


    它悄聲吃著盤中的東西,舔嘴的模樣十分可愛。


    周時楓看著對麵一貓一人,若有所思。


    周邇遇上他的目光,很快垂眸。


    「之前還說編輯部很忙,今天就請假。你到底想幹嘛?」


    「我?」


    周時楓十分認真的思考起這個問題,撐著下巴看她。


    「想多跟你好好相處。」


    好好相處。


    周邇默念他的話,細想自上次海邊約會到現在……


    也快一周沒見了。


    「金熙元還在噁心你嗎?」


    「還好。《peachie》的藍紙定下來了。」


    「這麽快?還有三天截稿不是嗎?」


    「他總得有些優點。」


    周邇觀察著他的臉色,不像之前疲憊,想想又問。


    「你看藍紙了?」


    「嗯。」


    「怎麽樣?」


    「說實話,並不差。畢竟編輯部的人撐著。」


    「也是……」


    「周邇,暫時沒有工作很正常。即便是gisele bundchen,也不是每個月都有工作的。別擔心。這段時間好好調整自己。保持一個良好的狀態,才會比別人更容易抓住機會。」


    他語氣輕輕,卻讓她混亂的心沉下。


    確實呢。


    不是有那麽句老話嘛。


    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


    早飯後,周時楓因著要工作占用了餐桌。


    他電話一個接一個,打字的手也沒有停下。


    還不如迴編輯部。


    周邇原本想做兩套普拉提,但怕打擾他工作,隻能窩坐在沙發裏戴著耳機看綜藝。


    她是個懷舊的人,喜歡老影視劇。


    因為近來心情陰鬱,想想還是選擇了個舊綜藝——


    《神話放送》。


    這是韓國長壽男團神話的一個綜藝節目,接地氣又搞笑。


    周邇高中自習課跟同桌偷偷看過,當時笑的差點沒讓班長罰去掃衛生。


    如今懷念下,不是不可。


    「總編,王芮的經理人對傭金有點想法,想交涉一下。」


    「他想加多少?」


    「20%。」


    「你覺得她值嗎?」


    電話那邊的成海支支吾吾:「有點貴了。」


    「還用我教你怎麽做?」


    「不...不用了。」


    「那說說看。」


    「找同等級的模特或者明星,然後……」


    「吭吭吭吭。」


    詭異的聲音響起,擾了周時楓聽電話。


    「吭吭吭吭。」


    他順著那聲音望去,見到周邇顫動的肩頭,擔心地皺了皺眉。


    她背著他,似在捂嘴,不知道是哭是笑。就連陽台上熟睡的粥粥都被她的聲音吸引,歪頭而視。


    「總編,你看行嗎?」


    周時楓根本沒聽他說什麽,嗯了聲掛斷。


    他走到周邇身後,發覺她在看綜藝節目,稍稍放心。


    沒哭就好。


    今天正是怕她瞎想才留下,看樣子小丫頭已經雨過天晴了。


    「吭吭吭吭。」


    不過這是笑聲?


    周時楓伸出手指,點了點她的天靈蓋兒。


    周邇轉頭,小臉兒因為憋笑通紅,眼角還掛著淚,十足滑稽。


    片刻恢復正常,才拔了耳機:「啊?」


    「一群中年男人在做遊戲罷了,哪有那麽好笑。」


    「什麽啊。」她嗔怪地斜他一眼,「老男人才有味道!」


    周時楓揚揚眉。


    「那我呢?」


    「你算什麽老男人?」


    「忽然不知道該不該開心。」


    周邇聽他這樣說,後知後覺。


    她正想著措辭,手中的ipad卻被他拿走。


    周時楓貼心的點了暫停,為周邇收好耳機,然後拽過一個抱枕,倚在沙發中看她。


    「你不去工作了?」


    「休息會兒。」


    她悻悻抱著膝蓋窩在沙發角落,圓滾的杏眼還沒完全消腫。


    兩個人對視幾秒,周時楓忽然朝她坐近。


    他撐一隻手在她身側,微微前傾,沒有壓迫,卻也讓她逃遁無門。


    周邇再次往沙發裏麵縮了縮。


    「你幹嘛?」


    「聊聊。」


    「……聊什麽?」


    「昨晚你為什麽哭?」


    見她猶豫著不想說,周時楓腦筋一轉。


    「要不我們交換秘密。」


    「……嗯?」


    「你告訴我你昨晚為什麽哭,我告訴你是誰撬你的門。如何?」


    周邇瞪大了眼睛。


    ☆、真實世界(一)


    「誰?」


    周邇果不其然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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