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祝賀雖然不是第一次，但似乎這是第一次接受洛傾城的祝賀。
卓楓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有些不好意思，正準備習慣性的嘻嘻一笑來掩飾，卻從洛傾城眼眸中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
頭發亂糟糟，衣服亂糟糟。
“我這是什麽鬼？！”
她神色僵硬的剛想抬手摸頭發，可一抬手就被自己黑皴皴的雙手給驚在原地，再加上一股又一股熟悉的異味傳來。
“啊！”
麵孔扭曲的卓楓爆發出一聲石破天驚的慘叫。
“聽紀師妹說阿楓似乎很喜歡吃煙火氣息的東西，老身去弄點吃的，稍後再來。就麻煩洛少主守在這裏......”
洛傾城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頭。
水老嗬嗬笑著離開了。
一道水幕將山洞一分為二，此時卓楓正在水幕後梳洗，洛傾城背對水幕而坐，所以水老很有自知之明的離開——畢竟還杵在這裏就真的沒有眼色了。
水幕後的卓楓正在滿頭黑線的快速脫下身上之前穿的衣物。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就晉了個級，居然已經過去一個多月的時間了，要知道突破化氣小重天那段時間入骨的痛苦還在神經上反射呢。
不過卓楓倒也聽梅洛說過，禦能者晉升境界確實不可能一蹴而就，十天半個月算是短的，幾個月幾年的都有，而有些高階禦能者直接就是閉死關。
畢竟晉升突破時關乎身家性命，外在一切都不重要，要不也不會有那麽多晉級之時被人打擾從而道途破碎，身隕魂消的例子了。
在這種屏蔽一切的情況下，時間的流逝自然而然被忽視，或者是隻有“一瞬”的感覺而已。
可卓楓確實沒想到晉級除了費時間，還“費”人——畢竟要洗掉這麽多的汙垢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雖然洛傾城也和她解釋說每位禦能者晉入化氣小重天都會經曆“洗髓易經”，但卓楓理解是理解，放在她自己身上就不能接受了。
——一個人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起碼也得一百來斤吧，身體內的所有無用之物化為雜質從身上的毛孔流出，可想而知身體表麵覆蓋的汙漬有多少。
但最後的結果是沒有最多，隻有更多。
尤其是在洛傾城說出據說注重口腹之欲者的更加嚴重之後，卓楓幾步跑到水潭邊，對水一照，差點沒被自己現在的形象嚇到。
頭發長到快要拖地，而且髒的都不能用一縷一縷，而是得用一塊一塊來形容，卓楓忍住惡心摳了一下，發現“營養”肥沃的大概都可以種小樹了。
裸露在外的皮膚皆黑汙油蠟還泛亮，想看原來的模樣，不存在的。
再揪起衣服一聞，卓楓自己都差點沒吐了，剛才就聞到怪味，以為是什麽東西腐敗了，現在才知道原來這怪味是自己身上的。
扭頭看了眼一臉淡然和水老談笑的洛傾城，也不知道這段時間兩人是怎麽度過的，簡直是佩服。
......
卓楓身子後仰，神色嫌棄到麵容扭曲的在扯裏衣。
裏衣最貼近皮膚，經過“洗髓易經”後，汙垢已經完全和衣服黏在一起，根本看不出原本的雪白了。
惡不惡心啊！
這到底是尋天道，還是打掃個人衛生？！
真不知道別的禦能者晉級是怎麽搞的，不說其他的，就一個多月不動彈，身上的衣服能不臭嗎？！
怪不得有些禦能者準備閉關就得準備個好幾年，八成衣服就得帶一個元戒的。
暗暗腹誹中，卓楓也終於甩掉所有“桎梏”，一個猛子就紮進了水潭中。
“我可以進去嗎？！”
洛傾城的聲音在卓楓入水的“噗通”聲後適時的響起。
“師兄，進來吧。”
走進水幕的洛傾城雙眼被一條紅色長帶遮住，他手上是卓楓替換的衣物。
將裏衣放在水潭邊的石頭上，離開時還不忘釋放出體內氣能，將卓楓之前脫下的汙濁衣服震成齏粉。
至於當事人卓楓，則在水中歡暢的遊來遊去，實實在在的洗了個痛快。
洛傾城走向已經換好衣服，對著水麵綁頭發的卓楓。
“我來吧。”她拿過卓楓手上的黑色頭帶，簡單的為其將頭發半束起來，隨後插上一隻墨玉發簪。
所有衣物飾品都是洛傾城準備的。
雪白柔軟的裏衣和羅襪，墨色廣袖曲裾深衣，同樣墨色但繡著銀色芙蕖的繡鞋，所有這些看起來似乎簡單的很，但腰間的精巧玉帶，衣領、袖口和下擺在陽光下時隱時現的巧妙暗紋，都暗示這套衣物並非俗物。
就算卓楓經過洗髓易經稍稍抽高了身姿，但衣袍也十分合適。
狐疑的看向洛傾城，洛傾城隻簡單一句。
“梅大家囑托。”
卓楓了然，越發覺得自己老師神通廣大——猜到自己會長高就不說了，居然還能猜到自己的腰會變細，胸會變大。
牛叉！
此時遠在三通學社五國分社的梅洛突然莫名的後背發涼。
“腳過來。”
洛傾城拿著雪白的羅襪對卓楓說道。
卓楓“哦”了一聲，然後習慣性的將腳朝著洛傾城伸了過去。
之前兩人在湖邊修煉，卓楓有時候會下湖捕魚，上岸之後就不想穿襪子了，每當這個時候都是洛傾城親自動手給卓楓穿。
那個時候，卓楓還沒有發覺自己錯認洛傾城的“性別”。在她看來，閨蜜之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穿個襪子怎麽了，兩人還能一起睡覺呢。
但在“撥亂反正”之後的現在，這樣自然是不合適的，但卓楓一個開放異世界來客，而洛傾城已經習慣成自然，兩人都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形態優美的玉足上五個瑩白圓潤的腳趾，指甲是粉紅色的，可愛的很，往上是皮膚白到幾近透明，似乎能看到血脈的腳踝和一截小腿。
洛傾城穿襪子的動作下意識的頓了一下。
真好看！
然後他抬頭看向卓楓，本來麥色皮膚的女孩經過洗髓易經現在渾身的皮膚都呈瑩白之色，甚至還微微泛著光。
雪白的皮膚配上本來就不差的容貌隻能更加明麗動人。
洛傾城看的有點呆了。
“師兄，我臉上是沒洗幹淨嗎？！”
正欣賞自己纖細白嫩的削蔥玉指，暗歎洗髓易經美白效果一流這波總算不虧的卓楓，眼角餘光發現洛傾城正盯著自己看。
“自己穿。”
將雪白羅襪扔到卓楓臉上，被發現偷看而惱羞成怒的洛傾城直接起身離開。
卓楓：“？！”
這又怎麽了......
被襪子糊臉上的她莫名其妙。
洛傾城再迴來時已經換了一身衣物，而且手上還拿著一個盒子。這一個多月雖然是卓楓晉級，但他關心則亂，更不用說收拾自己了。
這會兒見卓楓活蹦亂跳的俊俏小模樣，終於想起收拾收拾自己。
盒子裏是剃須的小刀。
洛傾城盤膝坐在水邊，以水為鏡，準備剃須。
卓楓覺得是時候展現自己真正的技術了，最重要的是可以討好一下某人，化解一下剛才到現在的緊張氣氛。
“師兄，我給你剃須吧！”
故意拿捏的甜膩膩聲音，卓楓臉上巴結奉承的笑擋都擋不住。
“好好說話。”
洛傾城越加沉下臉。
好好說話就好好說話，不是看你不高興想逗逗你麽！
卓楓委委屈屈。
而洛傾城卻瞬間渾身一震。
上迴不就是這樣的表情，然後......
“你別哭。”
下意識的，他神色大亂。
卓楓卻懵了。
“哈哈哈哈，師兄、師兄你果然是男中直男。”
卓楓抱著肚子，因為笑的肚子疼。
還是學生的時候卓楓就聽學姐們說過男人和女人的思維天差地別，現在才知道真的是這麽迴事。
你姑姑是讓你離開，那是因為人在傷心和憤怒的時候做的決定就是錯的，可也沒說離開之後不讓你迴來解釋啊。
洛傾城也難得的一臉黑線。
他根本就沒想到之前卓楓哭是因為自己不是女子導致她所謂的什麽“閨蜜”沒了，心情不好才哭的。
女人的心思果然......果然是他人說的那樣——“難以捉摸”。
“師兄，雖然做不成閨蜜，但我拿你當自己人看，所以有什麽你一定要說出來，說出來我才能懂。你不知道，那幾天我都以為你不要我這個師妹了。”
卓楓幽幽的說著，明顯就是抱怨。
“胡說。”
洛傾城假意不喜，但實際心裏卻罵自己沒出息。
......
洛傾城微微半躺仰頭，卓楓俯下身為他細心的剃著胡須。
十五六的少年，胡須並不濃，不過是因為長時間未清理，有些雜亂而已。卓楓手上服務著，可眼睛也沒休息，剃須的間隙還溜溜眼細細打量洛傾城。
洛傾城已經是少年身姿，領口未開，脖子修長，露出一小節鎖骨，喉結還不明顯，皮膚盡管很白，但是那種健康的白。
而那雙眼眸，離的近了，才發現那極淡煙雲色居然會變化，卓楓平日見到的泛青綠的雲煙碧色，冷清又淡然，而此時居然是濃鬱的蒼綠，深沉似大海。
不過無論怎樣，都好看。
偷看了一會兒，卓楓還是發現了些不同。
“師兄，你這脖子和臉的顏色似乎不太一樣......”
不會是平時隻洗臉，不洗脖子吧？！上學那會兒就聽說不少男生都這樣。
卓楓問完，就感覺洛傾城的身體明顯一僵。
“我並非長此模樣。”
洛傾城頓了頓，才說道，但明顯是有些難以起口的樣子。
卓楓瞬間秒懂。
禦能世家貓膩多的很，怪不得在紀家寄住。
瞬間，一出禦能世家悲慘嫡子，渣爹被繼母迷惑，同時因天賦極高被繼兄繼弟所不容從而遭受迫害的“王子複仇記”拉開了序幕。
看卓楓古怪的神色，洛傾城就知道她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麽。
“師兄，你怎麽又打我。”
被敲了腦袋才迴神的卓楓嚷嚷，不過誰都聽的出來她心虛的很。
“不要瞎想，我易容不過是因為行走方便而已，以後你自然會知道我長什麽樣子。”洛傾城板著臉說道。
卓楓突然苦了臉，道：“不會是又老又醜，看不下眼吧？！”
洛傾城盛著蒼色雙瞳的眼眸溢出笑意：“那我也是你師兄。”
“你別動，就算是易容，刮花了臉，可別怪我。”卓楓捏著洛傾城的下巴，不懷好意的威脅。
“無妨，就當師兄給你練手了，所以這報酬不能少，恩，就五十塊能晶吧，五日之後我來問你拿能精粹！”洛傾城神色淡淡。
“師兄，是我給你剃須！”卓楓驚呆了，自己這服務的，居然讓被服務的敲詐勒索了。
“錯，是你‘主動要求’給我剃須。”洛傾城認真的糾正卓楓的措辭。
“這不公平。”卓楓哇啦哇啦亂叫。
“確實是不公平，難道本少的臉隻值五十塊二品能晶，師妹說的有禮，那就一百塊，師妹意下如何？！”
我意你個大頭鬼哦。
“五十就五十，頭轉這邊。”卓楓惡狠狠的說道。
卓楓一副生無可戀、被人宰割的模樣，洛傾城微微轉過頭，讓卓楓給他剃腮上青茬，可嘴角的笑意卻蕩漾的很。
水老迴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剃完須，卓楓看看洛傾城光滑的下巴，又看看水老的。
那樣長的胡須每天都得洗吧，吃飯會不會礙事，掉上湯汁飯渣滓什麽可就不好處理了，哦，對，以他現在的修為應該不用吃飯。可也接觸外界吧，灰塵什麽的也不幹淨啊，如果不洗，上麵不知道有多少亂七八雜的東西......
卓楓邊接過水老帶迴來的吃食，邊對水老胡亂編排，水老卻不知道卓楓想法，隻是對卓楓的形象滿意的點點頭，盡管說收徒不看外表，可好歹不能破壞師門形象啊，想當初門派中就算是外門弟子可也都是一個一個相貌姣好！
然後卓楓猛然發現，自己似乎長高的不是一點半點。
如果她沒記錯，初見水老的時候她隻達到水老的肩膀，現在居然就差水老一點點了，目測水老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現在她應該也有一米七了。
卓楓樂的嗬嗬，算算她還有幾個月十六，女孩子早發育，十六歲一米七的身高，可以了，說不定過幾年還能竄一竄。
扭頭看向洛傾城，洛傾城依然比他高的快一頭。
卓楓：“？！”
自己是參照組嗎，為什麽自己長高了，他也“長”高了。
卓楓不甘心的靠近洛傾城用手比對。
“易形而已。”
洛傾城很快就明白了卓楓的意思。
卓楓不甘心的哼了一聲。
“師兄，你是臘月的生辰，而我是三月一十五的，就兩個月，你為什麽比我高這麽多。”卓楓不服氣的抱怨。
“三月一十五？！”洛傾城疑惑道。
“我是棄兒，養父母在三月一十五那日撿到我的。”卓楓坦然的說道。
“......恩。”洛傾城扭頭看向卓楓，輕歎了口氣道，然後伸手摸上卓楓的發頂。“今年生辰已經過了，明年生辰......”
“師兄，我記得你的生辰是臘月......臘月二十三對吧？！”卓楓突然問道。
“......是。”
“先想給你怎麽過。”
“......”
“說的不對？！”
卓楓笑的狡猾。
“好吧！”洛傾城歎了口氣。
具體細節以後再敲定，畢竟水老在一旁。
等卓楓穿上鞋襪，興衝衝奔向食物的時候，她被洛傾城攔下了下。
“飽食之後不易勞經動骨，不如現在試試身手？！”說完，他就讓了開去。
水老本來已經坐在一邊，此時一聽洛傾城的話，立刻站了起來，滿臉激動之色的看向卓楓。
——他很想知道水之魂念石配合五行平衡的天賦到底能發揮多大的威力。
看到水老期待的眼神，卓楓趕忙點頭，隨即一躍而起。
她先活動了活動手腳，然後魂感一動，海之魂念石和藍色晶體融合而成的新晶體居然一分為二，其中一半從氣能廣場被卓楓引出化成一層極薄的“手套”貼在她手上。
身隨拳走，卓楓一拳擊打在石洞一處凸出的堅硬岩石之上。
然後......
沒有然後了。
出完拳看大石沒有任何變化，卓楓神色悻悻的迴到洛傾城身邊的——似乎、似乎效果不怎麽樣。
“身形不錯，就是粗魯了些。而且，”洛傾城拉起卓楓的手，拿出手帕細細擦拭卓楓手背上剛才出拳後沾上的岩石碎屑。
“而且禦氣之道，重在‘禦’不在急，稍待片刻，你且看它。”
卓楓看著洛傾城為自己擦完手，然後抓起自己的食指按在剛才被自己打了一拳的岩石上。
轟！
輕輕一點之下，岩石碎成齏粉。
好厲害！
卓楓吃驚的看著麵前化為齏粉的大石，再看看完美貼合在手上的一半新晶體，眼中露出驚喜的眼光。
將這半邊的新晶體重新引入氣能廣場，新晶體瞬間就與留在氣能廣場中的另一半合二為一。
完整的藍色新晶體緩緩旋轉，卓楓用魂感試著凝出一縷氣能感應水體，沒想到居然可以將這屢氣能直接融於水體，雖然量少，但已足夠讓卓楓興奮的了。
水老觀此，不由滿意點頭。
三人再次坐下。
卓楓端正跪在水老麵前，對他行了一記大禮。
水老要側身讓過，卻被洛傾城阻止了。
“她應當的。”
“是，楓多謝老先生相助之恩。”
卓楓誠懇道謝。
起身後，她才又向水老問道：“老先生，不過我有一件事想向您請教，您究竟是何人，怎麽會知道心能宗？”
從水老所用的心法，以及形成水巨人的功法種種跡象來看，老先生一定和心能宗，甚至是和坎水門有關係。
水老哈哈大笑起來，揶揄道：“小子你不厚道，你為何不問洛少？！”
卓楓是個不要臉的，她將自己的蒲團靠近洛傾城幾分，笑道：“他是我最重要的師兄，我可不能問他，破壞感情。”
水老聽後，哭笑不得：“剛才還多謝我相助之恩，這會兒連感情也不講了......真是個壞丫頭。”
“哪裏壞了，哪裏壞了，我最好了。是吧，師兄？！”卓楓手臂搭上洛傾城的肩膀，恃寵而驕的說道。
洛傾城也不迴答，但嘴角卻一直含著笑。
水老故意哀歎一聲，道：“人心不古啊，老身也不管你們到底誰壞，誰好，不過老身也想知道，卓小友你的心法學自何處？！”
卓楓看向洛傾城。
誰知洛傾城卻對卓楓說道：“我中州洛家和水老同屬心能宗，便是你的老師沙旺所在坎水門的宗派。”
卓楓驚訝的睜大眼。
而水老聽後更是身子猛震，他本是盤膝坐在卓楓和洛傾城對麵，此時居然前傾了身子急急的問道：“小丫頭，洛少說你老師沙旺所學乃坎水門傳承，是乃不是？！”
卓楓和洛傾城都未想到水老居然如此激動，卓楓點頭迴道：“師兄所言自然是真。”
水老聽後先是微怔，隨後居然潸然落淚。
“好啊，好啊！”
卓楓見此，想了想才問道：“老先生，您屬於心能宗的那一門派？”
“老身也隸屬心能宗坎水門。”水老淚眼婆娑。
這下連洛傾城也驚了，他隻知水老乃心能宗傳人，至於其他，祖父和父親也不知，他更不知。但他知道水老藏身林染郡，守著紀家藏書樓。而自己之所以來紀家，也是因為要入藏書樓的緣故。
“弟子卓楓拜見宗門前輩。”
風祖大陸對宗門看的很重，卓楓被洛傾城和梅洛教導之後也深知這個道理，所以此時她再一次端正跪拜水老。
這一次，水老麵容端肅的的受了卓楓這一禮。
——從此後當其為親傳弟子，授坎水門傳承。
“阿楓，你修煉的心法可是我砍水門的心法？”
卓楓並沒有正麵迴答水老的問題，而是再一次問道：“前輩，您可知《五行禦能》和海之魂？”
“什麽？！你的心法是《五行禦能》，你還有海之魂的念石？”水老這迴驚訝的激動起身，直接抓住卓楓的手臂。
“我隻有《五行禦能之玄冥篇》，但也不全，海之魂念石倒是在我這裏，可差的那部分《玄冥篇》和海之魂意石我不知道在哪裏。”卓楓詳細的迴答水老的話語。
有洛傾城的承認，而此時水老又知道《五行禦能》和海之魂，確認是同宗前輩無疑了，就是不知道自己一直困惑的事情，這位師叔祖是否能夠解答。
水老聽卓楓這樣說，激動之情難於言表，但也沒有再衝動的問些其他，隻是抓起卓楓的手心，將自身氣能注入卓楓體內。
這氣能至純至淨，是卓楓從未見過的，卓楓驚訝之餘也對水老以及心能宗更加好奇。
水老的至純至淨氣能在卓楓體內運行一周後，水老仰天長笑，興奮開心的高唿：“天意，果然是天意啊！”
卓楓不明就裏的看著有點呈現癲狂狀態的水老，試著問道：“前輩，可否知道《玄冥篇》剩下部分的下落和海之魂意石的去向？”
水老再一次坐下，笑的開懷的說道：“《玄冥篇》下半部的下落隻有你自己可以找到，不過海之魂意石的去向我倒是可以告訴你。”
卓楓一聽，眼睛立刻亮了起來，急問道：“真的，前輩，在哪裏？”
水老嗬嗬笑著，指了指卓楓氣能廣場的位置，神秘的說：“你猜猜看。”
卓楓傻乎乎的低頭看看自己胸口，又看看水老，這裏不是隻有氣能廣場和那塊新晶體啊，難道？！
卓楓看著笑的眼眶濕潤的水老，突然明白了一切——原來剛才吸收融合的就是海之魂意石，如今海之魂意石與念石融合成一體，海之魂已經圓滿了。
想通一切的卓楓再次對著水老跪拜行禮。
“多謝前輩教導指引！”
水老微笑的扶起卓楓，說：“非老身之力，此乃天意也。老身來助你，本意是看你乃少之又少的五行平衡之屬性氣能廣場，而此種屬性的氣能廣場之禦能者乃我心能宗萬般所求而不得之人，如此天賦奇才，老身也不想讓本宗的絕技失傳，故來探你，沒想機緣巧合之下讓海之魂複原，此乃天意為之，天佑心能宗，天護坎水門啊。”
卓楓聽聞水老的話錯愕不已，五行平衡氣能廣場是心能宗所求之人？！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不是單屬性的氣能廣場才是最好的？！
水老的一番話將卓楓之前所知的所有關於禦能之途的理念全數顛覆。
“沒錯，五行平衡乃心能宗至尊之屬性天賦！”
洛傾城看向卓楓，字字鄭重，句句鏗鏘。
“而你正是如此！”
卓楓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有些不好意思，正準備習慣性的嘻嘻一笑來掩飾，卻從洛傾城眼眸中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
頭發亂糟糟，衣服亂糟糟。
“我這是什麽鬼？！”
她神色僵硬的剛想抬手摸頭發，可一抬手就被自己黑皴皴的雙手給驚在原地，再加上一股又一股熟悉的異味傳來。
“啊！”
麵孔扭曲的卓楓爆發出一聲石破天驚的慘叫。
“聽紀師妹說阿楓似乎很喜歡吃煙火氣息的東西，老身去弄點吃的，稍後再來。就麻煩洛少主守在這裏......”
洛傾城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頭。
水老嗬嗬笑著離開了。
一道水幕將山洞一分為二，此時卓楓正在水幕後梳洗，洛傾城背對水幕而坐，所以水老很有自知之明的離開——畢竟還杵在這裏就真的沒有眼色了。
水幕後的卓楓正在滿頭黑線的快速脫下身上之前穿的衣物。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就晉了個級，居然已經過去一個多月的時間了，要知道突破化氣小重天那段時間入骨的痛苦還在神經上反射呢。
不過卓楓倒也聽梅洛說過，禦能者晉升境界確實不可能一蹴而就，十天半個月算是短的，幾個月幾年的都有，而有些高階禦能者直接就是閉死關。
畢竟晉升突破時關乎身家性命，外在一切都不重要，要不也不會有那麽多晉級之時被人打擾從而道途破碎，身隕魂消的例子了。
在這種屏蔽一切的情況下，時間的流逝自然而然被忽視，或者是隻有“一瞬”的感覺而已。
可卓楓確實沒想到晉級除了費時間，還“費”人——畢竟要洗掉這麽多的汙垢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雖然洛傾城也和她解釋說每位禦能者晉入化氣小重天都會經曆“洗髓易經”，但卓楓理解是理解，放在她自己身上就不能接受了。
——一個人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起碼也得一百來斤吧，身體內的所有無用之物化為雜質從身上的毛孔流出，可想而知身體表麵覆蓋的汙漬有多少。
但最後的結果是沒有最多，隻有更多。
尤其是在洛傾城說出據說注重口腹之欲者的更加嚴重之後，卓楓幾步跑到水潭邊，對水一照，差點沒被自己現在的形象嚇到。
頭發長到快要拖地，而且髒的都不能用一縷一縷，而是得用一塊一塊來形容，卓楓忍住惡心摳了一下，發現“營養”肥沃的大概都可以種小樹了。
裸露在外的皮膚皆黑汙油蠟還泛亮，想看原來的模樣，不存在的。
再揪起衣服一聞，卓楓自己都差點沒吐了，剛才就聞到怪味，以為是什麽東西腐敗了，現在才知道原來這怪味是自己身上的。
扭頭看了眼一臉淡然和水老談笑的洛傾城，也不知道這段時間兩人是怎麽度過的，簡直是佩服。
......
卓楓身子後仰，神色嫌棄到麵容扭曲的在扯裏衣。
裏衣最貼近皮膚，經過“洗髓易經”後，汙垢已經完全和衣服黏在一起，根本看不出原本的雪白了。
惡不惡心啊！
這到底是尋天道，還是打掃個人衛生？！
真不知道別的禦能者晉級是怎麽搞的，不說其他的，就一個多月不動彈，身上的衣服能不臭嗎？！
怪不得有些禦能者準備閉關就得準備個好幾年，八成衣服就得帶一個元戒的。
暗暗腹誹中，卓楓也終於甩掉所有“桎梏”，一個猛子就紮進了水潭中。
“我可以進去嗎？！”
洛傾城的聲音在卓楓入水的“噗通”聲後適時的響起。
“師兄，進來吧。”
走進水幕的洛傾城雙眼被一條紅色長帶遮住，他手上是卓楓替換的衣物。
將裏衣放在水潭邊的石頭上，離開時還不忘釋放出體內氣能，將卓楓之前脫下的汙濁衣服震成齏粉。
至於當事人卓楓，則在水中歡暢的遊來遊去，實實在在的洗了個痛快。
洛傾城走向已經換好衣服，對著水麵綁頭發的卓楓。
“我來吧。”她拿過卓楓手上的黑色頭帶，簡單的為其將頭發半束起來，隨後插上一隻墨玉發簪。
所有衣物飾品都是洛傾城準備的。
雪白柔軟的裏衣和羅襪，墨色廣袖曲裾深衣，同樣墨色但繡著銀色芙蕖的繡鞋，所有這些看起來似乎簡單的很，但腰間的精巧玉帶，衣領、袖口和下擺在陽光下時隱時現的巧妙暗紋，都暗示這套衣物並非俗物。
就算卓楓經過洗髓易經稍稍抽高了身姿，但衣袍也十分合適。
狐疑的看向洛傾城，洛傾城隻簡單一句。
“梅大家囑托。”
卓楓了然，越發覺得自己老師神通廣大——猜到自己會長高就不說了，居然還能猜到自己的腰會變細，胸會變大。
牛叉！
此時遠在三通學社五國分社的梅洛突然莫名的後背發涼。
“腳過來。”
洛傾城拿著雪白的羅襪對卓楓說道。
卓楓“哦”了一聲，然後習慣性的將腳朝著洛傾城伸了過去。
之前兩人在湖邊修煉，卓楓有時候會下湖捕魚，上岸之後就不想穿襪子了，每當這個時候都是洛傾城親自動手給卓楓穿。
那個時候，卓楓還沒有發覺自己錯認洛傾城的“性別”。在她看來，閨蜜之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穿個襪子怎麽了，兩人還能一起睡覺呢。
但在“撥亂反正”之後的現在，這樣自然是不合適的，但卓楓一個開放異世界來客，而洛傾城已經習慣成自然，兩人都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形態優美的玉足上五個瑩白圓潤的腳趾，指甲是粉紅色的，可愛的很，往上是皮膚白到幾近透明，似乎能看到血脈的腳踝和一截小腿。
洛傾城穿襪子的動作下意識的頓了一下。
真好看！
然後他抬頭看向卓楓，本來麥色皮膚的女孩經過洗髓易經現在渾身的皮膚都呈瑩白之色，甚至還微微泛著光。
雪白的皮膚配上本來就不差的容貌隻能更加明麗動人。
洛傾城看的有點呆了。
“師兄，我臉上是沒洗幹淨嗎？！”
正欣賞自己纖細白嫩的削蔥玉指，暗歎洗髓易經美白效果一流這波總算不虧的卓楓，眼角餘光發現洛傾城正盯著自己看。
“自己穿。”
將雪白羅襪扔到卓楓臉上，被發現偷看而惱羞成怒的洛傾城直接起身離開。
卓楓：“？！”
這又怎麽了......
被襪子糊臉上的她莫名其妙。
洛傾城再迴來時已經換了一身衣物，而且手上還拿著一個盒子。這一個多月雖然是卓楓晉級，但他關心則亂，更不用說收拾自己了。
這會兒見卓楓活蹦亂跳的俊俏小模樣，終於想起收拾收拾自己。
盒子裏是剃須的小刀。
洛傾城盤膝坐在水邊，以水為鏡，準備剃須。
卓楓覺得是時候展現自己真正的技術了，最重要的是可以討好一下某人，化解一下剛才到現在的緊張氣氛。
“師兄，我給你剃須吧！”
故意拿捏的甜膩膩聲音，卓楓臉上巴結奉承的笑擋都擋不住。
“好好說話。”
洛傾城越加沉下臉。
好好說話就好好說話，不是看你不高興想逗逗你麽！
卓楓委委屈屈。
而洛傾城卻瞬間渾身一震。
上迴不就是這樣的表情，然後......
“你別哭。”
下意識的，他神色大亂。
卓楓卻懵了。
“哈哈哈哈，師兄、師兄你果然是男中直男。”
卓楓抱著肚子，因為笑的肚子疼。
還是學生的時候卓楓就聽學姐們說過男人和女人的思維天差地別，現在才知道真的是這麽迴事。
你姑姑是讓你離開，那是因為人在傷心和憤怒的時候做的決定就是錯的，可也沒說離開之後不讓你迴來解釋啊。
洛傾城也難得的一臉黑線。
他根本就沒想到之前卓楓哭是因為自己不是女子導致她所謂的什麽“閨蜜”沒了，心情不好才哭的。
女人的心思果然......果然是他人說的那樣——“難以捉摸”。
“師兄，雖然做不成閨蜜，但我拿你當自己人看，所以有什麽你一定要說出來，說出來我才能懂。你不知道，那幾天我都以為你不要我這個師妹了。”
卓楓幽幽的說著，明顯就是抱怨。
“胡說。”
洛傾城假意不喜，但實際心裏卻罵自己沒出息。
......
洛傾城微微半躺仰頭，卓楓俯下身為他細心的剃著胡須。
十五六的少年，胡須並不濃，不過是因為長時間未清理，有些雜亂而已。卓楓手上服務著，可眼睛也沒休息，剃須的間隙還溜溜眼細細打量洛傾城。
洛傾城已經是少年身姿，領口未開，脖子修長，露出一小節鎖骨，喉結還不明顯，皮膚盡管很白，但是那種健康的白。
而那雙眼眸，離的近了，才發現那極淡煙雲色居然會變化，卓楓平日見到的泛青綠的雲煙碧色，冷清又淡然，而此時居然是濃鬱的蒼綠，深沉似大海。
不過無論怎樣，都好看。
偷看了一會兒，卓楓還是發現了些不同。
“師兄，你這脖子和臉的顏色似乎不太一樣......”
不會是平時隻洗臉，不洗脖子吧？！上學那會兒就聽說不少男生都這樣。
卓楓問完，就感覺洛傾城的身體明顯一僵。
“我並非長此模樣。”
洛傾城頓了頓，才說道，但明顯是有些難以起口的樣子。
卓楓瞬間秒懂。
禦能世家貓膩多的很，怪不得在紀家寄住。
瞬間，一出禦能世家悲慘嫡子，渣爹被繼母迷惑，同時因天賦極高被繼兄繼弟所不容從而遭受迫害的“王子複仇記”拉開了序幕。
看卓楓古怪的神色，洛傾城就知道她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麽。
“師兄，你怎麽又打我。”
被敲了腦袋才迴神的卓楓嚷嚷，不過誰都聽的出來她心虛的很。
“不要瞎想，我易容不過是因為行走方便而已，以後你自然會知道我長什麽樣子。”洛傾城板著臉說道。
卓楓突然苦了臉，道：“不會是又老又醜，看不下眼吧？！”
洛傾城盛著蒼色雙瞳的眼眸溢出笑意：“那我也是你師兄。”
“你別動，就算是易容，刮花了臉，可別怪我。”卓楓捏著洛傾城的下巴，不懷好意的威脅。
“無妨，就當師兄給你練手了，所以這報酬不能少，恩，就五十塊能晶吧，五日之後我來問你拿能精粹！”洛傾城神色淡淡。
“師兄，是我給你剃須！”卓楓驚呆了，自己這服務的，居然讓被服務的敲詐勒索了。
“錯，是你‘主動要求’給我剃須。”洛傾城認真的糾正卓楓的措辭。
“這不公平。”卓楓哇啦哇啦亂叫。
“確實是不公平，難道本少的臉隻值五十塊二品能晶，師妹說的有禮，那就一百塊，師妹意下如何？！”
我意你個大頭鬼哦。
“五十就五十，頭轉這邊。”卓楓惡狠狠的說道。
卓楓一副生無可戀、被人宰割的模樣，洛傾城微微轉過頭，讓卓楓給他剃腮上青茬，可嘴角的笑意卻蕩漾的很。
水老迴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剃完須，卓楓看看洛傾城光滑的下巴，又看看水老的。
那樣長的胡須每天都得洗吧，吃飯會不會礙事，掉上湯汁飯渣滓什麽可就不好處理了，哦，對，以他現在的修為應該不用吃飯。可也接觸外界吧，灰塵什麽的也不幹淨啊，如果不洗，上麵不知道有多少亂七八雜的東西......
卓楓邊接過水老帶迴來的吃食，邊對水老胡亂編排，水老卻不知道卓楓想法，隻是對卓楓的形象滿意的點點頭，盡管說收徒不看外表，可好歹不能破壞師門形象啊，想當初門派中就算是外門弟子可也都是一個一個相貌姣好！
然後卓楓猛然發現，自己似乎長高的不是一點半點。
如果她沒記錯，初見水老的時候她隻達到水老的肩膀，現在居然就差水老一點點了，目測水老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現在她應該也有一米七了。
卓楓樂的嗬嗬，算算她還有幾個月十六，女孩子早發育，十六歲一米七的身高，可以了，說不定過幾年還能竄一竄。
扭頭看向洛傾城，洛傾城依然比他高的快一頭。
卓楓：“？！”
自己是參照組嗎，為什麽自己長高了，他也“長”高了。
卓楓不甘心的靠近洛傾城用手比對。
“易形而已。”
洛傾城很快就明白了卓楓的意思。
卓楓不甘心的哼了一聲。
“師兄，你是臘月的生辰，而我是三月一十五的，就兩個月，你為什麽比我高這麽多。”卓楓不服氣的抱怨。
“三月一十五？！”洛傾城疑惑道。
“我是棄兒，養父母在三月一十五那日撿到我的。”卓楓坦然的說道。
“......恩。”洛傾城扭頭看向卓楓，輕歎了口氣道，然後伸手摸上卓楓的發頂。“今年生辰已經過了，明年生辰......”
“師兄，我記得你的生辰是臘月......臘月二十三對吧？！”卓楓突然問道。
“......是。”
“先想給你怎麽過。”
“......”
“說的不對？！”
卓楓笑的狡猾。
“好吧！”洛傾城歎了口氣。
具體細節以後再敲定，畢竟水老在一旁。
等卓楓穿上鞋襪，興衝衝奔向食物的時候，她被洛傾城攔下了下。
“飽食之後不易勞經動骨，不如現在試試身手？！”說完，他就讓了開去。
水老本來已經坐在一邊，此時一聽洛傾城的話，立刻站了起來，滿臉激動之色的看向卓楓。
——他很想知道水之魂念石配合五行平衡的天賦到底能發揮多大的威力。
看到水老期待的眼神，卓楓趕忙點頭，隨即一躍而起。
她先活動了活動手腳，然後魂感一動，海之魂念石和藍色晶體融合而成的新晶體居然一分為二，其中一半從氣能廣場被卓楓引出化成一層極薄的“手套”貼在她手上。
身隨拳走，卓楓一拳擊打在石洞一處凸出的堅硬岩石之上。
然後......
沒有然後了。
出完拳看大石沒有任何變化，卓楓神色悻悻的迴到洛傾城身邊的——似乎、似乎效果不怎麽樣。
“身形不錯，就是粗魯了些。而且，”洛傾城拉起卓楓的手，拿出手帕細細擦拭卓楓手背上剛才出拳後沾上的岩石碎屑。
“而且禦氣之道，重在‘禦’不在急，稍待片刻，你且看它。”
卓楓看著洛傾城為自己擦完手，然後抓起自己的食指按在剛才被自己打了一拳的岩石上。
轟！
輕輕一點之下，岩石碎成齏粉。
好厲害！
卓楓吃驚的看著麵前化為齏粉的大石，再看看完美貼合在手上的一半新晶體，眼中露出驚喜的眼光。
將這半邊的新晶體重新引入氣能廣場，新晶體瞬間就與留在氣能廣場中的另一半合二為一。
完整的藍色新晶體緩緩旋轉，卓楓用魂感試著凝出一縷氣能感應水體，沒想到居然可以將這屢氣能直接融於水體，雖然量少，但已足夠讓卓楓興奮的了。
水老觀此，不由滿意點頭。
三人再次坐下。
卓楓端正跪在水老麵前，對他行了一記大禮。
水老要側身讓過，卻被洛傾城阻止了。
“她應當的。”
“是，楓多謝老先生相助之恩。”
卓楓誠懇道謝。
起身後，她才又向水老問道：“老先生，不過我有一件事想向您請教，您究竟是何人，怎麽會知道心能宗？”
從水老所用的心法，以及形成水巨人的功法種種跡象來看，老先生一定和心能宗，甚至是和坎水門有關係。
水老哈哈大笑起來，揶揄道：“小子你不厚道，你為何不問洛少？！”
卓楓是個不要臉的，她將自己的蒲團靠近洛傾城幾分，笑道：“他是我最重要的師兄，我可不能問他，破壞感情。”
水老聽後，哭笑不得：“剛才還多謝我相助之恩，這會兒連感情也不講了......真是個壞丫頭。”
“哪裏壞了，哪裏壞了，我最好了。是吧，師兄？！”卓楓手臂搭上洛傾城的肩膀，恃寵而驕的說道。
洛傾城也不迴答，但嘴角卻一直含著笑。
水老故意哀歎一聲，道：“人心不古啊，老身也不管你們到底誰壞，誰好，不過老身也想知道，卓小友你的心法學自何處？！”
卓楓看向洛傾城。
誰知洛傾城卻對卓楓說道：“我中州洛家和水老同屬心能宗，便是你的老師沙旺所在坎水門的宗派。”
卓楓驚訝的睜大眼。
而水老聽後更是身子猛震，他本是盤膝坐在卓楓和洛傾城對麵，此時居然前傾了身子急急的問道：“小丫頭，洛少說你老師沙旺所學乃坎水門傳承，是乃不是？！”
卓楓和洛傾城都未想到水老居然如此激動，卓楓點頭迴道：“師兄所言自然是真。”
水老聽後先是微怔，隨後居然潸然落淚。
“好啊，好啊！”
卓楓見此，想了想才問道：“老先生，您屬於心能宗的那一門派？”
“老身也隸屬心能宗坎水門。”水老淚眼婆娑。
這下連洛傾城也驚了，他隻知水老乃心能宗傳人，至於其他，祖父和父親也不知，他更不知。但他知道水老藏身林染郡，守著紀家藏書樓。而自己之所以來紀家，也是因為要入藏書樓的緣故。
“弟子卓楓拜見宗門前輩。”
風祖大陸對宗門看的很重，卓楓被洛傾城和梅洛教導之後也深知這個道理，所以此時她再一次端正跪拜水老。
這一次，水老麵容端肅的的受了卓楓這一禮。
——從此後當其為親傳弟子，授坎水門傳承。
“阿楓，你修煉的心法可是我砍水門的心法？”
卓楓並沒有正麵迴答水老的問題，而是再一次問道：“前輩，您可知《五行禦能》和海之魂？”
“什麽？！你的心法是《五行禦能》，你還有海之魂的念石？”水老這迴驚訝的激動起身，直接抓住卓楓的手臂。
“我隻有《五行禦能之玄冥篇》，但也不全，海之魂念石倒是在我這裏，可差的那部分《玄冥篇》和海之魂意石我不知道在哪裏。”卓楓詳細的迴答水老的話語。
有洛傾城的承認，而此時水老又知道《五行禦能》和海之魂，確認是同宗前輩無疑了，就是不知道自己一直困惑的事情，這位師叔祖是否能夠解答。
水老聽卓楓這樣說，激動之情難於言表，但也沒有再衝動的問些其他，隻是抓起卓楓的手心，將自身氣能注入卓楓體內。
這氣能至純至淨，是卓楓從未見過的，卓楓驚訝之餘也對水老以及心能宗更加好奇。
水老的至純至淨氣能在卓楓體內運行一周後，水老仰天長笑，興奮開心的高唿：“天意，果然是天意啊！”
卓楓不明就裏的看著有點呈現癲狂狀態的水老，試著問道：“前輩，可否知道《玄冥篇》剩下部分的下落和海之魂意石的去向？”
水老再一次坐下，笑的開懷的說道：“《玄冥篇》下半部的下落隻有你自己可以找到，不過海之魂意石的去向我倒是可以告訴你。”
卓楓一聽，眼睛立刻亮了起來，急問道：“真的，前輩，在哪裏？”
水老嗬嗬笑著，指了指卓楓氣能廣場的位置，神秘的說：“你猜猜看。”
卓楓傻乎乎的低頭看看自己胸口，又看看水老，這裏不是隻有氣能廣場和那塊新晶體啊，難道？！
卓楓看著笑的眼眶濕潤的水老，突然明白了一切——原來剛才吸收融合的就是海之魂意石，如今海之魂意石與念石融合成一體，海之魂已經圓滿了。
想通一切的卓楓再次對著水老跪拜行禮。
“多謝前輩教導指引！”
水老微笑的扶起卓楓，說：“非老身之力，此乃天意也。老身來助你，本意是看你乃少之又少的五行平衡之屬性氣能廣場，而此種屬性的氣能廣場之禦能者乃我心能宗萬般所求而不得之人，如此天賦奇才，老身也不想讓本宗的絕技失傳，故來探你，沒想機緣巧合之下讓海之魂複原，此乃天意為之，天佑心能宗，天護坎水門啊。”
卓楓聽聞水老的話錯愕不已，五行平衡氣能廣場是心能宗所求之人？！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不是單屬性的氣能廣場才是最好的？！
水老的一番話將卓楓之前所知的所有關於禦能之途的理念全數顛覆。
“沒錯，五行平衡乃心能宗至尊之屬性天賦！”
洛傾城看向卓楓，字字鄭重，句句鏗鏘。
“而你正是如此！”